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營到哪裡了?”王瘋子站在一處土坡上,默默的用望遠鏡看着遠處的原野。
參謀說:“猛虎坦克營距離我們只有十公里左右,其他兩個坦克營這掩護着裝甲步兵營從左右兩翼接近而來,大概一小時之內便能抵達。”
王瘋子估算了一下時間,默默的點點頭:“讓工兵營也加快速度,在左右側翼鋪上一層寬達六百米長達五公里的正面雷場,選擇反坦克雷、反步兵雷,如果工程量太大就撒上一層蝴蝶雷,平原地形很難對一支機械化呵摩托化部隊進行圍追堵截的,我們只能藉助地雷這種傳統兵器來取得相應的地形優勢了。”
參謀點點頭,將命令傳遞下去。
同時,王瘋子轉過頭去:“搞清楚亞力斯軍閥親衛師的武器配置了嗎?”
另一名參謀說:“情報辦公室剛剛把信息整理完畢,最新的消息,親衛師共計七千三百餘人,擁有英式的陸軍重炮共計二十七門,八架美製UH1通用直升機,二十輛百夫長(百人隊長)坦克,二十多輛十字軍坦克,他們還緊急補充了十六輛蘇制T54和T55坦克,三十多門D30榴彈炮作爲裝甲力量和炮兵力量的補充,值得一提的是這個親衛師的師長拉亞,拉亞本人從青年之時便在英國留學,從劍橋大學畢業之後還參加過英國陸軍的培訓,重點是這個拉亞還是亞力斯的大兒子,在軍中威望很高。”
王瘋子舔了舔嘴脣:“七千多人,一百多臺戰車,是塊肥肉啊。”
參謀長走了過來,說:“老王,楊總指說過了,要我們裝甲一旅徹底包圍全殲這個師,你有把握嗎?”
王大海笑了,指着身後說:“近百門火炮,近百輛坦克共同出擊,當然有把握。”
參謀長說:“你想怎麼打?”
“怎麼打?怎麼打還要我教你嗎?早就告訴過你不用管現金流了,直接用巨量資源去狠狠的打掉他們的囂張氣焰!現在手裡有資本的是我們,手裡有主動權的是我們,手裡有其他人命脈的也是我們,你不要被別人的三言兩語就嚇到了!在金錢組成的重磅炸彈的轟炸下,一切的阻擋都是不堪一擊的,通知他們,必須把價格在提升至少五個點,否則交易就直接取消!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明天會被餓死!”高穆輝對着跨洋電話大喊大叫着,活像是一位憤怒的將軍。
電話那頭,紐約,一座公寓裡。
來自得克薩斯州的威爾正不停的點着頭,動手所有的細節記錄下來,然後說了好幾句抱歉,小心翼翼的掛斷了電話,不再騷擾這個怪脾氣的神秘老頭了。
接着,威爾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趕緊從衣櫥裡挑了一件BRIONI西服換上,噴上一些男性香水,抹上髮膠打理完畢髮型,再對着鏡子模仿了一遍演講時的口吻,儼然一副華爾街有爲金融成功人士的派頭,整理好之後,威爾邁着莊嚴的步伐走下公寓樓,乘上一輛福特汽車向着遠處的期貨市場開去。
沒有人會想到,這個看上去頗爲精英的成功人士在一個月之前還只是一個來自得克薩斯州懷揣着演員夢的普通青年。
威爾是在兩年前離開家鄉得克薩斯州來到演員聖地好萊塢的,雄心壯志的他兩年前一心只想要成爲八十年代的阿爾.帕西諾,然而在好萊塢闖蕩了兩年之後,日復一日羣衆演員和替身的生活逐漸澆滅了他的熱情之火,彷彿永無出頭之日的日常更是讓他整日鬱鬱寡歡,逐漸的開始感到心灰意冷,
但在一個月之前,一個神秘的獵頭找到了他,詢問他是否願意去一家新成立的演員公司試鏡,並且給了他一份邀請書和推薦表格,生活困頓的威爾當時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同意了這份邀請。在攝影棚內,他被要求扮演一個成功的金融市場家,威爾忐忑不安的演出了這一他從未經歷過的角色,當威爾覺得這次的嘗試又要以失敗告終之時,柳暗花明的是,這家公司通知他被成功的簽約了。
