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神色有些木然,難怪沐天恩和謝天賜二人會對蕭雲另眼相看,若早知道蕭雲是先天樂童,當時他們就算是拼死一戰,也會將蕭雲救回來的,一位先天樂童對於天音派來說意味着什麼,他們就算用腳趾頭也能想到。
“這事也怪不得你們,都起來吧!”謝天賜嘆了口氣,對着三人擡了擡手。
“師父,蕭雲和初音落入妖族之手,現在可該如何是好?”平靜下來,趙元靈道。
“哼,妖族!”
謝天賜尚未開口,沐天恩便是一聲冷哼,猛地一下站了起來,雙拳緊緊的握着,眼眸中綻放出濃濃的恨意,“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剛跑到我大夏國行兇,此事定要呈報夏皇,絕不善罷甘休。”
“師兄你切莫激動!”謝天賜顯然要冷靜得多,“呈報夏皇是肯定的,不過,我們連對方來頭都不清楚,夏皇多半也不會爲了我們天音派兩個小弟子,與妖族擅動刀兵。”
沐天恩聽了眉頭一皺,臉色黑得發青,他雖然怒火難消,但是還沒有失去理智,謝天賜說的一點都沒錯,戰爭可是要死人的,人族和異族大戰,有那一次不是血流漂杵,橫屍遍野的,如今雖然偶有異族進犯,但總的來說,大夏國還算是太平的,天音派不過一個小門派,夏皇高高在上,怎麼會爲了天音派的兩個小弟子,置民生於不顧,而主動去和妖族開戰呢?
沉默良久,沐天恩陰着的臉一鬆,眸中透着些許的無奈,“師弟,把此時呈報夏皇,由夏皇來定奪吧!”
謝天賜點了點頭,“一會兒我便動身前往龍城,山上諸事,還請師兄代爲照料,我天音派雖然沒落,但也不是好欺負的,如果查出那劫道的是妖族何方勢力,定不與其干休。”
“師父!”
這時,趙元靈上前一步,有話要說。
謝天賜看向趙元靈,趙元靈道,“據婉君她們所說,蕭雲與九王爺相識,與流風太子的關係都還不錯,若他們知道蕭雲出事,或許會出手相助。”
“九王爺?”謝天賜一愣,轉臉看向沐天恩,“我夏國何曾又出了個九王爺?”
沐天恩也是一臉的疑惑,夏國每六十年會召開一次樂道大會,樂宗境界皆可前往,一起探討音律樂道,他二人也去過一次,王公貴族見過不少,卻是未曾聽說有九王爺這號人物。
“弟子也是不知,不過婉君她們都是這麼說的,而且我們在迴音谷也見到一名老者與蕭雲他們一同出來。”趙元靈道。
“唔?”
謝天賜想了想,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對着沐天恩道,“傳聞百年前,當今夏皇有一胞弟進入聖蹟歷練,之後沒能出來,莫非傳聞是真?”
沐天恩撫了撫須,“時隔百年,聖蹟之中危險重重,他還能活着出來?”
劉元禛道,“進去之時並未見此人,而他卻隨着蕭雲他們一同出來,流風太子也對他畢恭畢敬,弟子揣測,應該就是此人了!”
“元芳,你怎麼看?”謝天賜轉向旁邊一直沉默不出聲的李元芳。
“聽婉君她們說,蕭雲和九王爺的關係的確不錯,師父找九王爺說明情況,我想,九王爺應該會出手相助吧!”李元芳有些不確定的道。
“你們想得太簡單了!”謝天賜搖了搖頭,“你們都退下吧。”
“是!”
