歐陽雙傑被他們五花大綁綁在了柱子上,不過馮子帆並沒有塞上他的嘴。
馮子帆搬了把椅子坐到了他的面前:“我的幾個兄弟都折在了你的手上,而我的親弟弟馮子都也已經被槍決了,這筆血債你說怎麼個還法?”歐陽雙傑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你那女朋友叫什麼來着,陳瑜,對,就叫陳瑜,你知道她臨死之前說什麼嗎?她說後悔喜歡上你,後悔和你在一起,因爲你根本就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她後來有沒有託夢給你?有沒有說她恨你?”馮子帆說這話就像用一把刀子在歐陽雙傑的心頭上剜着,陳瑜的死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是他心裡永遠的痛。
“你現在應該又找了個女朋友吧,和那個陳瑜相比如何?要不把她叫來我幫你參謀參謀?”
“毒鼠強”此刻心裡很是憎惡這個馮子帆,殺人不過頭點地,再說了,兵與賊的遊戲那是八仙過海,各憑本事,把別人的親人牽扯進來算什麼本事。
馮子帆還想說什麼,電話響了,“毒鼠強”那手下一臉媚笑的走到了馮子帆的面前:“馮先生,是那老傢伙的電話,接還是不接?”馮子帆淡淡地說道:“聽聽他想說什麼。”那小子接聽了電話,電話裡段大旗說要聽聽段楠的聲音,他要確定段楠還活着。
那小子說道:“還真是麻煩!”馮子帆冷笑一聲:“那就讓他聽聽吧,他要不確認自己的兒子還活着又怎麼捨得掏錢呢。”那小子走到了段楠的面前,取開了段楠嘴裡塞着的毛巾:“哼哼兩聲,讓你那老爹聽聽!”段楠透了口氣叫道:“爸,爸,救我!”才叫喚了兩聲,他的嘴又被塞上了。
那小子衝着電話說道:“聽清楚了吧?還喘着氣呢!老傢伙,讓你準備的錢準備好了嗎?”
段大旗說他正在準備着,還說不許他們傷害自己的兒子和歐陽雙傑。
那小子笑了:“你那錢只是贖你兒子的,至於那個警察,嘿嘿……”他還沒說完,馮子帆不滿地說道:“趕緊給我掛了,和他多羅嗦些什麼。”
那小子趕忙掛掉了電話。
“老肖,想到辦法了嗎?”馮開林皺着眉頭問道。
肖遠山搖了搖頭:“之前的兩個方案都不穩妥,最主要是要保證人質和歐陽的安全!”
馮開林點了下頭:“這是必須的,他們的安全是第一位的,這樣吧,再想想,一會不是要交贖金麼,看看能不能往這上面打主意,時間不多了!”
就在這時,一輛警車疾速地開了過來,在警戒線外停下,邢娜跳下車就往裡衝。
“歐陽呢?他是不是進去了?他進去多久了?”邢娜一臉的焦急。
馮開林看了看肖遠山,又看了看王小虎,說好不把這事告訴邢娜的,她怎麼就跑來了,而且她好像已經知道了剛纔發生的事情。
王小虎扭頭看了看小伍,小伍低下了頭,果然是小伍偷偷給邢娜打的電話,平時邢娜對他們都不錯,歐陽雙傑的事情他怎麼好瞞住邢娜。
馮開林沉着臉:“邢娜,你這是做什麼?”邢娜可不管自己面前的是不是局長,她說道:“我做什麼?我還想問問你們幾個大領導在做什麼,明明知道里面的人是歐陽的宿敵,明明知道他進去會很危險,可是你們爲什麼不攔着?馮局,你平時不是說人的生命是第一位的麼,難道歐陽的生命就那麼的不值錢嗎?”
肖遠山一把拉住了邢娜:“小邢,你說什麼呢?這事情怪不得馮局,歐陽那脾氣你不是不知道,就算是你在,你覺得你有本事攔得下他麼?他決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邢娜已經慢慢冷靜了下來,她低下了頭:“馮局,對不起,我,我只是……”
馮開林擺了擺手:“得了,別道歉了,我理解你的心情,其實我們又何嘗不擔心他呢,就連段總也不贊成他去的,可是這小子太倔了,非去不可,現在我們能做的只是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在保證人質和歐陽安全的情況下抓住這羣罪犯,我的意思是,如果真沒有把握,那麼就只能暫時先妥協,答應他們的一切條件。”
邢娜望着貨倉那緊閉着的門,她咬了咬牙:“我想進去看看!”
肖遠山瞪大了眼睛:“你瘋了!我們賠了一個歐陽還不夠,還要把你也貼進去?”邢娜說道:“我不管,歐陽在裡面我就要進去!”
馮開林是真心火了,他說道:“邢娜,你是警察,警隊是紀律部隊,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現在我命令你,馬上離開現場!”見馮局這樣不通人情,邢娜的眼圈溼潤了。王小虎輕聲勸道:“邢娜,你彆着急,歐陽應該能夠應付的,你替他想過沒有,現在他要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想辦法配合我們救出段楠,你要是闖進去,他如果已經有了什麼想法也會讓你給出現給打亂!”
邢娜沒有說話,不過她知道王小虎說得沒錯,她這樣貿然闖進去只會讓歐陽雙傑分心。
肖遠山望着邢娜:“你應該也知道了,裡面的那個就是害死歐陽前女友陳瑜的人,你再進去,很容易勾起了歐陽內心裡最脆弱的神經,邢娜,我想你也不願意看到歐陽再一次敗在那個人的手上吧?假如,我是說假如你再出點什麼狀況,歐陽這一輩子也就毀了!所以你說,你這是在幫他還是害他?你呀,好好想想吧,是呆在這兒和我們一塊做好配合呢,還是進去添亂,再不就像馮局說的那樣,趕緊地離開這兒!”邢娜緊咬着自己的嘴脣:“我留在這兒!”
馮開林說道:“既然要留下那就得聽肖局的,這個時候容不得一點的閃失!”
說完他扭頭問段大旗:“怎麼樣,那錢沒問題吧?”段大旗說道:“嗯,沒問題,銀行那邊已經答應特事特辦了,馮局,謝謝你!”馮開林搖了搖頭:“謝我做什麼,我也是請示了上級領導的,再說了,這事兒如果我們早些做出反應也不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了。”
“毒鼠強”點了支菸,靠在歐陽雙傑被綁着的那柱子吸着,他就在歐陽雙傑的左側面,那是粗粗的四方柱,歐陽雙傑看不到他。
馮子帆站了起來,走到五、六米遠的一張大桌子前,上面擺放着一些酒菜,應該是他們事先就已經準備好的。
一個小子馬上幫着馮子帆把椅子搬了過去,伺候着他坐下,馮子帆倒了杯酒,喝了一口,又用手抓了幾顆花生米喂進了嘴裡,眼睛的餘光卻是望向“毒鼠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