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美日的極限拉扯
自古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此時的黴菌防空部隊面臨的就是這樣的困擾。
在現在的情況下,黴菌有限的防空火力在日軍俯衝轟炸機和零式戰鬥機之間必須做出二選一的抉擇。
如果選擇對零式戰鬥機進行打擊,那麼小鬼子的斯圖卡俯衝轟炸機在失去幹擾之後十有八九會順利將這門m1919岸防炮幹掉。
可是黴菌將火力集中在俯衝轟炸機上的話,他們多半全都活不下來。
從黴菌的整體戰略講,這門m1919決定着整個瓦胡島的安全。
在這種死路下,黴菌的防空部隊一致決定……
先打小鬼子的零式戰機。
雖然用幾門防空炮換這門406毫米岸防炮十分划算,可是特麼的命是自己的啊!
黴菌又不是中國軍隊,並且這個時候他們一沒有指揮,二沒有充足的戰爭意識,岸防炮還是自己的小命,這根本不是選擇題,而是送分題。
於是黴菌的防空火力立刻調轉槍口對周圍的零式戰機進行掃射。
“八嘎!八嘎!拉起來啊!”
一架日軍零式戰機被一挺12.7毫米M2重機槍的穿甲燃燒彈命中了機頭的發動機,被擊中的發動機頓時失去了動力,並冒出了滾滾濃煙。
爲了挽留自己的小命,鬼子飛行員拼命的拉動操縱桿,爭取讓這架處於俯衝狀態的戰機改平。
這個時期的日軍飛行員可沒有降落傘這個東西。
鬼子飛行員想要活下來,就只能儘可能的將飛機改平進行迫降。
可是現在的這架零式戰機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直挺挺的帶着飛行員砸向了一旁的山谷。
“轟!”
由於黴菌的防空部隊轉移了打擊目標,進行策應的日軍零式戰機在防空火力的傷亡慘重,但他們也給打擊岸防炮的斯圖卡俯衝轟炸機爭取到了機會。
“天鬧黑卡,板載!”
駕駛斯圖卡俯衝轟炸機的鬼子飛行員在一陣鬼哭狼嚎之後,立刻向着黴菌m1919戰防炮裸露在外的炮管飛去。
可是小鬼子的飛行員在操作斯圖卡俯衝轟炸機的技術水平上,遠遠達不到三德子飛行員的水準,面對一枚光禿禿的炮管,前兩架斯圖卡俯衝轟炸機再次打偏。
並且第二架還由於技術故障,直接砸向了地面。
小鬼子的飛機之所以墜落,還是因爲之前所說的原因。
三德子在進行戰機設計的時候根本就沒考慮過戰機上艦的問題,小鬼子依靠自己現有的技術對斯圖卡改裝成了折迭翼,導致這款戰機的機翼強度大幅度削弱!
並且由於日本海軍的斯圖卡戰機完成製造的時間較短,小鬼子還沒有經過完成完善的試飛工作。
於是在這次俯衝之後再次拉起的時候,這架海軍版的斯圖卡直接出現了機翼斷裂,而失去一半機翼的斯圖卡自然沒有足夠的升力支持其完成復飛,緊接着便是砸在了地面上。
其餘的斯圖卡俯衝轟炸機的飛行員見此情形心中也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要是自己的飛機機翼斷裂了怎麼辦?
但是和地面上的黴菌不同,這個想法在日軍飛行員的腦海中只是出現了一瞬間,後面的三架斯圖卡俯衝轟炸機沒做任何遲疑,直接衝向了黴菌的岸防炮。
可是另外的兩架依舊沒有命中炮身。
現在小鬼子只有最後一次機會了!
對於小鬼子來說,這一刻是決定日軍是否能拿下瓦胡島的機會!
此時的黴菌傷亡慘重,並且防空火力已經被周圍的友軍吸引。可以說,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最後一架斯圖卡俯衝轟炸機的飛行員土井正男,作爲一名深受日本軍國主義思想荼毒的小鬼子,在這種情況下自然不能錯過這次爲天蝗盡終的機會。
於是土井正男咬緊牙關,大喊了一聲“天鬧黑卡板載”,便駕駛飛機直挺挺的向着這門岸防炮的炮管飛去。
土井正男沒有投彈,同時也沒想着拉起復飛。
在他自己的眼裡,他和自己的戰機就是最後的炮彈。
“轟!……”
伴隨着一聲巨響,土井正男駕駛的斯圖卡俯衝轟炸機直接裝上了黴菌m1919岸防炮的炮管上,兩枚550磅航彈混合飛機內部剩餘的油料在炮管上產生了劇烈的爆炸。
而在爆炸過後,岸防炮的炮管從外表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被擊中的部分已經被炸黑了而已。
但是黴菌的岸防炮操作手非常清楚,這門岸防炮已經廢了!
