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一木府丫鬟跌跌撞撞向着木府正廳跑來,臉上滿是驚駭之色。
“怎麼回事,慌慌張張的!”木府正廳外,幾個木族老一輩的長者連忙呵斥道。
“不好了三老爺四老爺,辰少爺那邊出事了。”
“辰兒...”正在正廳內哀念着木南的王氏一聽到木辰出事了,連忙跑了出來,“小玉你快說,辰兒怎麼了?”
被呼作小玉的丫鬟看到王氏已經出來了,這才趕緊將自己剛纔在木辰房間內所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什麼?這怎麼可能!”小玉的聲音剛落,一旁的幾個木族老一輩長者頓時驚慌不已。
“快去通知葉教習和張團長,快去!”王氏臉色蒼白,不待身後的木飛雪走近身旁,已經快步向木辰的房間處返回而去...
“三爺爺五爺爺,木辰哥哥怎麼了?爲何五姨如此的神色匆匆?”面容疲倦的木飛雪緩緩走來,看着兩個爺爺一輩的木族長者神情不善,連忙開口問道。
“唉...”被呼作三爺爺的長者先是哀嘆了一聲後,連忙追在王氏的身後跟去。
“五爺爺,到底是怎麼了?”木飛雪總覺得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連忙再次問道。
“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唉,木族不幸啊!”五爺爺也是拂袖而去。
兩個爺爺的回話讓木飛雪心中暗覺不妙,自己已經失去了最愛的父親,若是再失去青梅竹馬的哥哥,這打擊會讓她瞬間崩潰...
“辰兒,我苦命的辰兒啊,你是怎麼了?”房間內,王氏站在牀榻一旁,眼淚忍不住的直掉。
只見牀榻之上,本就呼吸微弱的木辰,此時宛如變了一個模樣一般。
原本眉清目秀的面龐上,已經被一層細小微紅的毛髮包裹住;而在那手腳之處,則更是長得極爲的濃密...
“葉教習,辰兒這是怎麼了,怎麼一下子就長出這麼多毛髮呢?”王氏將眼光望向一旁正在仔細檢查着木辰身體的葉教習。
葉教習緩緩摸過木辰那強壯的手臂之上,只覺得那微紅的毛髮極爲的粗糙剛硬,根本不是人類所應有的毛髮。
“這也太邪門了吧?我張蠻子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也沒見過哪個受傷的會長這麼多毛出來的!”
張蠻子的粗嗓門下,使得房間內的三個女人臉上擔憂之色更加濃烈了幾分...
“呼吸一如既往的微弱,武元也靜如死水...連識海內的靈力,我都感覺不到絲毫,太詭異了。”
葉教習緩緩將木辰的手臂放下,任他博學多廣,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詭異的情況。
“啊,那怎麼辦?葉教習,你一定要救救臭小子啊,我求你了葉教習。”紫若晴小臉蒼白,已然沒有了往日的驕縱姿態。
“如今之計,我只能先用我的靈力替他梳理一下身體,至於身長紅毛,得馬上通知學院的長老才行!”
葉教習從靈戒中小心抓出一隻用符紙所疊的紙鶴,然後口中默唸幾句,紙鶴頓時翩翩起飛,快速消失在衆人眼中。
只是一小會的時間,牀榻之上的木辰,身上卻已經又快速長出了一些細小的紅毛...而那俊秀的面龐,此時已是紅毛遍佈,絲毫看不到往日的神采。
“我可憐的辰兒,你一定要挺住,孃親已經失去了丈夫,你不能再讓孃親失去兒子了...”王氏眼睛紅腫,而一旁的紫若晴和木飛雪,也是忍不住掩嘴暗泣起來。
葉教習搖搖頭,眼前的女人淚水,也是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看了下滿屋的人,最後也只得將目光望向那一旁的張蠻子。
“張團長,請助我一臂之力,我們一起將靈力灌入他體內,看能否壓制住這瘋長的紅毛髮。”
“好!”張蠻子也沒有含糊,連忙催動起體內武元來...
不遠處的幾個木族老一輩長者,看着牀上已經滿身紅毛的木辰,連連嘆息不已。
被木飛雪呼作三爺爺的長者趁着衆人不注意,悄悄的拉了拉身旁的幾個木族長者衣袖後,然後率先走出了房間。
幾個白髮蒼蒼的木族老一輩,在走出木辰房門之後,其中的五爺爺忍不住嘆息道:“身長紅毛,這在我木家創族以來,還是頭一遭啊!”
“哼,一個人的事情,牽扯到我們整個家族作甚?昏迷不醒卻身長紅毛,定是不祥!”其中一老者道。
“是啊,雖說木辰這孩子不錯,但是現在不但生死未卜,又身長紅毛,這要是傳出去了,對我木家,可是個極大的打擊啊!”
幾個木族老者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而其中爲首的三爺爺,更是連連點頭。
“我木家好不容易能成爲陽城首族,無論如何,一定都要保住這份名位,不然就是對不住啊南了!”被木飛雪呼作三爺爺的老者緩緩道。
“三哥說得是,眼前族內不可一日無主,我看,這族長之位,越早決定越好...”
“是啊。”幾個老者連連點頭,絲毫沒注意到遠處正有一個年輕的男子身影隱匿在角落裡,神情無比激動...
......
距離木辰昏迷,已經過去了五天, 而此時的木府,也陷入了忙碌當中。
城外的妖獸大軍日益減少,每日的襲擾已經越來越無力,而木族中人在族內幾個聲望極大的長輩帶領下,將木南很是風光的大葬在木家祖地中。
老一代家主已經逝去,新一代家主的確定,則成爲了木族中最爲重要的大事...至於木辰的名字,已經極少的出現在木府人的口中。
身長紅毛,又是昏迷不醒的木辰在新家主的確立中早早被淘汰出局。
即便木飛雪曾多次重申木南在臨終前,要將家主之位交給給木辰...但在木辰生死未卜的現狀下,木南的臨終遺言只能被幾個木族老者擱置不議。
就在木府人準備着新家主的即位儀式之時,木府外,卻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只見一身騎老驢手持破爛蒲扇的老者,正停步在木府大門之外。
老者一身麻衣,本就不多的頭髮被挽至腦後成簪,無論其打扮還是氣質,似乎都與着尋常人格格不入。
麻衣老者緩緩從老驢身上爬下,看了一眼那大門緊閉的木府後,紅潤的老臉上,露出一縷慈祥笑容。
“老和尚,這個人情你可是欠定我了...”老者口中笑吟吟從腰中解開葫蘆,一邊喝着酒一邊向着木府中走去。
噠!噠!噠!
門前老驢還在漫無目的地用那沒有鍍過鐵的蹄子在踢着地板,而另一邊的麻衣老者,已然不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