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嗖地一聲跳開去,手裡的小藥葫蘆都掉了!這人不是睡死了嗎?她可是在藥裡摻了迷藥的!
衛封笑得意味深長,緩緩擡了手指,示意皎月看她的另一隻手。皎月低頭一看,趕緊丟了過去,整張臉一下子沁得跟紅透的果子似的,擡腿就要閃人。
“往哪走?藥還沒上完呢!”衛封往下扯了扯衣衫,稍微遮了一下。
雖然小月兒看得稀奇,他也不介意她多看幾眼,可再給這丫頭看下去,他的小兄弟都要暴起了。
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不過上藥還得繼續,他雖然很想多享受幾天,可外面的事還沒了結,能早恢復一天是一天啊!
皎月一顆心亂跳了半晌,心裡把衛封罵了一百遍,這個壞蛋,到底是怎麼裝的?竟然連她的迷藥都沒好使。皎月又是皺眉又是歪頭地想了半天,忽而一握拳頭,低罵一聲:“真是蠢死了!”
她罵的自然是自己了。瑰玉汁不但療傷好,還可以解奇毒,先前給他服過的,應該藥力還沒消散掉,迷藥一進肚,估計剛起效就被解了!
啥叫自己挖坑自己跳?眼下就是了。
“還愣着幹嘛?”他這麼幹晾着很舒服麼?衛封揚起眉頭,睨了那呆頭鵝一眼。
皎月撿了小葫蘆,咬牙蹭了過來,嘴上還是不大情願地嘟囔道:“誰讓你不好好昏着,醒過來做什麼?”
衛封氣樂了,合着她自己出來紕漏,反倒還是他的錯了!恩,這筆帳得留着以後慢慢算。
好在也只剩下背後一點沒處理了,有衛封的配合,這藥自然上得也容易了很多。皎月柔滑的手指在肩背上移動,衛封的皮膚就跟着一寸寸地激靈着,每觸摸一下都讓他心裡跟點了一簇小火苗似的。
“自作孽啊!”衛封艱難地扯了被子蓋住腰下。在軍中一呆就是幾年,見個母的都眼睛發亮,更別說他的小月兒此時就站在身後,女孩子特有的柔美氣息又香又甜,又軟又暖,讓人好想湊上去啃到肚裡去。。。。。。
“你放鬆些,繃得太緊了,藥汁不容易滲進去。”皎月哪裡知道衛封在心裡已經把她啃了幾回了,此時正繃着自己免得難看呢。
衛封清咳了一聲,道:“我這傷,大概幾天能恢復?”
“這可不好說。如果你不搗亂,一兩個月總是能好個七七八八的,如是像今天這樣,估計百八十天也不一定!”
嗤~衛封鼻子裡笑了一聲,這是報復麼?
“外面還有事。”衛封有些無奈地說道。
皎月毫不客氣地道:“我若是不來,你早喂狼了。”人都沒了,還什麼事不事的。
她說的是事實,衛封也無法辯駁,可既然沒死成,該辦的還得辦。他又要說話,皎月恢復了膽氣,在他頭上摑了一巴掌:“現在給我睡覺!不然晚飯沒肉!”
好吧,爲了吃肉,衛封乖乖地躺上睡覺。
皎月則到溪邊洗了手,又看了看那幾個被困在霧陣裡的小黑點,便拿簍子去撿金絲蠶繭了。
***
到了晚上,衛封哀怨地看着皎月,說好的肉肉呢?
“魚肉也是肉!”皎月舀了一勺鮮魚湯遞到衛封嘴邊。
“燙~”
嘴又沒受傷,自己不會吹啊!皎月瞪了他一眼,輕輕吹了吹,威脅道:“再不好好吃,我就抓一隻狼妖來服侍呢。”
哄着人吃了飯,喝了藥,皎月又出去了一趟。
衛封盯着小丫頭的背影,思索了起來。
不過興許是皎月調整了藥方,沒多久他還是睡着了。半夜醒來,耳邊隱隱有說話聲。他掀開一條縫隙,繼而不由張大了眼睛。他的小月兒竟然在跟一個俊美的少年親密地說話!
“咳!”衛封使勁兒咳了一聲,接着又悶哼了一聲,使勁兒大了,震得傷口好疼!
“你醒啦!”皎月快步走後過來,打量了一回。點點頭道:“既然醒了,咱們就現在動身吧!”
趁着夜黑,遮掩形跡什麼的再好不過了。
“他是誰?”衛封的目光還冷冷地停留在那少年身上。
“衛家哥哥認不出我了?”皎澈笑眯着眼睛,也走到衛封身邊,還彎腰湊近給他看自己的
臉:“人家都說我和我姐長得像呢!”