雖然外觀上變化不大,但是炮管的金屬結構在這次劇烈的爆炸和衝擊下已經發生了嚴重的改變,並且作爲一個管狀金屬,爆炸之後岸防炮的炮管產生了強烈的共振。
現在不僅是炮管,就連火炮的連接機構和操作機構在高頻共振下也已經完成了強烈的金屬疲勞。
這門m1919型406毫米岸防炮不動還好,只要再打一發炮彈,這門岸防炮十有八九會直接炸膛。
“fu*k!快通知灘頭部隊,A炮位已經失去作戰能力了!讓他們儘可能注意防炮!”m1919岸防炮的指揮官路易斯·帕拉西奧斯中校看着正在顫動的炮身對一旁的傳令兵下達命令道。
“Yes,sir!”
看着正在進行發報的傳令兵,又看了看已經宣告報廢的重炮,路易斯·帕拉西奧斯嘆了口氣,隨後又在胸口畫了個十字。
“願上帝保佑!”
“轟!轟!……”
“fu*k!日本人的戰列艦主炮開火了!通知A炮位,對他們進行反擊!”
隨着岸防炮陣地上的幾門雙聯裝127毫米高平兩用炮被日軍戰列艦主炮摧毀,黴菌灘頭陣地上的指揮員立刻對一旁的傳令兵咆哮道。
“sir,剛剛傳來消息,A炮位現在已經失去戰鬥力了!”
“What?!”
聽到傳令兵的話,黴菌灘頭陣地指揮員一把薅住傳令兵的領子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sir,A炮位被日本人的轟炸機命中,已經失去戰鬥力了。”
“damn!”
在聽到傳令兵的再三確認後,這名黴菌軍官看着正在海面上瘋狂開火的日軍戰列艦,心中充滿了絕望。
A炮位被摧毀了,沒有人可以阻攔日本人的戰列艦了……
在A炮位被打掉之後,日軍的戰列艦失去威脅後立刻向瓦胡島方向靠攏,並用戰列艦的大口徑艦炮在黴菌剩餘的岸防炮的射程之外對黴菌前沿的岸防炮陣地展開猛烈打擊。
“轟!……”
一枚從大和號上發射的460毫米高爆彈碰巧打在了黴菌的岸防炮陣地上,兩門雙聯裝127毫米岸防炮直接在爆炸和衝擊波中灰飛煙滅,只有一個5米深的彈坑訴說着曾經這裡是黴菌的防禦工事。
“日本人開始搶灘了!我們需要支援!我們需要支援!什麼支援都要!”
在m1919岸防炮失去戰鬥力之後,瓦胡島上的黴菌防禦體系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開始瓦解,小鬼子的DL艇在沒有這些小口徑的岸防炮打擊之後,也開始到達預定位置。
可是位於灘頭的黴菌防禦部隊此時只有不到三百人!
在面對日軍的進攻時,他們的兵力數量在小鬼子如此猛烈的進攻下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DL作戰對於進攻方來說是非常殘酷的,尤其是在搶灘的過程中,防守方只需要少量的堅固火力點就能對進攻方造成十分慘烈的傷亡。
諾曼底就可以說明這個問題。
但是太平洋畢竟不是西歐,三德子在西歐的海岸線上有充足的兵力部署和完善的防禦工事,並且還有大量的裝甲力量作爲機動兵力進行支援。
可是在太平洋戰場上,由於小鬼子是突襲,黴菌對此並沒有任何準備。
和西歐的鋼筋混凝土構築的永備工事以及大量的海防措施比起來,黴菌的工事還是靠沙袋壘起來的。
這些防禦工事的火力雖然有,但是在這種烈度的戰場生存能力卻十分堪憂。
“準備下船!哈呀扣!哈呀扣!”
