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鎮安在月光的照耀下,發生了變化,臉部開始腫脹,身體開始膨大,原本該是枯萎的手臂突然變得孔武有力,鍾鎮安哈出一口氣,那氣體是渾濁的黑氣,向魅狐他們襲來,那白鬍子老頭拿起剛摔在地上的酒壺,口中唸唸有詞,那股黑氣就被吸入了酒壺中:
“快,這酒壺是吸收不了多少毒氣的,在它沒有破裂開之前,我們一定要將他制服。”
魅狐衝了上去,可鍾鎮安全身都被屍毒所包圍,雖然魅狐是不畏懼屍毒,可是他現在和冷宮傲同化了,冷宮傲的肉身可沒有修煉過,少數屍毒還能抵擋,像這樣大範圍的屍毒攻擊,魅狐也有點兒束手束腳。白鬍子老頭是又要忙着吸屍毒,又要忙着照顧二狗子,不讓二狗子被其他殭屍圍攻,可是這樣一來,就很難將這些殭屍打退了。二狗子趁着間隙問白鬍子老頭有什麼方法可以殺死鍾鎮安,因爲這個墓穴的殭屍像是斬殺不盡似的,一波接着一波,白鬍子老頭說辦法是有一個,只不過現在人手不夠,根本就沒辦法實施,二狗子很生氣,難道他看着他們兩人與殭屍陷入苦戰,自己倒優哉遊哉的在一旁看着,這成何體統,況且自己也中了屍毒,若拿不到青石珠,自己也會嗝屁,與其窩囊一死,不如也加入戰鬥,起碼以後有人叨唸起他來,可以說他死的光榮。白鬍子老頭看他說得那樣決絕,覺得他也是個性情中人,雖然有時候有點兒地痞流氓的姿態,但是本性還是不壞,只是他能行嗎?白鬍子老頭壓低了聲音,用只有自己與二狗子能聽到的音量說話:
“其實這個辦法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不過你真的能行嗎?這個事情可不是你這中了屍毒的人能辦成功的啊~~~”
白鬍子老頭一邊搖頭一邊憐憫的看着二狗子,二狗子被他看得可不樂意了:
“行了,廢話少說,好歹我也在這世界上跌摸打滾了幾十年,什麼事情我不能幹?只要我想,沒有我不能的。”
二狗子此話真不假,其實若他認真起來幹一番事業倒也是可能成功的,譬如說他救濟那些窮人吧,不是光給他們錢就夠的,還讓他們學會在這社會上生存的技能,讓他們從根本上杜絕窮困,起碼以後可以自己謀生,俗話說得好:“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否則以後若他不再救濟他們,他們不就餓死了?所以現在也是,他想要出一份力,反正自己若在一炷香的時間內拿不到青石珠他就會死,不如轟轟烈烈的死去:
“快說,到底是什麼方法?”
白鬍子老頭踢掉一個殭屍的腦袋後說:
“方法很簡單,這兒有根桃木釘,插入他的頭頂,由上而下貫穿,那麼他就會全身腐爛而亡,但是……”
白鬍子老頭又用酒壺將屍毒霧收進了一些後接着說道:
“但是因爲他是屍王,他與其他殭屍不同的一點就在於他的命門可能並不在頭頂,有可能在胸口,也有可能在脖子,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命門到底在哪裡。”
二狗子聽完就傻眼了,是啊,方法真是既簡單又不簡單,即困難又不困難,簡單的是隻要桃木釘一插鍾鎮安就嗝了,困難的是又不知道讓桃木釘插哪兒,這真是……就在這個時候,魅狐“啊”了一聲,二狗子和白鬍子老頭同時向魅狐望去,只見魅狐被打飛撞到牆上,再跌到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鮮血,而白鬍子老頭突然也“啊”了一聲,二狗子被嚇了一跳,一看白鬍子老頭,不,是他手裡的那個酒壺,已經開始有些裂痕了,想是破碎那是遲早的事情。二狗子再也按耐不住了,拿起桃木釘,就想衝上前去,白鬍子老頭連忙一把拉住他:
“你這麼想死啊,你現在衝上去,還沒等近到他的身你就死了,來,把這個吃下去。”
白鬍子老頭遞給二狗子一粒紅色的丹丸。
“這是什麼?”
