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旅長順着老總的話說道:“對對對!還有關山那個傻小子,兩個連還特麼被他拉出去打鬼子去了!把首長置於險境,這小子也該槍斃!”
話說得狠,但是旅長的表情卻是笑嘻嘻的,老總狠狠地瞪了旅長一眼。
旅長趕緊對周參謀長說道:“行了行了,繼續說戰場情況吧!就算是槍斃,也得等這個愣種活着回來!”
周參謀長點點頭,繼續介紹南線的麻煩。
如果說,358團願意在霍邑方向上協助阻擊,等到八路軍總部機關撤退完成之後他們再撤進山,那這七天的阻擊戰,那可就要讓他們傷筋動骨了!
不知道358團他們願不願意配合八路軍打這麼樣的硬仗。
可如果沒有358團部協助的話,李雲龍和丁偉手頭這點兵力,應該很難頂住!
那就只能後撤進入汾水河谷,再後面那就是兩條路,第一條是北上從高壁嶺這個點強行打出去,且不說高壁嶺這裡鬼子正在集結兵力加強,就算是打出去了,根據情報,在通往晉西北根據地的必經之路上,可是有兩個剛剛被改編的騎兵師和一個步兵聯隊重兵佈防!
不從北邊突圍的話,那就只能走山裡的鹽道。
那鹽道周圍,也都是土匪扎堆的地方。
戰鬥部隊、總部機關,還要考慮到358團。
這個方向上,的確是有着不少的麻煩。
“報告!電報!李團長和丁團長從358團那邊發來的!”通訊參謀小跑着過來,周參謀長接過來看了看,遞給旅長。
旅長拿着電文看看,對老總說道:“李雲龍說,358團同意和咱們聯手阻擊日軍三天,等待咱們中路的部隊上來他再撤,並且同意撤離時留一些彈藥和物資給咱們,算是,不錯了!”
嗯,的確算是不錯了……
(二)
老總沉吟了一會,問道:“目前爲止,鬼子有沒有判斷出來,我們不從汾水河谷北上而是要翻山進入晉西南?從他們的兵力調動來看,應該是還沒有判斷出來,對吧!”
旅長想了想,回答道:“暫時,截止到目前還沒有判斷出來!白天時候,新2團和靈石支隊僞裝成後勤部隊在北段渡河,意圖就是讓鬼子仍然認爲咱們是要突破高嶺壁防線。根據情報,鬼子的增兵方向仍然是孝義和靈石,這意味着鬼子沒發現我們改變轉移路線。”
“不過……”老總思索着,說道:“這只是時間問題!鬼子現在是構築防線,防備咱們從這個方向上強攻突圍,但也就是最多一兩天時間,如果說咱們仍然還是騷擾性的進攻,小鬼子就能夠意識到問題!”
“是這個意思……那,咱們有沒有辦法,讓鬼子儘可能晚發現咱們的真正轉移路線呢?說說,大家都說說!”旅長看着周參謀長,又環視着作戰參謀們,鼓勵大家暢所欲言。
一個作戰參謀舉手,建議道:“多方向主動出擊,讓鬼子們摸不清頭腦,用大量戰報信息,淹死他們!”
“我贊同李參謀長的建議,我再補充一下,咱們可以在太原附近,以及那些他們以爲的治安區,破壞他們的通訊線路,以及在他們佔領的縣城郊區,製造一些騷亂事件,不僅僅是戰場,應該全方位地進行麻雀戰!”另一個作戰參謀起身補充道。
“我也補充一下!”一個作戰參謀搶着建議道:“緊急製造一些定時爆炸裝置,能帶磁性就更好了,讓臨近鐵路的隊伍,
想辦法把這些裝置放進火車裡面,能夠在火車進入貨場時候爆炸就更好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踊躍發言,思路很是活躍。
老總的表情依然嚴峻,依舊板着臉,沒有一絲笑意。
(三)
居然晉西南這一帶,居然呂梁山南麓,有大量土匪盤踞,關山此前完全忽略了這一點,剛剛雖然老許提了幾嘴,關山也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不就土匪嘛!管他山貓子謝寶慶,管他座山雕蝴蝶迷,滅掉就是!
翻過山樑之後,關山手腳並用一路狂奔,他估摸着自己這個速度,應該能夠堵住那個土匪!
到底那個土匪是個女人,還是嗓門比較尖細而已?
狂奔了一段路程,關山停下來,一邊休息一邊側耳傾聽着山風輕輕吹拂樹木的聲音,似乎風中隱約還有淡淡的野花香味……
女土匪到底厲害不厲害,關山沒有相關認知,但是前一世應酬酒桌上的段子他是知道的, 女同志要麼不端酒杯,但凡敢端杯的那就不是半斤八兩的酒量!
你就拿那個誰來說吧,那次吃海鮮大餐的時候,關山客氣一句詢問要不要來點白的,那誰撲閃着大眼睛看着關山問,你確定整白的?
那眼神,那口氣,關山差點就順杆子爬上去。
幸虧當時女兒囡囡發了個語音問關山啥時候回來……哎呦還是算了,怎麼又想起她來了呢!又沒發生啥不該發生的事!
除了調動聽覺能力之外,關山一路上都在不停地聳鼻子嗅聞,這種獵手技能並不是關山前一世就有的,目前關山也還沒有開發充分。
“嗯?”關山調整了一下呼吸,深深吸了兩口氣,感覺着是不是有什麼不同。
肯定是有些不同,但關山暫時描述不清楚。
不過聽覺更靈敏一些,關山已經隱約聽到了奚奚娑娑的聲音,聲音很輕,並且左右兩側都有!
難道說,土匪婆子察覺了自己的意圖,並且她們不止一個人?
關山上下左右觀察了一下地形,檢查了一下武器,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頭,用力朝着不遠處一處灌木從甩了出去!
隨着撲撲楞楞一陣聲響,一隻野山雞從灌木從中撲閃着翅膀竄了出來!
“啪啪啪!”關山擡手就是一個短點射,野山雞慘叫一聲跌落了下來!
“出來!”關山喊道:“不出來的話就不是扔石頭了,老子就撇手雷了……”
“別開槍別開槍!”一個還沒完全變聲的孩子聲音從灌木從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