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

陰謀

“和勾三商量好,什麼時候去老本營接牧民。要考慮好其他土匪的因素,先招安,迫不得已再動武。思琦,去準備下,要去和牧民們說什麼樣的話。注意千萬要照顧到他們的情緒。”一早上就被他壓在書房處理公事……什麼叫做時刻監督……這就是……“嚴嵩,我給你的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不就是建幾個爐子,又沒讓你去親自建。按照我給你配方,找齊原料了嗎?地址呢?那些牧民從山寨裡出來後,也得有地方住不是嗎?”還好本人是學建築的,大學時愛好雕塑,順便玩了玩製陶什麼的邊緣藝術,別的不說,建幾個燒磚頭的爐子還是弄得出來的。

“殿下,您交代的事情,屬下自然都完成了。地址選在了河壩城外東面的草壩子。那裡還稍微有一些青草。原料磚爐已經由匠人們準備好了。只是您讓燒的磚,爲什麼是空心的呀?這讓匠人們和臣很奇怪。”嚴嵩不解。就連旁邊的某人也回過頭來看我。

“空心磚首先節省材料。我要用的頁岩,煤灰渣都得從很遠的地方運來吧。魚文這裡也就盛產沙子。也因爲是空心的,同樣質量的原料可以燒製更大的磚塊。那些牧民大多是些老弱,同樣大小的實心磚你讓那些人怎麼搬運,怎麼建?魚文這個荒蕪的地方,木質建築造起來太昂貴了。那些牧民又不是大商人。對了,還有你說選址選在了草壩子?不,不能在那裡。那裡是沙漠變回草原的關鍵,不能選那裡,往西一點吧。”爲什麼……公文怎麼多……

“沙漠變回草原?臣不明白。”

感覺到周圍炙熱的視線。

“咳咳……”多嘴了……“具體的方案已經被你們抄走了。最先應該在屏風傍邊的竹筒裡,裡面還有牧民居住房屋的圖紙。現在你去府庫裡好好找找。找來了再跟你具體說。”

還不死心……好吧……“魚文四十年前是草原吧。這些年的戰亂,牲畜的過度繁殖,才變成了沙漠。但是事在人爲,如果現在補救也許有一天還能變回去。就是這個過程需要幾十年,幾百年就不知道了。不過,看到魚文今冬能有這麼厚的雪,流經這裡的卡拉庫河也沒有枯竭的跡象,還有希望。”話是這麼說,上輩子也就是去過內蒙弄過幾個周邊工程,具體實施經驗卻是一點也沒有。“先從河岸兩邊植樹,植一些附近比較常見的楊樹。這樹耐寒耐旱比較好活。種樹用的小器具,比如葫蘆滴灌壺之類的。都在竹筒裡,自己去翻看。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以草壩子爲中心,向四周植草。哦,還有,對於不能直接在草原區放牧的事情。我事先已經要思琦去統計,現在魚文的牲畜總量以及飼養方式。具體方案在竹筒裡面,關於建牛羊馬的畜舍的圖紙也在裡面。改換飼料的話,可以向北塞或者大軒腹地購進乾草和作物秸稈。按照上面寫的保證每個動物有合適的活動空間,場地乾淨就可以。不用再大規模的放牧了,現在的草場經受不起。保護好每顆草,每棵樹都很重要。爲了讓這些牧民安頓好牲畜,思琦覈對完具體賬目後,給與每戶每家一定的補貼,就當是買草料的費用吧。費用的話,剿了匪,拋去要給朝廷上繳的錢款以外,就用來做這些事情吧。”盯着旁邊的某人,“可不可以?”要是不可以。就是你埋單。

他微微一笑,點頭,“全都留下吧。”

呀!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了~

“怎麼不相信?”他看着我,“福祿,去拿件祥雲玉軸來。哦,沒有,就拿塊印花白絹來吧。”

這位還真是夠迅速的……

起身跪在地上,等着小太監把聖旨呈過來。

“嚴嵩,思琦接旨。”他撂下筆。

啊?!

