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夏綦柏是從後面抱着陳冰的姿勢醒來的。
他輕輕擡起胳膊,陳冰也跟着醒了,轉過頭來,兩人相視一笑。陳冰輕輕在夏綦柏嘴上親了一下,“王爺起吧,我餓了呢。”
夏綦柏點頭說好,拉着陳冰起身洗漱用早膳去了。
阿源紅蓮紅秀等人早已在外面候着了。
晌午,不出意料的,桂嬤嬤又派人送來了避子湯!
這次是皇后身邊的宮女春蘭親自來的,沒有假手瑞王府的奴婢,來了直接進了多福軒,誰知道之前送來的湯,關上門後,這陳氏到底有沒有喝,還是讓自己人來看着保險一點。
陳冰坐在桌前,悠然的吹着杯子裡的水蒸汽,她正在喝阿源剛泡的紅棗茶。
春蘭帶着小丫頭,將避子湯放在桌子上,“陳氏,娘娘賜你的,喝了吧,喝完了,我也好回去交差。“春蘭是皇后身邊的一等宮女,自恃高人一等,也是拿鼻孔看人的。
陳冰放下紅棗茶,知道前幾次沒當着面喝,皇后定是不放心了,得想個一勞永逸的方法纔好,先把這次應付過去。
站起來稍稍福了一下,“春蘭姑姑,這次就不必喝了吧。“
”爲何?“春蘭問。
“因爲,我來月事了呀!“陳冰笑。
在場衆人除了阿源,都略略尷尬,這麼大聲講出來,這姑娘臉皮……
“誰能證明你來了,陳姑娘可莫要以此爲由不喝湯藥。“春蘭可不讓步。
陳冰看着她,“那春蘭姑姑跟我到淨房看看吧。“
春蘭的臉從紅到綠,什麼鬼,這北越人奔放過頭了吧。
”陳氏,莫要多言了,快快喝了,我這就回宮覆命了。“春蘭繼續,端起湯藥走向陳冰。
陳冰一臉驚恐的跪下,“春蘭姑姑,奴婢說的是真的,你相信我啊。“
春蘭看她跪下了,以爲陳冰心虛了,“廢什麼話,快點喝了!”
“你幹什麼!“夏綦柏的聲音突然從門外響起。
陳冰低着頭,嘴角勾起,對,她剛纔看到夏綦柏進了院門,這才“一臉驚恐的跪下。”
夏綦柏大步走進屋,看到的是春蘭大聲呵斥陳冰,還要逼迫她喝那什麼避子湯!
他的涼水哆哆嗦嗦的嚇得癱倒在地啊!
一巴掌拍翻藥碗,“你大膽,在本王府上,未經通傳私自進後院,還對着本王妾室大呼小叫的,如此沒規矩,是不是活膩了?”
夏綦柏這次可不是裝“王爺生氣了”,他是真生氣了!
自己正回憶着昨晚和陳冰溫存的畫面呢,就聽下人說皇后宮裡來了人,在多福軒裡鬧起來了,趕緊跑着就過來了。
轉身扶起陳冰,摟在懷裡,“涼水別怕,“又對春蘭說,回去告訴母后,以後都不用送避子湯來了。”
春蘭剛纔被夏綦柏一吼一拍,嚇了一跳,連忙跪下了,“王爺息怒,皇后娘娘說了,瑞王妃進府前,府中妾室,皆不可有孕,這避子湯,也是按着規矩來的。“
說到瑞王妃,陳冰稍稍聳了一下肩膀表示不屑,什麼糟粕規矩,夏綦柏感受到了,他覺得他的涼水嚇壞了。
但是這規矩確是有的,夏綦柏也豁出去了,“這次不必喝了,本王有數。”
改明兒進宮跟母后解釋一下,左不過還有幾個月王妃就進府了,他自己小心些,應該不會中的。
春蘭又說,“可是,可是王爺,這不合規矩,這次不喝,如果,如果……奴婢不好跟皇后娘娘交代啊。“
”本王說了這次沒事!“夏綦柏又重複了一遍。
旁人看這架勢,都不會再多問了,今兒這春蘭估計是因着在陳冰面前被拂了面子,仗着皇后大宮女,硬氣了起來,“王爺,日後一旦皇后娘娘怪罪下來,可不止避子湯這麼簡單的。”
這下李總管都想進來把這春蘭拖出去了,眼力見兒呢?狗吃啦?
夏綦柏冷冷看着春蘭,吩咐到,“阿源,去,把昨晚的牀單拿來。”
阿源領命去了,不一會兒就拿來了,她家姑娘早就讓她留着呢,就是爲了以防萬一對付今天這一定會來的避子湯,瑞王介入麼,是意外之喜。
夏綦柏將牀單展開,赫然一塊血跡在上面,然後慢慢團起來,一把扔到了春蘭臉上!
“本王說了這次沒事兒!你是聾了是嗎!“
對,陳冰真的來月事了。
就在早上,起牀的時候,她隱隱就覺得肚子疼,起身準備叫阿源進來,一股熱流就涌出來了,就是這麼巧。
這下春蘭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人家來月事了,你還逼人家喝什麼避子湯,這不搞笑呢?這是要喝出事的!長了眼睛沒瞎的都看出瑞王疼愛陳氏的緊,她現在左右爲難。
“奴婢,奴婢……“
“李德全。“
”在。“
“去稟了母后,春蘭賤婢,不懂規矩,假傳母后懿旨,還衝撞本王,以下犯上,杖責五十。“
在場所有人一驚,陳冰是第一次見到夏綦柏如此狠辣的一面,她所理解的小王爺任性,可沒到這地步。
忙跪下了,“王爺息怒,春蘭姑姑罪不至此,王爺剛訂親,府中不宜傳出此等杖責奴婢之事,且春蘭姑姑是皇后娘娘宮中的人,還是稟明皇后娘娘,請娘娘定奪吧。”
夏綦柏扶起陳冰,陳冰看着他向他使眼色,稍稍冷靜了一下說道,“罷了,既然本王愛妾替你求情,就先將你發還內務府,待本王親自去稟明母后,再發落你!”
陳冰想,這可不好,她本想夏綦柏替自己證明是真的來月事了,沒想到他可以這麼生氣到要打人,小王爺愛護自己是好,可是如此一來,皇后不是恨極了自己。
這次輪到春蘭哆嗦了,“王爺息怒啊,奴婢只是奉皇后娘娘之命……”
李德全上來捂住了她的嘴,“還不閉嘴!拖出去!”跟着進來兩個小太監,合力將春蘭拖走了。
李德全服了這春蘭了,還提皇后呢,怎麼蠢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