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李鈺,自從將人接回自己府中,可謂是春風得意,整日榮光滿面的,但不知爲何,他流連於各大煙花之地的時間也並不會減少。這一點,外人只當是他本性難改,家中美人無數也始終沒有外邊的人有意思。
而綠賢,整日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李鈺府中的書房裡面看書,有時候日子無聊,便一坐就是一整天,不論下人們如何勸解都沒有用。事情傳到李鈺耳中,他的反應也很平淡,只是說任由她去。
兩個人沒有過分親密,但也不算沒有聯繫。
李鈺時常帶些奇怪的小東西回府,每次都興沖沖地跑到綠賢身邊獻殷勤,即使每次都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會有所停歇,反而是越來越起勁,恨不得將全天下有意思的東西都給綠賢搬回來。
“來來來,王爺您可要多嚐嚐,這是咱們清河姑娘親手釀的桂花酒,雖然時日不長,但也清新可口。”一女子坐於李鈺懷中,不斷給李鈺灌酒,而她口中所說的清河姑娘,則是坐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不急不緩地彈奏着曲子,渾身散發着溫柔的氣息。
“好好好,本王都喝,都說清河姑娘心靈手巧,沒想到今日李某有幸能夠喝到她親手所釀的美酒,人生之大幸啊。”李鈺一邊摟緊身上的人,一邊將目光落在清河身上,那眼神炙熱得彷彿要把對方看穿一般。
都知道清河姑娘是賣藝不賣身,來紅樓數月,也還是守身如玉,他到是對她產生了極其濃厚的興趣,要不是身上這位姑娘的百般阻擋,他又本來是憐惜美人之人,不會強人所難,否則早將人接回了自己府中放着。
都知道他花名在外,可還是有不少人上趕着往他的身上撲,除卻他的身份之外,他這張臉倒是幫了不少的忙。就是不知道對清河有沒有用?他想着,示意身邊的人都暫且退下,然後走到清河身邊:“清河姑娘這琴音是越發動人了,要隨本
王回府日日彈奏給本王聽嗎?”
“王爺說笑了,清河賣藝不賣身的。”女子溫婉一笑,分明寫着疏離。
偏偏某個人就是這樣,越是不能得到的,越是敢興趣,索性彎下腰不斷靠近對方,緩緩開口:“本王什麼時候說要你的身子了?不過是想請姑娘回府坐坐,如何?”許是顧忌他的身份,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女子點頭。
於是二人一同走出紅樓,有流言又開始傳開。
回到王府都已經是夜晚,天色很黑,王府仍舊燈火通明,清河幾乎是靠在李鈺的身上走入府中,軟香如玉,美人在懷,李鈺臉上展露輕鬆笑意。
而綠賢正因爲想要出來散步,恰巧和二人撞上,有些尷尬地看了看兩人相互依偎的姿勢,選擇了一言不發地離開。李鈺停下腳步,欲言又止,但是那神色很快就恢復正常,手上用力,直接將清河打橫抱起,徑直朝着自己房間而去。
綠賢是皇帝賞給李鈺的人,並且初初開始李鈺對其表現出濃烈的興趣,所以下人們都見機行事,將綠賢的房間安排在李鈺所在的主院子裡面,這樣倒好,二人就住在隔壁,什麼動靜都能夠聽得見。
最開始的時候,綠賢並不在意,可不知爲何,親眼見到清河軟軟靠在李鈺身上,心裡還是難受。她坐在房間裡面,聽到隔壁不斷傳出的調笑聲,眉頭緊皺:“身爲一位王爺,整日沉溺於聲色之事,沒勁。”
平躺於牀榻之上,耳邊的聲音卻越來越清晰。她不禁疑惑,李鈺把自己擺在一邊很少過問,不對,應該是最開始的時候表現出很熱情,幾乎是討好的姿態,只是很快就沒了這樣的情況,反而更多的是直接忽略她,還真是奇怪。
“王爺,奴家這就伺候您更衣。”清河的聲音染上了魅色,叫人忘記她之前所說的“賣藝不賣身”,站在李鈺的身後,作勢要爲他更衣。而李鈺沒有說話,
示意對方隨意,眼角有精光閃過,不過身後的女子是察覺不到的。
緊接着,一陣東西落地的噼裡啪啦的聲音,綠賢還沒來得及分辨是什麼狀況,耳邊忽然傳來李鈺的求救聲,府中的暗衛不知何時已經將李鈺的房間填滿。當綠賢匆匆跑過去推開房門的時候,瞧見的,正是拿着匕首的清河,目光兇狠,哪裡還有半點柔弱女子的模樣。
暗衛將其團團包圍,而李鈺此時正躺在地上,胸口是一片血紅。
刺客的水平遠不及李鈺的暗衛們,所以李鈺並沒有大礙,至於胸前的一片紅,不過是他故意往刀口上面撞,所留下的罷了。苦肉計,能用的時候,也不要猶豫。所以他看到綠賢走進來,心裡樂了好一陣。
於是王爺遭到刺殺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刺客咬舌自盡,而李鈺就躺在牀上養傷,非要綠賢爲自己餵飯喝藥,然後時不時調笑對方几句。
“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本以爲是個軟香,不知卻是一把鋒利匕首。”李鈺還在感慨,期間故意看了看綠賢的臉色,看對方一臉不舒服,就繼續說道,“想不到紅樓還有這般身手好的人。”
“王爺看起來很享受的樣子?”綠賢看着他胸口纏着的紗布,心裡怪怪的。心裡想,難道被李鈺纏着太久,自己的性子也發生了變化不成?
“哪裡有享受,本王那都是故意氣你纔將人帶回來,你不信問問紅樓那些姑娘,本王可曾有和她們做過何事,偏偏綠賢你都已經進了王府,對本王還是不冷不熱的樣子。”某人裝可憐倒是挺有一套。
綠賢低頭,沒有回答,只是在心裡感慨:你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你自己又到底是什麼樣子?在正式認識某個人之前,她是不會輕易把心交出去,就算是曾經嫁到百里家亦是如此。
“賢兒,本王答應你,等這次傷好之後,帶你進宮見皇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