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等等。”

安浩然喊住我,我沒有回頭等待着他的下文。

“穿件像樣的衣服再走吧”

他的語氣裡只是淡淡的冷漠。我這才發現原來自己還穿着那個被撕破的睡衣,

我將文件擋在自己胸前,我只是隨意的說。

“不用了。”

JOE長嘆一聲‘哎。。’,然後趕上我的腳步,他扯住我的手臂:“我送你吧。”

我微微一笑:“謝謝。”,於是JOE跟在我的身後,

我一直強忍着那股眩暈感,心底默默唸着,絕不能在浩然面前倒下。絕對不能。

結果一出別墅的大門,JOE正準備去取車子,我的身體就開始晃動,

一不留神,腳下便踏空。‘哐鐺’一聲,我重重的摔倒,好在JOE反映敏捷,

他一把我摟住。輕喊着:“影,你沒事吧”

“沒事”

我用盡全力才說出這幾個字。

“要不休息一下再走吧,你有多少天沒吃飯了??”

“不要,還是送我回去吧,我不想再連累浩然了。”

“影。。”

他還是把我橫抱起放進副駕駛位上,他嫺熟的掌控着方向盤,

我微微轉過頭,從後視鏡中看見無風的別墅緩緩的向後倒退。

看見露臺上那一抹身影離我越來越遠,我不敢確定那是誰在爲我送別。

唯一傷感的是這是我第幾次離開他??我都不記得了,就象個常客時時扮演分別的角色,

又一次與他擦過,我都不太敢去奢望什麼。

熟悉的路線,陌生的行人。一路上JOE一直都在說同一件事:“影,你這個傻女人。”

我輕眨着眼睛,頭輕輕靠在車窗上,眼神漸漸變的空洞而疲乏。

我緊緊握着胸前的資料,好象極度害怕有人會槍走它,我的右手緊緊握着那斷節的項鍊,

我沒告訴浩然,我把它也帶走了,因爲我再也不會丟棄它。再也不會。

“傻女人,我真想切開你的腦袋看看你到底在想什麼?”

“呵呵”我疲憊的笑開了 ,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想了些什麼。“JOE,我好餓。”

“這下子知道餓了??你說你怎麼那麼執拗,這麼多天不吃不喝。”

“我體質好。”

JOE被我的話給打敗了,“哎,影,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強。”

“我喜歡你。”

JOE,雖說我心理承受能力強,你也不要拿我開心呀。雖然這段時間真的好累好累,

但好象只要你的出現可以暫時軀散我心中的陰雨。

我哈哈大笑幾聲:“哈哈。這是我聽到的最冷的笑話。”

“影,我喜歡你,喜歡你的真性情,,喜歡你的執着。喜歡你沉默時仰望天空,

喜歡你憂傷時守望幸福,所以我更希望你和阿浩能走到一起。可是,有時我都覺得很無助,爲什麼每一次你們都是越走越遠。”

“呵呵,,”我轉過頭看着JOE,“謝謝你,JOE,這是我聽過的最動聽的告白。”

是啊,我們每個人都在守望理想,守望幸福,守望愛情,守望到那春暖花開,雪霽天晴。

在回去的路途就象是一場漫長的等待,彷彿看見馬路兩旁快速倒退的花兒開的如此縱情,

彷彿是一片血色彼岸花那樣如火如荼。

所謂繁花不過是一場夢,正如我們的愛情一樣。

一記剎車,我轉過頭向JOE告別:

“我要走了, 再見,還有,真的很謝謝你,JOE。”

在打開車門的那刻,JOE抓住我的手臂,“等等。”

我輕輕回眸,卻不料他的吻剛好落在我冰冷的脣間,我睜大眼睛看着他,

而他嘴角勾起曖昧不明的笑容:“lucky kiss”

我微微一笑迴應着他:“謝謝你的lucky kiss,以後我會變的更幸運的。”

他揉了揉我的髮絲:“傻女人。快走吧,再不走的話,我怕我不捨得。”