二狗子接過丹丸很好奇的問。白鬍子老頭看二狗子那懵懂的樣子,連連搖頭:
“這當然就是暫時可以讓你保命的藥丸啦,你把他吃下去,然後我掩護你,你上,但是之後的成敗我就不敢保證了。”
“知道了,大不了一死嘛。”
二狗子吞下了丹丸,白鬍子老頭的手掌在他背後一拍,一股熱流涌入了二狗子的身體,二狗子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氣,二狗子勇敢地衝了上去,當然前面有白鬍子老頭替他開道,魅狐看到他們這樣,很快就明白了他們的用意,在白鬍子老頭被其他殭屍攔下來之後,他上前去幫二狗子開道。
“你以爲這樣就可以置我於死地嗎?太天真了。”
鍾鎮安對此並不以爲然,因爲他是屍王,他不說,根本就沒人知道他的命門在什麼地方,當然萬一被二狗子瞎貓碰到死老鼠插中了,那他也還是要死的,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把他們全都殺光。魅狐雖然受了傷,但是牽制鍾鎮安還是可以的,二狗子就趁魅狐牽制鍾鎮安之際,到處插桃木釘,最後每個地方都插過了,連腳底板都插過了,卻仍然沒有找到鍾鎮安的命門,而此刻,“啪”,白鬍子老頭的酒壺破裂了,原先困在酒壺裡的屍毒通通都涌現了出來,白鬍子老頭點住自己周身的穴道,然後唸咒在魅狐與二狗子身邊豎起符牆,保證他們不受屍毒的攻擊,只不過這符牆也維持不了多少時候。“啊~~~”突然之間二狗子發出慘烈的叫聲,原來一炷香的時間已經到了,二狗子口吐鮮血,全身青筋爆出,看來二狗子也不能支持多少時間了,魅狐已經身受重傷,看來與人類同化之後,自己的法力也變弱了。鍾鎮安看到這樣一幅情景,自然是非常的高興:
“哈哈哈~~~魅狐,看來你氣數已盡啊,這樣也好,你就在這兒陪我吧~~~哈哈哈哈~~~”
就在這個當口兒,一根桃木釘從鍾鎮安的咽喉貫穿而過,直射入鍾鎮安身後的牆壁上,原來鍾鎮安的命門是在咽喉處,扁桃體上方一寸之地。鍾鎮安瞪大了雙眼,突然之間他的雙手雙腳開始腐爛,眼珠也從眼眶裡掉出,後頭還拖着白白的神經線。舌頭也“啪”的掉在了地上,鍾鎮安不相信二狗子竟然真的能找到自己的命門,但事實是他開始煙消雲散了:
“爲什麼?爲什麼?我好恨,我好恨啊~~~”
極其不清楚模糊的口齒從鍾鎮安那破了個洞的喉嚨裡冒出來。二狗子又口吐一口鮮血,手裡握着一個小型迷你弩:
“呵,沒想到我平時拿來射鳥的玩意兒竟然也能派得上用場。”
鍾鎮安已經聽不見二狗子的聲音了,他此刻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因爲他的耳朵也已經腐爛了,最後在鍾鎮安所站立的位置上只留下一顆冒着青光的珠子,那便是青石珠。白鬍子老頭趕緊將青石珠拿到手,快步跑到二狗子的身邊,這個時候其他殭屍全部僵直而不動,蓋因爲屍王已死,沒有屍王的命令,他們便停止了活動,只不過這活動停止是暫時的,因爲打鬥的關係,墓穴上方已經空出了一大片,月光也照進了墓穴,不到一時三刻,那些浸淫過月光的殭屍便會復活,那個時候不用屍王的命令,他們也可以將魅狐他們三人殺掉。所以現在時間緊迫,白鬍子老頭只能用極短的時間來救二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