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來到了雲青青的住處,江凡冷着臉步入其中,然後仔細的觀察起房間內的每一個細節。
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鐵牛便帶着幾名林家捕快,趕了過來。
一同趕來的,還有幾名附近街道的巡街衙役。
江凡臉色冷硬,沒多說什麼,只是朝着雲青青的住處伸手一指,開口道:“仔細檢查,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告訴我結論。”
“是,少爺。”
察覺到江凡的心情很糟糕,鐵牛不敢多言,答應了一聲後,便趕忙領着人檢查起房間來。
少頃,鐵牛來到了江凡的身旁,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少爺,房間裡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貴重物品也沒有任何遺失的跡象,但我們在窗戶外沿,發現了一些痕跡,很像是有人從窗外進來時留下的。並且……”
“並且什麼?”
“並且房間裡有一些迷藥的成分,儘管非常稀少,但看起來更像是隨着時間的流逝,所以發散掉了。”
鐵牛欠身說道。
這種通過檢查痕跡,進而做出相應判斷的能力,並不是江凡教給他們的,而是他們自小在林家長大時,由林家的長輩交給他們的。
只要是成年的林家族人,都具備相應的能力,儘管強弱不均,但整體水準來說,還是非常不錯的。
“什麼樣的迷藥?能判斷出來嗎?”
江凡眯了眯眼,開口問道。
“很普通的蒙汗藥而已,有致幻的效果,如果沒有入品的話,對於這種迷藥,幾乎沒有抵抗的能力。”
鐵牛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那麼……能通過當前房間內殘留的迷藥計量,反推出足以迷倒人的劑量究竟要發散多久,才能只剩下這些嗎?”
江凡繼續問道。
“可以的,少爺,大致上在寅時三刻左右,前後的誤差不超過一刻。”
鐵牛欠身說道。
寅時三刻?
江凡的雙眼整個睜開,在腦海中默默的換算了下,發現這個時間,應該是清晨四點到五點之間!
“也就是說,雲青青基本上可以確定,是被人劫持了?”
江凡沉聲說道。
“是,少爺,目前按照房間裡的情況來看,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並且劫持者一定是衝着雲青青本人去的,不存在見財起意的可能。”
鐵牛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今早上拒絕了雲青青侍女報案的,是哪一個?”
江凡扭頭看向了那幾名一直站在屋子門口的衙役。
其中一名衙役瞬間臉色煞白,顫抖着走出來一步,迎着江凡那冷冽如刀一般的目光,雙股顫慄,竟是膝蓋一軟,‘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江凡的面前。
“大人恕罪,小的知錯了,小的也沒想到竟然真的會發生這種事情,小的以後絕對不敢了,大人恕罪啊!”
沒有開口狡辯,這名衙役一邊求饒,一邊不住的磕頭,眼睛裡居然還擠出來幾滴眼淚。
江凡卻根本沒有任何心軟的情緒,只是看向了一旁的鐵牛,冷聲說道:“我制定考覈制度,目地是希望所有的巡街衙役,能夠盡心盡力的爲百姓做事!即然我給巡街衙役提高了俸祿待遇,那麼巡街衙役就應該對得起他們拿到手的酬勞!”
“這些酬勞,全都來自於河陽百姓們的繳納,不誇張的講,是河陽百姓在養着他們!拿着百姓的錢,卻不爲百姓做事,這是多麼無恥的行爲?說一句白眼狼不過分吧?”
“少爺教訓的是,我沒有做好監管,請少爺責罰。”
鐵牛趕忙躬身認錯。
他當然知道江凡爲什麼發火,只不過類似的苗頭,其實最近這段日子纔剛剛浮現。
鐵牛又忙於處理河陽府衙的政務,一時間就沒來得及去處理,卻不曾想,被江凡撞了個正着。
雖然覺得有些倒黴,但鐵牛認錯認的真心實意。
“責罰當然要有,爲了提高破案率,竟然消極面對百姓的報案,這種做法簡直可恥!所有涉及到的巡街衙役,都必須嚴肅處理!不過當前最重要的是先把雲大家找回來,至於那些巡街衙役,等找回了雲大家,再行處置!”
江凡重重的說道。
那跪在江凡面前的巡街衙役,則是聽着江凡這般冷冽的言詞,整個人直接被嚇的癱倒在了地上。
同河陽百姓們覺得江凡和藹可親不同,經過了之前的大清洗,所有被留下來的巡街衙役,全都對江凡無比的恐懼。
在這些巡街衙役們私底下的稱呼中,江凡被他們稱作江閻王,可想而知,此時此刻,面對着閻王爺發火,這名巡街衙役會受到怎樣的驚嚇。
“是,少爺,對方的行動並不怎麼小心,留下來的痕跡也比較明顯,雖然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個時辰,但仍然可以通過痕跡,進行追蹤。”
鐵牛躬身說道。
“那還等什麼!留一名族人在這裡,看住現場。其他族人一起行動,進行追蹤!暫時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也不知道對方的具體實力如何,謹慎起見,就不要分散力量了。”
江凡沉聲吩咐道。
“是,少爺!”
鐵牛直接點了一名族人的名字,讓這名族人留下後,自己當先順着那存在着痕跡的窗戶,衝了出去。
除了鐵牛以外,還有兩名八品的族人以及三名七品,再加上林宛清和江凡,這樣的實力,足以面對任何意外狀況了。
然而帶着怒氣衝出了雲青青的住處沒多遠,江凡就悲哀的發現,自己區區五品的境界,完全成了拖後腿的。
其他林家族人爲了照顧他的行進速度,以至於不得不放慢了追蹤的效率。
爲了不耽誤追蹤,江凡便只能無比羞恥的被林宛清背在身後。
當然,也可以由其他林家族人來揹着,但相比於其他的林家族人……江凡顯然寧願緊緊的摟着林宛清,哪怕這樣的畫面看起來過於違和。
在鐵牛的帶領下,一行人很快出了河陽城。
於河陽城的城門外,鐵牛忽然停住了腳步,蹲**子仔細的在附近檢查了一番後,臉上不由浮現起了古怪的表情。
“怎麼了?”
江凡從林宛清的後背上下來,開口問道。
“少爺,痕跡到這裡就消失了,但是……從消失的跡象來看,應該是劫持者,帶着雲大家上了一輛馬車,並且這輛馬車……超乎尋常的大,同時馬車的附近,也還有其他馬車存在,明顯是一個車隊……”
鐵牛苦笑着說道。
嗯?略耳熟啊……
江凡愣了下,不過眨眼間他就反應了過來,驚訝道:“你的意思是……草原金帳的使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