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哥駕到

連續九個小時的手術,也許真是累極了,明朝聞洗過澡在沙發上坐了一下,竟然就睡着了,伊笙看着他熟睡的側臉,心裡隱約又升起那種熟悉的無措與驚慌。

這種驚慌在小的時候經常出現,每次歐陽副院長和秦主任連續值班後的週末,在家補覺,她在一旁看着他們疲憊灰敗的臉都會有這種感覺,她很怕一週的睡眠加起來還沒正常人一天多的父母會一睡不起。

雖然秦主任總是數落她,似乎很後悔生了她這個孩子,但是無論父母怎樣對自己,對孩子來言,父母都是天一樣的存在,很想讓他們滿意,更怕失去他們。她會端着小板凳守在父母牀邊,神經質一樣時不時伸手去探一探他們的鼻息,確認他們還是呼吸着的。

那時也不大點的歐陽年早已學會熟練地打電話定外賣, 訂完了一家四口的晚餐,回頭看妹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父母看得緊張樣子,忍不住笑話她:“爸爸媽媽臉上又沒有電視,你盯着他們看幹什麼?”

伊笙緊繃着小臉, 奶聲奶氣,“我怕他們死了。”

“不會死的。”歐陽年也在旁邊坐下,托腮看着熟睡的父母。

“爲什麼?”

“因爲他們是醫生啊,醫生都是超人。”

這種話根本就安慰不到伊笙,她還是覺得害怕,任憑歐陽年怎麼叫,怎麼攆,她都一步不離,就像長在了父母牀頭一樣。直到他們睡醒了,睜開眼睛,小姑娘的臉才明顯一鬆,活過來一樣,若無其事,叫他們去吃飯。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伊笙愣了片刻神,下意識伸手去探了探明朝聞的鼻息,感覺到鼻息撫過手指,她才鬆了一口氣,緊接着自嘲地笑着自言自語,“我在幹什麼呀?”

明朝聞睡成這樣,根本就不指望出去吃飯,伊笙跑去咖啡廳裡買了外賣,濃咖啡,三文魚、牛肉雙拼三明治,還有個甜點,巧克力藍莓派。總要吃點高熱量,撐過這一天。

明朝聞睡了一個小時就醒了,伊笙本想勸他再睡一會,但鑑於門口的秘書都急得快要撓牆了,勸說的話就說不出口,只能默默將咖啡遞過去讓他先頂着。

秘書們見明朝聞醒來,簡直是喜極而泣,端莊地“爭先恐後”走進來,將積累了一個早上的工作一一上報。明朝聞一邊喝咖啡,一邊聽他們說,事情紛雜,千頭萬緒,他必須時刻保持頭腦清醒,果斷作出決定,下達指示。從睜開眼的一刻就進入了跟平日裡全無區別的工作模式。就好像連夜從家裡趕過來,做了九個小時手術的,是另外一個人。

伊笙在一旁看着,只覺得佩服,但有些想念她那不靠譜的老闆林菁菁,她實在沒法跟工作狂一起工作,太壓抑了,她恐慌症都要犯了。

在時刻擔心明朝聞猝死的憂慮中,熬過這一天,等他說回家時,她簡直都要感謝上蒼讓這個工作狂停下來了。

回家的路上,明朝聞疲憊地將頭靠在副駕駛的座椅上,打開座椅的按摩功能,雙目輕闔着養神,長睫毛隨着車子的晃動,輕輕顫着,像兩隻欲飛的黑蝴蝶。

“要聽音樂嗎?”伊笙問着,偷偷瞄了他兩眼。此刻的他因爲疲憊看起來蒼白脆弱,冷白的皮膚透着玉般清冷的質地,讓她無端端心頭一跳。

明朝聞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暗啞,“我想安靜一會兒。”

“哦。”伊笙停下開電臺的手,心裡像揣了只兔子,惴惴不安,又莫名想要討好他,就像父母值幾個大夜班許久沒見後,想要討好父母一樣,這種急切的心理,她甚至自己都沒感覺到。她開始找話題,“那……晚上吃什麼?”

