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師師正與人對坐着吃酒,雖然面帶笑容,言語謙和,但是趁來人不注意的時候,美目中潛藏的厭惡鄙視便不自覺的綻露出來,旋即又很快的消失不見,絕美的俏臉上只餘下巧笑嫣然。
對坐的人約摸三十多歲的年紀,長瘦臉龐,身穿青色衣服,面容清素,頷有長鬚,看上去儒雅方正。
只是此時一雙眼睛不時趁機盯着李師師看,眼神中滿是淫邪的火熱。
卻還還正襟危坐,面帶溫和,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李師師將這人瞧在眼裡看得透徹。
這蔡繾雖是蔡京的小妾生的兒子,但卻是蔡京老來得子的獨苗,很得蔡京寵愛。最近靠着蔡京的權勢當上了吏部考功司的員外郎,雖說職位不是很高,但卻是實權部門。自從這蔡繾跟朋友來吃幾回酒,見到了李師師,便驚爲天人。最近半年便常常來樊樓與李師師相會。
只是此人有色心沒色膽。也知道這李師師是皇帝定下的女人,倒也不敢做什麼過分的事。李師師瞧着這人願意當一個送銀子的冤大頭,便也樂意與他見面。李師師生活奢侈,花費不小,但她卻有着些傲骨或自尊,不願意多欠趙佶的。
這蔡繾風評很是不差,貪財好色。在東京城仗着老爹的權勢,欺男霸女的事也沒少看,但還裝出一番道貌岸然的樣子,江湖上的人便也送了個外號,名叫“錦衣畜生”,與高衙內的“花花太歲”並稱。
不過,這蔡繾並不像高衙內那般是個草包,這人雖然沒一樣能上得了檯面,但是不管是詩詞歌賦吟詩作畫,還是吹拉彈唱耍棒弄槍,無論是天文地理,還是算數堪輿……只要叫得上名號的本事他都有那麼半吊子,也算是博學多才了。
而且這人最是陰險,還善於權謀,算計害人有一套,常常充當蔡京的智囊,蔡京在朝堂上與政敵鬥爭總少不了他在其中謀劃。蔡京乾的壞事,他至少也要佔一半。
但是李師師卻敢於與他吃酒吃菜,因爲李師師知道這蔡繾即便色膽包天,也不敢將她如何,因爲他身上籠罩着趙佶這個護身符。
二人有吃了些酒菜,蔡繾忽的從懷裡拿出塊香料,“師師,這是萬里之外天竺國的極品香料,我是偶然間從一個南洋商人那裡買來的。這種香料,可遇不可求,就是皇宮大內只怕也是沒有的。”
“如今贈與師師,一來可以驅蚊,二來可以讓人神清氣爽,卻是極好不過了!”
李師師也不推脫,嫣然一笑,“蔡公子這般豪爽,師師卻是過意不去了。”
這一笑既清純又嫵媚,既豔麗又多姿,既溫婉又淡雅,蔡繾當即便眼神火熱的忘了挪眼睛,腹內邪火蒸騰,半晌才反應過來。
“所謂寶馬送良將,寶劍贈英雄,這等極品的香料,若是尋常的人用了豈不是糟踐了。依我看來,這種香料只有師師這等傾國傾城的天仙般的人物才使得,才妥帖。”
雖然知道這蔡繾是討好自己,原又對他不喜,但被他這麼誇着漂亮,李師師心底裡也是得意欣喜。
“蔡公子就是嘴甜呢……”
李師師便叫貼身丫鬟迎兒剔下了一小塊香料添進了金獸的香爐裡,頓時淡雅幽靜的香氣在房間內嫋嫋升起,彌散開來,聞起來讓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蔡公子,此香真是……”
李師師櫻桃樣紅脣甫啓,本想着出言讚歎一句,卻突然感覺嬌軀酥軟無力,渾身燥熱難當,當即心中便是不好,“迎兒,你快些去叫……”
李師師話還未說完,便看到迎兒被蔡繾拿手在脖頸上猛力擊了下,暈厥倒下了。
而蔡繾卻笑咪咪的用肆無忌憚地眼神打量了李師師,他那淫邪炙熱的目光中似要將李師師身上衣服給剝開一般。
李師師心中一顫,頓時大叫不好。由於她喜歡清靜,再加上趙佶的緣故,這樊樓的後院是不允許人隨便進來的,而且這樊樓後的園子相當的大,即便她大聲叫喊,園外的人也不一定聽到。
再說,現在她中了藥,渾身乏力,就是想喊也喊出多大的聲音。若是這事讓別人知道了,即便沒發生什麼,她也解釋不清楚。
那趙佶爲了一個名聲,只怕也沒她好果子吃。那趙佶不在意別人說他嫖宿娼妓,但卻絕不會容忍他被別人佔有,即便是傳出這樣的說法也不行。
強按下心中的憤怒,李師師微微一笑用平緩的語氣道:“蔡公子這是做什麼,卻不知師師哪裡得罪了公子?”
