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秦鈺殺,外面的鬼吏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強行附身,導致秦鈺的肉身毀滅,神仙用來維持肉身的靈氣全然反噬攻擊到鬼吏身上,雖然他抗打,一時半會死不了,可也真真兒是疼的,即便如此,他拼盡全力摁下了暫停,讓陳姝樂停在了看到秦鈺消失的幾秒前,不至於斷送秦鈺的努力。
受傷的鬼吏背靠着樹幹,仰着頭閉上眼睛,秦鈺的身體裡,是樑玥的靈魂,他附身與樑玥靈魂的碰撞,浮現了很多影像,徹骨的悲傷像張收緊的漁網將他包裹着,明明沒有呼吸,卻感受到了窒息。
陸淵。
他記起了他的名字。
可那又有什麼用,除了名字,方纔那潮水般的記憶,明明在他眼前走馬燈般的閃過,他卻一個都沒記住,只記得了,那無用的名字。
“他又記起來了,要消除嗎?”
一直通過諦聽傳遞影像瞭解進度的閻王與判官就跟看電影似的嘴裡邊嗑着瓜子邊討論着,
閻王搖搖頭,繼續嗑瓜子。
“陸淵甚是敏銳,原定七世,預測三、四世他纔會察覺,第一世就如此三番四次的嗅到隱機,怕是當前一世,便會牽扯出因果。“
“森新怎麼鎖?”
“無。”
“他寄幾都樂哉其宗,隨便吧。”
閻王並不是很想參與那三人的因果糾纏,他只想拿回鬼吏身體裡的那一半元神,畢竟身爲閻王,說話沒有震懾力讓他很頭疼,手底下的鬼差是不敢說什麼,可新死的鬼魂們總是會笑他,雖然他日夜補習全方面瞭解人間新事物開創現代化地府模式,甚至讓判官在地獄搞了個迷你人間出來,但口音這個問題,他是真的沒辦法,誰能想到少了一半元神,他會說話不利索,早知如此,就該讓判官去鎮壓,自己就不該去耍那個帥,後悔,當事人表示甚是後悔。
“!?”
悠閒嗑着瓜子看戲的閻王因秦鈺的出現微微挑了挑眉,這女子,甚是奇特。
“給老子死!”
怒氣沖天的秦鈺剛從神仙的空間出來,便舉起她的三十米大刀往鬼吏身上戳,正中紅心,刀尖穿過鬼的胸口,插在了樹幹上。
神仙本以爲秦鈺是說着玩的,當知道她真的要大刀的時候,那眼神,那表情,那動作,極其認真。
於是神仙便真的給了她一把三十米的大刀,沒啥傷害力,就是看着很氣派。
鬼吏被戳這一刀,也是沒事感覺,他本就無實體,世間萬物都從他的身體裡穿過去,穿把刀並無大礙,並且也沒有鍍上神仙的靈氣,雖然傷不着,但是捅着爽啊。
“抱歉。”
氣到炸毛的秦鈺邁着兇狠的步伐咣咣咣的走到鬼吏跟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鬼吏的脖子就要破口大罵,突然被鬼吏輕聲地道歉整得卡了殼,俯看的角度對上鬼吏擡頭望來的悲涼眼神,竟讓秦鈺瞬間心軟了下來。
真是見了鬼了,鬼吏居然會道歉?居然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什麼啊,起始的高冷人設崩了嗎?好想初始化,讓鬼吏恢復他那個冰山形象。
“看在你誠心道歉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不過我搞不懂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一言不合就炸我肉身,這讓我很是不開心。這點你至少要給我解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