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們不一起麼?”蕭雲一愣。
姒允文搖頭道,“這八條道路,每條只能入一人!”
“不會有危險吧?”洪可欣又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姒允文卻是笑了,“怎麼會沒有危險,不過危險往往伴隨着機遇,又要牛產奶,又不給它喂草,那有這樣的好事?”
洪可欣聞言,也覺得有些汗顏。
“路在腳下,進與不進,全看你們,要是怕危險,不想進去的話,你們就在這裡等我吧!”姒允文也不多說廢話,目光在皇道停留了一下,轉而朝着“佛道”走去。
剩下蕭雲和洪可欣面面相覷,頓了片刻,蕭雲道,“你也選一條吧!”
“你走哪條?”洪可欣對着蕭雲問道。
佛、皇、俠,三道已經有人了,餘下妖、魔、鬼、仙、人五道,妖魔鬼三道,首先排除,剩下仙人二道,蕭雲看了看,對洪可欣道,“你先選吧!”
洪可欣搖了搖頭,有些拿不定主意,“還是你先來吧!”
蕭雲道,“姒前輩不是說了麼,每條路上都有一場機緣,遵循本心便可,不必糾結走哪條道。”
“遵循本心!”洪可欣呢喃了一句,擡頭看向那幾座石門,“我輩樂修之士,只爲成仙成神,既如此那我便入仙道吧!”
蕭雲點了點頭,“那人道就是我的了!”
言罷,二人先後走向石門,洪可欣推開仙道大門,而蕭雲這是推開了人道大門。
——
出現在蕭雲面前的,是一條狹長的通道,四周都是石壁,石壁上綻放着淡淡的青光,曲徑幽深,也不知道通往了何處。
回頭一看,剛剛進來時的人道大門已經消失不見,身後只是一條黑咕隆咚,深不見底的通道,當真是詭異莫辯。
“姒前輩說這條路上有機緣,卻不知是什麼機緣!”帶着疑惑,蕭雲小心翼翼的向着山洞深處探尋。
“咚咚咚!”
行走不多時,洞深處隱隱約約傳來一陣鼓聲,蕭雲的心臟隨之緊縮了一下,隨着鼓聲而來的,還有一個鶯鶯燕燕的歌聲,蕭雲以爲是幻覺,停下了腳步,側耳傾聽。
聽上去像是個年青女子的聲音,彷彿在耳邊呢喃,蕭雲駐足,忽然感覺有些背脊發毛,不是一條路只能進來一人麼?難道自己進錯道了?跑鬼道來了?
想想卻又是不可能,自己明明進的是人道,鬼道在另外一邊,自己還不至於不連人鬼都不分。
洞內傳出的女聲,就像是戲文裡的女鬼一樣,那聲音頗爲幽森,再加上週圍的環境襯托,蕭雲的心中有種莫名的恐懼。
“擊鼓其鏜,踊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按下心中的驚慌,蕭雲仔細的聽了一會兒,雖然聲音很小,但是他也大概聽懂了那歌聲的內容,歌詞唱的應該是詩經裡的選段。
“什麼人在唱?”
蕭雲定了定神,往前方的通道看了看,當即便穩住心神,帶着一顆無比好奇和忐忑的心,往那深洞中走去。
前方道路越走越寬,一個洞窟出現在蕭雲的面前,那歌聲正是從洞窟中傳來,蕭雲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在洞窟口往內一探。
洞窟並不算大,看上去更像是一間石室,有百來個平方,洞中有一汪潭水,洞頂之上倒掛鍾乳,一滴滴鍾乳汁落下深潭,發出叮咚的聲響,在水面上蕩起片片漣漪。
而此時,蕭雲的目光卻被潭水旁的一個身影所吸引。
那是一個小女孩,看上去不過十二三歲,穿着一身雪白的廣袖長裙,正一邊歌着,一邊翩翩而舞。
玲瓏的五官似天然雕琢,如瀑的長髮披灑在身前腦後,身姿曼妙,飄然欲仙,年齡不大,但是卻是個美人胚子。
“誰家的孩子,怎麼跑這兒唱起歌來了?”
蕭雲在洞口站了一會兒,只覺得那小姑娘無論是舞步還是歌聲,都十分的賞心悅目,不過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出現在這樣一個陰森的地方,着實讓人覺得詭異。
“你是誰?”
歌聲戛然而止,蕭雲回過神來,聽到一聲質詢,擡頭望去,那潭邊的小姑娘已經不見了,低下頭來,卻是驚了一跳,那小姑娘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側,距他不過半米,正擡頭望着他。
蕭雲愣住了,他甚至都沒看清楚這小姑娘是怎麼出現在他身邊的,心中有種遇到女鬼的感覺。
“我叫蕭雲,從外面來的,你是?”定了定神,蕭雲忙對着那小姑娘回答道,雖然這小姑娘還不到蕭雲的胸口高,但是,蕭雲能從她身上感到一股神秘的氣息,還有一股淡淡的壓力。
“唔?”
小姑娘歪着腦袋看了看蕭雲,沒有回答蕭雲的話,而是問道,“又是來歷練的麼?”
蕭雲點了點頭,“小妹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跟我進來吧!”
小姑娘彷彿沒聽到蕭雲的話,直接轉身,邁着盈盈碎步進了山洞,蕭雲一臉的納悶,也跟着走了進去。
“小妹妹,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進入山洞,蕭雲道。
“我叫樂樂(yue),不過不是什麼小妹妹,要算年齡的話,我就算當你祖姥姥都足夠了!”小姑娘回身,遞給蕭雲一個白眼。
蕭雲汗了汗,這小姑娘也太沒禮貌了。
小姑娘道,“這條路已經近千年沒人來走過了,你可以說說,爲什麼要選這條‘人道’麼?”
神態表情,卻是一副長輩的姿態,看在眼裡甚是滑稽,不過蕭雲卻沒有笑,都說人不可貌相,這小姑娘雖然外表柔弱,誰又說得準她究竟是什麼人呢?
“樂神李耳有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乃天生地養,萬物之靈長,衆生之基石,我本人族,選人道應該沒有什麼不可以吧?”蕭雲道。
小姑娘古怪的看着蕭雲,“那你爲何不選‘仙道’、‘佛道’呢?,你們凡人不都想成仙成佛麼?”
“仙佛因人而在,妖魔依人而生,成仙成佛又如何,不成樂聖,終究和凡人一樣,有壽盡的一日。”蕭雲搖了搖頭,“而且,我還有一個理由,讓我不得不選人道!”
“哦?”小姑娘好奇的看着蕭雲。
“因爲……”蕭雲嘴角一勾,神秘一笑,“別的路都有人選了,我只能來這兒了!”
“呃!”
小姑娘聞言一滯,臉蛋爲之抽搐了一下,聽了蕭雲前面那些話,她還當真了,可是聽了後面這一句,那種心情,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蕭雲自個兒笑了一陣,道,“我聽一位前輩說,這條路上有一場機緣,可我這一路都快走到底了,卻什麼也沒碰上,樂樂,你可知這機緣身在何處?”
小姑娘沉默一陣,笑道,“看你這麼實誠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
“願聞其詳!”蕭雲一下子來了精神。
小姑娘歪了歪腦袋,道,“不過呢,你我無親無故,我也不能就這麼白白的告訴你吧。”
蕭雲聞言,會心的一笑,“那你想要什麼呢?”
小姑娘捏着下巴,佯裝深思了一會兒,道,“我喜歡聽歌聽曲,給你一次機會,唱首曲子給我聽,要我沒聽過的,如果你能讓我感動的話,我就告訴你機緣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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