隨着小鬼子的DL艇放下前方的擋板,黴菌的機槍手也看準時機對小鬼子進行瘋狂掃射。
“突突突突突突……”
一挺黴菌裝備的m1918型12.7毫米重機槍對着艙門後的鬼子進行了猛烈掃射。
在12.7毫米重機槍的打擊下,被擊中的小鬼子連打出慘叫的機會都沒有,並且依靠12.7毫米重機槍的強大動能,裡面的小鬼子全部都是成片的倒下。
一時間這些乘船的小鬼子連下船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此時,位於後方的一個黴菌陸軍的一個105毫米炮兵營也做好了發射準備。
現在瓦胡島上大部分的黴菌建制都已經在日軍的空襲中被打散了,並且剩下的部隊中大部分都是一些輜重、地勤、通信、雷達之類的後勤保障兵種,並且十分分散。
想要集結起這些人手並投入戰鬥,一時半會是根本不現實的。
好在此時瓦胡島上還有黴菌陸軍的一個炮兵營,要不然灘頭防禦部隊連一點支援都沒有了。
雖然黴菌的火炮就位了,但是小鬼子的部隊也開始了大量抵達,雙方剛一接觸整個戰場就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兩邊都在拼命,就看誰能撐得住了!
隨着日軍的DL艇逐漸抵達,4號坦克這樣的裝甲力量也開始了和黴菌的對線,鬼子步兵也伴隨着裝甲部隊的掩護開始向前推進。
後方的黴菌炮兵毫不示弱,對着灘頭開始進行狂轟亂炸。
一艘日軍DL艇上,鬼子二等兵蛭間一郎看着灘頭黴菌的炮火和機槍火力,原本胸懷壯志直言給讓黴菌見識一下什麼叫武士道的他腿肚子卻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哈哈哈哈!蛭間,你該不會是怕了吧?”一旁的老兵看着蛭間一郎抖如篩糠的模樣對他嘲笑道。
“你在…伱在胡說些什麼?我…我怎麼可能會怕?我還要砍下黴菌的腦袋將它寄回去給樣子當定情信物呢!”
“既然你不怕,那你的腿在抖什麼?!”
聞言,蛭間一郎激動的辯解道:“我…我這是激動的!”
“轟!~譁……”
就在蛭間一郎爲自己辯解的時候,一枚從黴菌炮兵陣地發射的105毫米榴彈炮炮彈砸在了蛭間一郎所在的船艇附近,爆炸激起的水花把整條船上的鬼子全都澆成了落湯雞。
隨着這聲爆炸在身邊響起,艇上的小鬼子們知道,屬於他們的戰爭要開始了!
而另一艘鬼子船艇的運氣並不像他們這麼好,一枚105毫米炮彈直接打在了小鬼子的人堆裡,爆炸的火光映着通紅的血水和碎肉顯得格外的鮮豔。
但是這種鮮豔只是一時的,在兩秒鐘後將伴隨這艘鬼子DL艇一同沉入海底。
親眼目睹了這個場景的蛭間一郎只能在心裡暗自祈禱,希望自己能在如此殘酷的戰場中活下去。
“放下艙門!”
“衝出去!哈呀扣!哈呀……”
“嗖~嘭!”
就在這艘船上的小隊長正在下命令的時候,一枚12.7*99毫米重機槍彈瞬間射入了這名鬼子小隊長的胸口。
強大的槍口動能直接將他的胸膛洞穿,並將彈孔周圍的部分打成了一片爛肉,隨後這枚子彈又穿過了一名小鬼子的身體打在了兩側的金屬牆壁上纔算停了下來。
而射入艙門內的並不止這一發子彈。
隨着接二連三的重機槍彈射入艙門內,裡面的小鬼子的血肉殘肢在船艙內到處亂飛,將偌大的船艙染成了血紅色。
除了二等兵蛭間一郎由於嚇得腿軟,在打開艙門時摔倒在地逃過一劫外,船艙內的所有鬼子兵全部去見了天蝗。
在黴菌展開瘋狂射擊的同時,下了船的小鬼子們也沒閒着,一輛四號坦克將炮口對準了一個黴菌重機槍火力點,隨後就是“轟”的一炮。
這挺黴菌的12.7毫米重機槍便被四號坦克的75毫米炮送上了天。
由於黴菌的防禦工事都是在倉促之間用沙袋壘出來的,這種工事抵禦一下輕重機槍也就行了,想擋住四號坦克的75毫米反坦克炮則是萬萬沒有可能的。
隨着黴菌重機槍被炸飛,蛭間一郎也在一片鮮血和殘肢中,靠着身後的鋼板坐起身來。
現在他才明白,戰爭不是心中的一腔熱血,而是鮮血和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