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婷水療屋”是平日裡莫菊常去的地方,幾乎每週都會去一、兩次,這頻率對於莫菊來說算是高的了,每次她來這兒都會呆上兩個小時,而且都是選同一個護理師,護理師叫劉桂紅。 (閱讀最新章節首發)
劉桂紅望着邢娜和梅雪芳,看上去有些慌張,聽到警察找她,她心裡就已經明白是什麼事了,一定是莫菊的事情。
“警官,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劉桂紅搓着雙手,怯怯地說道,邢娜和梅雪芳對望了一眼,梅雪芳淡淡地說道:“我們可是什麼都還沒說呢,你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劉桂紅楞了一下,她才發現自己真是太緊張了。
邢娜指了下面前的椅子:“坐吧。”劉桂紅坐了下來,可是她的雙腳顯得有些侷促,那樣子就象是隨時都想逃離一般。
“劉桂紅,莫菊你應該認識吧?”邢娜輕聲問道。
劉桂紅點了點頭:“認識,她是我的客戶,每次到這兒都是我招呼她的。”邢娜又問道:“你們的關係怎麼樣?”
劉桂紅說莫菊只是他的顧客,不存在有什麼關係。
梅雪芳冷笑一聲:“你可別告訴我每次這兩個小時的時間你們連一句話都不說。”劉桂紅說:“說話當然是要說話的,只是那也只是普通的問候罷了。”
“不聊天?”梅雪芳問,劉桂紅搖了搖頭:“聊天?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共同的語言,我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她是闊太太,而我呢,說好聽是水療師,其實就是一個按摩的,和我她能有什麼聊的?”
邢娜白了她一眼說道:“可是據我所們聽說的卻不是這樣,他們說平時就是你和她最聊得來了。”劉桂紅苦笑了一下:“警官,我是個水療師,她是顧客,對於我們來說顧客就是上帝,不是麼?她來了我當然得笑臉相迎,說一些討好的話,你們想想,我們的身份懸殊,能說什麼知心的話兒?還不是閒扯麼?”
梅雪芳問她都聊扯些什麼,劉桂紅說都是些女人的話題,無非就是什麼服裝啊,化裝品什麼的。
梅雪芳笑了:“你和她聊的都是這些麼?”劉桂紅點了點頭:“對啊,有什麼問題嗎?”梅雪芳說道:“她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奇怪的話?”劉桂紅楞了一下:“奇怪的話?”梅雪芳“嗯”了一聲,她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不過她最後一次來的時候倒是說了些我聽不太懂的話。”
邢娜和梅雪芳對望了一眼,邢娜問道:“她說了些什麼?”
劉桂紅說道:“她問我,如果一個於你有恩的人,傷害了你愛的人你會怎麼辦,會站在誰的一邊?”梅雪芳問她還有呢,劉桂紅說當時她也覺得這個問題難得回答,她說後來還是莫菊自己說出了答案,莫菊說眼不見爲淨。
劉桂紅也不知道她說的這話到底是什麼問題,眼不見爲淨,邢娜和梅雪芳卻知道這樣莫菊做出了選擇,那就是犧牲自己來成全這一切。
邢娜問劉桂紅大概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劉桂紅說就是這個月的十二號,十二號?梅雪芳大致算了算,不就是莫菊死的頭一天麼?也就是說在歐陽雙傑和劉光喜登門告訴她趙柯死訊的頭一天。
邢娜和梅雪芳回到了住處把這事兒和歐陽雙傑說了一遍,歐陽雙傑聽完嘆了口氣:“看來我們得撤了,再呆在渝城應該也查不出什麼了。”
邢娜問道:“什麼意思?”歐陽雙傑說道:“你想想,莫菊早在我們去通知她的頭一天就已經知道了趙柯的死訊,不,甚至她知道得更早,因爲頭一天她已經把這事兒向劉桂紅說了,是誰把趙柯的死告訴她的?”
邢娜搖了搖頭:“總不會是樑詩然自己告訴她的吧?”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說還真有這個可能,樑詩然在對趙柯動手之前或者是殺了趙柯之後就已經把這事情向莫菊說了,她是算準了莫菊不會出賣她的,她也知道莫菊處於這種兩難之下一定會結束自己的生命,這對於她來說根本就是一石二鳥的毒計。邢娜說道:“這個樑詩然的心還真是狠。”
歐陽雙傑倒是覺得這個樑詩然不只是心狠,更可怕的是她把莫菊的心思給算計無遺。
梅雪芳問道:“那你假設的那個人到底存在不存在?”歐陽雙傑楞了一下不過他馬上就反應過來了梅雪芳說的那個人是誰了,就是那個可能在現實中也可能是虛擬的網絡中莫菊能夠傾訴的對象。
歐陽雙傑說道:“存在,肯定存在,不過我現在感覺他更有可能是存在於網絡中,只是此時想要找出那個人來就太難了。”
歐陽雙傑知道莫菊一旦早就知道了趙柯的死,那麼一定是樑詩然告訴她的,而樑詩然應該早就已經預料到了告訴她這件事情對她意味着什麼,就是一道催命的符咒,樑詩然算準了莫菊不會出賣自己,甚至也算到了莫菊一定會在死前清理掉一切痕跡,那樣就算是莫菊的死訊傳出去,樑詩然也不會驚慌,更不會到渝城來毀滅什麼證據。
歐陽雙傑長長地嘆了口氣,這一次他算是遇到對手了,可怕的對手!
現在全部的線索都斷了,想要挖出樑詩然到底是誰就太難了。這是一件很鬱悶的事情,明明已經知道了全部的案情,就只猜抓住兇手補充細節了,可偏偏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歐陽雙傑點了支菸,陷入了困惑,接下來該怎麼辦?
明天就得回林城了,可是回到林城之後怎麼辦?下一步的偵查工作又該如何開展,歐陽雙傑的心裡已經沒有底了。剛開始接手這個案子的時候他還躊躇滿志的,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就象個聾子,瞎子!
“歐陽,你是怎麼想的?”邢娜問道。
歐陽雙傑苦笑道:“我還沒想好,不過我想或許我們應該把眼光放到心理學界上去,或許樑詩然就在林城的心理學界,當然,也不一定是林城,而是其他的什麼地方,唉,現在我的心裡根本就沒有一點底,先回去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