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羽,甄子文給你一個月的工資是多少啊?包不包牀上侍寢?”我一邊負着手踱步,一邊沒好氣地問,“你是不是應該下班回家了?”
難道商羽的屬性就是傳說中的人妻?
商羽不承認也不否認,或者他以爲不說話正是對付我的最好方法。
我說,甄子文的貼身小伺童不是小寶,應該是商羽。
小寶,我一整天都沒有看到小寶。
商羽的服務簡直無微不至,如果我尚爲女兒身,我一定按倒他在牀。可惜啊,我總要顧念着不要弄髒甄子文的身體。
商羽繼續不說話。
院子裡面有個很寬的天井,四四方方、二十見方,黑色的牆,青色的磚,螢草飄飄,皎潔的月光剛好從頭頂投射到天井裡面,照亮一磚一瓦,我也可以看清楚商羽的清水一樣透明蓮花的臉色。
水面掠過一絲漣漪。
即使一閃即逝,但是還是很清晰的怨懟。
我微笑一下,還是忍不住試探:“商羽,我失憶了。我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但是並不是所有事情都記不起來,終有一天我會記回所有的事情,包括你對我所做的一切一切。商羽,你說我是不是該感激你呢?”
不管商羽是否同甄子文的死有沒有關係,總之他心中有刺,那條深深的刺連我都能看見,我這樣說,模棱兩可,應該會令他有所動容。
“大人,真的是你嗎?”
“如假包換。”
“大人,你變了。”
“人是會變的。”
“大人的性格愛好完全變了。”
“沒有人願意改變自己的習慣、喜好。而一個人會變,是因爲有不得不變的理由。”我說得玄乎其玄,別有用心。
“雖然很像,但是你不是甄子文!”商羽突然冷冷地說。
“哦?”我故意張大嘴巴,裝着驚訝說不出話,有趣地看着他,看着他臉上的堅決,即使堅決還是流露出一絲的不確定。
商羽不懂得撒謊,他一旦撒謊就不敢直接對上我的眼睛,因爲他的眼睛會變色,由淺而深,漂亮的深黑色,只要他一思考,他的眼睛就會變得黑漆漆。我不明白這是哪裡的道理,不過這個就是事實。
我今天發現了,而且他也發現我發現了。
“我是甄子文。”我撒謊是一板一眼。
“那麼你記得這個嗎?”
我靠近商羽手上的一個小小、非常小的香囊,好香濃的女子香囊,金銀二線交纏,雙色並蒂蓮,繡工精緻,飽含刺繡女子對於遠方情郎的思念。
難道——
我正要想到什麼的時候,就覺得腦袋有點暈乎乎的,站不住腳。
香囊的香味!
迷香。
“商羽,你——”
原來我還是會錯意了,我以爲商羽是給我看香囊,給我聞一下迷香纔是他的最終目的。
“大人,算你運氣不好,居然又活下來了。”商羽就把我整個人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