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幕 戰意

“雪夜,你以前的生活是怎樣的?”鞠月笑着問道,她的笑容可謂是世界上最甜蜜的殺手鐗,根本沒有人能忽視她或拒絕得了她。

“我啊,”好容易因歐巴桑沒天分到完全脫靶而逃過一劫的雪夜眨巴着眼睛,老實但又有些含糊地說道,“就跟現在差不多吧,無所事事的,只是偶爾就會忙起來。而且也和現在一樣,有和幾個人一起生活。不過他們都挺喜歡熱鬧的,所以你們也不能老怪我,我習慣了嘛。”他還真自覺。

“一起生活嗎?”這倒讓林君有點出乎意料,雪夜話多的程度讓他還以爲他是得益於被傳喚至邊境才從哪個拘禁地被放出來的。“是同學,還是家人,兄弟姐妹?”

“……都不算吧。不過也許算兄弟姐妹。”

“劍術,就是劍道吧?你爲什麼會跟我們一樣說中文?”

“劍道屬於劍術,但不能與劍術相提並論呀!”雪夜似乎很執着這點。“劍術也好,劍道也好,都起源於古老的中原,可現在卻讓人不得不先從東洋劍道學起……”

中、中原?林君明顯愣了下。不過也沒細問,他實在不想聽那類讓他也覺得很無奈的話題。

“你的劍術就是和他們一起學的?”

“不。”雪夜立刻否定了。“劍術只是我個人的嗜好。雖然我們每個人都有擅長的能力,但都不一樣。比如有的人就只知道看書,什麼都不會,還動不動就掉眼淚……但她長得很可愛所以沒關係。還有個人和我一樣喜歡用刀劍,但卻對正規的流派一竅不通,總是亂砍一氣,搞什麼自創……別提她了,好煩。”

“也會有人讓你煩啊?”林君揶揄道。長得可愛所以沒關係,這邏輯真強。

“嗯……反正,她好像沒有刻意練過,但卻意外的厲害,而且總是和我鬧彆扭……唉……”雪夜越說意志越消沉,如果說他是鞠月的剋星,那他口中的這個人無疑就是他的宿命中的……

“很有趣的同伴。”藏人若有所指地說。

“要是同伴就好了……”雪夜苦着臉說,“她一有機會就想讓我消失,如果可能,她還很想殺了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算是同伴?”

“殺了你?”

在現代?藏人驚異於此。作爲喜好武鬥的實戰派,看雪夜的形象,要說他是有集團組織背景的殺手或僱傭兵,未免有點太無紀律性了——不得不說,他那寬大的着裝在實戰中是很礙事的。除非是正在受訓的新手。但就是在受訓中,紀律應更嚴明纔是。而且,內訌更加是絕對禁止的……等等,他說那個人沒有刻意訓練過?到底是什麼樣的團體啊……

“對啊,小林,”雪夜叫道,“還記得那招驟雨嗎?”

“當然。”想忘也難。林君到現在都沒研究出那刀是怎麼變長的。

“那就是她的招式。”

“自創的?”

“是啊,那個流派只有前幾式是原有的,但她也總用自己自創的。”

“是嗎……”

“雖然她不喜歡我,但這些招數都挺有趣的,所以我就老是偷偷模仿她啦,可模仿的不太好。”雪夜略帶遺憾地說,只是聽起來,他更遺憾於那個人不喜歡他。

模仿的不太好就是那種結果,那要是自創招式的本人來……林君嘗試着想象了下,活了這麼多年,他終於知道什麼叫沒底兒了。要是碰上那祖師爺級別的,就算是他,也還真不一定能再一次全身而退了。

“總之就是還好啦。”雪夜總結道,“儘管不算是自由自在的,但我對那裡也沒什麼不滿。不過就是因爲太閒了,所以我纔想,就留在這裡好了。更何況,這裡有厲害的小林可以陪我玩,又有可愛的小白龍,還真是賺到了耶!”雪夜笑呵呵地說,又將標靶掛在邊境人身上。“藏人也是,很厲害的樣子。等我打敗了小林,你可一定要跟我過招啊。”

“……這前提真是。”林君忍不住笑。

“等打敗了林啊……”藏人也在笑。儘管很習慣,也總是不自覺的樂在其中,但他實際上並不樂於戰鬥。“等你打敗了林君,就可以越過在下了。”

“藏人打不過小林嗎?”

