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傳功

半個月後我已經把玄心奧妙決三百零八式全部練成了,這些日子金大叔天天教導我,人魔不兩立,玄心正宗的存在就是剷除所有的魔道,一定要有捨身衛道的決心等等我不明白的道理。

我說不明白,他就讓我背下,我看他臉色越來越蒼白,心裡也不好受,除了朱雀姐姐就他對我好了,每天讓人給我做很多好吃的,我練功累的手腳痠痛他就親手幫我做熱敷,他讓我喊他師傅,看他每天比我還辛苦我也就同意了,因爲最近他常常吐血。

說也奇怪,我最近的夢越來越清晰,我記起自己好像姓朱,叫七七,記得自己有爸爸媽媽,我問師傅我的家鄉在哪,我把夢裡的家鄉形容給他聽,他說我胡思亂想,這世界根本沒有這麼個地方。

但是我知道夢裡的記憶不假,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爲我記的並不完整,無奈我也就不在跟師傅提起了,師傅最近很古怪了,眼裡常常流漏着奇怪的眼神,好像我每次把最愛的零食給了師傅又捨不得的樣子,誰偷了他的零食了,我心裡好奇着。

朱雀姐姐說師傅也就還有三四天的事情了,我很擔心最近都不敢離開太遠,在好的吃食也不喜歡吃了,我努力學習醫術,想救師傅,可是我總看不懂,我看着師傅纏綿病榻的樣子,很心疼,他比我剛見的時候憔悴了好多。

“少宗主朱雀求見宗主。”門外通傳道。

“哦讓朱雀姐姐進來吧!”我回答道,不理門外人的迴應,只想喊起師傅在陪我練法術,我想見他看我練成後那又驕傲又心疼喜悅的表情,我輕輕的推着塌上的人,喚道:“師傅醒醒,朱雀姐姐有事情來見你了。”

“哦是嘛讓她進來吧!七七扶爲師起來。”師傅虛弱的說道。

“好的,師傅您小心啊,七七好擔心你,我想師傅跟以前一樣陪七七練功,給七七講除魔衛道的故事。”我不開心的說道。

師傅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愧疚,憐惜的看着我說道:“師傅會陪着七七練功的,七七不要擔心。”

這時候朱雀姐姐進來了,擔心的看了師傅一眼說道:“稟告宗主,護國大將軍的妹妹上官玉兒來國師府舉報說她知道誰纔是真正的七世怨侶,條件是求您親手治好上官將軍的病,另外三界聖女也推算出七世怨侶的男方並不是寧採臣。”朱雀姐姐面色嚴肅的說道。

“哦不是寧採臣那會是誰,上官玉兒怎麼知道的?”師傅驚訝的問道。

“稟告宗主,上官玉兒只說了無淚之城四個字,說您會明白的。”朱雀姐姐不解的說道。

“看來她說的是真的,上官將軍是什麼病?”師傅勉強撐起身體問道。

“回宗主屬下已經看過,看不出病因,只是元氣慢慢的消散,當元氣散盡的時候,命也就沒有了,他最多也就堅持一個月了。”朱雀姐姐皺着眉頭說道。

“恩本座知道了,先停止督促寧採臣與聶小倩完婚吧,秘密探查真正的七世怨侶男嬰是誰,你退下吧。”師傅疲累的說道。

“是宗主”朱雀姐姐恭身行禮後,走出門去了。

我擔心的看着師傅疲累蒼白的樣子,見沒有什麼事了就要扶師傅躺下休息,師傅卻擺手阻止了我,打開塌裡面的暗閣,在裡面取出一個碧綠的玉盒,打開盒子裡面一顆封着蠟的藥丸靜靜的躺在裡面。

師傅冷冷的拿起藥丸,捏開封蠟,一股藥的清香頓時傳來,師傅拿起藥丸放進嘴裡,吞嚥了下去,我忙端來茶水給師傅喝下讓他把藥衝下去。

一會師傅的面色好看了多,我高興搖着師傅的胳膊說道:“師傅有這麼好的藥不早點吃,害的七七好擔心。”

