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遠山招了招手,服務員走了過來。
“來壺毛尖!”肖遠山對服務員說道,服務員問還要不要點別的小吃,肖遠山望向了歐陽雙傑,歐陽雙傑搖了搖頭,肖遠山才說道:“不用了。”
等服務員走遠了以後,肖遠山才笑問道:“怎麼樣,老丈人和丈母孃對你還滿意吧?”歐陽雙傑瞪了他一眼:“你早就知道邢娜的父親是邢中權了吧?”肖遠山點了點頭:“那有什麼?你是和邢娜談戀愛,關邢中權什麼事兒?再說了,我若是早對你說了,你小子指不定會打退堂鼓,我還不瞭解你麼。”
歐陽雙傑沒有說話,默默地點了支菸。
半天他才問道:“你猜我在邢娜家見到誰了?”肖遠山哪裡會知道:“別賣關子,有話就說。”
歐陽雙傑說他在邢娜家見到了耿蘭,耿蘭與邢娜的母親何淑婷是好朋友。
肖遠山瞪大了眼睛:“你不會在這樣的場合向耿蘭問話吧?小心你那丈母孃對你有意見。”歐陽雙傑笑了:“問自然是要問的,不過得講技巧不是?”肖遠山“嗯”了一聲:“這倒是,怎麼樣,有什麼收穫?”
歐陽雙傑說道:“從耿蘭這兒倒是證實了李湘黔沒有說謊,只是耿蘭有句話倒是提醒了我,她說那晚,就是燕斌和李湘黔吵架的那晚,燕斌有些反常。我們都知道,燕斌是個老好人,一天到晚都笑眯眯的,這樣的一個人很難與人生氣,更不容易發怒的,可是那晚李湘黔才說了兩句他就勃然大怒,耿蘭說他就象是中了邪一樣。”
肖遠山眯縫着眼睛:“李湘黔本不應該和燕斌開出這樣的玩笑的。”
歐陽雙傑說其實李湘黔與燕斌倒也算是相熟的,雖然這玩笑開得過了些,但也是能夠接受的範圍,若是以燕斌平素的脾氣,頂多就是告誡她不該說這話兒,不至於發那麼大的火,不看時間也不看場合的和她爭吵起來。
肖遠山聽出歐陽雙傑的話裡有話,他問歐陽雙傑是不是覺得燕斌那天的反常是有因可循的,歐陽雙傑說確實是這樣,有可能是這之前燕斌就已經受到了什麼刺激,還有可能那個時候燕斌就已經被什麼給控制住了思想。
“那個激怒他或者控制他的人會不會就是日記裡的那個‘她’?”肖遠山問道。
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應該是,否則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
肖遠山嘆了口氣:“那個‘她’是誰呢?”
服務員把茶端了上來,肖遠山給歐陽雙傑倒了一杯,歐陽雙傑說道:“現在大抵我們已經可以排除了李湘黔和耿蘭的可能性,那麼還剩下五個人,白倩,陸瑤,張小慧和陳琦娟。老肖,下一步我們就對五個人的背景進行調查,先從背景排除她們就是樑詩然的可能性。”
肖遠山笑了:“白倩可是你的師姐,怎麼,你連她都懷疑?”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我並不是懷疑她,我只是希望能夠通過正當的方式排除對她的懷疑。”肖遠山說要是白倩知道連她都被列入懷疑對象的話她一定會生歐陽雙傑的氣的,歐陽雙傑聳了聳肩膀,他這也是爲了白倩好。
“老肖,還有件事情我想我們應該有個心理準備,或許這次我們的調查方向仍舊是有問題的。”歐陽雙傑說出了自己的擔心,他這麼說並不是沒有道理的,燕斌說的那個“她”或許並不在廈門參會的人員之中。
“如果這樣的話那燕斌爲什麼會在日記裡寫下那樣的話?從字面上來看那天他應該是看到那個女人的!而且那個女人也應該是他經常見到的,至少他見過那個女人不只一次,而且他還知道那個女人是誰!”肖遠山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歐陽雙傑沒有說話,這一點確實不太好解釋。
肖遠山說道:“歐陽,我覺得你好象有些悲觀了,也不象剛加入的時候那麼有信心了。”歐陽雙傑看了他一眼:“我沒有悲觀,也不是沒有了信心,我只是覺得我們的對手沒有這麼傻,要是這麼容易就把她給揪了出來那她就太失敗了。”
歐陽雙傑的話讓肖遠山也若有所思。
“你說得沒錯,我們確實不能太樂觀了,不過歐陽,馮局的壓力很大,你應該知道市領導對這個案子很是重視,我們得加把力啊!”
第二天一大早,歐陽雙傑就帶着邢娜去上白倩的辦公室。
白倩熱情地招呼他們坐下,她看了看邢娜:“怎麼,歐陽,你這是帶着女朋友來讓我把關的麼?”歐陽雙傑笑了,邢娜卻紅着臉:“白姐,你說什麼呢!”白倩望着邢娜羞紅的小臉:“喲,還不好意思呢,邢娜啊,姐喜歡說笑,你可別往心裡去啊,一直以來我都把歐陽當成自己的親弟弟,隨便慣了。”
邢娜搖了搖頭。
歐陽雙傑咳了兩聲:“白姐,今天我們來是有公幹的。”
白倩收起了笑容:“還是爲了燕斌的事兒吧?”歐陽雙傑點了點頭:“是的,你也看過燕斌留下的那頁日記,警方懷疑他提到的那個‘她’應該就在去廈門參會的黔州的心理學家當中,當然,他指的是女的,所以我們循例對七個參會的女同志進行排查。”
白倩表示理解:“不過我想問你,歐陽,你有沒有懷疑師姐?”邢娜也望向歐陽雙傑,她很好奇歐陽雙傑會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歐陽雙傑說從感情上來說他是不會懷疑白倩的,可是理智告訴他凡是參會的每一個女的都有嫌疑,之所以他第一個找白倩就是希望最早爲白倩洗脫嫌疑。白倩很滿意歐陽雙傑的回答,她說道:“其實那天你給我燕斌那頁日記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件事情就連我也脫不了干係,說吧,你們想問什麼,我一定會配合你們的調查。”
歐陽雙傑說道:“師姐,燕斌和李湘黔吵架的時候你在場麼?”白倩點了點頭:“嗯,不過我是在聽到他們爭吵之後纔出來的,當時我還勸他們來着,李湘黔倒是聽勸,就沒有再說話了,可偏偏那個燕斌,唉,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值得和一個女人那麼較真麼?他平時也不是這樣的人啊!換在平時,就是指着他的鼻子罵他幾句他都不帶生氣的,正應了人們常說的,泥菩薩都會有三分火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