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雙傑在隔壁聽到這一切,他也皺起了眉頭,之前他雖然也想到了莫菊會有什麼說辭,可是沒想到莫菊的理由竟然這麼冠冕堂皇。
歐陽雙傑想了想輕聲說道:“劉隊,她說得也有道理,你再問問她,保姆休假的時候她一個人在家裡都做些什麼,特別要把最後兩次她在保姆休假時的行蹤給弄清楚!”
劉光喜明白了歐陽雙傑的意思,他問道:“丁太太,你家的保姆休息的時候你都在做些什麼?”莫菊淡淡地說道:“我就是看看書,然後在家裡自己泡泡茶,看看電視,你們應該也調查過,我沒有什麼朋友,平日裡丁長工也不太喜歡帶我出門,或許他是覺得我看上去顯老,配不上他吧。”
劉光喜眯着眼:“你就一直呆在家裡,門都不出麼?”莫菊說她確實很少出門,一來是沒有朋友,也沒有什麼親戚,沒走處,二來她對物質的要求也不多,當然偶爾她也會去商場逛逛,買一些需要的東西,不過相比之下她更喜歡逛書店。
“這兩年網購方便了,連逛書店的時間我也省了,常常看到網上他們說誰誰誰是宅男,宅女,其實要說宅我比他們都更宅得多。”莫菊說得輕描淡寫。
劉光喜問她最後兩次小保姆休假的時候她有沒有出過門,她說只出去過一次,也就只是到了街口的那家超市買了些零食。
“劉隊,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不會真是鐵了心地想要扣留我四十八小時吧?”莫菊已經沒有剛進來的時候那種張狂勁兒,此刻看起來她好象很是急於離開這兒。劉光喜沒有說話,他點了一支菸。
他是在等待着歐陽雙傑那邊說話,是不是真要把莫菊留在這兒他得聽聽歐陽雙傑的意見。
“劉隊,再耗她兩個小時然後放了她。”歐陽雙傑說道。
劉光喜有些不明白,既然要放,爲什麼非得再耗她兩個小時。
“你先安心呆在這兒吧,想想還有什麼遺漏的。”劉光喜對莫菊說完就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莫菊站了起來,守在門邊的女警察很不客氣地說道:“坐下。”莫菊瞪了她一眼。
劉光喜來到了隔壁:“歐陽啊,我有些弄不明白了,你到底什麼意思啊,是放還是留啊?”歐陽雙傑笑了:“老劉,你就沒發現她已經有些慌亂了嗎?從一開始她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到現在主動詢問什麼時候可以離開,說明她的心裡已經沒了底,她一定沒有想到警方的詢問遠比她之前想像的要嚴厲得多,她做好的準備根本就用不上,她怕再在這兒讓你問下去她會露出馬腳。”
劉光喜聽歐陽雙傑這麼說他更是不解了:“歐陽,既然是這樣爲什麼我們不趁熱打鐵,好好地熬一下她呢?”
歐陽雙傑望着他:“熬?你怎麼熬?你還能夠問什麼?翻來覆去地問那幾個問題?這樣的話很容易讓她適應,這不是好辦法,那種方式只能夠是在我們已經掌握了一定證據的情況下,就現在而言,還不是時候。所以我們還是得把她給放了,讓她有一種如釋重擔的感覺,她會覺得我們這次真的只是例行問話,認爲我們只是在詐她,希望能夠詐出點什麼名堂。”
劉光喜的眼睛一亮:“也就是說故意嚇唬她,讓她先把心提到嗓子眼,然後再放了她,讓她覺得其實我們也就是故意在詐她,只要沒能夠詐出些什麼,我們也就不會再懷疑她了!”歐陽雙傑點了點頭,人都是這樣的心理,如果警方很輕易就放過了她,她的心裡一定還會有狐疑,可是經過這一次,她就會覺得警方根本就沒真正把她列入懷疑的對象,只是循例地問話,附帶詐上一詐。
“不過劉隊,你在問話的時候有沒有留意到一個重要的問題?”歐陽雙傑遞給他一支菸,玩味地問着他。劉光喜接過煙來,心知道歐陽雙傑這是在考他呢,他搖了搖頭,他還真沒有留意到什麼重要的問題。
歐陽雙傑說道:“莫菊深居簡出,足不出戶,她一無親友,二無交際的,那麼她要與外界聯繫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打電話啊,那張神秘的電話卡不就是她與外面接觸的手段麼?”歐陽雙傑卻否認了:“如果我沒猜錯,那張電話卡的神秘主人很快就會浮現出來,一定是某個女人,與丁長工有染的女人。”
劉光喜有些不明白了,歐陽雙傑說道:“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嗎?他們必須要善後,把我們的線索全都掐得乾乾淨淨。所以這電話卡必須有個交待,總得有個替死鬼的。”
劉光喜想想倒也有這樣的可能,可是這個女人又會是誰呢?他望向歐陽雙傑:“也就是說這張電話卡根本對我們的破案沒有任何的作用,只是丁長工另外一個女人的電話號碼?”
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當然不是這樣的,這張卡對於我們破案很有用,只是他們故意讓這卡暴露了,這張卡上的另外兩組號碼也都是不記名卡,我們除了知道那兩個號碼的歸屬地外,就再也瞭解不到更多的信息,但這已經足夠我們懷疑莫菊了,真實他們讓這張卡暴露是爲了轉移警方的視線,用這樣的辦法讓我們先懷疑莫菊再解除對莫菊的懷疑,這雖然是一步險棋,但也不失爲一步好棋。如果他們遇到的不是我們或許就已經過關了。”
劉光喜歡點了點頭,如果不是歐陽雙傑提醒,莫菊還真有可能因爲這一着弄巧成拙而以受害者的身份淡出警方的視線,歐陽雙傑繼續說道:“可是偏偏我們較真了,這是他們根本就意想不到的事情,他們最後就只得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現在他們必須要推出一個替死鬼,讓她成爲這卡‘真正’的主人。唉,劉隊,你可得有思想準備,我估計他們一定會故伎重演,在渝城市再上演出一幕自殺的悲劇。”
劉光喜的心裡也很是苦澀,不過對於歐陽雙傑的判斷他也很是佩服,如果真如歐陽雙傑所料,渝城市會發生新的自殺案件,那麼莫菊的身份幾乎就已經是板上釘釘了,他們需要做的就只是尋找證據來指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