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五鬼魅蛇

?事情就像事先預定好的一樣,按部就班的發生着,……直到生命的結束!……華子在把姥爺送進那個用不知名的木頭做的棺材以後,就像丟了魂兒似得,一頭扎進姥爺生前的書房,埋頭讀起了姥爺留下的手記!

“表弟……”一個聲音像從地獄傳來不禁讓華子脊背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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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是華子舅舅的大女兒,大概是剛從學校趕回來吧!臉上的風塵掩不住她的倦意!不過令華子很吃驚,她竟然沒有哭!並且出奇的鎮定。

“表姐呀!剛回來嗎?如果累了就先去歇息吧!”華子懶懶地應着,思路還在姥爺的手札上。隨着看清來人,神秘的寒冷也隨風逝去。

“謝謝表弟,我不困!你在爺爺書房幹什麼?”表妹平靜的問,一改以往的風格。

華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說:“想看看你爺爺有沒有什麼放不下的未了心願!”說完這話,連他自己都愕然起來!這不像自己說話的風格。本來他是想說:“隨便看看,這也礙着你什麼事了嗎?”

“是嗎?有什麼發現?”

“沒有!”華子懶得和她解釋,因爲他自己也不太理解!

“你手上是什麼?”

“沒有,只是一本……”華子望着被搶走的手札,很無奈,並沒有多說。

“有病吧!一本連個標點都沒有的本子!除了舊一點,我真不知道有什麼令你可以看那麼久得原因!”華子的表姐一片片胡亂的翻着!

“那是姥爺的手札……”華子的眼球隨着那手札翻動,下一刻竟然直了!灰黃的頁面上乾乾淨淨的……

“這……”華子搶過來又仔細翻了一遍,依然沒有找到剛纔看到的字跡!“啪!”那姑且被稱爲手札的東西,不願在華子手裡呆的太久,成自由落體狀掉在了地下……

“你幹什麼?扔它幹嘛?”

“我……燙手了!”華子驚愕的看着自己被灼傷的手,還有地上正在緩緩冒出青煙的手札!

“啊!”華子表姐發出的刺耳的尖叫。和被尖叫聲引來的人羣一起看着地上的東西,慢慢變成的灰燼……

驚恐正迅速的蔓延在華子的臉上,連華子自己都覺得自己反應太慢了!雖然已經從張師傅和姥爺那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手札的上面,知道世界上還有那麼多未知的東西!他還是非常害怕!

“這……”華子舅舅張大了嘴吧!

“這大概是姥爺爲了防止別人偷看,在上面撒了硫磺煙硝之類的!”華子費力的解釋着,一邊用手擦了一下額頭的細汗。

“哦……這樣啊!那沒什麼好奇怪的!大家散了吧!”華子舅舅搖了搖頭,心道:“也就除了這個外甥知道他姥爺的怪癖!要是讓我解釋,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

廳堂內再次傳來哀嚎之聲,看來又是有客人到了!華子舅舅疾步向外走去,心裡惦記着接連發生的怪事!“希望不要再出幺蛾子了(怪事)!”華子舅舅嘀咕着。

“咳咳……”表姐見華子目不轉睛的盯着地上的灰燼,假裝着咳嗽,生怕華子不注意到還沒有離去的她。

“嗯……表姐你怎麼還在呀!”華子沒有回頭。

“你見過姥爺往書裡放硫磺呀?”周銀萍轉過身,眼睛盯着華子的眼睛。心道:“小冤家!看你怎麼說!從小到大你不是總喜歡妹妹嗎?總說我和你唱反調嗎?哼哼!”

“這個……”華子躲開了表姐的眼神,嘴上說着“大概吧!姥爺很多地方我也弄不懂!”心裡想着該用什麼辦法來瞞過衆人後,再瞞過機靈的表姐!

“是嗎?那在你看了老半天都沒事,我一進來就燒着了!這個你怎麼解釋,你千萬不要說是我帶進來哦!”周銀萍玩弄着衣角。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這個……事實上……”華子無奈的想着。

“事實是鬧鬼吧!”鄒銀萍猛地湊過來陰森森的說。

“胡說!”華子厲聲訓斥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她。

“哼……一點幽默感都沒有!虧……”表姐周銀萍努起了嘴,不過沒有說下去大概是突然想到爺爺大喪吧!

