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珍妮

林菁菁忙碌了幾天,《珍妮》的修復工作也進入了尾聲。她雖然不常做古畫修復的工作,但是儀式感很強,在畫廊辦公室旁邊的房間弄了個專門的工作室,每天將自己關在裡面,只有伊笙能進出。

伊笙眼見着那副被劃爛的畫一點點恢復原樣,不覺得對林菁菁肅然起敬。

林菁菁看着伊笙崇拜的眼神,頗爲驕傲,伸伸懶腰,看着《珍妮》。

《珍妮》是副半身人像,小女孩穿着白色的連衣裙,此時身體的部分已經完好如初,只是臉上還有一道長長的裂痕,這種裂痕對林菁菁來說應該不算難事。

林菁菁打了個哈欠:“好了,完工了。”

“完工了?”伊笙驚訝,看着女孩臉上的裂痕。

“完工了。”林菁菁很確定地點了點頭,她指了指女孩眼角下的紅色淚珠,“這是父親給予她的傷痕。”又指了指女孩臉上的裂痕,“這是母親給予的傷痕。這些傷痕是磨滅不掉的,所以我打算就這樣展出,取名爲《破碎的珍妮》。希望能提醒大家,不要讓孩子成爲自己失敗感情的犧牲品。”

伊笙聽懂林菁菁的意思了,頓時如鯁在喉。

她在林菁菁跟林松的談話中,偶爾聽到了《珍妮》被毀的真相。

秦女士說她根本不喜歡孩子,之所以生下珍妮,都是爲了留住愛人,然而愛人還是離開她了,她便將這些恨都轉嫁到了珍妮身上,對她十分冷漠,在她生病時也沒有好好照料過,也就是因爲這樣,才導致珍妮的離世。

揀回一條性命的秦女士在病牀上還在念着愛人的名字,自始至終都沒有對珍妮的離世表現出半分愧疚。

看着《破碎的珍妮》,伊笙眼眶發紅,鼻子發酸,險些落下淚來,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保持住情緒,看了眼手錶提醒林菁菁:“林總,您該午休了,下午還有牌局要出席。”

林菁菁又打了哈欠,疲憊地點點頭,“好,我們回家吧。讓小楊把這裡收拾了。”

伊笙出去叫人,然後開車送林菁菁回林宅。

下午一點,林菁菁開始梳洗化妝。伊笙爲她準備了兩套衣服,一套裙裝,一套運動裝。裙裝素雅,運動裝卻是紅色的,材料舒適,剪裁流暢,雖是運動裝,但並不寬大,反倒襯得她腰細腿長,十分惹眼。

林菁菁將衣服試了,對伊笙甜笑:“還是女生最懂女生,就算是運動,也要漂亮地運動。”

伊笙其實並不懂女生,她自己的時尚品味就不怎麼樣,大學室友們經常評價她的穿衣風格很直男,她之所以會選這些衣服,完全是數據蒐集的結果,她最近看了林菁菁所有活動的照片,摸透了她的喜好,僅此而已。

林菁菁換上了第一套裙裝,梳妝打扮好,伊笙就載着她來到了林溪小隙,林菁菁之前只看過林溪小隙的圖片,還沒有來過,下了個車,看到通往別墅的青石板路兩旁奔跑的白色兔子,立刻驚喜地叫了起來:“有兔子,江麟家的女兒最喜歡兔子了。”

伊笙在一旁微笑,“我跟江先生的秘書請教過,他告訴了我一些,江先生女兒的喜好。”

那些兔子都是馴養的寵物,短毛兔,不怕生,毛剛梳過,也不怎麼掉毛。林菁菁蹲下身來撫摸着這些兔子,兔子主動靠過來,粉紅溼潤的鼻頭蹭了蹭林菁菁的手,林菁菁笑起來,“江麟是女兒奴,搞定了他女兒,他就什麼都好說。”

伊笙知道這件事,更加知道,江家是做酒店業的,在國內外有多家五星級酒店,爲了提高酒店的品味,江家每年都會從林家訂購大批好的畫作,兩家合作已久,交情頗深。

林菁菁放開兔子,穿過院子走進別墅轉了一圈,爲了照顧花粉過敏加哮喘的小姐,整個別墅沒有一朵花朵,全用的綠植裝飾;餐具全部換成了銀質,麻將、撲克全新待拆封,服務人員制服整潔,戴着白手套,即便是潔癖挑剔公主病的小姐也挑不出毛病來;樓上有鋼琴,院子裡有秋千架;打牌的房間裡做了個吧檯,請了調酒師在候命……

林菁菁對此十分滿意,輕輕抱了伊笙一下,“你用心了。”

得到林菁菁的肯定,伊笙懸在空中的心,算是落了一半了。

下午兩點,客人們陸續到了,別墅裡漸漸熱鬧了起來,林菁菁變得忙碌起來,提起精神招呼客人,收禮物,伊笙也忙着指揮着服務人員,見縫插針接過客人的帽子,給客人遞上消毒紙巾,或者現場變個小魔術哄住哭鬧的小魔頭……

兩點半,客人差不多都到齊了,牌局開場,還不見明朝聞的影子,林菁菁站在門口張望了數次,伊笙也漸漸不抱希望了,內疚地向林菁菁道歉,“林總,很抱歉,是我沒能說動明先生。”

