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回 預先佈置

這時,一個衙役跑過來稟報:“卑職參見冷大人,魯大人聽說您回來了,特意讓卑職來傳個話,讓您過去有要事商議。”

冷月寒道:“你先去忙吧,我隨後就到。”

那個衙役應了一聲退去。

冷月寒對周永等四人道:“放心,本大人何時讓你們白花過錢?”

周永沮喪地道:“如果閆飄虎的那筆賞金能發下來,卑職倒也不差您那點銀子,可是都到現在了,按察使司衙門還沒有動靜,這賞金會不會泡湯了?”

可以說,周永的話才真正道出了劉柱、馬振安和陸桂平等人的心聲,其實他們並不是非要拿到這筆賞金,而是緝捕閆時通許縣死傷了那麼多的捕快,死者的家屬們還沒有發撫卹金,知縣魯廣文到現在也未做對大家做出答覆,周永等人做爲活着的捕快,他們很難去面對那些死者家屬可憐無助的目光。

由於這段時間,冷月寒在縣衙的時間太短,也沒有過問閆飄虎賞金的事情,今天聽周永這樣一說,這纔想起閆飄虎賞金的事,也不免有些惱火,但他還是安撫道:“好了,你們先去做事吧,賞金的事本大人一定會給你們一個答覆。”

周永等人看着冷月寒離去,彼此互相對視着,都是有些神情沮喪,其實從按察使司衙門遲遲不發公文,他們心裡便對賞金已經不抱什麼幻想了。

後衙的書房內,知縣魯廣文正在窗前負手而立,冷月寒從外面進來,二人也算相熟已久,便沒有了那些客套。

“冷捕頭,你來的正好,這個你拿去看一看。”魯廣文滿面怒氣地把一紙公文遞給了冷月寒。

冷月寒接過來看了一遍,原來竟然是按察使司衙門的公文,內容很簡單,只是下令讓通許縣衙門在十月初一,將閆飄虎處斬,不必押送到按察使司衙門。

魯廣文氣憤地道:“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等來了按察使司衙門的公文,就一個十月初一,處斬閆飄虎便什麼都沒了,隻字未提賞金的事情,這幫混蛋,抓不到人時,就高呼增加賞金,等人抓到了,結果連個聲都不敢吭,朝庭堂堂的刑部和按察使司衙門爲了銀子,竟然言而無信,說話連放屁都不如。”

冷月寒本想向魯廣文問個明白,現在聽他這樣說,也猜出其中的緣故。冷月寒知道,魯廣文這是動了真火,做爲一個讀書人,魯廣文向來都是謹小慎微,生怕做一點有辱斯文的事,今天卻是滿口髒話,完全不顧往日的形象,說明他真的發怒了。冷月寒當然也很憤怒,忿然地道:“其實那些賞金,恐怕刑部早已發了下來,只是有些人見錢眼開,不肯撒手,才吞下了這筆賞金。”

“你分析的有道理,此事絕不能善罷甘休,本官就算拼去這頂烏紗帽,也要討回一個公道。”魯廣文現在最頭疼的就是那些死者的家屬的撫卹金,看着一個個哭天搶地老人、寡婦和孩子,身爲父母官他又豈能無動於衷?

冷月寒考慮了一下,才道:“大人,現在最要緊的事,不是去和按察使司衙門討公道,而是通許縣衙如今危機四伏,我們應該想個對策纔是。”

魯廣文心底升起不詳的預感,因爲他知道冷月寒說話向來不危言聳聽,便擔憂地道:“哦,你又打聽到了何事?”

冷月寒道:“冷某剛剛收消息,幽冥教已經派出了三路人馬,總數在上百人以上,全部都是精銳死士,而且還由幽冥五鬼坐陣指揮,看來此次他們不解救出閆飄虎,絕不會善罷甘休。”

魯廣文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吃驚地道:“連幽冥五鬼也出動了?咱們縣衙纔有幾十個捕快和衙役,而且捕快們大部分都是新招的,附近又無衛所的軍戶,怎能抵擋得住幽冥教的那些亡命之徒,這可如何是好?”

