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哎呦壞了!”孫銘也有點尷尬地拍着大腿,說道:“信是讓許辛亥轉交的,該不是也牽連到他了吧!”
楚雲飛沉吟了一下,問道:“鍾政委,就是上次喝酒時,身材不高的那位?”
“唔!楚團長記性好!”丁偉笑了笑,對關山說道:“來來來,滿上滿上,沒啥事,我們鍾政委的政治素養很高,而且也有豐富的工作經驗,不用擔心,他應付得了!”
楚雲飛笑着說道:“那我明白了,哈哈!來來,走一個!”
對於這幫說話直說一半的傢伙,關山已經是無語了。
“來來,關山兄弟,咱倆也走一個!他們聊他們的,長官的事情,咱們不管!”孫銘道。
楚雲飛摸了摸口袋,等到孫銘喝完之後放下酒杯,問道:“孫副官,給閨女的見面禮,準備點啥比較好……哦,關山小兄弟,閨女多大啊?”
“哦,馬上就五歲了。”關山笑了笑。
孫銘迅速起身,說道:“行了,交給我了!關山兄弟,你幫我給團座和丁團長倒酒,我去去就來!”
“叫關南囡,來自南方的女娃子,南囡她爸,楚團長你應該也認識,不過好像比你們晚點,五期還是六期的忘了。”丁偉介紹道。
“你是說,浩然兄?”楚雲飛也正色起來。
“嗯。”丁偉扭頭,看着關山,說道:“知道老鍾和他們兩口子的交情不?過草地時候,老鍾發高燒都快斷氣了,是老鍾她老婆把戰馬讓出來,把老鍾捆在馬背上……”
丁偉一揚脖子又自己悶了一個。
楚雲飛沒有說話,擡頭看着天空,說道:“去年鬼子在冀中平原大掃蕩的時候,浩然兄夫婦,也就是南囡的父母親……哎……兩夫婦,都是大才啊!可惜,可惜……”
楚雲飛輕輕把酒杯裡的酒潑灑到了地上。
“那……”關山看着丁偉,詢問道:“鍾政委,會不會吃虧啊?”
“倒酒!愣着幹啥呢!”丁偉敲敲桌子。
楚雲飛笑了笑,拿起筷子,問道:“關山小兄弟啊,你有沒有聽說過你們隊伍裡,有個幹部帶着特派員一起去當敢死隊員的故事?”
說完,楚雲飛夾了個花生米丟進嘴裡。
啥玩意?這個故事,關山仔細調閱着,好像,還真聽說過!前一世……
丁偉道:“哦,哦哦哦,巧了!嘿,說起來還真巧了!關山,被老鍾薅着領子一起當敢死隊員的那個特派員,姓萬,叫萬古碑,正好就是他負責你這個事的,嘿嘿!不着急不着急,咱們晚點回去,老鍾肯定處理的妥妥的!”
“萬……”關山目瞪狗呆。
萬古,還就碑,劉皇叔曹丞相啊!這這,咋還跟天空那個劇,串場了呢?
錯位時空的BGM在關山腦海裡響起。
“咋了?你認識老萬?還是聽說過?”丁偉問道。
“沒有,不認識。”關山哭笑不得地搖着頭。
“你看這,越說越近了,跟楚團長那邊還有我們這邊,這馬上都是親戚了,哈哈,來來,一起,哎呀對嘛,整個大的!”丁偉看到楚雲飛潑掉了茶碗裡的殘茶,拍着桌子大呼爽快。
“我去!剛兩泡啊這就……”關山都替他們心疼不已。
丁偉伸手搶過來關山的茶碗一把潑掉,說道:“磨磨唧唧的,你的也滿上!”
好吧,好吧,再名貴的春茶又如何,不如這一碗烈酒入腸!
關山將仨人的碗裡都滿上。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哈哈哈,來,今日我們這些,尚存者,共醉!滿上!再滿上!”楚雲飛都開始吟詩了,看上去也已經有點上頭了,到了某個境界了。
醉臥沙場君莫笑,說的真好啊,關山打了個哈欠,趴在桌子上,上下眼皮啪嗒就粘上了。
“好,楚團長,豪爽!關山,倒酒啊,關山?”丁偉扭頭看時,發現關山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看着楚雲飛,丁偉笑了笑,說道:“這小子,也是累狠了!”
楚雲飛點點頭,扭頭小聲對外面喊道:“勤務兵!勤務兵!”
(二)
“都解釋清楚了?那就好那就好,那這個事,就算翻篇了!你親自處理的,那我還能不放心啊!”萬古碑很欣慰地笑着,透過話筒傳過來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推心置腹,他說道:“老鍾啊,你最近一切都還好吧!”
鍾一圍大着舌頭,醉醺醺地問道:“嗯?你就,不再問問,細節?老萬,這不太像你,風格啊,哈哈哈……嗝!”
“喝了多少啊這是!隔着電話線我都能聞到你的酒味, 還是汾酒,哈哈哈!”萬古碑語氣非常親熱和坦誠。
“這你都……我說老萬啊,我怎麼,越聽你,這麼說,我就,越打鼓……”鍾一圍坐下來端起茶缸子喝了一口水,有點燙嘴。
萬古碑仍然是洋溢着熱情地說道:“行了老鍾,我也是剛剛知道的,小關同志認了個乾姐姐,叫王挽瀾,是從北平來到延安的進步青年,是你在抗大的學生,也是你大力推薦到地方上工作的,這是明幹事剛告訴我的,我一聽這個關係,那還有啥好說的!老鍾啊,對於你,組織上是充分信任和肯定的……”
鍾一圍冷笑着,說道:“繞,繞,繼續,繞!我就說嘛!哈哈,這纔是你老萬,咋着,啥意思,你就直截了當說吧,別特麼磨磨唧唧的,娘們兒時的!”
萬古碑不急不躁,慢慢地說道:“你看你,老鍾,這麼多年了,炮仗脾氣還是一點沒變啊!不管怎麼說,當年我們倆也是一起並肩衝鋒陷陣過對吧,哈哈,我要是還算磨磨唧唧,那恐怕就沒幾個爽快人了吧!”
“行了行了,剛剛喝酒時候,我已經跟那個小朱,還有明幹事,我都已經說了!小關這邊,我擔保!他要是有問題,你殺我的頭!李雲龍還有趙剛,那都……嗝……年輕人,我也都擔保了!”鍾一圍拍胸脯的聲音,隔着話筒都有點震耳朵。
“好,好好,那明天等到小朱酒醒了,你讓他打電話給我就行了,旅部那邊,算了,人也就都不用去了,都說清楚了,就不用麻煩旅長了,都挺忙的。”萬古碑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