“七七那藥丸不過是激發了師傅剩餘的生命力罷了,藥效過後師傅就會永遠離開你了,人之將死纔會想通許多事,師傅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要恨師傅?”師傅愧疚心疼的看着我說道。

“師傅怎麼會做對不起七七的事情呢,師傅對七七很好啊,不會是今天不讓七七吃飯了吧!不過沒有關係啊!師傅病的厲害七七吃不下去,還有師傅這藥能管多長時間啊,還有沒有。”我好奇的問道,如果有的話我要給師傅多吃點師傅就會好了。

“七七你知道玄心奧妙決的法術是什麼樣的嘛!那是捨身衛道的道法,每練一天道法就會曾加一倍,開始修煉後就不能停止,直到最後只能在出一招,這一招除了包括修煉者全部的功力外,還有修煉者的全部生命,也就是說,使用了最後一招你就在也活不成了,你不怨恨師傅嗎?也許今年天魔衝七剎之時就是你的死期。”師傅一口氣說道,眼裡全是愧疚以及心疼。

“師傅如果沒有朱雀姐姐救我,我早就死了,能多活這麼多天,七七知足了,只要師傅是真心疼七七就好了。”我沒有悲傷的說道,不知道爲什麼我竟然一點都不怕死。

“你不怨恨師傅害了你,師傅很開心,玄心奧妙決是個殉葬的道法,可是師傅卻忽然捨不得唯一的弟子死,所以師傅想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師傅說完一個定身咒把我定在了那裡,我驚訝的看着師傅,沒有半點害怕,只是不安,總覺得的師傅的語氣很絕望。

“這個辦法就是師傅把四十年的道法全部傳輸給你,你就不用使用玄心奧妙決的最後一招了,記住師傅只想你好好活着,守護玄心正宗的這片基業。”師傅邊說邊握住我的雙手,一股浩瀚的法力流進我的體內,被我體內快速旋轉的珠子吸收。

我看着師傅蒼白的臉孔,心裡好痛,這樣的生命我不要,我不要用你的命換我的命,我眼睛流着淚,卻說不出話,更無法運功抗拒他的法力,隨着我功力的提升,腦海中的影像越來越清楚,那種張口即來,卻又彷彿轉眼就忘記的感覺好痛苦。

我看着隨着功力消退,頭髮雪白,彷彿老了三十歲的師傅,心裡好苦,心裡大叫着我不要不要你的法力,隨着師傅最後的一縷功力進入我體內的珠子內,我全身巨震,定身咒應聲而解,我顧不得多想。

運起十成功力反輸給師傅,我感覺師傅體內就像無底洞,一股一股功力輸進去連底都打不了,要不是師傅還有呼吸,我都以爲師傅死了,我不去亂想,只是讓自己全身的功力集中的輸入到師傅體內,不知道多久,我感覺着體內的珠子快要消散了,師傅的頭髮已經恢復了黑色,蒼老的面孔也恢復了青春。

師傅的頭頂冒着三股白色的霧氣,忽然師傅睜開滿是驚喜的眼睛,看着我蒼白的臉,搖搖欲墜的身體,忽然明白了什麼,一掌震開了我,我口吐鮮血,全身無力的倒在地上,看着師傅臉色紅潤的臉孔,敏捷的收功站起跑到我身邊。

師傅擔心的看着我,潔白的長袍沾染上我的血,我努力的笑,努力的說道:“師傅沒事七七放心了,以後師傅不可以在讓七七擔心了,七七怕看不到你,七七想吃你喂的大蝦,想吃你喂的湯。”說完我實在累的受不了的暈了過去。

模糊中彷彿聽到師傅一聲一聲答應我,要餵我吃很多好吃的,師傅又有力氣大聲的吼別人了,感覺到有人緊緊的把我摟進了懷裡,那麼溫暖,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