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裝潢精緻的公寓。
從牆上大方而有格調的裝飾可以看出，主人應該是一個很懂生活，也很有品味的女人。
的確適合她。
顧蕭暗自想道。
“喝點什麼嗎？”
“不了。”
顧蕭看到Vertina精緻的臉在淡淡的燈光下，依舊有着明顯的紅暈。
酒力依舊殘留的她感覺到有些犯暈。
但她喜歡這樣半醉半醒的感覺。
坐在布藝沙發上的顧蕭與她共處在這樣一個密封的空間，甚至奇怪地沒有產生侷促的感覺。
反而他只是看着她走向窗口，將夜幕下的窗簾緩緩拉上。
她在家從來就不喜歡穿鞋，而光着腳在地板上行走的她，潔白光滑的腳踝卻有一股非同一般的致命誘惑力。
這樣的誘惑，看在顧蕭眼裡，讓他的心跳微微有些凌亂。
他承認他並非是一個猥瑣小人，但他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也會有生理衝動的時候。
“你今晚在這裡睡下吧，等下我去給你收拾一個房間。”
“麻煩你了。”
“不麻煩，一個人住，也很寂寞。”
Vertina的雙眼似乎有些黯淡下來，纖細的腳步緩緩走到顧蕭的身邊坐下。
突如其來的反常，看在顧蕭的眼中。
“你不打算回去嗎？”
“回不回去有什麼不一樣呢，都是隻有自己一個人，所以在哪都一樣。”
顧蕭聽出她的語氣有淡淡的哀傷和無奈。
“你的家人呢？”
“從小到大，他們都很少出現在我身邊，我們甚至有時候一年都沒有見過一次面，小的時候，我幾乎記不住他們的樣子。”
“我和泠小的時候也是這樣，很多年很多年，都只有我們兩個人，就像相依爲命一樣。雖然像是要什麼有什麼，但實際上我們的感覺是什麼也沒有。”
“沒錯，金錢可以換來什麼呢？換不來我們要的東西，或許我們要的東西，就是因爲金錢纔會失去的吧。”
“也許吧，但是後來，他們回來了，我看懂了我的家人，看懂了他們的心意，我知道他們是愛我的，雖然從小到大在我身邊的時間很少，但是這一次，就像他們把全部關愛都補回來了，所以我也沒有什麼遺憾的了。”
“你真好，我呢？不知道幾時才能真正體會到這種感覺。”
大概只憑顧蕭說說，她真的很難明白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因爲相隔天涯海角的一家人，不知幾時纔會有相處和互相瞭解的機會。
望着Vertina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深沉。
這個女孩子，大概也很可憐。
“找個人陪吧，像你這個年紀，都是在談戀愛吧。而且，你這麼優秀，不會找不到人陪的。”
“我這個年紀？說得好像你不是這個年紀的一樣。”
Vertina不由地笑出了聲，顧蕭望着這樣爽朗的她，嘴角也情不自禁地牽扯出一絲弧度。
“那你呢？你這個年紀，也應該找個人陪吧。”
“我，應該是找不到了。不想要將就，所以找不到。”
顧蕭的嘴角莫名地有一陣苦澀的味道。
因爲他確定自己的心，不會再爲別人所動了。
而他的這句話，卻深深印刻在Vertina的心上。
他們何嘗不是一樣呢？
“不想要將就，所以找不到……是啊，不是別人接受不接受自己，而是自己能不能去接受別人。”
“或者說，我們都過於追求完美了，這樣的完美，是不存在的，所以我們都只是在折磨自己。”
“是吧，最後受傷的只會是自己。”
“所以，找個人陪，纔不至於一直痛苦下去吧。畢竟你可能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
“那……你陪我，好嗎？”
Vertina突如其來柔膩的眼神讓顧蕭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是這樣，那麼你陪我……今天是這裡第一次有了客人，第一次不是我一個人，所以，今晚，你陪我，好嗎？”
Vertina纖細的嬌軀緊貼着顧蕭，她能感覺到顧蕭的身軀微微有些顫抖，眼神中的猶豫卻清楚地落在她的眼中。
“就今晚，你陪我……”
顧蕭耳邊響起Vertina酥軟的聲音，呼出的熱氣，在顧蕭的耳邊，讓他心猿意馬。
下一刻，她卻感覺到自己的身軀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壓倒。
這股巨大的力量，帶着一種不回頭的衝動。
顧蕭的大手挑開Vertina的裙帶，所到之處，皆是一片曖昧的火熱。
沒錯，他們都是同樣的痛苦，那麼何不一起沉淪？
所以，今晚，就讓他們一起沉淪。
他吻着她，不是像千雲和葉小言一樣的輕柔，而是一種激情四射的激吻。
那麼用力地吮吸着，輾轉着。
而Vertina同樣熱情地迴應着。
糾纏在一起的舌頭，輕易就勾起彼此更加一觸即發的慾火。
公寓的地板上，男人和女人的衣服混合在一起，混生一種曖昧的情愫。
而沙發上相互纏繞在一起的人影，像是要從對方身上尋求什麼一樣，不斷地索取。
他覆蓋在她嬌瘦的身上，用力地動作，似乎每一個動作都在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
一夜，抵死纏綿的他們，直到徹底虛軟無力地靠在彼此的懷中，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