冷月寒見魯廣文有些六神無主,方寸大亂,便安慰道:“大人不必驚慌,有冷某在,就絕不會讓他們把閆飄虎劫走。”

“對了,冷捕頭,事關重大,如果能讓令師古老前輩出馬,這樣就會萬無一失了。”魯廣文見到冷月寒這樣說,又想起高陽鎮還有一位名震江湖的六扇門泰斗古清風,這才稍稍有些放心。其實他也怕閆飄虎從自己的手上跑掉,這個罪名可不小,本來抓住閆飄虎是一件大功,現在卻成了通許縣的燙手山竽

冷月寒卻堅決地道:“不必,家師年事已高,又退出江湖日久,不宜再打打殺殺,這事就不必麻煩他老人家了,由冷某來對付足矣。”

魯廣文有些擔憂地道:“冷捕頭如此自信,不知有何妙計,可以退去那些幽冥教的亡命之徒?”

冷月寒充滿自信地道:“如果只是退去那些幽冥教的餘孽,並非難事,可是他們退去之後,還會捲土重來,這纔是最麻煩的。”

魯廣文疑惑地道:“冷捕頭的意思是……”

冷月寒微笑着道:“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只要他們敢來,冷某倒是有興趣吃掉他們一兩路人馬。”

魯廣文毫無信心地道:“冷捕頭可真會開玩笑,咱們通許縣衙一共才幾十人,還都是菜鳥,還沒和幽冥教的人對陣,恐怕就會有人逃跑。如果能向杞縣的千戶所借來一些軍戶,也許還能與幽冥教較量一下。”

冷月寒道:“可惜杞縣千戶所大人無權調動,而且求人不如靠己,就算他們能來助我們一次,我們卻不能每次都等他們來幫,敵明我暗,只有消滅了幽冥教這些餘孽,才能一勞永逸,否則通許縣衙就絕無安寧之日。”

魯廣文聽冷月寒這樣說,心中不由一動,問道:“不知冷捕頭有何錦囊妙計,本官自當洗耳恭聽。”

冷月寒道:“對付一些武功高手,人多並不一定能解決問題,現在通許縣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只是這些人未經過訓練,上陣難免會退縮,而且臨時抱佛腳也來不及了,咱們只能依靠武器來克敵制勝。”

魯廣文道:“你有何要求就說,本官只要能做到,絕不推辭。”

冷月寒道:“我要大人親筆書信一封,懇求杞縣千戶所能借三十條火槍,再派幾名老軍戶,來幫咱們訓練民團鄉勇,不知大人是否同意?”

魯廣文有些躊躇爲難,現在非戰亂時期,私自招收訓練民團鄉勇,讓朝庭知道了,弄不好會懷疑自己居心叵測,意圖謀反。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搞不好整個家族都會被牽連,代價太大了,可是如果丟了閆飄虎這樣的重犯,他的仕途也就算全完了。他權衡了一下利弊,咬着牙下決心道:“也罷,本官答應你,只是本官位低言輕,恐怕杞縣的千戶未必會買帳,不如你再以古前輩的名義修書一封,千戶衛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這樣成功的把握纔會大一些。”

冷月寒考慮了一下,點頭道:“魯大人言之有理,咱們二人可分別修書一封,派人快馬加急送往杞縣。”

魯廣文道:“且慢,冷捕頭,這火槍武器好辦,可是現在通許縣衙的庫房空虛,沒有糧餉,咱們拿什麼來養鄉勇?”

冷月寒道:“大人放心,餉銀先由冷某墊上。”

魯廣文驚訝地道:“這不是一筆小數目,冷捕頭去哪裡弄得來這麼多銀子?”

冷月寒道:“家師手中還算有些積蓄,冷某先向他老人家拆借一些。”

魯廣文心中一熱,便說不出話來,向冷月寒深施一禮。

辦完一切,冷月寒向魯廣文告辭後,來到衙門的班房找到周永和陸桂平,帶着他二人去看望方山一夥人。

周永爲了圖省錢,給方山他們租的房子在通許縣城外的北門外,這裡比較荒涼,四周的人家不多,倒也顯得很安靜。

方山聽說冷月寒要讓他們這些人到通許縣衙臨時當差,雖然只是臨時聽用,他也毫不馬虎,正帶着衆人一絲不苟地練習武藝。

見冷月寒帶着周永和陸桂平到來,方山和衆人都停了下來,上前給冷月寒見禮。周永和陸桂平看這此刻看這些人卻極爲不順眼,勉強拱了拱手,心中埋怨,要不是他們這些人,自己的銀子也不用打水漂了。方山等人哪裡知道二人心中的想法,依舊親切地與他們打着招呼。

寒暄了幾句話後,冷月寒對方山道:“你等可真的願意來縣衙聽用?”