“魚文之諸項事宜全權負責。不得有誤。”掏出懷裡的玉質印章。蓋過章後,吹吹,合上交給了上前接旨的思琦。

我傻傻的看着這一切……這是怎麼個情況。雖說,我之前算計着逃跑,這些大事小事本就計劃着全部丟給他們,也在圖紙上寫的很詳細,任何人都能看懂。但是,這事現在被這位陛下爽快的來了這麼一下。還真有點不適應。

“至於你,雨兒你有更重要的事情。”他笑得讓我後背發涼……

兩個時辰後……

“你好好玩哦。我一會兒就回來。”老爹大人現在正在用極甜美的笑容,一手勾着我的臉,一手拉着翡翠大嬸的衣袖,半扭頭的看着可憐的我,一邊離開這個房間,走向百花樓頂樓的最深處……

好吧,您慢慢玩,我理解的。三十多歲的男人正是熱情的時候……

只是有誰聽說過,老子逛妓院帶兒子一起的……好吧,我是孤陋寡聞,但是有必要把兒子丟在休息間,獨自一人逍遙的嗎……而且對象還是翡翠大媽……雖說,和你的年齡很合適……

算了,喝茶等着吧。難得正大光明的來一回妓院。這種記憶,還得追溯到上輩子,去逛桑拿浴房。唉,這個破地方連個人都沒有,有誰能給我上點點心,這麼喝下去,走路都能聽見肚子裡的水聲了……

百花樓密室——大軒皇家暗門西北部總部

百花樓樓主翡翠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向她面前的華衣公子行禮,“恭請聖安。”

“起來吧。”男子隨意擺了擺手。此刻他沒有心情看跪在他腳下的翡翠,而是透過密室中的瞭望孔,看牆外的一位俊美少年。這個少年此刻正板着臉,呆坐在椅子上抱着茶壺,有些不文雅的,對着壺嘴大口狂飲。

男子不自覺微微勾起嘴角,這一舉動,讓跪在地上觀察主子的翡翠,一陣心驚。

男人回過神,看了看跪在地上沒有擡頭的女人。優雅的繞到桌前,翻了翻桌上的賬本。“這些年的賬目都覈對完了?”

“是,除了十年前的一些舊賬,因爲年代久遠,還需要進一步的核算。”翡翠爬起身,向後退了一步。

“哦。儘快覈對。”他做到身後的紅木扶手椅上。“翡翠,這些年你爲皇家,查到不少情報。想必都是費了一番心思的,朝廷很感激你。如果今後你有什麼需要,現在但說無妨,朕會爲你做主的。”

翡翠一聽此話,額頭的冷汗直冒。她畢恭畢敬的再一次跪倒在地上,“屬下爲主上赤膽忠心,不求回報。”

“先別慌,朕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突然想起來,你身爲女兒身一人支起這麼大的場子,一定很辛苦。又在這荒蕪沙漠中,數十年漂泊在外,經歷了兵荒馬亂,土匪橫行的苦難。如今年歲也長了,是不是也要考慮一下終身大事了。女人家,最終還是要嫁人的。當然,你也不要爲所處地位擔心,你的婚事一定會風風光光,不會讓任何人病垢。這個朕能夠保證。”

翡翠有些猶豫,半天沒有支吾出一聲。突然,她看向眼前端坐的男人,“陛下您都知道了?知道我和……和……仲清的事啦?”

