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散了縱橫的牽絆

楚羽的確還有另一場約會,而且是相當重要的會晤。

登臨高位的他,很喜歡這種接連赴見重要人物、處理重要事情的感覺,這種忙碌,讓他感覺自己的地位很重要、價值很重要。

他很迷戀這種感覺,甚至有點上了癮。

在“鳳凰臺”下,有一個大人物,正在等着楚羽。

這個人白白胖胖、和和氣氣、看上去像一個市儈商賈,而多於像一個刑門酷吏。

這個人當然是“刑部”老總,“十殿閻君”閻羅王。

他自然不是楚羽約來的,當然他也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他帶着兩個從人,兩個都很年輕、都很俊秀、都很漂亮、眼睛還都十分水汪汪的男人。

說實話,男人很少有長得這兩個人這樣美貌的。

以閻羅王的朝堂身份和在“刑部”的大佬地位,今天他只帶了兩個人出來,可以說是出奇的寒酸。

但是,閻羅王自己,倒不這麼認爲,他知道,跟在他後面的兩個人,要遠比兩百個人有用。

這兩個人,當然是“暴虎馮河瞠目槍”何去、“寂寞嫦娥廣袖刀”何從。

閻羅王一見楚羽,就一團高興一團和氣一團揖地招呼道:“楚總樓主,近日可是發大財了?”

楚羽一笑,道:“閻老總說笑了,小生窮酸,一向沒什麼財運,錢來得快、也去得快;不像閻老總您,古往今來,歷朝歷代,恐怕六部衙門裡,最油水的,還是‘刑部’吧?我怎麼還聽說,在‘狀元大街’的好地段,有近三成的好別墅,都是您名下的;東市裡,怕也有兩三條街、西市至少有七、八家門面,都是您和二爺等貴親近戚的名下哩!”

閻羅王一聽,先是吃了一跳,然後笑得五官擠做一團地道:“楚總樓主是哪聽來的風言風語,下官窮得很,有時侯,請手下兄弟吃一頓夜宵,還要賒帳呢!要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厚着臉皮約楚總樓主出來談一下生意哈。”

楚羽聽這一輪話,只沉着臉沉住聲色地問道:“尚書大人,您老是故意在此等我吧?”

“那裡、那裡,”閻羅王忙不迭地說,“楚公子現在春風得意,是京城裡第一號的大忙人,也是蔡少傅面前的大紅人,‘鳳凰臺’上,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臺上面又是些什麼人?楚公子的笑聲直達街心,一定是稱心如意的事吧?可否告知下官一二?”

楚羽只冷冷地道:“事是要事,人要是要人,至於是什麼事、什麼人,就不勞尚書大人費心多問了。”

“呵呵,本官也不想多管,只不過呢,京城裡,這些天來山雨欲來,風吹草動。貴樓前任總樓主辰源大公子出事之後,更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有些事情,我若不跟緊點,都怕高太尉和一哥他們怪責下來。”閻羅王笑嘻嘻的道:

“楚公子你是明白人,更是了不起的人,您到哪裡,都會有大事發生;我官卑位小,即使管不了,上面的頭頭們,也催得緊啊!您就多體諒體諒我這苦命的差事吧!”

楚羽靜下心來,也故示親切,低聲貼耳地道:“尚書大人,您跟我楚羽朋友一場,上命難爲,職責所在,哪有不許您老過問的道理?只不過嘛,我辦的事,多是蔡少傅授意;而蔡少傅的意思,多來自官家的密旨……您老……要是硬插上一手,恐怕以後上面怪罪推諉下來,也不見得有好果子吃吧。就因爲我們是好朋友,小生才說了這麼多,若是不相熟的,我還怕外面街上風大閃了舌頭哩!”