“裡面還有什麼?都拿出來瞧瞧吧!”表姐見華子不理她,天真的勁頭又冒出來了!向前湊了湊,眼睛盯着華子面前那個姥爺專屬的暗格!

“那……這可是你說的!咱們就看看!只是看看,不亂動!”華子對姥爺,或者對於未知的那些更加迫切!迫切的想從姥爺的遺物當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是在外面看起來很不起眼的狹小空間,漆黑的印記,顯示着年代的久遠!旁人冷眼一看,就像是擺放觀音或者菩薩的地方!卻擺了一座華子不認識的神像!神像上都是塵土,卻處處透着神秘。老爺的手札就是在暗格中間偏上的一檔上。再上面一格只是有一個掉了嘴兒的破茶壺!一目瞭然!還有什麼值得翻看的價值嗎?華子眼睛緊緊盯着,生怕漏了什麼!

“這都是什麼破爛呀?”表妹看的直皺眉頭,伸手去摸那神像的頭……

“別動!”華子突然一陣心悸,慌忙伸手去攔表姐!可她的手一哆嗦,還是碰到了神像……

“哎呀!……”

“哎呀……髒死了!都是塵土……”表姐唧唧歪歪的埋怨着,而華子還沉浮在驚恐中,沒有回過神兒來。

“你眼睛是出氣用的?沒看見都是灰塵呀!”華子沒好氣的說着,同時長出了一口氣!

“誰叫你無緣無故的嚇我着!”表姐無辜的看着華子,還沒等華子反應過來,周銀萍的那髒了的手在華子的衣服上擦了擦,就好像在抹布上面蹭手一樣。

“你……”華子除了生悶氣,還真拿這個活寶表姐沒有辦法。

“別鬧了,先不要去碰那神像,你爺爺在的時候,就不許亂動!”華子一副被打敗了表情。

“誰願意動那破玩意!一點也不好看!”表姐揚着勝利之手又向那個破茶壺進軍了,害的華子趕緊往後退了一步!怕再次被當做活動抹布!

“呵呵……爺爺怎麼也跟小孩似的!把玻璃珠藏在這了!格格……”表姐笑着搖晃着手裡的破茶壺!忘記了今天是爺爺的什麼日子……

“別瞎說!我來看看……”華子搶過了那東西。

“你……哼……”周銀萍撇着嘴!

“這……這好像不是普通的玻璃珠呀!入手有一股陰涼之氣!”華子驚道。

“哦……那是什麼?我看沒有特別呀!”表姐伸過小腦袋又看了一下,疑惑的問。

“這是你爺爺遺留下的玻璃珠子呀!”華子說完,表姐張大嘴巴摔倒了……

“逗你呢!你來看看,這珠子裡面真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華子認真的對地上那位說。

“切!破玻璃珠子裡面會有什麼?”表姐撇着嘴。

“冤魂!被你爺爺封印的冤魂!”華子臉色凝重的說着,“我聽人說過,茅山道法裡有禁錮冤魂這類法術!你爺爺有這個能力!”

“去!爺爺頂多就是個混飯吃的江湖術士,還是個獨眼的!”表姐很不以爲然。華子慶幸沒有說出關於姥爺的那些豐功偉績,估計那樣她會更不信了!

“你爺爺可剛過世,你就不怕七日回魂之夜,你爺爺回來找你算賬?”華子看完姥爺的手札,多少也知道了一點兒關於魂魄之事,現賣現學的說着。

“我還巴不得呢!爺爺最疼我了,可我卻因爲離得遠,連他老人家最後一面都沒……嗚嗚……”表姐竟然哭了起來!眼淚像短線的珠子往下掉……讓華子鬱悶不已,暗道:“反映也太慢了吧!到現在纔想起哭,而且還不是在姥爺靈前,面對着的是我?這可大大的不吉利!不會是……”

“好了表姐!節哀順便吧!否則你爺爺到那邊,也不會安心的!”華子一邊安慰一邊打量着表妹有無異樣。可惜,以他的肉眼凡胎什麼也沒看出。

“嗚嗚……爺爺走的時候,可曾想念我?”表姐淚流滿面的哽咽着。

“唉……我也是姥爺走後纔到的!”華子左手拿着破茶壺,右手把玩着手裡的珠子,看着珠子裡面滾動的暗流幽幽的說。

“啊!……”表姐不知怎麼看着他身後,又驚恐的說着。

“別裝了!再裝下去,你自己先嚇趴下了!”

