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

許夜城邊打方向盤,邊問我:“去哪?”

我告訴他我今天要去李氏集團面試。

“你也是來應聘形象代言人的?如果要你來做我的搭檔我是很樂意。”

我望着車窗外風景說,不,我是應徵總裁秘書的職務。

這回答着實讓他意外,“莫問,你以前是職業舞蹈演員吧。”這句話是肯定。

“恩,”他沒有再問原因專心開車。一路無話來到李氏大廈,許夜城輕車熟路的帶我來到十樓會議室說等會就在這裡面試,又給我倒了杯咖啡。

“夜城,原來你在這裡阿!”這嬌縱的聲音可讓我記憶猶新,我不禁感嘆這個世界真的很小,走到哪都能遇見。

“你怎麼也在這裡?”向天嬌見到我音調徒然升高,張牙舞爪。

“莫問是來參加今天面試的。”許夜城替我回答她。

“就憑你也想和夜城合作?”她一臉天方夜譚的表情。

我單手支着下額似笑非笑對對她說:“很遺憾,向小姐我對你所說的形象代言一點興趣也沒有,你大可以不用這麼緊張。”

向天嬌被我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白卻也無發反駁。

“夜城,你看她是怎麼說話的。”她就像蔓藤一樣向許夜城依附過去,還不忘狠狠地瞪我一眼。

我知道我是多餘的,於是很自覺的從會議室出來。

隨意在李氏大廈閒逛,李氏不虧是首屈一指的大財團,財力雄厚。大理石鋪成的走廊,擺着形色各異的盆栽。我倚在走廊的窗前,感受陽光沐浴在身上,風輕柔撫過,我閉上眼睛。腦海浮現出那段歌詞,慢慢吟唱,想着母親唱這首歌的樣子。

急促的腳步聲傳至我耳際,我朝那望去,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逆着陽光我看不清他的臉,只知道他十分激動地向我走來,漸漸我看清了這個男人,雖然年近五十,歲月並沒把他顯得蒼老,卻磨礪出成熟的魅力。這個人就是經常出現在電視新聞的李峰。

母親你看到了嗎?我終於見到你魂牽夢繞的人。

意外的相遇使我心情不好愉快,笑得燦爛朝他打招呼:“嗨!”李峰竟不由自主的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抱住我,“莫瑤,是你嗎?”滾燙的眼淚滴落在我頸中,溼溼癢癢的。

母親他沒有忘記你,開心嗎?

我突然有個惡作劇的念頭。“李峰,我終於見到你了,這些年你爲什麼沒有回來。”我模仿母親的語氣幽幽的問。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多年來我一直在找你,結果杳無音訊。”他驚慌失措的辯解,看上去像個冒失的小夥,滿臉通紅。原來我的親生父親是這個樣子。

“是嗎?這些解釋還是留給我母親比較好,連自己還有個女兒都不知道。

”不理會他的震驚,推開他換上我平時的冷淡疏離,“初次見面,我叫莫問,我親愛的父親大人。”

李峰呆滯望着我一會,然後欣喜若狂地拉着我的手道,“你母親呢?帶我去見她。”

他的眼神沒有僞裝的成份,我拉開他的手說:“她幾年前就去逝了。”

李峰踉蹌幾步,失神喃喃自語:“我不信,我不信。”

“這是真的,這麼多年她一直在等你,她臨死前要我告訴你……”我靠到他耳邊低語,“我是如此的愛你!”說完不再理會失聲痛哭的他,轉身離開。

途中遇到許夜城,“莫問你去哪裡?面試馬上就要開始了。”

我的目的本來就不在於此,既然已經達到,留在這裡也沒用。想到還在那裡埋頭痛哭的李峰,聲音是如此的絕望無助。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人總是要失去後才值得珍惜嗎?我無不嘲諷的笑起來,怎麼止也止不住。

許夜城跑過來,緊緊抓住我的手腕。

手上傳來的疼痛讓我清醒過來,“你在哭嗎?”他緊鎖眉頭憐惜看着我,伸手觸摸我的眼角,“別露出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看着心疼。

”我如晴天霹靂般呆在原地,我剛剛真的在哭嗎?明明是笑着的。我捂住胸口,爲什麼裡面空蕩蕩的?忽然感到莫名的驚慌,爲這不知名的情緒。

“許夜城你想聽歌嗎?我唱歌給你聽。”不等他回答,我拉過他抓着我的手放在手心,開始放聲唱着母親的那首歌:“每次的花季我都會想起,

我們意外的相遇,

我永遠記得你的笑,你的吻,

啦啦啦……啦啦啦,我愛的人你在哪裡阿?

啦啦啦……啦啦啦,我一直在這裡等你回來阿

,直到我都老了,頭髮花白,我還會守着我們的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