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京都大學堂

京都大學堂與洛陽皇家學院,是齊國人才培養的重要根據地,屬皇家所有。

從名字上看,京都大學堂保持了神龍大陸東方慣有的認知,而洛陽皇家學院結合了西方的教學元素。

現在各國都總結了西方教學經驗的可取之處,在教學方面思想更加先進,一改從前一體培養的模式,除了常規的教學班外細化設置了很多類別的特殊教學班。文官類獨立建設了土木水利班、醫術班、農牧班,武官類獨立建設指揮班、斥候班,戰訓班。除了正常的文武課程,根據學生的能力和愛好進行分科教學。這樣的制度使各國的科舉場上涌現出一批批專業人才。

京都大學堂位於燕京城南五里處,佔地近千畝,分教學區和練兵場,京都駐軍經常在分批對其士兵進行培訓,以提高戰鬥力。

林海和林大龍晃晃悠悠走在官道上,今天是京都大學堂開課第一天,這官道可謂是車水馬龍,從燕京城南門到學堂的路上隨處可見馬車、轎子。

“爹,這燕京大學堂可是盛名已久,看看這陣勢。”林海一臉的吃驚。

“可不,畢竟這是皇家的學堂,從這出來的學生大部分都會通過科舉被朝廷錄用,所以才久負盛名。哪家有錢有勢的老爺不想把子弟送進這京都大學堂,更別說當朝的官員和將軍了。”林大龍道。

“爹,這學費不會太貴吧?”林海有些擔心了。

“貴也得讓你上,咱家在京都也近三十年了,你上學的錢還拿的出,竟是瞎操心。”林大龍瞅了林海一眼。

不一會兒,父子倆人就到了京都大學堂門口,正門坐西朝東。京都大學堂五個金黃大字十分醒目。

大門左邊寫着:說禮樂而敦詩書

大門右邊寫着:執干戈以爲社稷

林海他們走進大門打聽了下王盛澤先生在哪,不一會就尋到了先生。林海遞上推薦信,王盛澤拆開看了看,擡頭又望望林海,“林海是吧,這京都大學堂可不比你之前的那學堂,你的能力我不知,但郭老說還不錯,你可以留下來試試,但做好吃苦的準備。”

林海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王盛澤點點頭,大致給林海講解了下京都大學堂的情況,先進常規班學習,以後看看他能力再做另外安排。進了學堂要統一管理,吃住在學堂,每月最後三天休息,平時無課可自由活動。但不準夜不歸宿。一年學費五十兩,住宿十兩。轉頭向林大龍看去,林大龍點了點頭。

安頓好住宿的地方,林海把林大龍送出了學堂,“爹放心,咱這錢肯定不白花。他那醫術班我沒興趣,爺爺都能教我,如果可能我就進武科。”

“你自己決定。爹支持你。”林大龍拍拍林海的肩膀,大步流星的走了。

回到宿舍,和他同屋的三個人全在,大家互相介紹了下,數林海年紀小才十三,一個比他大兩歲叫王壯,京都人,家裡是和草原人做生意的。倆個比他大三歲叫陳炎,羅佳,都是外地人,家裡在京都有往來生意。但林海自幼體質好,個頭倒是和他們差不多。都是商人子弟,大家還都談的來,都很照顧他。

學堂的生活依然單調,習慣了自由生活的林海,有些想家,有些想虎子,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裡,他有些孤獨。常規班的學習,依然是老陳乏味。詩文不是立大志向的,就是懷才不遇的。

再則就是講歷史潮流中各朝各代的興衰史。最後就是萬年不變的名人名章。

看着先生的口沫橫飛,林海卻神遊天外。只對其中重要章段仔細聆聽、細心揣摩,其他時候任先生口若懸河,他都心不在焉。他幻想着虎子在練什麼功夫?跟這鏢局押鏢闖蕩江湖,江湖又是什麼樣子?朦朧的修行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而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獨立自主的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

一系列的問題充斥着他的大腦,無聊的學堂生活和強大的好奇心使他不由自主地分神,“哎!”林海發出了一聲嘆息。但頓時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而他依然看着窗外,好像風景那邊獨好。

