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你今天想去哪兒玩啊?大樹爹爹和漂亮哥哥陪着你!”打鬧過後,軒緣鶴對瀲鶯道。
瀲鶯舉起頭驚喜得道:“真的嗎?鶯兒想去哪裡都可以?”
“當然!”
瀲鶯想了想道:“鶯兒想吃酸酸甜甜的紅丸子!”
“這個呀?集市那麼遠,這個有點困難呢……”軒緣鶴故作苦惱的模樣。
瀲鶯正要不滿得鼓起腮幫子,就見軒緣鶴從身後拿出好幾串糖葫蘆,“不過,大樹爹爹早就想到了!”
“鶯兒要吃,鶯兒要吃!”瀲鶯伸長手去抓,軒緣鶴卻將糖葫蘆舉得老高,讓她怎麼都夠不着。
軒緣鶴眼珠子轉了轉,道:“鶯兒,大樹爹爹跟你商量個事兒,只要你答應,你和漂亮哥哥的約定不算數,那這些紅丸子就都給你。”
瀲鶯一聽,安靜得坐了下去,把頭轉開,堅持道:“不行!”
和瀲鶯僵持了半天,她卻怎麼也不鬆口,軒緣鶴無可奈何,只好退步道:“那,你親我一口,總可以吧?”
瀲鶯想也不想,在軒緣鶴側臉響亮得“啵”了一口, 軒緣鶴卻仍舊不滿足,又道:“再叫我一聲!”
“大樹爹爹!”
“不要叫大樹爹爹,就叫爹爹!”
“可鶯兒已經有爹爹了。”瀲鶯不情願道。
“我纔是你的爹爹。”軒緣鶴據理力爭道。
“……不叫。”
“叫不叫?”
“哇~~~”瀲鶯不耐煩得大哭了起來。
陸言裳兩眼一橫,厲聲道:“給她!”
軒緣鶴便乖乖得雙手奉上了所有的糖葫蘆。
吃過糖葫蘆,瀲鶯滿足得咂咂嘴巴道:“大樹爹爹,我們去你家玩吧!”
“去我家?”
“對啊,去你家,鶯兒最想去你家玩。”
軒緣鶴轉過頭去,看了看陸言裳,陸言裳只是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本來想要像其他的父母一般牽着孩子逛集市,但軒緣鶴此刻卻並不奢求,只要瀲鶯平平安安就好了……
兩人帶着瀲鶯悄悄得從密道進了御史府,這才放鬆下來。
瀲鶯一來就撒歡兒得到處亂跑,一面跑着,一面叫道:“鶯兒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好喜歡這裡,好想留在這裡。”
軒緣鶴笑道:“是嗎?因爲這裡是你的家呀!”
“是鶯兒的家?鶯兒可以一直住在這裡嗎?”瀲鶯正爬上一座假山,問道。
陸言裳趕忙跑過去,擔憂得擡頭望着小傢伙道:“你小心點,別摔下來了!”
“……幽冥教不好嗎?”軒緣鶴問道。
“好啊。可是,既然這裡是鶯兒的家,那鶯兒爲什麼不能回來呢?”瀲鶯往上爬了點,又問。
“……”軒緣鶴這回卻不知該怎麼回答了。
陸言裳便道:“把鶯兒留在幽冥教是爲了讓鶯兒呆在爹爹和乾爹身邊學習武功的。如果鶯兒有了高強的武功,將來就可以保護心愛的人了。”
瀲鶯聽罷,自言自語道:“心愛的人?”頓了一下,歡快得道:“鶯兒心愛的人是漂亮哥哥,鶯兒要好好學習武功,將來保護漂亮哥哥!”
“好啊。”陸言裳聞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軒緣鶴不甘心得追問女兒道:“鶯兒不保護大樹爹爹嗎?”
豈料,瀲鶯不在乎得道:“大樹爹爹那麼大,不用鶯兒保護。”
軒緣鶴靠近陸言裳,嘟起嘴巴,不樂意得道:“你看,咋們的女兒好偏心,只對你好,都不對我好。”
陸言裳雙手往胸前一環道:“那當然!我生的嘛!”
軒緣鶴眯起眼睛道:“那也得要我播種才行。鶯兒是我們軒家的子孫,總有一天,要入軒氏族譜的……”說到這裡,忽然想到什麼,問陸言裳道:“你真的打算入陸家的族譜嗎?”
陸言裳也一下收斂了剛剛輕浮的樣子,垂眼認真道:“嗯……難道,你想讓我娶陸家小姐?”說完,轉過身去。
“當然不願意!”軒緣鶴靠近陸言裳,急切得將兩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兩人一時沉默,軒緣鶴貼上去,靠在他耳邊道:“可我們不用去看看你爹爹嗎?”
陸言裳半天不語,末了,終於開口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我爹爹早就已經死了。”
“什麼?”
陸言裳極其平靜得道:“其實,早在二十二年前,我另外那個爹爹死去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死了。他之所以留下那殘軀,只是因爲放心不下我。而當我出谷那天,他唯一的責任已經放下,想必那幅殘軀也就隨風而逝了。再說了,他雖是我的親爹爹,反而並不如陸家給我的溫情要多。親手結束了自己的最愛,他的感情也早就一併消失,陪着我那十六年的,不過是一副只會對着墓碑流眼淚的空殼而已。”
軒緣鶴溫柔得將他抱住,輕聲道:“以後我會給你溫暖,用所有的情感來愛你……”
“就會甜言蜜語。”
“我發誓!如果做不到,就讓我天打五雷轟。”
陸言裳不再接話,只是閉上眼睛,放鬆身體,向後仰躺在了軒緣鶴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