我亦輕輕揉亂他的頭髮:“傻男人,你也要記得幸福恩。。。”

到底最後是誰送走誰,我都記得不太清楚了,只是習慣這樣分別的場景,

我站在那看着JOE發動車子,然後倒車,離去。

他的車速不是很快,我想他從後視鏡中一定能看到我的身影,

而我亦看着他漸漸的消失在我的視線裡,直至變成一抹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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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長嘆一口氣,只是覺得快餓昏了頭。好不容易纔走進冷一門,

說爬進房間一點不爲過。然後就連昏倒都不知道是被誰擡進去的。…

‘啪’的一聲,就這樣硬生生的倒在地板上。然後彷彿聽見一羣人圍上,

他們不停喊着我的名字“影姐,影姐”。

“快打電話給少主。”

“影姐,你總算是回來了。”

當我再次睜開眼時,已經躺在自己的房間裡,換上了乾淨的衣裳,

左手打着葡萄糖的點滴。還有個滿臉冷峻的男人坐在我身旁,他支撐着下巴,目不轉睛的看着我。

“少主。”

“跑哪去了?”

“說來話長”

用這四個字來概括這半個多月的經歷的確太適合了。

我突然發現自己太有才了。想着想着忍不住笑開了。可是揚北可沒覺得好笑。

“還笑,失蹤半個多月沒有音訓。剛一回來就這樣衣衫不整的昏倒在地,你知道他們看你的眼神都在發亮。”

“是嗎?”

“知不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事嗎?”

“什麼??”

“挖了他們的眼睛。”

“哎呀,幹嗎那麼殘忍????”

“誰叫他們看你的胸部?”

“你吃醋了???”

我輕聲的說,害怕他會有什麼過激的反應,這個男人,我太瞭解。。

“是,是。。我吃醋了,你滿意了吧”

他白了我一眼,雖然我是玩笑話,但他卻沒有露出半點好笑的表情,

他的性情唯一沒變的大概就是佔有慾吧,從前的時候,他就不喜歡我在衆人面前披下長髮。

後來以至於他看見我違揹他的話語時,狠狠的剪斷了我留了十年的長髮。

也狠狠的剪斷了我對他的情義。

他轉移視線不在看我,卻長嘆一聲:“醫生說你是餓昏的,這段時間你去哪了?”

“什麼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

“你不要總是一幅一個人承擔的摸樣,好不好?我受夠了,還有這些資料”

他從牀頭櫃上拿出,卻在我面前硬生生的晃動。

“這些機密資料你又是從哪弄來的??”

我想他是真的生氣了,可是,我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別問了好嗎?”

“告訴我,你是不是去找安浩然,這麼一段時間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我輕輕別過頭,沒有迴應,沒有否認。我知道他生氣了會一發不可收拾。

果然,他把資料摔 在我身上,就象早晨浩然一樣,那重重的資料壓在我的心口,

我不禁難過,到底爲什麼會這樣。他們每個人都好象是狠狠的給我一巴掌。

“少主,我說過爲了救冷一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能不能爲自己想一想??我拜託你不要再做這麼幼稚可笑的行爲,

難道你就這麼不信任我的能力。我會靠着自己的努力一點一點打拼。”

他穩住我的身體:“我只要你留在我身邊,給我一點鼓勵,一點動力就足夠了,

其他的什麼都不要。不要傻的拿自己的身體做交易,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很後悔讓你和安浩然相遇,我不能一錯再錯。”

我淺笑着,注視着他:“揚北”,我這樣喊他的時候,他都愕然的看着我,

是啊,我從沒如此喊過他,就連喊的時候都顯得那麼生硬。

我說:“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

他微微一怔,“什麼?”

