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結束後,可安和言澤舟被拉去換衣服。
禮服掛在房間裡,還有好幾套沒有換。紅的粉的都很喜氣,也很修身。她想,幸而婚禮提前了。她現在的身材,穿這些衣服還不費勁。
男人換裝總比女人利落,言澤舟很快就換好了衣服從隔壁房間過來。
髮型師正在給可安編辮子。
他在邊上安靜地看了一會兒,等髮型師走開,才靠過來揉了揉她的肩。
“累不累?”他問償。
“不累。”
“寶寶累不累?”他蹲下來,與她的小腹平視。
可安笑了。
“寶寶也不累。”
“寶寶真乖。”他摸了摸可安的肚子,又擡手摸了摸可安的臉:“媽媽也乖。”
可安下巴一揚:“那是,寶寶隨我。”
言澤舟笑着牽起她的手,說:“走吧。”
可安跟着她站起來。
酒店的總統套房裡,言伊橋夫婦和傅殷夫婦四人正坐着聊天。傅博也在,他插科打諢,讓氣氛變得特別輕鬆特別愉快。
崔來全正和大家說起自己要重新選址開店的事情。
“叔,不如你開我酒吧邊上啊。”傅博忽而提議:“那片都是酒吧,喝酒前想墊個肚都沒地。你來啊,我保證生意火爆。”
“看不出來,你小子原來這麼有生意頭腦!”喬素玲對傅博眨眨眼。
“那是,我其實一直都挺有生意頭腦的,就是以前你和爸都不懂我,要不是我哥,我這才能可就被埋沒了。”
“好好好。”喬素玲笑着:“現在呀,什麼都是你哥最好。”
“本來就是。”
喬素玲看向崔來全:“大哥,你可以考慮一下小博的建議。我覺得挺不錯。”
崔來全點點頭。
言伊橋笑了:“我們要真去那裡開店,小博你可得罩着我們啊。”
傅博拍拍胸脯:“阿姨你放心,這是一句話的事兒。而且,叔叔阿姨,你們可以讓哥投資,哥有錢。”
崔來全和傅殷都笑了。
房門被推開了。
言澤舟和可安走了進來。
“我怎麼聽見有人在誇我。”言澤舟帶笑的聲音傳過來。
“就是誇你呢。”
“現在小博張嘴就是誇你,可見你這個哥哥對他有多重要。”傅殷說。
可安和言澤舟進到屋裡。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這樣的畫面,從前誰都不敢想,可如今就是切切實實的在眼前。
這麼看着,讓人感慨,讓人感動。
酒店的工作人員拿來兩個薄薄的軟墊,放在可安和言澤舟的面前。
言澤舟扶着可安跪下,給四位老人家敬茶。
傅博退到了一旁,看着父母各自將一個大紅包塞到可安和言澤舟的手裡,他笑言:“看得我都想結婚了。”
“你倒是找個像你嫂子這樣的正經好姑娘結啊。”喬素玲說。
“嫂子這樣的好姑娘,世上就此一個,已經成我嫂子了,我沒機會了。”他油嘴滑舌,“我總不能搶我哥的吧。啊不對,搶也搶不過我哥啊。”
可安笑了。
喬素玲看着可安:“可安啊,你身邊要是有好女孩,記得給小博介紹介紹,這孩子不壞,就是嘴比較貧。”
可安點點頭:“好,我一定會幫他留意的。”
“我哥好,沒想到嫂子更好。”傅博張開了雙臂朝可安撲過去。
言澤舟一把拎住了他的領子。
“行了你,給我到外面耍寶去。”
“……”
給父母敬完茶,可安和言澤舟就回到了大廳。
相較傅博,正陽就很周到的在賓客面前耍寶逗樂。大廳裡的氣氛被他調節的格外好。
可安和言澤舟一出來,正陽就“噠噠”的跑過來,先扶着可安上臺,言澤舟攔都攔不住。
“我知道臺下未婚的姑娘小夥們盯着我姐手裡的捧花很久了。”正陽指了指可安手裡的那束捧花,清清喉嚨,一本正經地道:“現在我們請新娘把這個幸福傳遞下去吧。”
正陽說完,將手裡的話筒遞給言澤舟。
“幹嘛?”言澤舟不解。
“我要下去搶捧花啦。”正陽鬆了鬆筋骨,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你看我,我也是單身啊。”
言澤舟笑了,湊到正陽耳邊說了句什麼。
正陽不太情願,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徐宮堯出去接了個電話,剛剛坐下,就見寧正陽朝自己跑過來了。
“徐宮堯!”