“你後面……”表姐驚恐的說着。

“我後面?有什麼?”華子回過頭,黑色的三角腦袋,吐着芯子,毒牙上閃着熒光!分明是一條毒蛇盤在那神像的頭頂……

“這……”還沒等華子反應過來,那蛇電射般的飛到了華子眼前,在華子裸露的手臂上咬了一口,然後再次飛向了瞪大眼睛的周銀萍。

“表姐小……”華子奮力的想用手去抓那毒蛇,可是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直覺……

“神兵天降急急如意令!定!破!”關鍵時刻,門外傳來一陣莊嚴的道家真言!那黑蛇在離周銀萍不到兩公分的距離時,神奇的掉落在她面前!落地隨即又燃燒前來,片刻化爲了灰燼。如果不是倒地的華子,還分明的停在周銀萍的眼中,她恐怕怎麼也不能相信,這是真的!“表弟!……”周銀萍發着撕心裂肺的哭聲向華子爬去,卻被閃身進來的老人攔住。

“這位姑娘請不要動,五鬼魅蛇毒性太強,你且呆在一旁,看我爲小哥醫治!”來人正是暫住在廂房的張天石!

“這!……你……”周銀萍慌亂的說着。

“姑娘不要誤會!在下是這家喪者的老友!上午來的,你是?”張天石一邊急速的在華子身上點了幾下,又從行囊中取出一把精緻的小刀,麻利的給華子傷口放血,又拿出了一個玉瓶!好像在等毒血放淨,纔回頭反客爲主的和周銀萍講着話。

周銀萍這才發現,華子的整個手臂依然漆黑一片!又引得她一陣心驚膽戰。

“有勞老先生了!請問小女子有何可以幫忙的?”畢竟是大戶人家,而且周銀萍還是有名的才女!現就讀於著名學府。過了慌亂之後,見華子的手臂漸漸流出鮮紅的血液,周銀萍這才放下心來。

“五鬼魅蛇的毒性特別,一會兒放完毒血,他會很虛弱,最好送去醫院,給他再打些去毒的點滴!”張天石邊又要給華子的傷口加深了一些邊說。

“且慢!小妖休要傷人!”門外進來一人,卻是大家都所熟悉的瘋子!在這一帶很出名,經常和人說一些莫名的話,小時候周銀萍就經常被老人嚇唬,不聽話讓瘋子把你抱去!如今依然記憶猶新。

“喋喋……臭道士多管閒事!”那老先生突然變了嘴臉,面目猙獰的向門口發話,使的正要往他那邊躲去的周銀萍不寒而慄。

“啊!……”周銀萍發出了刺耳的尖叫。

“浩然正氣隨我其身……”瘋子念動法訣,全身散發着難以捉摸的祥光,赫然變成一位真身一般!直叫周銀萍不知該向誰躲避,只站在那瑟瑟發抖用驚恐的眼神注意着屋內的打鬥。

“來得好!看我的法寶!”那老者隨手擲出一物,竟然是那化爲飛灰的五鬼魅蛇,情景是實在匪夷所思。

魅蛇閃電般向瘋子衝去,周銀萍眼見那東西就要咬到瘋子道人,嚇得趕緊閉上眼睛。

“嗯?……”沒有聽見意象中瘋子道人倒地的聲音,周銀萍偷偷睜開眼睛,卻正好看見那五鬼魅蛇正半懸在空中,向自己露出滴着黑色液體的毒牙!

“啊……”周銀萍除了尖叫,竟然不能移動半步。

“嘶嘶……”

“呱呱……”兩聲詭異的聲響從她面前五鬼魅蛇和另外一隻不明生物嘴裡發出,周銀萍兩眼一黑追隨她表弟而去了。

注:五鬼魅蛇相傳爲五行之鬼相互融合之後,隨之將真身隱於毒蛇之上修煉而致。爲邪魔之魔寵。本文中提到的只是五鬼魅蛇的初級形態。據傳這種異類到了後期就是大羅金仙遇到都會感到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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