威爾沒想到的還在後面,這家公司彷彿並不是什麼所謂的影視公司,倒像是一個模擬人生的實驗場地——公司給他在寸土寸金的紐約曼哈頓購置了一套公寓房產,給他配上一輛最新的福特豪華轎車,爲他定製了數套昂貴的西裝,給他豐厚的薪酬回報,並且給他灌輸了一大堆金融市場的基本知識,從舉手投足的動作到語言談吐的涵養,從彬彬有禮的紳士風格到自我身材的形象管理面面俱到的全部予以安排,成功的將一個曾經不出頭的無人氣演員包裝成了一個精明能幹的金融企業家,並且要求他始終保持這一形象示人。每當他西裝革履的站在落地鏡之前,威爾總是懷疑自己到底是演員還是企業家。
接下來,公司開始交給他一系列任務,包括進入期貨市場做空期貨,進入股票市場購買證券,進入銀行市場申請貸款,反正金融銀行家該乾的事他一樣不落下的全部搞定,執行着公司安排的每一件事項。
今天,威爾得知了新的一項命令,去國際資源期貨市場上購買最大數量的三月期銅期貨,不過有一些具體事項威爾還沒搞清楚,而且幾個在期貨市場上的鱷魚和老大也十分難纏,對這個在證券市場上展露頭角的新人進行聯合攻擊,一度讓威爾手中的現金流急劇萎縮,金融市場上的要挾讓沒經歷過考驗的威爾表面鎮定自若,實則在內心裡無必慌張,差點就漏了怯,幸虧有演員的表演力撐着纔沒鬧笑話。
於是乎,威爾趕緊撥通了緊急電話去詢問公司上層對策,沒想到接起電話的是一個聲音很陌生的老頭,而且這個老頭的脾氣很暴躁,一言不合就大喊大叫,像是一個憤怒的皇帝,語氣中的威嚴和不容置疑讓威爾很是膽戰心驚,在瞭解清楚自己該幹什麼之後,威爾趕緊掛斷了電話,匆忙趕向期貨交易所,不敢再招惹電話背後的這個大能了。
高穆輝氣呼呼的掛斷電話:“真不知道是怎麼選的人,腦子一個比一個木頭!一個比一個傻蛋!”
剛剛清點完畢倉庫儲備的陳朗遇到了高穆輝,笑着問:“怎麼了?這回又是哪兒出問題了?芝加哥還是倫敦?”,
高穆輝沒好氣的說:“這回是紐約,情報辦公室那幫傢伙拿着我給的那麼多經費,居然挑了一個沒有半點商業頭腦的好萊塢演員去充當影子代表,遇到問題還得讓我來手把手的教,真是……”
陳朗笑着說:“好了,高老同志,你也別生悶氣了,做情報部門那一行的萬事求穩,他們不可能從專業的商業大學裡挑人才的,這些不入流的小演員纔是他們的最愛,表面維持作用,實際上卻不知道運轉機制,對我們而言是最安全的。”
高穆輝剛想說話,跨洋電話就又響了起來。
高穆輝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匆忙的聲音。
“是公司上層嗎?我是倫敦的比格,期貨交易市場的銅礦價格好像正在不斷上漲,我們現在應該做空才能大賺一筆吧……”
高穆輝咆哮:“笨蛋!閉上你的嘴!一切都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兩個月後你會知道自己有多愚蠢的!”
陳朗哭笑不得的走出了辦公室,留着高穆輝一個人在那兒惡龍咆哮了。
自從高穆輝着手大型聯合企業建設事項以來,情報辦公室的一部分資源也被他佔用了,來自國內的二三十名商貿管理人才成了高穆輝手下的得力干將,同一時刻,爲了大規模的轉移財產和資源行動不引起其他國家政府的注意和獲得權限。情報辦公室還在世界各地尋找了一大批代理人去爲公司在金融市上捲動風雨:芝加哥商業交易所的風險管理人、芝加哥期貨交易所的農產品代理人、紐約商業期貨交易所的能源和金屬代理人、紐約商品交易所的糖和咖啡期貨代理人、倫敦金屬交易所的金屬代理人、倫敦國際石油交易所的能源代理人,東京工業品交易所的面紗、毛線、橡膠代理人、國際市場上的離岸熱錢代理人以及黃金收購代理人依次建設,數以百計的單位在全球範圍內編織成一張隱形的大網,並且開始爲兩個月之後的那場銅期貨擴張進行着準備。
這可讓高穆輝老同志有的忙了,所謂的公司高層目前就是一紙空文,這些代理人每天都得打上一兩個電話詢問自己該如何操作,大部分電話都交給國內的商貿管理人才處理了,實在忙不過來的則分攤一部分給高穆輝進行解答,讓高穆輝的脾氣發了一次又一次。
“東京的淺田三郎還好說,至少也上過大學,明白基本的運作原理,可紐約和芝加哥的那一羣二流演員是怎麼回事,奶奶個腿的,連銀行利率是多少都不知道,還想扭轉期貨市場,癡人說夢!癡人說夢!”
高穆輝繼續發着脾氣的同時,在近百公里開外,一場大戰正要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