“不。應該是……半斤八兩吧?”林君率先說道,看看藏人。待後者點頭,林君又換了說法。“但要是槍械之類的我就不太行了,所以很有可能是他比較厲害。”

“槍械?”雪夜的眼睛不知爲何突然變得亮晶晶的。

“嗯……在下勉強算是正規軍出身,只是……”

“據說,究極的劍術可以用刀劈開子彈哎?”

“……建議你還是別嘗試的好。”

用刀身一一將子彈擋下,用刀刃將子彈劈成兩半,這種橋段似乎在電影或漫畫裡都看過。可如果要實際運用,風險還是相當大的。且不說製作刀劍的材質與使用人的能力,單子彈的衝擊力和距離的精準度都得認真地考慮到位才行。基本上,可以說是不可能的事纔對……至少藏人和林君都沒有打算去試驗。

“你們中間沒有人用槍……啊,對呀,藏人,你就是用槍的吧?”雪夜不依不饒地問道。

“算是吧。但是……”應和太快了。藏人一時無語。

“果然是啊?”雪夜興奮地說,“等我能使用非常厲害的刀時,你做我的對手吧?”

“如果有機會……”

用荷槍實彈用在同伴間的對練上?面對毅力驚人的雪夜,藏人也只能儘量往好的方向想了。例如,誰知道雪夜什麼時候才能換到他口中那種“非常”厲害的刀具……不過說到刀,事關近戰,藏人倒有計劃去換一把自己已經看中有一段時間的刀……只是白龍現在也急需積分。儘管對於那些價值皆是天文數字的精密仿真義肢來說,那把刀所要的分數不算什麼……還是看看這回的主題能拿多少分再說。如若這回很危險,就先備上。否則,就暫時擱下吧。

“藏人,藏人!”

雪夜又在叫了。藏人擡起頭的同時,發現林君和鞠月都正以無比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都是被追着不放,可那二者更慘些吧。林君是被追殺,鞠月則總是被戳在痛處……雪夜就發現不了嗎?不僅僅是鞠月,年齡可是很多女人一輩子的禁忌啊……

“怎麼?”

“你覺得是刀劍厲害,還是槍械厲害?”瞧雪夜一臉天真,卻問出了個蠻可怕的問題。

“……各有各的優點吧,但主要還是在使用者自身。”藏人折中地說。

“是嘛,可我覺得還是冷兵器一類比較厲害些。”雪夜不服輸地說。讓藏人不禁覺得他根本就是多此一問,既然自己心中早已有了不可動搖的答案,何必再去問別人的意見?“你看,要是槍突然沒子彈了怎麼辦?還有,好像槍很容易出故障吧?要是傷到自己或誤傷到其他人就麻煩了。”

“……是啊。”藏人隨口應和道。

“所以啊,我還是覺得……”

“雪夜,如果是木刀的話,你的劍術可以施展開嗎?”林君適時地轉移了話題,打斷了雪夜滔滔不絕的刀劍至上理論外,也解脫了藏人。

“呃?木、木刀的話,還可以吧……”雪夜躲躲閃閃地說,他很不想提到這點。

“是可以還是不可以啊?”林君爲確認又問道。

“木、木刀不是不可以,可以啊……”

“是嗎?”林君有些懷疑地說,雪夜的結巴早就把他自己賣了。

大半周來,他和雪夜對戰的次數早已上升到了兩位數。而每次雪夜都無一例外的揮動着那些鋒利且沉重的真刀,並且在招數上一再地出人意表,甚至有幾回都讓林君險些無法白手脫身。

但另一方面來說,在這些對戰中越來越讓人無法不去在意的是,從刀具探至全身,隨着戰鬥次數與時間的延長,雪夜的劍氣偶爾會變得非常駭人。刀鋒間殺意乍現無疑,致使林君有好幾次都覺着雪夜是來索命的……可一旦被繳了械或將刀收入鞘中,他的氣就立刻又變得和一般人無二了。就連體能上似乎也降低了很多?這樣的情況,怎麼想都很奇怪。

“哎呀,你不是說慣用武器嘛,所以我就用慣用的了……對吧……”

“慣用武器是開了刃的真刀?”