“吃什麼都可以,你做主吧。”明朝聞聲音冷懨懨的,帶着些沙沙的氣音。

伊笙覺得這個聲音好讓人心動,握着方向盤的雙手忍不住握緊,手指微微輕顫,“那吃鮑魚粥嗎?我買了鮑魚放在冰箱裡,回去可以用來煮粥,再炒兩個清淡的菜,你吃完早點休息。”

她說完等着他回覆,半天沒有等到,側頭去看,才發現他已經睡着了,輪廓好看的側臉在窗外閃動的霓虹燈海中,忽明忽暗。

伊笙默默將車速降下來,搖下一些車窗,讓風透進來一些,吹散了車內的沉悶,也將剛纔她心裡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都吹散了,她突然清醒過來,氣惱地捶了捶自己的頭。

到了家,明朝聞還沒醒,伊笙不忍心叫醒他,就將車停在門口,拿出手機來,準備邊玩邊等他醒來。

她開車的時候習慣將手機調成靜音,打開手機就看到三通未接來電,全部來自她許久未見的大哥歐陽年。

歐陽年,他們歐陽家的驕傲,當年本科還未畢業,就已經保了碩,學心外科,畢業後,追隨恩師去了省一院,在心外科。也是忙到飛起,一年都回不了幾趟家。伊笙每次得到他的消息都是在手機上,某某社交媒體的頭條,“省一院最帥的醫生”“想被醫生開一刀”。標題後面,配有偷拍的照片,穿着白大褂的歐陽年低頭看病例,感覺到有人偷拍,擡頭對着鏡頭,寵溺一笑。那一笑,如春風拂面,十里花開,溫柔了整個世界。

每每看到這種照片,伊笙都全身惡寒,被自己老哥肉麻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誠然,她親哥,確實長得不錯,可是,他絕非什麼“溫柔了整個世界”的性格,他那種惡趣味的人,不蹂躪別人的世界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伊笙看到老哥的名字就暗暗頭疼,打開駕駛室的門,走出去,回撥過去。

那邊接得飛快,果然歐陽醫生很不高興,帶着死亡冷笑,拖着長音的清洌音質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敢不接你哥的電話?長本事了啊……小傢伙!”

伊笙扶了扶額,儘量斟酌着語句,以免刺激他,“我剛纔在開車,手機靜音了。你有事嗎?”

“那麼久沒聯絡,你連聲哥都不喊,劈頭就問我有事嗎?”電話那頭的歐陽年語氣越發不滿起來,“怎麼?我沒事就不能跟我妹打電話?我以後要見你是不是還要預約?”

他親哥歐陽年,轉移矛盾第一名,就算偷雞被雞主人當場抓住,也能靠着三寸不爛之舌,黑白顛倒的本事,說得雞主人痛哭流涕,跪地懺悔,不該麻煩他親自來偷,應該自己給他老人家送去纔是。

伊笙纔不上他的當,“哥,哥,哥,叫完你了,有事說事,沒事掛了啊。”

“小東西夠絕情的。”歐陽年冷哼了一聲,一副“你真沒勁”的語氣,“我最近休假,來看看你,主要是視察下你的居住環境,工作環境,省得你被騙了還替人家數錢。你開車去哪了?什麼時候回來?我就在你家門口。”

“門門門……門口?”伊笙嚇得都結巴了,舉着電話四處張望,果然在離她一百米的路口看到了一輛白色的私家車,一個身材修長的青年正靠着車門打電話,光線昏暗,看不清楚樣子,那輪廓依稀像她哥歐陽年。

她這一張望,歐陽年也看到了她,說了聲“等我一下”,白車便開了過來,在她面前停下,車窗搖下,歐陽年那張被譽爲”溫暖了世界”的帥臉,露出來,斜伊笙一眼,不滿道:“家裡的羣退了,爸媽電話不接,整年都不回一次家。歐陽伊笙,你行啊,翅膀硬了,這是要單飛?”

看來秦主任是沒跟歐陽年說她退羣的原因。

伊笙也懶得解釋,哼了一聲,“我回去幹嘛?”我都是歐陽家的恥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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