衛封又打量了兩眼,才鬆了一口氣道:“是澈弟啊。好幾年不見,模樣變得不小。”
“衛家哥哥也是呢,剛一見到我還以爲姐姐撿了個野人呢!”哼,別當他不知道,打他姐姐主意的,都不是什麼好鳥!
兩個人眼神和言語火化四濺地較量了幾句,皎月已經在收拾東西了,她吆喝道:“以後有的是功夫說話,現在還不過來幫忙!”
消滅了所有殘留痕跡,皎月又用清潔符把山洞裡的氣味清掃一空,驅動仙鋤,帶着另外兩人電掣般飛向落霞峰而去。
***
衛封暗自咬牙切齒。
自打來了這宜人的落霞峰上療傷,他的一切就都給皎澈那小子接手了,除了吃飯,還能偶爾見到月兒,其它時候只能聽個聲,就被那小子給攔在洞外了,還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他們早就親過了好麼!
他也不是沒想過法子,只是一來這小子鬼精,二來他行動不便,能施展的實在有限,衛封不得不琢磨着換個法子。。。。。。
這天皎澈下山回來,直奔皎月的修煉室。
“村子裡已經發現了幾個形跡可疑之人,爹爹讓問問衛哥哥,是動還是不動。”
原來皎月用霧陣困住了那些可疑的小黑點,還是多留了個心眼,看看衛封那些致命的傷,再聯想到多年前的軍中信鴿事件,便沒有直接把人帶回皎家村去養傷,而是給皎澈送了個信兒。
皎澈接到信兒後趕緊跟他爹秘密商議了一番,一來派心腹暗中留意村裡和安陽縣城的動靜,再就是收拾了些皎琮的衣物等用品,由皎澈帶到了山上,他也順勢留下來照顧衛封。
用他爹的話說,女孩子家家的,多有不便。
他們都是男子,最明白男人的心思,衛封這些年也沒少寫信,皎琮毫不客氣地提前‘閱覽’了,畢竟女兒還小,很多事把握不好,當爹的總得在意些。
只不過他可沒想到,真正的信都讓衛封塞禮物的‘肚子’裡了,雖然只是那麼一兩封,卻也足以在家長的眼皮子底下,勾搭人家女兒了。
衛封沉思着,又問了幾句官府反應,當聽說衙門裡並沒有收到有關他失蹤的信報,便凝視着皎澈,嚴肅地道:“我如今不便露面,不知伯父這裡可有可信之人幫我送個消息出去?”
“送到什麼地方?”說起正經事,皎澈也是很端正的。
是啊,送給誰呢?軍中的奸細如今不明,爹爹身邊的那些人,現在看來都有嫌疑,突然去找爹爹難免被盯上。。。。。。可若是不早些送信,只怕耽誤了鋤奸!
“要不我去吧!”皎月見他眉頭都擰在一起,也知道這事估計比較嚴重,軍中的消息都是機密,他們自然不會去打聽,幫忙送個信兒倒是能做的。
衛封搖搖頭,“你不行!”一個小姑娘,功夫再好也不能去冒這個險,更何況自打上次被熊襲擊
的事後,他就暗自發誓,再不讓月兒爲了他身置險地。
皎澈瞅瞅這個,又瞅瞅那個,最後道:“我去!還有誰比我更可靠的?我功夫也比衛哥哥好,我去最合適了。”他還不忘打擊一下衛封。
亂說什麼?皎月白了弟弟一眼,安慰衛封:“封哥哥你別聽他胡說,你一定太忙鬆懈了練功,才被人捅成這樣的。”
衛封覺得自己又被插了一刀。
“澈弟還是回去跟皎伯父商量一下,如今軍中高層有內奸,很可能涉及兵部的高層,送這封信很危險。”
“先說送哪兒去吧,咱們再商量怎麼個送法兒。”皎澈也正色說道。
衛封朝他招招手,皎澈湊了耳朵過去,衛封在他耳邊低低密語一番,就見皎澈瞪大了眼睛,嘖嘖道:“真服了你了!行吧,就按你說的辦!”
皎月翻了翻白眼兒,心話,當我的神識是白練的?真是傻瓜!
看着皎澈飛身下山而去,衛封嘴角漏出一絲笑容,小子,跟我鬥,你還差點兒!不過這封信也屬實重要,由他去送再好不過了。
當天衛封百般矯情地吃了晚飯,又指使着皎月換藥喂藥,重新梳理了頭髮,直到每個頭髮絲兒都滿意了,才甜甜地睡着去,夢裡都是明天怎麼跟他的小月兒好好親近一番。
第二天一睜眼,他就懶洋洋地喊了一聲:“月兒~”
結果門一響,他就對上另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