“是啊,戰鬥中如果不用真刀,那怎麼辦啊……”

自圓其說,越說越亂。不等自己說明白,雪夜先尷尬地停了下來。雖然一直以來,他都自詡自己的劍術是天下無敵的,可是與此同時,他自己也很清楚,他的劍術並不是十全十美的。就算能稱得上無敵,也還是有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如果手中沒有劍,他這個劍聖,就將失去存在的價值……

“我解釋不清。但是,我從很久以前就在用真刀了。劍術也是用真刀練出來的。”

“嗯……用就用吧。”

是啊,用就用吧,頂多就是自己追加個小心別被砍死就好了……看着雪夜爲難的樣子,林君也不想再追問了。他大概猜得出是怎麼回事。雪夜口中的慣用,無疑就是平日裡練習或用來砍人時所用。而能用真刀練習的人……大概和藏人是同行吧。或和他一樣都屬從小被強加灌輸的行動準則。

但與藏人對戰場硝煙的習以爲常,和林君自己無可奈何下的順其自然相較,雪夜的種種言行使他看起來更像是完全被動型的。似乎,他對這些事物都只有一味接受的心態,幾乎從沒有想過要質疑該不該去做。他簡直……像一張白紙。世間慣用的倫理在他這裡全不適用,他只能注意得到他自己眼中所看到的,以自己的善惡觀維繫着他所認定的全部。於是間,這純真有時會顯得有些殘酷,讓人幾乎無法接受。

無所謂了。林君轉念想到,管他的,反正既然雪夜想用也只能用真刀,那就用吧。只要老天爺保佑,這小子別哪天突然心血來潮不放水拿着他那二刀流把他砍個透心涼就行了……

蟲子,都會被燈光吸引。

不由自主地圍着燈芯打轉。即便是知道人的手掌可能就在附近,即便是知道那火苗可能會將自己灼傷。這一點,人也一樣。人總是會被明顯亮出的動作吸引,即便是知道那是毫無意義的。而迷惑,會讓人分心,分心即是破綻。

於是,在此時趁機出手也是兵法的一種。

“喂!居然打我臉!你的拳頭……你、你這個野蠻人!”

“不好意思,我就是個野蠻人,擅長的只有拳腳而已。”

“怎麼可能啊?是男人就拿起劍來和我堂堂正正的一戰吧!”

“太危險了。”

“你那把刀就不危險了?就算再小,手術刀也是非常鋒利的吧?”

“這個?這個只是被拿來耍障眼法的護身符,我根本不打算用它,誰讓你這麼注意它了。”

“卑、卑鄙……既然這樣說,下回你不怕我會無視它不管不顧地攻過去麼?”

“怕什麼,如果你無視它的話,我就照那樣把它切進你的身體裡就好了。”

“你不是不打算用它麼……”

“反正有治癒系統。”

“……嘖。”

還好盯着它了……儘管還是很不服氣,但雪夜還是非常努力地吞下了這口氣。小小的白色陶瓷刀,出人意料的東西。林君首次將它亮出來時,他還真以爲會被切斷喉管……挨一拳就挨一拳了,雪夜總覺得林君剛纔的話不像是在開玩笑。如果自己沒有去盯着那把小刀,估計現在就不止是臉上挨一拳這麼簡單了……

可是,這終歸也只是自己的感覺罷了。雪夜有些沮喪地察覺到。他早已知道,林君每回都有所保留,不知是承襲下來的以不殺人,不被殺爲勝的柳生新陰流的活人劍或無刀之卷的緣故,還是本身就不好鬥,慣於點到爲止。總而言之,雪夜快忍到極限了。這種方式,就算無意也讓他有種被瞧不起的感覺。但是雪夜卻也明白,他不能出口抱怨得太厲害。因爲大家都是明眼人,林君也是很清楚的,雪夜自己亦沒有使出全力。畢竟有切磋之名在,他怎能……所以,也沒抱怨的資格了。若是林君依此爲前提還很認真的對待的話,反而是一直放水的自己在侮辱對方了。

“怎麼,很失望嗎?”林君頗帶些歉意地問,隨之一把握住雪夜的手,把他拉起來。本想是不再在奪刀術後用踹的,可怎奈這早就養成的連貫動作一時半會兒改不掉。雪夜又好像很中意先機奇襲,以至於他老是來不及去細想,只能按條件反射來應對。

“不是失望,是糊塗。”雪夜老實地說,撿起地上的刀。“我……唉,你的無刀取簡直登峰造極了……你是柳生新陰流的?”

“……在下是忠於我流的。”林君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成長記錄很難三言兩語就讓人聽明白。“我學的時候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流派,只知道可以用來繳械。不過凡是大成都有點相通之處,可能這也不是什麼柳生新陰流吧。”

“嗯……可能有道理。”雪夜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可空手入白刃是柳生新陰流的拿手好戲啊,我還是比較擅長他們的太刀戰法……哎,對啊,我們自稱在下應該不奇怪,爲什麼那個藏人要使用這種謙稱?”