“嗯?”徐宮堯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手腕就被正陽握住了。
同桌的人莫名其妙都笑了起來。
徐宮堯更不解。
“怎麼了?”
“走,有好事。”
徐宮堯來不及問問清楚,就被正陽拖着走了好幾步,所經之處,到處都是笑聲。
“什麼好事?”
“等下你就知道了。”
正陽將徐宮堯拉到了臺前,才鬆了手。
臺上是新娘子可安,臺下是一衆濃妝豔抹的姑娘們,就他和正陽兩個男的。見他過來,那些年輕姑娘們個個都笑彎了腰。有熱情的,直接上來拉他,將他往中間拉。
“徐副總。來來來。”
徐宮堯一頭霧水。
“好位置都給你。”幾個姑娘特別大方。
“怎麼不給我啊?”正陽吃醋,也擠到中間來。
徐宮堯將頭湊到正陽身邊,壓低了聲調問他:“我們要幹嘛?”
“搶捧花啊。”
“搶捧花?這不是女人乾的事情?”
“誰說這是女人乾的事情,男人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好不好?”正陽義正言辭。
“那你追你的,拉上我幹什麼?”徐宮堯欲往回走。
“你以爲我想拉上你多個競爭對手嗎?”正陽不高興了:“是新郎官和新娘子的主意。你不知道,臺上那對新人對你這隻單身狗都操碎心了。”
徐宮堯的腳步下意識的就頓住了。
他擡眸,看到言澤舟和可安正遙遙地看着他,臺下明明那麼多人,可他們兩個的眼神就是不約而同地落在他的身上。
徐宮堯心頭一暖,不由笑了。他轉身,對着臺上,擺開了爭搶的姿勢。
“對嘛,這纔對嘛!”正陽拍拍他的肩:“等下不用手軟,這羣女人不是吃素的。”
正陽話音剛落,就見臺上的可安轉了身。
“來咯!”
隨着一聲叫喊,捧花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彎弧,順着徐宮堯站立的地方飛過去。
徐宮堯根本無需爭搶,捧花就穩穩地落在了他的手裡。
周圍的姑娘發出失望的叫喊。
徐宮堯看着臺上的可安,笑了。
“哇塞,寧可安偏心的也太明顯了吧。”正陽悶聲悶氣地瞪了一眼:“不過這丫的技術還真好,爲了這一刻有練過吧。”
婚禮的主持人在臺上鼓掌,說:“來來來,請接到捧花這位先生上臺來。”
言澤舟走到臺前,把手遞給徐宮堯,徐宮堯借力,直接跳上了臺。
徐宮堯今天穿着菸灰色的正裝,捧花握在他的手,一點都不違和,反而,這一動一笑,更像是詩裡走來的翩翩君子。
“這位先生,來自我介紹一下,請問你是新娘這邊的賓客還是新郎這邊的賓客?”主持人把話筒遞到徐宮堯手邊。
“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徐宮堯笑着看了可安和言澤舟一眼:“我說誰這邊都行,但另一邊肯定會不高興。”
“看來你和新郎新娘都很熟啊。”
“噢,非要說更熟的話,我選美麗的新娘。”
臺下一陣鬨堂大笑。
徐宮堯又補一句:“我是新娘的哥哥。”
大家都恍然。
“剛纔新娘把捧花拋給你,你有什麼話要對新娘說的嗎?”主持人又問。
徐宮堯想了想,看着可安說:“妹子,下次作弊不要太明顯,大家都看到了。”
可安不好意思,把臉埋進言澤舟懷裡。
言澤舟聳聳肩,按着妻子的腦袋,說:“我教壞的。”
大叫“哦”的一陣唏噓,隨後是大笑。
“說明新郎新娘真的很關心你的未來啊。”主持人感慨道。
徐宮堯收起了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點點頭,忽而認真了起來。
“我知道,對於新郎新娘而言,我有多希望他們能幸福,他們就有多希望我能幸福。我很感激,我的生命裡有他們出線,信任我,關心我。雖然我現在還單身,但我相信,命運給我安排的另一半一定就在路上。請他們放心,未來我一定會幸福,和他們一樣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