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宮先在這兒給你記下一過,等什麼時候功過相抵了,本宮自會滿意。你且先下去吧,本宮有些乏了。”
說完,商雲頤便翻身休息。杏兒知趣,放下紗帳離開,卻難免感到有些微的寒心。
那個孩子,也就是如今的頤和公主,商雲頤從來不曾過問一句,自從知道對方是個女孩子之後,商雲頤就徹底地放棄了她,只一心責備杏兒辦事不力。
可,那還只是個孩子啊,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不足兩日,本是最無辜的人。
也不知道孩子日後還會經歷怎樣的生活。杏兒有些愧疚,可一想到自己若是不遵從商雲頤的命令,落的下場只會更加悽慘,自顧不暇之時,善良和同情會變得特別的多餘。
本來秦可還懷抱着一絲希望,想着恰逢後宮若是有皇子出生,皇帝一個高興,大赦天下,他們也不用冒險暗中掉包救出自家兒子,沒料到這一次出生的,是爲公主,並且瞧着宇文天佑那模樣,並沒有要大赦天下的意思。
一切只能夠按照原計劃進行,秦可轉移宇文天佑注意力,在宮裡一哭二鬧三上吊,不依不撓。而高家那邊的人負責暗中接走秦德海,兩邊相互配合,一來秦可的態度和狀態都可以讓別人堅信,今日被斬首之人就是秦德海。
偌大的殿堂內,百官都已經離開,只剩下李鈺、秦可以及宇文天佑。
秦可老淚縱橫地爲自家兒子求情,從自己的功勳說到兒子的品行,再說到事件的經過,又扯到了頤和公主的出生,一套接着一套,無非就是要求得宇文天佑一句話,得到一次赦免。只可惜宇文天佑軟硬不吃,就那麼淡定地聽着他絮絮叨叨說話。
另一邊,祁少澤被任命爲今日的監官,一本正經地坐在位置上面,耳邊傳來暗號,他便擡眼看看刑場上面的人,確認還是那個之後,便拿起令牌:“午時已到,蘇大人還在
猶豫什麼,還不下令斬首示衆?”
被稱爲“蘇大人”的那個京都縣官,誠惶誠恐地接過話,連連點頭:“是是是,下官這就下令斬首。”他手心裡面全都是汗水,一邊是皇帝面前的紅人兒,一邊是丞相大人的公子,他不得不感到懊悔,自己怎麼就成了京都的縣官了呢?
這是個動不動就能夠踩到雷區的崗位,經過這件事情,蘇洵算是深刻地明白了這個道理,看了看祁少澤故意表現出來的不耐煩,不得不伸手舉起令牌,朗聲說道:“午時三刻已到,斬!”
劊子手收到命令,給自己灌了一口酒,手起刀落之間,一條性命就此了結,有些血腥的場面,在刑場上面的人已經習以爲常。而祁少澤只是看着那被血染紅的地面,若有所思,連眼眸都變得深沉起來。
秦可死了,意味着皇帝的離間計成功,商家的輝煌即將到來,可是輝煌的背後總會是沒落,這樣的規律從來沒有人可以改變,所以大順也會如此嗎?在他和百里清苑的促成之下,是不是會加速走向沒落。
忽然有點糾結,畢竟已經開始,沒有辦法喊停,心中的信仰也不允許他和百里清苑兩人任何一方放棄。
事情告一段落,秦可從皇宮離開之後迫不及待地駕車到了城郊的官道上面等着,喜歡能夠再見到自家兒子一面,只是等了許久也沒有見着半個人影,眼看着日頭下落,太陽斜掛在天邊,光線漸漸變得柔和起來。
終於,自城郊之外走來兩人,秦可有些印象,是高家的人,昨日他也曾見過,也是當初高慧兒所說的,會將秦德海從天牢之中救出,然後在此處聚頭,可是現在只有那兩個人在,秦德海並不在。
“我兒在何處?”剛一見着人,秦可就迫不及待地衝上去,迫不及待想要見到秦德海,四處張望,仍舊沒有熟悉的身影。
“丞相大人不必再看了,我們將令
公子接出來之後級一直在此處等着,但是無奈大人遲遲不來,爲了令公子的安全起見,我們也只好先將人送走,這會兒應該已經走出京都的範圍,一路北上十分安全,大人不必憂心。”其中一個高個子站出來解釋。
秦可雖然緊張自己兒子,但也是在官場混跡多年之人,有一定的警戒心,不由得仔細詢問:“你們如何證明他還活着?”不怪他疑神疑鬼,主要是太過緊張,纔會擔心出狀況。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另一人從袖子裡面拿出了一件小掛件,是一隻小老虎,遞到了秦可的面前:“大人若是不放心,那邊請您瞧瞧這東西,可是令公子隨身物品?說是一直藏在身上,在收押的時候也沒被人收走。”
“是啊,令公子還是說了,一直待在京都實在是不太安全,等您等得着急,倒不如先行離開,就將這東西交與我二人,算是一個信物,待公子在北方安頓好,定然會給您寫信報平安的,大人務必心安。”
秦可接過掛件,仔細看了看,的確是自己曾經送給秦德海的那一個,秦德海從小就沒有讓這東西離身過,這才稍微放心一點,點頭說道:“辛苦二位了,這是本官的一點小小心意,收下吧,當做勞力費。”
是兩錠黃金,兩個侍衛一人一錠,拿在手中是沉甸甸的重量,二人不由得笑起來,齊齊拱手說道:“多謝大人賞賜,若是沒有其他的吩咐,我們二人便要回去覆命了。”
“也好。”秦可滿足地點點頭,卻還是不自覺往官道的另一頭眺望而去,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待那二人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秦可才忽然反應過來——若是他們早就到了,爲何他一個人還在此處等了許久?
想要將人叫回來問個清楚,秦可才發現自己已經追不上那兩人,畢竟對方是學了輕功之人,很快便消失在路的盡頭,而站在原地的秦可也只能不斷安慰自己是想太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