三人應了一聲,都退了出去。
書房內久久沉默,謝天賜單手揉着太陽穴,靜靜的思考着,如趙元靈三人所說,就算蕭雲與那九王爺有過命的交情,此事怕也難搞,畢竟,對手可是妖族,夏皇要顧及的很多。
……
——
龍城。
龍城乃大夏國帝都,一國之首富,位於雲州最中央,背靠地皇山,洛水繞城而過,出了城門向北行六百里,便是流經五國之地的樂修大陸第一河,黃河。
城外有大片良田,可以說,身爲政治經濟中心的龍城,已經能算得上是整個大夏國最富庶的地方。
皇宮,紫宸殿。
“皇弟,這百年,你過的可好?”御書房內,一身穿金黃色龍袍,氣質威武不凡的中年男子,拉着一個老頭的手,臉上表情顯得異常激動。
若是蕭雲在這裡,肯定能認出來,這老頭就是與他分別不久的姒允文,而那中年男子,不用多說,既然身穿龍袍,定是當今夏國國主姒允昊了。
一箇中年男子拉着一個老頭的手,口口聲聲叫着皇弟,這場景要是被普通人見了,肯定會覺得十分的怪異,不過放在樂修者身上,卻是再正常不過。
姒允昊本身就是樂宗中期的大高手,壽命可達六百年,現在還不到兩百歲,可算得上是正值壯年,而姒允文卻是不同,身在聖蹟之中,又有根骨限制,連樂師境界都沒達到,壽命頂多一百五十年,可以說現在已經是到了風燭殘年。
姒允文也顯得有些激動,臉上的鬍子都在輕輕的抖動,“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臣弟還以爲這輩子都見不到皇兄了,卻不想還能等到這一日,前日臣弟已見過父皇,父皇他……”
“唉,你能回來就好,過去的事就莫要去想了,年前大涼國主差人送來幾顆祖音果,朕都給你留着,皇弟回來的正好,一會兒朕便叫人給你送來。”姒允昊嘆了口氣,道。
“不必了皇兄!”姒允文搖了搖頭,“臣弟已在聖蹟之中找到祖音果樹,順利的重新鍛造了根骨,現已是三優二良!”
“唔?”姒允昊聞言,雙眸不禁一亮,“如此甚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那幾顆祖音果放置久了,朕還擔心它效果大打折扣,臣弟在聖蹟苦難百年,能換來如此極品根骨,大難不死,定有後福!”
“皇兄說笑了!”姒允文展顏一笑,“說起來,這次臣弟能順利出來,還得感謝一個人。”
“唔?”姒允昊一愣。
“臣弟在聖蹟中苦守祖音果樹百年,用盡諸多曲子餵養果樹,以期果子能早日成熟,可惜事不從人願,饒是我絞盡腦汁,也難以遂願,眼看着壽元將近,臣弟都以爲此生就該如此了,卻不曾想,天可憐見,來了一位年青人,作了一首仙曲,一夕之間將祖音果樹催熟,臣弟這才能及時脫身!”姒允文道。
“哦?不知是那派弟子,竟能作出仙曲?”
姒允昊的眼眸之中帶着驚訝之色,仙曲,那可不是說作就能作的,那需要在音律上有極高的造詣,同時還要對樂道有極深的領悟,靈感突至,有極小的概率觸發道機,這纔有可能作出仙曲來,就算是他,想做出仙曲也難。
別看仙曲和天籟只差了一個境界,但是仙凡有別,這一差別幾乎可以用天淵之別來形容。
“陛下,伯牙山天音派掌門謝天賜在宮門外求見。”姒允文正要回答,殿外卻走進來一個老太監,尖聲尖氣的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不見!”
姒允昊頭也沒擡,直接揮了揮手衣袖,臉上帶着十分的不悅。
“是!”
老太監嚇了一跳,應了一聲便要退下。
“等一下!”姒允文忽然叫住了他。
“九王爺有何吩咐?”老太監戰兢兢的躬身道。
“你剛纔說那派掌門?”姒允文問道。
老太監聽了,道,“回九王爺的話,是伯牙山天音派掌門。”
“皇弟,怎麼了?”姒允昊一臉疑惑。
姒允文喜道,“皇兄,臣弟方纔所說那年青人,便是天音派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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