“不怪你,朝聞太忙了,本來我也沒報什麼希望。”林菁菁語氣中的失望掩藏不住,嘆了口氣,“只不過又要被父親嘮叨了。”說着提着裙襬上樓,招呼其他的客人去了。

伊笙一個人站在門口,望着門口的青石板路,輕輕嘆了口氣。

這條青石板鋪就的路兩旁是綠草茵茵,有不知名的小花冒出來,隨風輕輕搖曳着,一片丟棄的紙巾被風捲起,落在草地上,她走過去,彎腰將紙巾撿了起來。

耳邊傳來腳步聲,冷香混合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鑽進鼻翼,這個味道讓她心頭一跳,轉身,看到明朝聞站在她的身後,她愣了許久,才笑起來,“明……先生,歡迎。”

明朝聞穿着襯衣西褲,外套脫了搭在臂彎,身姿高大挺拔,漆黑的一雙眸子亮而冷,像從水裡撈出來的黑珍珠,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怎麼又穿得跟個保鏢似的。”說着眸子裡閃過一絲漣漪,但很快又靜止不動了,“抱歉,來遲了,上午的手術比預想的要棘手。”

說着遞過來一瓶酒,“酒精含量不高,適合你們林總,但也要控制注意控制飲用量。”

“謝謝,明先生。”伊笙擺出一副職業微笑,將酒收了,“明先生這邊請。”說着在前面帶路。

打牌的房間選在了二樓,木質的旋轉樓梯一階階往上,腳步聲低而沉悶。

“我如果不來,你打算怎麼跟你們林總交代?”明朝聞走得很慢,幽幽擡起頭,看着前面的伊笙。

本來就不胖的人,工作了一陣子之後,更是消瘦了,廉價的西裝褲包裹着纖細的兩條腿,在往上是渾圓的翹臀,腰肢纖細得彷彿一隻手就能握住。他的眼神不覺地深了深。

伊笙回頭,笑了笑,“你答應了來,就一定會來。”

明朝聞停了停腳步,輕不可聞地笑了笑,“那我要是不來呢?”

伊笙咬了咬牙,你要不來,我就只能去遊戲裡追殺你了,見一回殺一回!

“你不會。”她笑着,爲他推開房間的門。

明朝聞走了進去。

這個房間很大,擺了兩桌,一桌麻將,一桌撲克,桌前已經坐滿人了,暫時還沒輪上的,就坐在吧檯前喝酒聊天。見明朝聞進來,都驚喜地歡呼起來,幾個公子更是,跳起來,跟明朝聞擁抱:

“你這個工作狂可算露面了。”

“怎麼說,還是菁菁姐面子大,能請動咱們明少。”

“可得好好抱下,我們多久沒見了?”

明朝聞淡笑着跟他們一一擁抱,對於好友的抱怨也不辯解,約莫大家都瞭解他的性格,說笑了一會就放過他了,正巧江麟家的小公主鬧着讓爸爸抱,剛剛摸完牌的江麟抱着女兒起身,大聲招呼明朝聞:“朝聞來替我一下,我要陪我家妞妞去喂兔子。你還是滿月的時候見過我家妞妞吧?”

明朝聞走過去,原本抱着江麟的江妞妞立刻放開爸爸,轉而要明朝聞抱,奶聲奶氣跟明朝聞撒嬌,“叔叔好帥!”

明朝聞看着撲過來的奶糰子,下意識將她抱了起來,手腳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背,對江麟說:“都長這麼大了?”

“三歲了。正是黏人的時候,我每天早上去公司,她都抱着我的脖子不撒手,晚上也要跟我睡,弄得我一點自由都沒有。還是單身好啊。”江麟嘴上抱怨,實則一臉驕傲,伸手要將妞妞抱回來,哪隻妞妞一扭頭不理她,摟着明朝聞的脖子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一口,“我要這個叔叔抱我去喂兔兔。”

剛纔還抱怨女兒太粘人的江麟,此時一臉崩潰,彷彿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妞妞,不要煩明叔叔了,爸爸抱。”

“不,明叔叔抱。”

明朝聞着實沒處理過這種糾紛,被江妞妞親得臉都青了,皺了皺眉,試着勸說江妞妞:“我不會喂兔子。”

江麟:“對對對,叔叔不會喂兔子,爸爸會,妞妞來讓爸爸抱。”

江妞妞奶聲奶氣道:“沒關係,妞妞會教叔叔的。”

江麟垂淚:“妞妞不喜歡爸爸了?”

明朝聞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伊笙在門口看到這一幕都要笑死了,還是頭一次見明朝聞吃癟吃成這樣,結結實實看了半天戲,才上前去解圍。

她臨時準備了許多小道具,拿了個兔子頭套戴在頭上,又從身邊變了個兔耳朵,在妞妞面前晃了晃:“小朋友,想不想變成兔兔呀?”

妞妞立刻被她萌萌的兔子頭給吸引了,大眼睛亮晶晶的,使勁點頭。

伊笙朝她伸出一隻手:“那要跟姐姐一起出來哦,我們一起變成兔兔,就可以去找兔兔交朋友啦。”

超級兔子迷妞妞立刻從明朝聞懷裡滑了下來,陶醉地讓伊笙給自己戴上兔子耳朵,然後牽着伊笙的手,一蹦一跳下樓去了。

江麟忙跟了過去,嘴裡念着:“妞妞,等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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