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出來吃飯吧,今天你大姨做的菜很豐富呢,連那個女強人都下廚房做個幾個小菜。”陳心進來對我大呼小叫道。

遲暮微笑着把我抱出來,大家去聚一堂。大姨見我被抱出來說;“莫問,今天都做了你愛吃的菜,你要多吃點。”

其實都知道,我根本吃不了多少東西。吃飯間,除了李默思,他們都努力找着開心的話題跟我聊天,要不就是一個勁的給我夾菜,望着堆起小山高的飯菜,遲暮最後無奈的從新給我一雙碗筷。

看着強顏歡笑的他們,我心裡也不好受,既然已經見過面了,那麼繼續留着他們也是徒增傷感。

“遲暮,我累了,想進房間休息。”遲暮只好把我抱回牀上。

大家見狀都離開了。“莫問,你一定要好好的。”陳心臨走時說着。

收拾好殘局,遲暮倚在門邊,“莫問,你剛纔是故意的吧。”什麼事情都瞞不過遲暮。

“本來是打算辦個舞會熱鬧熱鬧的,這下好了,人都走了。”遲暮假裝生氣道。

“既然人都走了就我們兩個人辦個舞會好了。”遲暮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個禮服盒,“莫問,把這件衣服換上。我在外面等你。”他掩門而去。

我打開盒子,裡面平放了一條潔白的晚禮服,十分的精緻。手感細膩,讓我愛不釋手。費力的穿好禮服。稍微大了一點,不過還好。簡單的盤了個髮髻,我開門出去遲暮已經換上黑色禮服,風度翩翩的在門口垂手而立。見我出了,彎腰向我敬了個紳士禮,“歡迎你的到來,我的公主。”

恍惚又看見那時許夜城向我伸出的手。掌心的溫度讓我意識到眼前的人是遲暮,不是許夜城。是第幾次犯這樣的錯誤了?我自問。

“莫問,你穿這件衣服跟我想象的一樣美麗。”遲暮親吻我的額頭說。

雖然天色尚早,遲暮還是在客廳點滿了蠟燭。無數笑火苗在房間裡閃爍,編制出迷離的夢境。唯美的浪漫。

“莫問,跳支舞吧。”

雖說是跳舞,其實是遲暮橫抱着我在房間裡跳着華爾茲。

“莫問,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只能想這個樣子跳舞。”我很想對他說我沒有這麼不堪。可事實上我的確沒有力氣跳舞整支舞。遲暮煙草的氣息將我掩埋,我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病情毫無預警的發作。我默不作聲,緊咬住下脣不讓**出聲。遲暮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清楚。他的動作十分的輕柔,即使這樣,伴隨着他的舞步,我仍是痛不欲生。冷汗溼透了禮服。我不知道遲暮發現了沒有。等意識清醒了一些,我發現遲暮抱我坐在椅子上,他從懷裡摸出一個盒子,打開,裡面居然是一枚漂亮的戒指。

“莫問,這戒指我買了很久了,儘管你-----”他取出戒子,然後又摘下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鏈子,把戒子穿上去,戴在我的脖子上,“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收下它。”

冰冷的觸感,又一波的疼痛襲來,我幾乎窒息。我的臉色在遲暮的眼中慘白無力。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莫問,只要你記得有個叫遲暮的人愛着你就好。”他輕撫我的臉。

“莫問,你怎麼了?”遲暮終於發現我的不對勁。因爲他滿手都是我的冷汗。我想說我沒事,脫口而出的全是鮮血。大片大片染紅遲暮送給我的禮服上。

“莫問,忍一會,我馬上去拿止痛針。”我拉住想要跑開的遲暮。虛弱的搖搖頭。沒用的遲暮,我現在這個樣子,無論怎樣都是白費。遲暮的眼淚頃刻而出。打落在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