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知道,那就別說這些話了。”辭新裝滿酒喝了一口,“這酒這麼純,莫非你是去城市買的?”
“人類那邊哪有這樣的好酒,這是猴兒酒。”山羊公撇嘴道。辭新說道:“你這倒讓我想起桃花醉釀了。”
“你喝過桃花醉釀?”山羊公顯然覺得辭新是在吹牛。辭新一臉鄙視的樣子:“當年進貢到宮裡,有幸沾光過。”
“額嗯,我相信我相信……”山羊公自顧自的倒酒,“咱就聽說,人類那邊還不消停,還在打仗。作爲老人家我勸你一句啊!就算那邊消停了,你這邊也別把孩子送去讀什麼書啊什麼的,就安安心心的呆在這妖界好。”
“你這話倒是說的好。”辭新表示認同。錢皖兒突然在裡屋**起來,辭新趕忙進去查看,見錢皖兒微微發福的臉上已經是掛着蒼白,正在急促的呼吸,山羊公正眼一瞧,笑道:“羊水破了,快點接生。”
“接生,怎麼接生?”辭新頓時嚇的說話也不利索了。山羊公白了辭新一眼:“你以爲我活的比你久,知道的比你多啊?想辦法呀,想着什麼也不做啊!”
“做什麼呀?別急,皖兒,你先躺好。”辭新努力恢復着自己的思想,嘴上吩咐道。錢皖兒頭上不住的冒汗,但依然點點頭道:“小土匪,我痛。”
“別急呀。”辭新感同身受,卻又無可奈何。在精神上承擔着心上人肉體上的痛苦,雖然無濟於事覺得分外煎熬,但也無可奈何只能絞盡腦汁。山羊公見錢皖兒的褲子漸漸被血染溼,皺眉頭道:“老頑童我先出去,你把自己家媳婦的接生準備好,這血流的稀奇,一般人類生孩子可不流這麼多血的呀!”
“你,你個老不死的玩意可別胡說!”辭新本來就緊張了,山羊公這一句話可是直接要了他的命。山羊公撓撓頭道:“我倒是希望我是在胡說,如若老頑童是在胡說,你們擺滿月的時候賞我一頓嘴巴子纔好。”山羊公輕手輕腳的出去了,卻是叫了一些鄰居來,有一隻羊妖當過僕人,倒也替接生婆端過茶遞過水,在這羣人中算得上是這方面的權威了。於是便進去了,過了一陣子,那羊妖滿身是血的出來,驚恐道:“是那人類的身體弱不禁風的,現在是難產了,還大出血,恐怕撐不下來。”
衆妖紛紛吸了口涼氣,也無事可做。那屋內,辭新已經是無計可施,只能坐在皖兒身邊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辭新想過爲錢皖兒作道聽途說過的西醫的剖腹產,但是自己確實不敢,生怕給皖兒在增添什麼痛苦。
就這樣一直拖到黑夜,屋內屋外燈火通明,許多妖都前來聚集門外。錢皖兒已經是無力行動了,看着一直淌淚的辭新,只能微微笑道:“小土匪,你比我的命長几百年呢。沒有我,你怎麼活呀?”
“你放心,你走了,我也就不活了!”辭新悄聲說道。錢皖兒搖搖頭:“可不能這樣。小土匪,我給你個任務吧!帶着這個任務活下去。”
“什麼?”
“幫我復活。”錢皖兒笑着說。辭新愣了愣,他當然知道錢皖兒提出這個任務只是爲了讓辭新能夠活下去,不至於去殉情。
正夜十二點,錢皖兒帶着她腹中的孩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