“不知道。”林君搖了下頭,他還真沒聽藏人自己說過這方面的。除了他以前是個傭兵,其他一概不詳。可若說這就算神秘,那雪夜……

“那我要不要說自己是本少爺或本劍聖?再不然……”

“你不覺得麻煩嗎……”林君下意識說道,他從以前就覺得藏人客氣得過頭。雪夜要再也是這樣,可就夠人累的了。說起來……突然覺得,某張臉有點熟悉。

“哎,不打了嗎?”見林君匆匆地向回走,雪夜叫道。

“有點事……”林君含糊地說,快步轉向邊境大地上那座被當成公寓的神殿。

於此時,意外的,幾日都未出現的米娜正傷心地伏在大廳的桌子上,兩個胳膊無力地伸着,眉頭緊鎖,一副似哭非哭的可憐模樣。看到她,林君也暫且將要說的事向後放了放。

“找到了嗎?”林君先小心翼翼地問,卻是明知故問。

“沒有……”果不其然,米娜憂傷地說道,“我把整個房間都翻遍了,可能就是掉到上個主題裡了……唉……”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想開點吧。”林君安慰道,看到另邊悠然無事的鞠月,他斷定這倆某種程度都稱得上難伺候的小姐已經打過照面了。因而林君僅擡手示意了下跟在他身後的雪夜。“米娜,這是雪夜,也是新來的。”

“你好!”雪夜笑眯眯地招招手。

“嗯嗯,你也好……”米娜有氣無力地直起身子,捧着臉頰盯着雪夜瞧。半晌,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邊境系統是不是壞掉啦?”

“什麼?”林君沒聽清。

“選擇標準變成非美型不得入內了麼?”

“我理解……”

這回的兩個新人,只有鞠月和雪夜而已,他們倆也全都留下了。這本來不算什麼新聞,就人數完全屬於正常範疇內。可是就外貌,別說嗜好幻想的米娜了,連林君都快有那種想法了。難道邊境系統又升級了?拉人來還得看條件?跟着魔了似的,一個賽一個漂亮……卻也一個比一個有特色。只是這特色真是讓一般人無福消受,至少林君這麼覺得。

“藏人呢?”林君問。

“大概還在對付那隻胳膊吧。”米娜順口說道,似乎丟掉那朵花把她的元氣也跟着丟沒了。

“唉……真是麻煩啊。”林君不由地嘆道,對於自己本該承擔的這項責任毫無辦法。如果那個堪稱天災型的天才在,說不定就能不靠系統給修好了吧……那小子對精密機械之類的東西並不陌生。不過,那個義肢會是機械嗎?系統上與合理性原理無關的不可思議道具太多了……搖搖頭,林君不再讓自己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或者說,不再去想那個人。

“丟了,也好……”米娜忽然說道,腦袋懶洋洋地倚在手背上。

林君看着她。

“或許是在提醒我們,是時候忘了……”米娜接着說,顯出了少許疲憊的倦態。

“可問題是,沒有刻意要去記着啊。”林君面無表情地說,恍惚覺得自己這有些像是在找藉口。

“是啊……呵,我開玩笑的。”米娜一轉神情,笑道,“要是忘了,我們就太可憐了。”

“喂喂,你們說的什麼呀?”雪夜逮時宜叫道,“你們說的是什麼?好像很有意思?”

“花。”米娜狡黠地說。

與不知該如何回答而選擇沉默的林君不同,米娜並不打算去隱瞞或閉口不談,但這也不代表她就願意如數相告。現在,除了和林君,米娜不想跟任何人再分享那個人的事了。因爲她發現,一旦分享者離開,自己就會不知不覺地產生一種記憶缺失了一塊的錯覺……就像如今福爾圖娜不在她身邊了一樣,有點空曠。是錯覺。米娜有仔細琢磨過,他的事她全都記得,永遠都不會忘。儘管……時間是很強大的。強大到已經讓她疲於去尋找悲傷了。

“花?”雪夜當然沒聽明白。

“是太陽花哦。”米娜笑盈盈地說,像是在叮嚀。

雪夜愣愣地看向林君,林君也只是不置可否似的笑着搖搖頭,不說話。

“什麼啊……”

雪夜被笑得一頭霧水,他又下意識地去看始終在旁安靜地看着他們的鞠月,可必然的,鞠月也肯定什麼都不知道了。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他……想到這兒,雪夜頗委屈地賭起氣來,重重地坐在椅子上,索性反過來不理林君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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