“我什麼都明白了,我再也不會做這麼傻的事。再也不會。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一起攜手拿下‘霍朋’,什麼機密文件,就算沒有安浩然,我們也會成功。”

我拿起身旁的淡黃色的文件袋,然後抽出裡面的資料。看着密密麻麻的黑色字體,

連我自己都覺得可笑。

我撫摩着那光滑的紙張,嘴邊溝起一抹淺笑,突然我的眼神變的異樣犀利。

我狠狠的撕碎它們,因爲太過用力,插在左手的針頭也被扯出,微微流了些血絲。

那撕碎的聲音一道一道,連揚北看了都倒吸一口氣。直到它們被撕成一小塊。

我把它們握在手中,我才擡頭看着他。

於是我揮手一灑,這些紙碎片就象雪花一樣在空中飄蕩,

滿滿的灑落,旋轉,漂浮在我和揚北之間。它們可以無憂的舞動,

只是沒有人知道得到它們,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飄蕩的碎片擋住了我的視線,可我還是直楞楞的看着他。

揚北伸出手撫摩着我清瘦的臉龐:“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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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體逐漸康復,能下牀,飲食逐漸規律,

不過剛開始的時候一直都是打着葡萄糖增強體力。

揚北依舊開始忙碌,而我只是在他身旁默默支持他,有些時候他一直忙到天亮,

直到累的趴在書桌上昏昏沉沉的睡去,我走進他的書房。

那個場景像及了羽,有時我會微微晃神,我輕輕的走到他的身邊,將毛毯蓋在他身上。

看着電腦屏幕依舊開着,那WORD文檔了儲存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這都是這些天和手下幾個心腹一起努力的結果。..

他太累了,,看着他的側臉,長長的睫毛安然的垂下。嘴中還不停的夢囈着:“影..影..”

有些心酸。

我說,少主,我們就這樣錯過了。是因爲我在錯誤的時候仰慕你,

還是因爲我在對的時間遇到安浩然。總之,擦肩而過,混亂不堪,糾纏不清。

他揉揉眼睛,呢喃着:“你來了。”

“你太累了。”

“恩。。。”他伸個懶腰,毛毯順勢跌落在地板上,他看了看,舒展笑顏:

“你給我蓋的。”

“趴在桌上睡覺會着涼。”

“以後不會了。。哎。。終於搞定整套方案了。簡直無懈可擊。”

我算算了時間,離‘霍朋’收購還剩2天。他輕輕抓起我的手:“走,陪我吃飯去。”

我踉蹌的跟在他的身後,卻時不時的看向電腦,:“你的電腦。。。。”,

可他好象沒聽到我的話,只顧着將我帶走,我皺着眉頭,總覺得哪裡不對,

但也說不出哪裡異常。

離開房間那刻,我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待機的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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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上黑色的小洋裝,急忙的下樓。塞入無線耳機,

那高根鞋一直髮出清脆和急促的聲音,我皺起眉毛,對着話筒與‘君悅’那邊聯繫:

“啊瑾,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都好了,影姐。”

“‘霍朋’的高層都招待好了沒,保證萬無一失。”

“放心,影姐,一切準備就緒,就差東風了。”

“恩。。。那就好。”

揚北一大早就開始打印文件,那一疊疊厚厚的方案是他整整半個多月的心血,就連今早看到他,他的眼中依舊佈滿着血絲。不過他的表情倒是很興奮。

我笑着說;“我們的‘東風’準備好了嗎?那邊說了 只要方案不會太差,我們拿下‘霍朋’應該沒有問題。”

他揮了揮手中的檔案袋:“都在裡面呢。。。”

“我們走吧。。”

今天是正式收購‘霍朋’的日子,其實心底還是有些小小的擔心,

可是我並沒有表露出來,揚北也是,他只是緊緊的抓着手中的檔案袋,

表情卻是不動聲色的望着前方。

“我說我們會成功的。”

“恩”他轉過頭朝我微微一笑,倒是穩定了我的情緒,他輕輕握住我的手:“一起攜手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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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會場還是不可避免的遇見了安浩然,