方山心裡暗想,這不廢話嗎?這麼多人都來了,還會不願意嗎?嘴上卻不能說出來,只得恭敬地道:“我等願意。”

冷月寒又道:“本大人讓你們來當的差,不是每天在衙門口站一站,縣城裡四處走一走,幹得可是玩命的活,否則也不會找到你們的頭上。”

方山道:“大人的意思小人明白,大人對小人有不殺之恩,小人沒齒難忘,感激不盡,願意爲大人效犬馬之勞。”在他身後的人也紛紛附合着。

冷月寒一臉平靜,不動聲色地道:“通許縣衙可是個清水衙門,當差的餉銀少,只能管個飽,而且死了不一定會有撫卹金。你們可要想好了?”

方山毫不遲疑地道:“大人,今年大旱,糧食顆粒無收,小人和兄弟們爲了尋條活路,纔去做了那剪徑的勾當,承蒙大人開恩,給我等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與其餓死,還不如留着有用身軀爲鄉親們做些事。”

一個漢子跟着叫道:“反正小人也是光棍一個,這條命就賣給冷大人了。”

幾個平日和方山關係最好的漢子,也站出來支持方山。在他們的帶動下,剛纔聽了冷月寒的話,那些還在猶豫的人也都開始狂熱地叫了起來。

一時之間,院中熱血沸騰,羣情激盪,這些人也想通了,現在到處都有餓死的災民,能有一口飯吃,還能拿一點餉,儘管很微薄,那又是何等幸運?

到底還是古清風的面子大,第二天杞縣千戶所就送來了公文,答應了通許縣的請求,三十條火槍重陽節後就給送過來,還給派出六名老軍戶。

後天便是重陽節,冷月寒知道時間不等人,也沒有多少時間留給他準備了,本來他手裡有十支火槍,上次擒拿閆飄虎時損壞了三支,還剩下七支,他就和周永、陸桂平、劉柱和馬振安四人,開始輪流用這七條火槍先訓練方山等人,教他們學會如何填藥裝彈射擊,冷月寒還用一些軍隊中操練的方法來訓練他們,並加派他們站崗巡邏,希望他們早點熟悉這一切。

到了重陽節這天,冷月寒纔回到了高陽鎮,與師父古清風團聚。因爲這次幽冥教大舉前來解救閆飄虎,原來答應六大世家,過了重陽節後,協助六大世家查案一事便不能如約到場,在徵得了古清風的同意後,冷月寒用飛鴿傳書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六大世家,很快六大世家也給予了回覆,表示同意。

過完重陽節後,冷月寒掛念通許縣的事,馬不停蹄地趕往了通許縣。轉過天杞縣千戶所指派的六名老軍戶帶着三十條火槍就來到通許縣衙,冷月寒也終於放心了一些,馬上就着手讓六名軍戶訓練方山等人。

一方面,冷月寒又以神捕門掌門的名義,請求鴻雁門的人加緊調查幽冥教的動向,於是一條接一條的消息送到他的手中,可是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最近這段時間裡,在通向通許縣的官道大道小道上,三五成羣的人紛紛向通許縣聚攏而來,雖然他們也化了裝,但夾雜在那些災民之中,卻一眼就會被人識破,因爲他們強壯的體魄,身上光鮮的服飾,眼中的兇悍的目光,出賣了他們。

他們在前方還派出了一些人,化裝進入通許縣打探消息,並把得到的情況源源不斷地傳遞給了後面的首領。

普通的百姓們,還象往常一樣生活,日升而做,日落而息,這場危機也與他們無關,只要他們還能生活下去,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冷月寒、魯廣文、周永等人,卻已經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本來今天沒想過要更新,但後來聽同事們說,今天是西方的聖誕節,本人比較傳統,也不太懂聖誕節,不管怎麼樣,既然過節了,那就再咬牙更一章,大家可能以爲楚霖手裡有存稿,但說實話,到目前爲止,楚霖手裡只剩一個完整的章節,還沒有修改過,真的.武俠現在看的人少了,剛上傳小說時,楚霖還有一些激情,可是看着成績如此之差,也漸漸失去了動力,但楚霖保證,本小說絕不會太監,讀者朋友們放心看下去,楚霖只是會慢慢地寫,完本的時間會長一點,這也是楚霖第一本武俠,三年之內不會再寫武俠了.)

(本書在寫作中多次得到視動網總編寫客的指導,在此表示感謝。視動網是一個學習建站知識的網站,也是中國第一個站長組建團隊的交流的平臺。而且在不久也會相繼推出一些休閒、影院、娛樂、遊戲和商城購物等頻道,歡迎大家介時光臨視動網-158請到谷歌、雅虎和騰訊問問搜索視動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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