閻羅王一聽,知道再問下去也是白費力氣,況且,楚羽攀附蔡攸,而蔡攸近年來,獨得聖寵,隱約蓋過了高俅高太尉;倘若真如楚羽所說,他所作所爲,是奉了天子密旨行事,自己再深究嚴查下去,可就麻煩大了去了。

一慮至此,閻羅王只好拱手笑道:“對不住啊,對不住,阻礙了楚總樓主的公幹,恕罪、恕罪。”

楚羽目光一睨,橫掃了何家兄弟幾眼,忽而問:“兩位何大人,好好跟着閻老總做事,日後就算丟了官、革了職,學到的本事,三輩子下也用不完,吃不盡。”

何去、何從兩兄弟,一個陰鬱着臉,一個羞臊着面,草草行了一禮。

“既然楚總樓主有公事要趕,本官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開門見山,”閻羅王忽趨近了一步,楚羽也自然會意,主動地湊上了耳朵,但聽對方言道:“咱們這‘京師’裡,最近失蹤了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自然被一些市井之徒傳的神乎其神,下官忝掌‘刑部’,也不得不向您打探個一二。”

楚羽訝然道:“天哪!是誰失蹤了,小生怎麼一點兒不知道?再說,有人失蹤,又關小生什麼事呢?”

閻羅王滿臉堆歡笑容可掬:“別人家丟的人,下官當然不敢驚動楚總樓主。只是,這人就是貴樓頂尖的人物,而且,他失蹤之前,最後一次公開露面,據說也發生在貴樓裡……那個人,現今兒究竟是生、還是死?如果他活着,人在哪裡?要是他死了,屍體又在何處呢?”

楚羽反問道:“尚書大人說的是我義兄辰源吧?”

閻羅王立刻點頭:“就是大公子。您可以告知本官,大公子發生了什麼事嗎?有很多虛妄之徒說是你殺了大公子,此事必定不可信吧?”

“哪有這等事!”楚羽笑道:“家兄離奇失蹤之後,楚羽也在盡心盡力的尋找他,他身染重病,一個人漂泊在外,我這個做弟弟的,很是不放心啊。”

“本官知道楚老弟是被人惡意冤枉的,可是,有人告上‘刑部’衙門裡去,上頭也有人施壓,本官也不能不管,不能不問呀。”朱閻羅王咪着眼,看着楚羽,就像只笑面虎,看到了一頭肥羊,笑吟吟的道:“今天跟楚公子街上巧遇,正好盤敘一番,打聽個明白,本官回去,也好覆命交差不是。”

楚羽傲傲的笑道:“如果閻大人懷疑我,乾脆就直接把楚羽押回‘刑部’去拷打審訊好了,天底下,可沒有你‘十殿閻羅’問不出的案子、審不動的犯人!”

閻羅王慌忙地笑道:“楚老弟您說笑了,哪能有這等事情?楚老弟您是蔡少傅跟前的紅人,身邊效命的高手無計其數,下官這一動您,豈不是墳頭上罵鬼自尋短見嗎?楚老弟拒不承認不認,下官也無可奈何,抓人過審一事,莫要再提。”

楚羽這才施施然的禮道:“閻大人果然是明白事理的人,高太尉近來大力扶植的‘五行頭陀’,窺伺您的位子多時了,那頭陀早已放出風聲,說這京裡原來的‘刑部’老總,遲早要給太尉大人打發回鄉下種田養豬了。小生聽到這流言,很是爲大人您鳴不平。閻大人爲‘京師’歌舞昇平,多年來盡心盡力,立下了無數汗馬辛勞,有機會見了蔡少傅,小生也總要爲大人您爭一口惡氣。

至於辰源一事,清官難辦家務事。不暫且如由我來代查替辦,左右是我們‘青衣樓’的家務事,尚書大人向上面也沒啥不好交代的,難不成還要爲‘五行頭陀’那些小人跑腿出力不成?”

“是是是,您說的極是!”閻羅王依然笑得眉開眼閉和氣生財道:“其實呢,下官也只不過是例行公事,‘鳳凰臺’上面的那位,不會是辰源吧?下官有那麼多的時間,也沒那麼大的膽子,要上皇家御第上去搜,難道我嫌自己命長了不成?”