“咳、咳。”先生咳嗽的聲音驚醒了臨海,看着周圍各式各樣的眼神,才發現自己又惹禍了。

那眼神中有抱有鄙視的,有抱有同情的,也有好奇的。讓臨海瞬間成了焦點。

“林海,你對《離騷》有何看法?對屈原大家如何看?”先生非常不滿他發出的嘆息聲,不知他是質疑名家名章,還是質疑自己講解不清。

“先生是讓我說自己的看法?還是歷史對其評價?”林海之前也學過離騷,當時他就滿腹牢騷,最後換來了戒尺之苦。

“你說吧,你自己的看法,讓大家幫你評價指點。”先生一副不屑的樣子。

“好吧。先從好處說,屈原在當時諸侯列強林立的時代,是有獨到的政治眼光的,他的思想可以說是超前的。他說提出的政治理念和頒發的政治法令其實對楚國是影響久遠的。如果能再朝中立足,長久執行下去大業可期也。”林海分析道。先生也點點頭,這小子有些見解。

“接下了再說他看到了朝中的弊端,發現了社會的黑暗,看透了各國的野心和抱負,接連的進諫,給他帶來了什麼?楚國最終爲什麼持續下滑?爲什麼他失敗了?爲什麼他自殺了?既然認爲自己是對的,自己的法令會給百姓帶來好生活,會給朝廷帶來利益,會讓楚國在列強紛爭的年代逐漸壯大強盛。那他最終的結果是百姓和楚王所期望的,是也不是?”

“對!”先生有些驚訝,周圍的學生也覺得他年齡不大,平時話不多,但語出驚人。

“好,既然大家都覺得對,當時的楚國也就像現在的南人一樣,恢復了楚國名號,但依舊奢侈驕淫。文人們整天琴棋書畫,飲酒寫詩,空談抱負。當朝中人想實現他們的遠大志向,但困難重重,苦無良策,都是安逸惹得禍,但骨子裡文人們卻抱有清高氣節,其實是執拗。屈原看透了一切,但沒有看透自己。假如他認定結局是對的,他就應該結黨,不管用什麼辦法,壯大自己的勢力,朝中勢力大,說話就擲地有聲。然後搞好和將軍們的關係,用強大的帝國經濟和有力的外交策略支持將軍們搞軍事,這樣手裡也有了一定的兵權,朝中穩如泰山。自己大力發展食客門人,保護自己那柔弱的身板,私下清除阻擋自己的人。要是這樣會發生那些悲哀的事情?有人說,這樣楚王說你要造反,我卻認爲屈原他本人就是大忠之人,既然自己沒有造反的思想,誰亂說話,簡單,收拾他!假如屈原自己再有一身好武功,上朝誰將自己的軍,下朝一拳就轟他臉上,不服晚上就讓食客圍了他家打到他服。心中有遠大高尚的目標,就必須用霸道甚至歹毒的手段爲自己護航。自己死後,百姓安居樂業,朝中國庫充盈,軍隊強橫,最少一百年不被人期。走自己的路,留給後人評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林海侃侃而談,情緒激昂。大家卻聽的目瞪口呆。

林海撓撓頭說,“別這麼看我,我也就是把史書裡的好人和惡人中和了下,用好人高尚的情操和抱負,用惡人狡猾奸詐的手段。這樣可能比較靠譜。大家也最好別每天讀書,適當的去武科那邊練練,就當鍛鍊身體也好。”林海憨憨的解釋道。

這時先生已經徹底無語了,“林海!你這是寫小說,不且實際,你這不是做學問!下課,沒法講了!”

林海一臉的不好意思,心想:是你讓我說的,我又不想說,上次捱了戒尺的,這次肯定又倒黴了。看着先生怒氣衝衝的走出房子,林海長長的出了口氣,還是大學堂好,老師不打人。

先生走着,心裡卻十分驚訝,“這話是不能說的,並不等於不能做。幸虧是個孩子影響不大。但林海這孩子以後肯定只相信自己的拳頭,假如入了朝,肯定霸道。但回過頭來想想,現在的文人不就是少了那點霸道麼。”先生不經笑道,然後苦澀的搖搖頭。

以後的日子裡,林海算是出了名了。紈絝子弟們記不住林海的感慨,卻記住了先生說的話,總逗年齡不大的林海,以後要好好寫小說,肯定故事情節跌宕起伏,我們一定拜讀。林海也總是憨憨的笑,對他們說的不理不睬。

學堂一個月生活馬上結束了,林海還是保持了他良好的生活習慣,沒有荒廢玄功修煉。《歸元心法》穩住了第二層,漸有突破的跡象,林海也暗暗高興,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三天的休息時間眼看來臨,大家都在籌劃要幹什麼。林海突然想到了那算命先生,“小寒山?長生觀?那不是離學堂不遠麼,自己要不要去看看,反正閒來無事,也沒有幾步路。先回家溜一圈看看,找找虎子,沒啥事就去看看,看那古怪的人有什麼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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