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也沒有想到山中之物具有如此恐怖的威力,將玄妙境高手震的經脈爆裂而死,這種死法顯然是受龐大的能量衝擊所致,幾乎是剎那間便決定了那位奪寶之人的生死。
時間在衆人的爭鬥中緩緩流逝,太乙門遺址中寬敞的練武場陷入了亂戰,每時每刻有人生,有人死。勝利者並沒有膽量去解開山中的謎題,誰都不想那麼慘烈的死去。場中東倒西歪的橫着十幾巨屍體,鮮血順着演武場的青石縫隙緩緩流淌着。山風吹過,一股濃郁的血腥風充斥着山谷。此時場中還剩下的十五人身體都帶着傷,馬鄺三人雖然成功的擊殺了兩名圍攻他們的敵人,但嚴力行的左肩膀實實在在的捱了一刀,這一刀顯現要了馬鄺的命,他咬着牙替馬鄺抗住了。
不知場中誰高喊了一聲,“都停手吧,只剩我們十五人了。就現在人人帶傷的狼狽樣子,就算能得到那寶物,誰能帶走?這樣殺下去只是給後來者做了嫁衣。”
隨着聲音落下,在場所有人的心似乎都被撥動了,事實就是如此沒有人傻到聽不懂好壞是非,況且現在存活下來的人大多數都是常年行走在終南山的修行者,狡猾如斯。大家不約而同各自散開,保持着相對安全的距離。山谷中突然沉靜下來,只剩下風穿過山林的沙沙聲,在場十五人的喘息聲。短暫的對峙過後,並沒有人不適時宜的再出手偷襲,大家開始紛紛處理身上的傷勢。
林海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衣服破爛不堪,身上到處都是血漬,顯得極爲狼狽。他是十五人中唯一存活下來的玄意境修行者,雖然大家都在各自處理着身上的傷,但這一點並沒有逃過衆人的眼睛,但林海身邊端坐着塔拉和忠魁,衆人便疑慮盡去,這樣一個玄意境的小子竟然有兩位玄妙境保護着。
林海的位置依舊最靠近山腳下,自從他選擇了這裡便寸步沒有讓出,塔拉和忠魁一路殺來,卻在最後時刻纔將三個對手擊殺。塔拉曾詢問過林海是否前去奪取寶物,但被他否決了,之前那人玄妙境中階修爲竟然瞬間被山中之物擊殺,他可不想去冒這樣的風險。
場中十五人都在拼命的恢復着玄力,雖然暫時不會動手,但他們在奪寶上不會妥協半步。所有人心裡都在打着如意算盤,雖然馬鄺林海這邊六人都在,實力最爲強大,但其餘九人最顧忌也正是他們。嚴力行對這樣的結局毫無辦法,再動手那他們將面對其餘九人合力。
林海舉頭望去,卻沒有看到原本盤旋在上空的小雷,“這小祖宗哪去了。”小雷是林海暗地裡的一張牌,如果事情有變,小雷的出現將成爲他最強的助力。
此時嚴立行緩緩睜開眼,肩頭的傷勢已經控制,他想要打破對方無形中形成的默契,不能成爲衆矢之的,“剛纔的情況大家也都看明白了,山中到底是何物我們尚且不知道,真的也沒有必要繼續爭鬥下去。”
嚴力行的話音剛落,便有人反駁道,“此話怎講?大家都是明白人,山中之物定非凡物。難道你願意讓我?”
對方一句話嗆在了嚴力行嗓子眼裡,本就慘白的臉上微微擅抖着,其餘人則笑而不語。
“那你說怎麼解決,如果這樣耗下去,我敢保證我們一個人都走不了。”嚴力行憤怒的說道,隨着時間的推移,肯定會有人趕來,到那時主動權便不再他們十五人這裡,想要離開都不那麼容易。他們十五人將會被認定爲擁有寶物之人,想走談何容易。
此時林海的心思並不在跟他們鬥嘴之上,而是場中有兩位黑衣蒙面之人,從爭鬥開始他一直防備這兩個人,但一路觀察下來,兩人沒有任何交集。“這二人中會不會有山口那四人中的一位?”從修爲上來看,二人中玄妙境巔峰的人更有可能。而且至始至終那人都十分沉穩,並沒有顯出慌亂,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就算現在在場的人中他的修爲最高,卻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正在這時小雷重新出現在太乙門遺址上空,從山側飛過時,傳音給林海,“山脈中到處都在爭鬥,所有人瘋了一般在向這裡衝來,是走是留你趕快決定。”山脈中任何人的異動都會引起連鎖反應,趕來太乙門遺址的人越來越多,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這裡肯定有事發生,不由會讓人聯想到是重寶出世。太多的不期而遇,太多的各不相讓,太多的貪婪之情,讓這些趕來的人還沒有入谷便在山脈中爭鬥起來。此時演武場上的戰鬥停息了,但山脈中的戰鬥確愈演愈烈。誰都不願意眼睜睜看着別人趕先一步進入太乙門遺址,所以演武場還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這樣進不來,出不去的局面讓林海頭疼不已,本想伺機而動的他現在不得不得出面將這個局攪亂。
林海站了起來,這一舉動立刻引起了周圍人的警惕。他微微一笑,“各位莫要緊張,我坐的腿都木了,活動一下。”大家對林海這二世祖的嘴臉嗤之以鼻,但他還不在意,“剛纔那位大哥說寶物讓他,我贊成。”林海對着那人說道,“大哥你去拿吧。”說罷又坐會了原來的位置。
場中大多數根本視林海不存在,但他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卻點到了衆人心裡。
嚴力行哈哈一笑,“好,只要這位兄弟拿得走,我們認了。”隨後又有幾人附和着。此時出言反駁嚴力行的那廝卻頗爲尷尬,進退不得。他可不想死得那麼悽慘。”切,你們也別擠兌我,誰敢去拿,你們去,我也同意。“
林海的一句話將衆人從防備別人得寶轉移到了誰去取這個寶物身上,場中十五人你看我,我看你,但都不敢冒險上前,但心裡卻有兩個合適的人選,一個是修爲最高的黑衣人,另一個自然是修爲最低的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