他依舊西裝革履,氣宇軒昂。依舊是我深愛的男子。

我們就這樣面對面注視着對方。

早已忘記身旁的人流。揚北不在我身旁,否則這樣的場景他早就拉我走了。

我朝他笑了笑,因爲沒有不笑的理由,不過他倒是一臉冷峻的樣子,雙手插進口袋。

“冷一門不會輸給無風的”這是我給他說的第一句話。

那麼他給我說的第一句話卻是2個字:“但願”

這個男人還是自信滿滿,他斜着頭望了我許久,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冷一門是最後一個上場,而無風在我們之前。當揚北還興致沖沖等待的時候,卻一切都不在我們掌控之中。

如果說命運喜歡開玩笑的話,那麼我和揚北又一次倍受挫折。

聽着無風的演講中夾雜的都是揚北半個多月的心血,

揚北憤懣的緊緊握住自己手中的資料,他們竟然如此卑鄙的拷貝。

在會場我竟然沒有找到安浩然的身影,事情爲什麼會這樣,

原本以爲只要不懈努力就會有所回報,可是我們卻在關鍵的環節出了問題。

我才恍然想起,那天揚北拉着我去吃飯的時候,電腦一直處於待機狀況,

很有可能因爲這小小的失誤而讓無風盜走了所有的資料。

我跌倒在靠椅上,長嘆一聲。爲什麼要這樣捉弄我們?

我真的不明白,爲什麼怎麼鬥都鬥不過安浩然,在我第一次見到他時,

就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這個男人城府太深,深不可測。

我輕閉上眼睛,不敢看揚北,害怕他悲傷的眸子讓我更難過,爲什麼不給我們一次機會?

揚北,我們又輸了,這場無煙的戰爭我們又輸的扯扯底底。

心情一下跌到谷地,耳機裡傳來阿瑾的聲音:

“影姐,趕緊準備,快到我們了。”

“影姐,趕緊回話”

“影姐。。喂。喂”

“影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拔去耳機,目光呆滯的看着無風的人。一切都沒了,

揚北的心血已經化成虛無,。“盜取?”呵呵,安浩然你真是會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揚北只是撐着下巴,按着疼痛的太陽血,然後撫摩着腹下,

最近他常常這樣。好象是上了肝火,他一直按着,額頭上不停的冒出冷汗。

我湊進他的身體:“怎麼了,少主?是不是又肝痛了。”

他搖搖頭,雙眼佈滿血絲卻沒有退去,反而越來越紅腫,

他看着我,滿是悲慼和絕望,清亮的眼眸不知是閃着淚光還是怎樣,

如此透剔,他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會場,那厚重的檔案袋也被他甩在地上。

所有人都注視着他,注視着這個曾經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男人身上,

就連他離去的背影都顯得如此落寞和悽迷。

許多人都開始忍不住感嘆黑道一個時代的結束。

就如人走茶涼般靜默,那些人們只會是牆頭草,只會兩邊倒,冷一門不行了,

他們恨不得馬上貼上無風腳下。他們喋喋不休的碎語讓我忍不可忍。

我‘啪’的一聲,翻倒了靠椅,扔下兩個字便去追揚北:“卑鄙”

“少主”

一直追出‘君悅’,我都沒看到揚北的身影。

我不停的尋找着,目光四處遊蕩:“少主”

就在不遠處,黑色的凱迪拉克安然的停放。我的視線鎖定的只是半靠在凱迪拉克上的那個男人----安浩然。

他漫不經心的吐着菸圈,此刻正是夕陽西下,晚霞漫天的光景。

天空彷彿被刺破了,染成一層一層血紅色,像血液那般粘稠,

又彷彿我們之間的戰爭,拼的你死我活,傷的遍體鱗傷卻還倔強的看着他。

安浩然線條剛硬的側臉侵潤在橘紅色的餘暉中,彷彿曖昧不明。

犀利的眼神望着天邊紫緋斑斕的晚霞。

他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很自然的踩熄它。在他轉身回眸的那刻,

他終究還是望見了我,相隔不會太遠,但我好象還是看不清他的表情。

安浩然微微一怔,然後走向駕駛室,啪的一聲關上車門,我隱隱的聽見車子發動的聲音。

我拼命的往前追,試圖追上他。

“安浩然,你給我停車。”

