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爲了博得大長老信任,自然要站在黃泉道的角度上爲他出謀劃策。“我的意識是慎重一些。莫奕開出的條件看似豐厚,可大長老是否計算?如果真按照莫奕的行動部署施行,需要調集多少人?現在的局勢本就讓一些持觀望態度,更別說十年之約將至,持派長老調集上定然困難重重,想要單憑黃泉道的實力恐怕根本無法完成這樣的任務。莫奕這一招可謂狡猾,一石几鳥。先破壞了關隴修行界原本的實力分佈,再打亂崑崙的佈置,使其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無用功。最爲隱蔽的是順手將黃泉道的實力也打消一番,黃泉老鬼想要蚌埠相爭漁翁得利,卻會在利益矇蔽下被魔門連消帶打。”林海那張人皮面具上付出一絲冷笑,接着說道,“只要是爭鬥哪有不死人,這一戰下來,黃泉道便會面臨無人可用的尷尬境地。”
大長老聽了林海的分析,思路豁然開朗,“我本就想魔門不安好心,但那條件十分誘人讓人無法拒絕。聽玉風兄這般說來,錢財到手了,人沒了。黃泉道自然還是載進了魔道相爭這個巨大的洪流中。”
林海笑着點了點頭,“大長老說的對。不論道門和魔門現在沒有向黃泉道下手,一是暫且騰不開手腳,二是不易樹敵太多。其實黃泉道夾在中間並沒有什麼利益可圖,只要道魔雙方分出個勝負,自然會對露出獠牙的黃泉老鬼動手。”
“真的?”大長老腦袋有些轉不過來了,林海雖然年輕,但這些年卻經歷生死,看慣是是非非。比大長老這樣一路修行而來的人要看的更爲透徹。
“大勢所趨。黃泉道的存在本就是有些正邪不分。再我看來,黃泉道其實跟魔門區別不大,只是黃泉老鬼從建立黃泉道以來就把自己摘的很乾淨,錢財交易而已,道門也不好說什麼。”林海說道。
看着大長老逐漸陷入了沉思,林海明白他的話起到了作用,雖然他帶着一些私心,但大體上來講對於黃泉道還是分析的很透徹,否則也不會打動大長老。
“那依玉風兄所言,應該怎麼辦?”大長老詢問道。
林海考慮了片刻說道,“依我本意,要撇就撇清楚。可聽大長老之言,黃泉老鬼有野心,二長老亦然。所以這合作必須進行。但必須大長老你控制全局,否則讓二長老插手,黃泉道從此真可能一蹶不振。”
“玉風兄放心,我豈能看不出二長老的野心,他勾結了幾位長老想要幹什麼,我早看在眼裡,只是他合現在老祖的胃口,所以我只能忍。此事我定不會給他機會。”大招老斬釘截鐵的說道。
“想必黃泉老鬼也看出了這一點,否則就不會讓你見莫奕了。既然要合作,又不能讓自己傷經動骨,那隻能胃口小些了。趁機擴大黃泉道的影響力,卻又不攪亂關中的局勢,讓魔門和道門仍處於勢均力敵的局面。”林海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還真有些老奸巨猾的味道。
大長老面色凝重,似乎在消化着林海話中之意,“可這樣一來,莫奕會不會仍未我們出工不出力,壞了他的計劃?”
“你以爲錦華真人是軟柿子?莫奕他想怎麼就怎麼?再說崑崙聖地的底蘊是莫奕帶着的那些人可以挑戰的?正大光明的拼莫奕不敢,他只能尋求合作,渾水摸魚。”林海說道。
“玉風兄的眼光讓老夫佩服啊。這次老夫可欠了玉風兄天大的人情。”大長老說道。
“哪裡話,我看中的是與大長老的交情。”林海一直在不停的攻心,就是要讓大長老對他無比信任,這樣對他之後的行動都有好處。
隨後的兩天大長爲此次行動忙的不可開交,但最終還是沒有壓住二長老,黃泉老祖同意二長老領一路人。這樣的制衡手段,讓大長老十分無奈。而林海這兩天卻在閉門養傷,有着丹藥相助,受損的經脈和肩頭的傷勢飛快的癒合。
隨後大長老和林海前往豹子府邸赴宴,三人相互奉承了幾句將之前的過節化解,隨後大長老便向莫奕攤了牌,他依照林海的分析將行動計劃縮減,但每一路人所針對的目標都十分明確,對黃泉道十分有利。莫奕自然看出了大長老的謹慎和姦猾,但他明白黃泉道的實力更多的是靠持牌長老,現在的形勢下願意冒風險的人少之又少,人手只能召集這麼多他也沒辦法。但一旁靜靜聽着二人討價還價的林海卻發現莫奕似乎還有後手,但任他想破腦袋都不明白莫奕手裡的那張底牌是什麼。兩個時辰之後,莫奕跟大長老將一切敲定。按照計劃四天後莫奕會以雷霆手段出擊。
隨後林海並沒有與大長老一同返回黃記雜貨,而是被大長老安排在長安城中自己購置的宅院,二人分別後,林海並沒有立刻前去。而是換回了真實身份,前往秦府,他需要跟秦楓談談,秦家的情報和行動一想掌握在這位四爺手中,其謀略林海甚感佩服。
林海走進秦楓的書房,將魔門的計劃詳細說了一番,起先秦楓不得不對林海刮目相看,成功過混入黃泉道不說,還接觸到了這般隱秘之事,而隨後他卻深深了陷入了沉思,魔門的行動計劃有很多地方讓他想不通。
秦楓沉默了近一刻的時間,緩緩擡起頭,緊皺着眉頭,沉聲說道,“莫奕好謀略,手段不可謂不狠辣。以最小的代價卻要將關隴修行界攪個天翻地覆。雖然沒有對秦家和上官家動手,但覆巢之下無完卵。真的隨了他的心意,秦家和上官家爲了生計豈不是要乖乖聽他的話?”
林海拱拳說道,“四叔果然眼光毒辣,一語道破莫奕的心思。”
“混賬小子少奉承我,你小子也不是個省油燈的。此刻來見過我,葫蘆裡肯定沒有賣好藥。心裡憋着什麼壞,你趕緊說。別吊我胃口。”秦楓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