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邢娜說的這種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不過想要求證還真得設法找到這個韓冰,怎麼着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歐陽雙傑說他是準備到寒城去一趟的,雖然寒城是在鄰省,但也並不遠,開車估計也就四個小時不到的時間。
邢娜說她也要一起去,歐陽雙傑說她就別去了,因爲她得留下來盯着那兩個服務員,冷豔和李丹,歐陽雙傑怕到時候羅蘭交出u盤之後對方因爲不滿會找上她們。
邢娜“哦”了一聲,有些失望。但她也知道歐陽雙傑既然安排她做這件事情就說明很有這樣的可能性,如果真是由於自己的任性那兩個服務員真出了什麼意外,她心裡也會過意不去的。她心裡已經默認歐陽雙傑的安排,嘴上卻說:“我還真不信她們會出什麼事呢,再說了,那個李丹不是有鄭重粘着嗎?我就看着冷豔那丫頭就行了。你自己去寒城可千萬要小心,如果韓冰不是騙子,你查這條線就很危險,要不你再帶上個人吧。”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現在隊裡的人都在忙活,一個釘子一個眼的,再說了,我是暗中調查,真要有什麼事不是還有當地警方麼?他們會提供支援的。”
當天下午歐陽雙傑就開着車趕往寒城。
寒城屬於湘南省,與黔州接壤,是一個地級市。寒城是陸路交通的旱碼頭,好幾條公路與鐵路都在這兒交會,這兒的流動人口遠比常住人口要多得多,得有好幾倍的比例。
在這兒有歐陽雙傑的一個好朋友,叫閻洲。
他原本也是警校的高材生,從警之後因爲脾氣不好,得罪了人,被人陷害而丟掉了工作。雖然後來事情弄清楚了,警隊也答應讓他回去,可是他這個倔驢卻不幹了,他說他寧願在路邊支一小攤賣點書報也不願意再受那窩囊氣,他還真是這麼做了,在寒城火車站附近一個鬧市區的街角擺了一個小攤賣些書報雜誌什麼的。
這可把他的父母給氣壞了,好幾年都不和他往來,他彷彿也不介意,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他竟然也恰然自得。只是一直混到現在,還是那樣子,掙的錢也僅僅足夠溫飽,至於娶個媳婦成個傢什麼的他是沒有這個打算的,再說了,他這樣的條件一般的姑娘誰能看得上,就算有看上他的,他也看不上人家。
閻洲正坐在自己的小攤旁,埋着頭,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本雜誌,突然發現有人站在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光線。
閻洲慢慢地擡起頭來,接着他便看到了歐陽雙傑的那張笑臉。
“歐陽,你怎麼跑寒城來了?”閻洲有些激動,一下子從凳子上蹦了起來,扔下雜誌雙手抓住了歐陽雙傑的肩膀。歐陽雙傑笑道說道:“來辦點事,也順便來看看你。”
閻洲瞪了他一眼:“你還是那麼不會說話,你就不能說來看看我,順便辦點事麼?”歐陽雙傑說道:“喲,你什麼時候變得會說話了,你呀,但凡當時懂得變通一些也不至於到今天這一步了。”說到以前,閻洲臉上的笑容沒了:“那又怎麼樣,我就這脾氣,再說了,我也沒後悔啊,我覺得現在這樣的生活也蠻不錯的,悠哉遊哉,你羨慕還羨慕不來呢。行了,別說那些無聊的事了,還沒吃飯吧?走,我請你!”
閻洲扭頭對隔壁攤子的一個老頭說道:“蒲大爺,一會你幫我收拾一下吧,這是我一老朋友,從黔州來的,我得招呼他去搓一頓去,回頭給您老帶瓶二鍋頭。”蒲大爺笑着說:“去吧,這兒你就別管了。”
閻洲拉着歐陽雙傑就走,歐陽雙傑說道:“我車在那邊呢。”閻洲跟着歐陽雙傑上了他的那輛polo,車子發動了,歐陽雙傑問閻洲怎麼走,閻洲說了個地名,然後又詳細地說了怎麼個走法。
“歐陽,還在警校混着呢?唉,當初我還在笑你,堂堂刑偵與心理學的雙學位,怎麼就混到警校去當老師了,後來我才發覺還是你小子聰明,學校是什麼地方,是像牙塔,躲在裡面就不問世事的紛爭了,不像我,一心想做刑警,可真正進去了,卻又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閻洲很是感慨,歐陽雙傑嘆了口氣:“其實你真心不應該賭這口氣的,讓你回去你就回去唄,爲什麼非得這麼倔啊!”閻洲搖了搖頭:“不是我倔,我只是突然覺得或許我真不適合做警察。”歐陽雙傑說道:“讀書的時候你這腦子就好用,破案也是一把好手,可偏偏爲什麼不把你對案子的那股子機靈性拿到爲人處世上來呢,非得和誰誰都把關係搞得這麼僵,有意義麼?”
閻洲看了歐陽雙傑一眼:“歐陽,你變了,你開始變得人情世故了。”
歐陽雙傑說道:“應該說是成熟了,不再把自我看得那麼重了,而且一個人再怎麼有本事,有能力,終歸都是有限的,警察是一個團隊,刑警更要講團隊精神,個人英雄主義只會害了自己,害了團隊。”
閻洲苦笑了一下:“我說你小子不會是專程來給我上政治課的吧?就算現在我想明白了,想回去了也已經沒機會了,不如安心現在的生活,平平淡淡也是一種幸福。對了,我之前聽說你幫着黔州省廳破了幾個漂亮的案子,怎麼着,省廳沒把你弄去麼?其實我覺得做警察就得做刑警,再說你是刑偵學的高材生,整天窩在警校裡有什麼意思?”
歐陽雙傑這才告訴他自己現在已經不在警校了,早從警校調到了市局刑警隊,還做了刑警大隊的大隊長,自己這次到寒城來也是爲了案子。
閻洲瞪大了眼睛:“刑警大隊長?哇噻,你該是我們那一班人裡第一個當上刑警隊長的人了吧?了不得啊,喂,我說你小子不會是故意到我這個落魄的人面前來顯擺的吧?”他故意沉下了臉,歐陽雙傑一拳打到他的肩膀上:“得了,你少給我裝,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麼?”
閻洲咳了一聲:“這個可說不清楚,地位不一樣了,那心思也不一樣了。”
歐陽雙傑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他。
“毛傢俬房菜”是寒城比較出名的,特別是它的紅燒肉更是一絕。
“住哪呢?”閻洲給歐陽雙傑倒了杯茶,隨意地問道。
“武警招待所。”
閻洲說武警招待所離他住的地方不遠,一會吃過飯先到他家裡去坐坐,他告訴歐陽雙傑他這些年還真存了點錢,買了一套房子,不過很小,一居室,四十幾個平方。
“別看我那屋小,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呢,我記得以前你很喜歡喝咖啡吧,我家裡還真有好咖啡,你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