我有些生氣的努力往前追趕。

“安浩然,停車。”

好在他的車速並不是太快,我好不容易的追上,

然後扒着後視鏡,氣喘吁吁的說:“停車”

他好象對我的話置若罔聞,毫不在乎的開始加速,我固執的抓緊後視鏡。

“停車”

我的腳步根本趕不上車的速度,卻還執拗的低吼着:“停車”,我有些狼狽的跌倒在路旁,依舊爬起來往前追趕,一邊大聲喊着:“安浩然,我有話對你說。停車。”

我奮力追趕,卻因爲鞋跟太高而又一次摔倒。

我利馬脫下高根鞋又爬起來追敢。

“爲什麼要這麼做??告訴我爲什麼要這樣,停車。。”

太累了,雙腿已經漸漸軟去。凱迪拉克離我越來越遠,

我漸漸停下腳步,因爲再也跑不動,氣喘的厲害,卻沒想到再次擡頭的時候,

他的車慢慢倒退,然後停止。

我慢慢穩住自己的氣息,疲倦的向他走去,我敲了敲墨藍色的車窗,

然後車窗緩緩滑下,直到他的清晰的側面出現在我眼前。我握緊着拳頭,只說了兩個字:“下車”

最終他還是下了車,我們又一次相向對視,離他太近反而覺得太不真實。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我發現他眼下的淚痣後,

從此以後我一擡頭不用花任何力氣都能將它盡收眼底。

我忍住自己不去心疼他,卻衝到他面前,用盡全身力氣的甩了他一耳光,啪的一聲,他沒有躲閃,硬生生的接受我的拳頭。

“你爲什麼也要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去整揚北”

我狠狠的推他,而他的身體輕輕的向後退,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爲什麼要盜取他的心血??”

我再次推他,他再次向後退。我一連推了他好幾次,

他就這樣任由我發泄,卻依舊一聲不吭。

“爲什麼不說話??你又贏了,你安浩然又贏了。”

“你這個混蛋”

我不停的敲打着他的前胸:

“你這個混蛋,你要是要整死我們是不是?”

“那就光明正大的來,你給我的資料我全毀了,那些小人的伎倆用不着再次上演。”

“說話啊??怎麼做了虧心事不敢承認了是不是??”

“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說我將你的愛一點一點撕碎,你安浩然不也一樣卑鄙無恥啊”

“說話啊”

他的眼神一直是木然的,只是在某個瞬間,他抓住我捶打他前胸的雙手,

狠狠的握緊,握到我手腕泛白,他都沒有鬆手。我憎惡的看着他。

猛然間他將我納入懷中,只是悠然的說了三個字,那三個字瞬間冰釋了我冰冷的心,

瞬間柔軟了我僵硬的身體,將頭埋進我的肩:“我。想。你。”

我微微一怔,有些失神,因爲那三個字,我不再呱燥。

我推開他的身體,該死,明明是來質問他的,

爲什麼到最後卻被他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而弄的失魂落魄。

可是失魂落魄的並不是我一個人,我眼前的男人下巴上新生的鬍渣如此突兀。

“你不要試圖轉移話題。”

“我說我想你該怎麼辦??”

他斥吼着卻固執的想知道答案,我連連倒退了好幾步,

明明該憎惡他今天對揚北的行爲,可我偏偏因爲他的三個字,

卻自己讓心裡泛起璉琦,彷彿又一次滋生出愛的希望。

“明明是你不原諒我,到現在卻一副肝腸欲斷,傷心欲絕的樣子。安浩然,你真虛僞。”

最後我還是逃離了,。

不,是落荒而逃。而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站在那裡看着我逃離的背影如此狼狽。

呵呵,我哼笑一聲,在這個夕陽西下的日子顯得這麼 淒涼。

我不禁問自己,是不是愛得不到時才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