楚羽當即正色道:“‘鳳凰臺’上,絕對沒有辰源。小生來此,也不是爲了他;上面那位,也絕不是你、我所能得罪得起的。”

“有楚總樓主這句話,下官就可以交差了。”閻羅王大禮揖謝道:“如此,下官打擾了,楚公子,您請。”

楚羽也微微欠身,還禮道:“閻大人,您也請。”

兩個人,就在“鳳凰臺”下,“狀元街”上,施禮告別,各奔西東。

走遠之後,楚羽薄脣之下,就發出一聲冷哼。

蘇磨即道:“閻羅王這‘笑面虎’眼見飯碗就被‘五行頭陀’搶走,還有閒情逸致來管別人家的閒事,真是自不量力。”

楚羽傲然道:“若本公子猜得不錯,不是他閻羅王要多管閒事。而是幕後有位極具份量的大人物,找到了些對我們極爲不利的證據,告到了衙門裡去,他不得不做做樣子。要抓審我楚羽?他還不夠斤數!蔡少傅不點頭,朝廷裡,除了姓李的和姓童的,誰也別想碰我!”

孫驢道:“屬下覺着,閻羅王這次故意在公子面前露風討好,也有立個‘下馬威’的意思在裡面。”

“就他?廉頗老矣,夕陽西下,沒啥官威可言了。”楚羽目中已閃過一陣疑慮之色,傲笑道:“倒是跟在他後面的兩個姓何小傢伙,我們不得不防啊。閻羅王在他大廈將傾風雨危舟之際,帶兩個長相俊俏的男寵在身邊,一定有着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和作用。”

第一章 用我三生煙火第三章 進擊的光頭強第六章 賭徒第五章 黑鴉第十章 問路石和擋路石第一章 牙疼第九章 小雪第三章 迷霧第十章 喵小姐和汪先生第三章 涼薄少女第三章 你轉身一走蘇州裡的不是我第九章 你是豬嗎?第十章 噩夢·一鼎國破家亡的鐘第十二章 美麗新娘的眼第二章 陳世美也很美第十一章 局中局第二章 那場雨下得很傲慢第七章 生旦淨末醜第四章 煙花繁第四章 赤練第四章 一不做!第一章 寂寞長街第八章 軍臨城下第二章 風捲大旗第四章 香餑餑第一章 神之左手第二十五章 各顯神通第十一章 道義·一副忍辱負重的肩第七章 陌鏡第三章 梅花疏影裡寂寞的劍光第三章 江楓漁火對愁眠第十章 花落肩頭第六章 陽謀第四章 摘心第一章 打虎行動第二章 願無歲月可回頭第一章 京東殺人事件第五章 腿疼第一章 驚天動地的寂寞着第一章 千里傳警第十九章 她來了!第五章 水缸裡的死人頭第五章 峰上峰下第九章 排場十足的大小姐第三十八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第一章 七殺手第三章 進擊的光頭強第二十二章 正邪對決第九章 頭疼第十八章 大反攻第六章 一個打一千八百個第三十五章 似水流年第八章 鬼吹燈第一章 九文錢第二章 晴第三章 梅花疏影裡寂寞的劍光第二章 青華甲第八章 你好毒第十四章 棄暗投明第十章 躲貓貓第四章 劍第四章 太陽 星星 月亮第二十章 太爺駕到第二十二章 帝勾油第十二章 刀刀刀刀刀刀刀第十一章 恍惚迷離第十一章 暮光雪第一章 佳期如夢第十四章 活下去第四章 英雄所見,未必就略同第十章 寞鏡第四章 殭屍和尚第三章 憤怒小鳥第四章 自大成狂到病入膏肓第二章 少年子弟江湖老第七章 布伯的驚歎號第八章 十三點和鄉巴佬第二章 山雞第五章 看人起高樓第二章 有一種奸叫大忠似奸第二十四章 三百零三個傻狍子第二十六章 “冥骨屋”慘案第三章 大家小心,屎裡有毒第三章 息紅淚第三十七章 回不了當初第三章 灀衣第十五章 惡魔淫威第二十五章 西門吹燈之死第七章 在風雨中說再會第二章 東北八大犢子和四大神獸第四章 初生牛犢不怕辣第十章 砍頭!第十章 貴介公子柴如歌第二章 青華甲第九章 信心·一座灰飛煙滅的城第五章 夜搗黃龍第四章 最初的安靜模樣第四章 褻婷峰上綠火旁披黑斗篷的少婦第四章 初生牛犢不怕辣第十九章 任他凡事清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