男人向她點了點頭。

“多謝陛下成全。只是……仲清他……”她又有些猶豫。

“呵呵,鬼女人……都說會風光了,還擔心什麼?只要他好好辦差,將功補過,平反不是什麼大問題。他的案子,本就是冤案。至於近些年的作爲,朝廷會考慮招安的。滿意了嗎?”男人輕輕的捋了捋袖子。

“謝陛下,屬下一定盡心竭力。”翡翠似乎有些激動,跪下去的時候,雙肩都在顫抖。

“行了,起來吧。”男人伸手拉起女人,“既然安心了,我們就繼續談正事。”翡翠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站起退回原位。男子繼續開口,“我知道這些年,你引導勾三有一定成果。北部的戰事,如果不是你把北塞補給路線透給他,恐怕現在這個地方,還是戰事前線。如今的反逆大事,也是你透露給勾三商隊路線的情報的吧。這件事情做的很好,我希望你不要和勾三說你爲暗門工作的事情。如果他有懷疑,就用爲他收集信息回覆。朕可以赦他的罪,可以把你嫁給他,但是暗們之事是任何外人都不能夠知道的。這是門規。由不得任何人。”他瞪了翡翠一樣,看到翡翠低頭稱是後,又繼續說,“其二,朕需要方連烐和安紀廉所有的來往信件,以及這回某事商人的名單。你可有辦法?”

“主子放心,屬下早已探得,方連烐將其這些年來非法得到的一些錢財寶物和與反逆的來往書信,都藏在方宅書房字畫後面密室之中,想必名單也在裡面。方老兒好色,尤其好男色。還貪杯,酒品也不好,屬下微微下了些藥在酒裡,這些事情就全部知曉,並不費事。只是聽方老頭說,書房隨時有家丁守護,且鑰匙藏在一個很隱秘的地方。屬下再問就問不出了。”

“哦?可有方宅圖紙?”男人敲了敲桌子。

“有。”翡翠走到密室後牆掛着的山水畫前,拉開字畫露出裡面的內槽,打開槽門,現出一個堆滿紙張卷軸的空洞,她理了理卷軸,抽出一份泛黃的舊紙卷。合好內槽,蓋好字畫,展開紙卷平鋪於桌前。手指畫卷中,靠中央位置的一塊空白上,“這就是書房所在。”

男人觀察了白天,抄出一張空白的紙,附在畫卷上,那筆沾了沾墨,拓畫起來。

畫好後,讓翡翠收起畫卷,把新拓的紙踹於懷中。“這幾天給朕造點事情,讓方連烐進趟書房密室。”

“是,屬下明白。”翡翠答道。

“哦。還有,外面的那個小子。這幾日就住在這裡,朕不希望他有什麼讓人咂嘴的事情發生。當然,他也不是白住。朕知道你這裡有些能人,朕給你五天時間,加上那小子湊齊十二個人,準備好一出十二樂府的歌舞。朕期望第六日全魚文能夠上得了檯面的人都出席這個盛況。你可以放出消息說,開德爲樓的雲老闆宴請同僚觀舞。”

翡翠異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點頭稱是。

水喝飽了,不能再喝了。人沒找到……這百花樓透着股詭異,這頂樓連個會動的都沒有……

這都一個時辰了,裡面那位怎麼還不出來……是不是積壓的太久了……也是,最近他都老老實實的,沒怎麼騷擾我……

恩?有響動,快出來了……都兩個小時了……也不怕撐着腰……

恩,他看起來氣色不錯。站起身,準備離開。

“雨兒。”

“恩?”幹什麼?

“我剛剛發現忘帶錢袋了,你現在隨身可有錢財?”他一臉笑容。

這是什麼狀況,帶着兒子逛妓院也就算了,還不帶錢!!!!!

摸摸身上,突然一臉無奈,“父親,我的錢都被您扣了。現在身無分文。要不麻煩翡翠媽媽,派個人去郡守府取一下?”老爹,您的臉真厚……

“不,算了。去取太傷臉面。我親自取一下,你在這裡好好等着啊。一會兒就回來。麻煩翡翠,好好照顧了。”原來你也知道傷臉面呀……

翡翠很不自然的在厚臉皮老爹身後,笑了笑……

唉,這臉可丟到家了……千萬別讓別人知道你是皇帝,我們大軒人丟不起這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