蔡繾道:“師師,我有多喜歡你你還不知道麼?你這般聰慧,我要做什麼你還看出來麼?你且放心,待會兒我一定會好好庝惜你的。”
蔡繾說話的時候,目光凝視着李師師,聽起來深情款款,但聽在李師師的耳中卻像是惡魔的聲音一般,讓她心底裡滿是憎惡。
“能得蔡公子垂青,師師很是榮幸。不過蔡公子應該知道,師師可是官家的女人……蔡繾,你住手!”
李師師還準備擡出趙佶的大旗來威脅蔡繾,但卻突然感覺身軀一緊,被這蔡繾一下給抱住了,頓時便發出了一聲驚呼,又羞又惱,滿臉通紅髮燙,想掙脫着逃開,卻感覺渾身乏力。
李師師心下發苦。
“師師,不要拿那趙佶嚇我。正因爲你是他的女人,本公子才感興趣呢!”
蔡繾一抱住李師師也不多話,探着腦袋就要往李師師雪白的脖頸上鑽。
李師師心下大急。
“蔡公子,且慢!”
李師師用出全身的力氣大叫了一句。
蔡繾被這一喊,停止了輕薄,然後又得意放肆的道:“師師,今日無論你說什麼話,我都要得到你。嘿嘿,再說你中了我的迷情散,即便我放開你,你也逃不出我的掌心的。”
“蔡公子,你要讓師師伺候你也非不成的。只是先前吃了許多酒,又天氣炎熱,身上又有些油膩,待師師先到後房沐浴一番,再隨了公子的願如何。”
李師師說這話的本意不過使得是緩兵之計,不過這“沐浴”一詞實在讓人浮想聯翩,一聽這話頓時蔡繾的腦海裡浮現出一抹曼妙香豔的場景,讓人腹內像烈火蒸騰。
“師師說的有理,正巧我也感覺身上油膩,不如與師師一同洗了吧,做一對浴水鴛鴦,還真是美妙!”
蔡繾當即不顧李師師的掙扎,就一把將他抱起往後面的浴室走去。
“無恥!”
李師師當即便破口大罵,但是她越罵,蔡繾卻越發覺得興奮。
後面的浴室裡放着一個木桶,下面用貼片隔着,地底下卻是火炕,讓這水溫一直都是熱的,以供李師師沐浴。
蔡繾將李師師放下,又將一粒紅色藥丸按下了李師師的喉嚨裡。
“你剛剛服下的名叫陰陽合歡散,其妙用自然是……”
蔡繾淫邪的一笑,說着便不顧李師師的掙扎,要去侵犯他。
但就在這時外放突然傳來一陣聲響。
“誰?”
蔡繾悶聲喊了一聲,朝外一看,一個年輕男子突然闖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