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是家常菜,絲瓜炒蛋。
然而,吃進嘴裡的劉白,一臉茫然。
此時的他,直覺得渾身舒坦,通透暢快,整個大腦被一股無法形容的美妙滋味所填充滿。
“是你做的沒錯。”
蘇放注意着劉白臉上的表情變化,咧嘴笑道,“兩個菜,都是你做的。第一個,你也嚐嚐。”
“哦,哦。”
劉白下意識的伸出筷子,在第一盤絲瓜炒蛋裡,夾了根絲瓜,塞進嘴裡。
下一刻——
“嗯?”
劉白眉宇一皺,咀嚼道,“不對,這和第二盤根本沒法……”
話還沒說完,突地戛然而止。
他瞪大眼睛,呼吸加促,驚駭的看着一臉笑意的蘇放,結巴道,“第……第二盤……盤……是……是秘……秘方的功……功勞?”
兩盤絲瓜炒蛋,都是他做的。
一樣的材料,一樣的火候,一樣的時間。
唯獨不同的地方,就是做第二盤時,加了幾滴蘇放提供的“秘方”。
結果,兩盤菜的味道,天差地別。
到不是說第一盤絲瓜炒蛋,不能吃、很難吃,實際上,第一盤菜已經是名師水準了。
絲瓜和雞蛋的味道,完美融合在一起。
但凡事就怕對比!
第二盤絲瓜炒蛋,味道那叫一個美啊,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第一盤與之相比,根本沒有可比性!
因爲相差太遠了。
劉白是廚師,瞬息間,便想到是“秘方”的功勞,一時間,激動、震驚、亢奮、難以置信,種種情緒涌上心頭。
“放……放哥,這種‘秘方’你有多……多少?”
劉白顫聲道。
“要多少,有多少。”
蘇放笑着也夾了一筷子雞蛋,塞進嘴裡,慢慢品嚐那種美妙的滋味。
結果發現,稀釋了十倍的“苦菜汁”一樣能讓菜,味美無雙。
“十倍太多,那就一百倍!”
蘇放心中暗道。
邊上的劉白,卻是大腦一片空白。腦海中,僅迴盪着“要多少、有多少”六個字。
許久……
“發了!發了!發了!”
劉白忽然一聲驚呼,亢奮喊道,“放哥,你發了!有這個‘秘方’在手,景留大酒店就是個屁!不用三年,三個月就能搞死它!”
說到最後,劉白雙拳緊握,臉龐微微扭曲。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
蘇放笑道,“你來當主廚,吃什麼由你說了算。做爲回報,除了醉仙樓外,我再給你百分之五的股份……”
“不,不,不。”劉白忙搖頭,揮手道,“放哥,股份我不要,你能幫我拿回醉仙樓,我已經很感激了。”
“那我給阿姨。”蘇放淡然一笑。
劉白,“……”
“……行吧。”劉白無語,“隨你怎麼樣。不過,開飯店,還得要一個經理負責運營、管理吧。放哥,你找好經理人選了嗎?”
“沒有。”
提到經理人選,蘇放也一陣皺眉。
開飯店歸開飯店,但蘇放可不想一直待在店裡,整天圍着店面轉。
神奇的大荒世界,蘇放說什麼也要去仔細見識見識一番。
所以,這甩手掌櫃,蘇放是當定了。
然而當甩手掌櫃的前提,是有一個好的經理,幫他負責管理飯店。
事關“苦菜汁”,這個經理,還不能隨便請一個人來就行。
至少也得知道對方的底細!
可這樣的人,哪能那麼巧碰上?
“嘿嘿……”
見蘇放皺眉,劉白忽然一陣怪笑,“我到是有一個人選,非常適合當這個經理。”
“快說,是誰?”
蘇放聞言驚喜道,“只要不是太難請,我說什麼也得把他綁上船”。
“這個人,放哥你也認識。”劉白擠眉弄眼。
“我也認識?”蘇放疑惑,“我有認識這方面的人嗎?”
“當然。”
劉白笑的越發古怪,“放哥,你不止認識,還和她差點成了一對!”
什麼?
蘇放臉色猛然大變,目光連連閃爍,瞪着劉白,嘴脣挪動,半響,憋氣道,“你……你說是的她?她回來了?”
“上個月剛回來。”
劉白怪笑,“上個月,我在路上碰到過她,知道她已經提前畢業。放哥,你知道她在大學,學的什麼專業嗎?”
“經管!”
“只用了三年,她就已經畢業。現在回來,陪校長他老人家。聽說,準備留在一中教書。”
“呃……”蘇放聽到這裡,打斷道,“你說她學經管的,回來教書?教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劉白搖頭,“有可能是文科社會,也有可能是英語,因爲她英語過了專業八級!不止英語,她還會日語、韓語、法語、德語、西班牙語,五個國家語言的聽說讀寫!”
“好吧。”蘇放點頭,感慨道,“她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霸氣。”
“嘿嘿……”
聞言,劉白曖昧笑道,“霸氣是自然的,但她是目前最適合的經理人選!放哥,你不是目標全國嗎?有她幫忙看家護院,保證你輕輕鬆坐上首富的位置!”
蘇放沉默。
劉白見狀,也不再開口,快速吃完第二盤絲瓜炒蛋,劉母回來後,又炒了一盤,把劉母吃的直誇兒子廚藝超神了,比起御廚的祖上,也不遑多讓,窘的劉白汗顏不已。
這一晚上,三人痛快的吃了一頓美味無比的晚餐。
飯後,蘇放配合劉白,繼續稀釋“苦菜汁”到一百倍。
中間過程,劉白聰明的沒問,“苦菜汁”這個秘方,蘇放從哪弄來。
稀釋一百倍的“苦菜汁”,再用來做菜,味道總算不再那麼誇張。
雖然一樣好吃,但不再一吃進嘴裡,大腦就立刻被無法形容的美味佔據。
只相當於在特級廚師的基礎上,加大三分。
對此,劉白很滿意。
蘇放也放心不少,但晚上睡在劉家客房裡時,腦海中,卻回想着白天,劉白口中說的那個“她”。
十九年來。
蘇放沒有仔細談過一次戀愛,哪怕初戀,也是稀裡糊塗開始,稀裡糊塗結束。
這其中有很多原因。
但唯獨一個人,蘇放本以爲自己已經忘了。
但隨着劉白這一提起,幾年前的一些畫面,頓時間,從記憶深處一一浮現,在大腦裡徘徊不散。
這個人,也就是劉白口中的“她”,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