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敲門聲起,林海知道方琳來了,悄聲將門大開。方琳開到林海不由一驚,把門帶住後悄聲問道,“海兒你怎麼在這裡?難道這一夜你都在爲她老人家治傷?”
林海的臉上略顯疲憊,微微一笑,“娘,成了。姥姥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以後多多滋養經脈,假以時日定能痊癒,痊癒之時姥姥可能就突破了。”林海分析着老婦的情況,卡在無雙境幾十年,身體經脈梳理調養好後,沒有理由不突破。
“真的?”方琳有些激動,老婦的身體每況愈下,這些她都看在眼裡,雖然想盡辦法,滋養經脈的丹藥服了無數,但效果不是很明顯。
林海點了點頭,並沒有出聲,雖然老婦已經將玄力放開緩緩自行運轉,但藥效還沒有全部釋放完畢,老婦必須靜心調養。
方琳拉着林海做到桌邊,林海爲她斟了碗茶。”娘,再等等,我想姥姥應該差不多將藥效全部吸收了。”
母子二人安靜了坐了一刻鐘後,老婦悠然的睜開了眼,向方琳二人看去。眼神中略帶激動。能讓老婦這般激動的事莫過於身上糾纏多年的傷病。
“姥姥怎麼樣?”林海問道。
老婦欣然一笑,“被死氣糾纏了幾十年的經脈哪能一下子變的完好如初。”
“乾孃,這下你不用終日苦悶了。”方琳笑道,說罷看了林海一眼,眼中透着自豪。
“這次多虧了林海,如果不是他的出現,我活不過一年了。”老婦倒也沒有自持身份,將實情說了出來。
“姥姥,不必見外,您老人家身體健康,對我有莫大的好處。以後誰敢欺負我,我就報出您的名號。”林海說了句玩笑話,想沖淡這尷尬的氣氛。
老婦呵呵一笑,然後擲地有聲的說道,“以後回到中州那個不開眼的招惹你,你隨意施爲,就算是那所謂的狗屁三聖地,你也不用怕。我冰芸熙何曾怕過他們。”
林海側目看向方琳,眼中帶着疑問。
方琳噗嗤一笑,“乾孃他老人家的名字,你用那麼驚訝麼。”
“姥姥不說,我哪敢問。”林海撓了撓頭。
老婦顯然心情不錯,“這名字,我自個都快要遺忘了。”
方琳卻搖了搖頭,“乾孃,在三聖地,大乘境之上的人誰不知冰耀影、冰芸熙的威名。”
老婦哈哈笑道,“那幾個老不死的卻不曾敢把我們師兄妹忘記。”
林海心中一頓,知道老婦所說的定然是那個在山中閉關的師兄。卻不知道這人的境界如何。
老婦看到林海臉上的狐疑,索性說道,“師兄閉關算算也有五年了。不知有何感悟,天人境之上到底是什麼,可把他們這人愁壞了。相比那幾個人也應該常年閉關中。”
“姥姥,天人境之上?那不就是玄神麼。我師父曾經說過。”林海對於自己的話不置與否,老婦的話中之意並沒有簡單。
“玄神?哈哈。那是他們對天人境之上一種模糊的說法,依照他們的想法,突破天人境必然能得到大威能,相當於大陸最強者,神仙般得存在。其實是他們欲蓋彌彰的說法。沒人知道天人境上到底是什麼。幾千年來中州就沒人突破天人境,這就是一個謎。”老婦的話讓林海無比震驚。
“乾孃所說的我在蓬萊時,師父也是這樣說,對於天人境之上,尋求多年無果。不得其因。”方琳淡淡的說道。
林海的思慮卻沒有再這個問題上糾纏,他把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那中州之外呢?”
“中州之外?”老婦笑而不語。
“突勒克,赤勒。師父空中的天竺都在中州之外,是否有人突破天人境。”林海問道。
方琳和老婦都掩嘴輕笑,林海看到二人的表情感到莫名其妙,“我說錯了嗎?”
“誰說他們是中州之外的。”方琳問道。
“突勒克稱我們不是中州麼。現在正在攻擊邊關。”林海說道。
“方琳,你給你兒子將將吧。”老婦搖了搖頭,淡淡說道。
“好。”頓了頓方琳接着說,“其實中州幅員遼闊,有很多過度。但因爲他們各國之間長期的矛盾,所以漸漸用習慣用國名代替一個地域。比如突勒克、赤勒,這次不過只中州草原上的名族而已。再者,因爲齊、蜀、樑三國地處平原,人口衆多,也最繁華,所以依然保持着中州的說法,其他地域人煙稀少,繁華程度更不能同日而語,爲了顯示他們的獨立性,所以自稱國名。中州之地,北至冰原,南至南疆澤地。西達到廣闊無垠的沙漠。這就是中州之地。”
林海第一次對中州之地有了全面的瞭解,他覺着之前在學堂學的那點只是侷限性太大了,他苦笑了下,“坐井觀天。”
老婦淡淡一笑,“孩子,不是見識小,而是想要跨出中州之地及其困難,東南兩面的盡頭便是無邊的大海,北面爲極地,西面有無人能穿過的大沙漠。平常人根本沒有能力瞭解到中州之外的地域。無法突破天人境以來,中州在沒有人踏出過這片土地,我們所知也是門派一些遊記所寫。在中州逍遙不過酒武二老,但他們只是遊歷中州,卻沒有踏出去的膽量。”
林海心生感慨,“哎,人們每天沉浸在世事紛爭之中,原來中州盡然這般奇妙。現在看來那些戰爭的發起者不過是利慾薰心而已。爭來爭去也不過是跳不出井的蛤蟆。”
“好小子,有見地。中州地域之大,天材地寶無數,世俗的戰爭不過是冰山一角,窺其全貌無外乎是修行界慘烈的爭鬥。”老婦倒也坦然,看到林海饒有興趣的等着她的下文,老婦淡淡說道,“修行界可不是崑崙、蓬萊、羅孚說了算。他們僅僅控制着一片地域。天竺的佛門,赤勒的大雪山。西域的拜日教。每個地域都有大宗門,世俗界都被這些宗門控制了而已。其間小的門派繁多,他們都有維持生計和宗門發展的辦法。還有一些家族,靠着世俗界的產業,維繼着修行。幾千年來興衰演變,很多門派消失,同樣一些新生門派成立。”
林海第一次對修行界有了準確的瞭解。
林海輕輕皺眉,問道,“那中州魔門是這麼回事?”
老婦淡淡說道,“道魔衝突幾千年了,中原疆域廣闊,也更加繁華,門派衆多,道門講究循序漸進,水到渠成,功法較爲溫和。而魔門的玄功大多是上古魔族遺留之法,求玄力突飛猛進,修煉過程過於陰狠惡毒,有投機取巧之嫌,會迷失掉人的本性。其實在修行界奉行的是強者爲尊。”
林海內心無比震驚,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在修行界中如海中沙粒般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