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浩然 之 永遠的普羅旺斯1
“醫生，她怎麼樣？”
“子彈離心臟很近。雖然已經取出，。但病人還是有生命危險，。”
親眼看到那顆血淋淋的子彈，都開始覺得觸目驚心。
影被送進重病房，。很長一段時間，我只能呆在病房外
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她蒼白的面孔。。
她的心臟頻率時強時弱，。可是，影，你到底在想什麼？？
醫生說她身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疤痕，有槍傷，有刀傷。有鞭傷。
醫生說這個女子到底經歷了什麼？她看起來如此瘦弱
還痛嗎？可爲什麼我的心更痛，。
傻子，還記得以前我問你，“假如有一天，我遇到險情，你會這樣爲我犧牲嗎”
你那時只是沉默以待，我說冷影根本不會爲了我那樣賣命。
傻子，你是不是因爲那句話而懷恨在心，所以纔會推開我來否認我的結論。
“醫生，用最好的醫療設備，。我要她儘快醒過來。。。”
那天，我得到醫生的允許，進入重病房，。穿着消過毒的衣服。白色的。
如果她睜開眼看着我，會不會覺得我是天使。。說笑的，。影。。
“影。。”輕喊着她的名字。“好些了嗎？”
“怎麼還不醒來呢？是在怪我前些日子疏遠嗎？”
她一直閉着眼睛。。素面朝天的樣子。可是我一直覺得她是清醒的， 她能聽到我說的每一句話，是這樣的嗎？
我說：“想不想知道我的過去”
記憶就象流水般流淌。想起那些在法國的日子。。想知道嗎？
JOE是我在法國最好的朋友，。他是個數學天才，，對排列組合特別有研究，
能順間記下發過的牌。對於SHOWHAND這種相對複雜的玩法，他都能很好的玩轉。
所以我只跟他玩簡單的九點
我們時常去法國的小賭場，憑着JOE的智慧，我們時常是賭場的大贏家。
最主要的是，我能清楚的判斷什麼時候該收手。
所以我一直覺得我和JOE是天生的搭檔。。
後來，我們的目標開始索定大賭場。。與小憂的相遇也就從這裡開始，她是劍客賭場中的一名侍者。
那天，我和JOE一起在大廳裡玩轉二十一點，在JOE贏的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
身後卻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夾雜着女人的求饒。
我們回過頭，那女人跪在地上緊緊抓着醉酒男人的褲腿，
“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醉酒男人狠狠的踢開她。
“**，用你嘴舔乾淨我的鞋，我就原諒你。哈哈哈，”那笑聲滿是淫穢。
JOE生性衝動，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負弱小。
他欲上前解救那女人，卻被我攔住。我說，“不要惹事生非。”
可是。他眼中的怒火在燃燒。。
嘴酒男人叱吼着，“還不舔。”
女人嗚咽的搖搖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聽到那句話，我杵了半會兒，就算她的聲音如此細小，可是。。
沒錯，她說的是中文。“中國人？？”我低語。。
沒有遲疑的走上前，拉起她的手說，“走。”
她帶着荒亂的眼神望着我
我吼着，“走啊。跪在這裡幹什麼。”
JOE站在一旁愣住了，卻沒想到剛剛阻止他的我，此時什麼也不顧的去救她。
是的，我安浩然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負國人。
可因爲我的見義勇爲卻讓這女人懷着感恩和仰慕的心看着我，
隱約的看見她紫色的眼眸。散發着別樣的風情。
我不敢肯定這是不是註定，若是此刻JOE抓起她的手的時候，或許從一開始她不會愛上我。
可因爲我的見義勇爲而改變了我們三個人的命運。
醉酒男人看着我，用手指推了推我的身體。“小雜種，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舔了舔嘴脣，這輩子最痛恨“小雜種”這三個字
這跟我的身世有關，我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只知道養父對我的養育之恩，我無以爲報。
我握緊着拳頭，狠狠的打在他的鼻樑上。。“混蛋，。你說誰是小雜種？”
他吃痛的悟住鼻子，沒過一會，一夥人把我們圍住。
JOE拉了拉我的衣袖問我，“怎麼辦。”
“上。”我說。
一場廝殺，血肉模糊。
而那女人，拉着我說，“走，我帶你們逃離。”
這裡的地理環境她再熟悉不過了。
我們跟着她，在一個朦朧夜色下瘋狂逃亡。
“這邊，她帶着我抄小路。”
那羣法國流氓一直跟在其後，我們躲在廢品店外。
堆滿的廢品正好遮掩我們的身體。引開了那羣混蛋。
那女人蹲在我和JOE之間
JOE大聲的嘆了一口氣，“哎。”
她拉扯着JOE的衣服說，“小聲點。”
她紮起的頭髮早已瀉下。臉上還留有些黑色的印記，我用拇指爲她擦了擦臉龐。
或許這是我犯的第二個錯誤，她深情的望着我。
我問她，“你是中國人。？”
我的話把她拉回現實的邊緣。
“啊，我的爸爸是中國人，媽媽是法國人”
“哦，中法混血兒。”JOE把她的臉轉過來，仔細的打量着她，“你叫什麼？”
我叫小優。路小優。
她淺淺一笑容，我知道JOE喜歡她的笑容。
喜歡她那烏黑的長直，帶着獨特的東方韻味，喜歡她紫色眼眸。。與衆不同的色調。
“好了，看來他們已走遠了，我們走吧”
當我們三人準備告別的時候，卻被另一夥人把我們包圍，來者不善，我的預感。
可是領頭人卻說：“我們先生想見你。。。。”
。。。 。。。 。。。
“水。。。水。”
我晃過神，。影微弱的聲音刺激着我每一個神經，。“影，。”
她是不是醒過來了。我急切和不安的按下牀頭的按鈕。。“醫生，。快，。她好像醒過來了。”
醫生迅速趕到，“她一直說要喝水。”
“是的，她的求生意識很強。安先生，請您迴避一下，我們要具體檢查下影小姐的身體。”
“好。。好。。”
雖然很着急，但一想到她的病情可能好轉，我還是抑制不住心底的興奮感覺。。
我真懷疑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都開是影響我的情緒。。
我不安的在病房外徘徊。煩躁的時候點燃香菸，靠在牆壁上。
這幾天，JOE和小憂也時不時的看望影。他只是留下一句話：“影是個好人”
連一個與她接觸不多的男人都說她的好，。。。我真的迷茫了，。
煙霧妖嬈，我做出個連自己都難以相信的抉擇。。…
“終於醒了。”說出那冰冷的話，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明明着急萬分，卻還裝做一副冷淡的摸樣。
我承認是自尊心在作祟。她疲倦的眨了眨眼睛，輕聲說：“恩。”
她的臉色一直很蒼白，連嘴脣都沒什麼血色，醫生說因爲失血過多。
加上子彈穿透的地方離心臟很近，不過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你沒事吧。”她呢喃着，。
該死，她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躺，醒來卻不是關心自己。。
“沒事，。”我當然沒事，。可我情願現在躺在牀上的是我。
“JOE沒事吧。”
“沒事。”
許久，我終於忍不住：“幹嗎不問問自己到底有沒有事。你以爲你這樣見義勇爲會讓我很感動嗎？”
她吃痛的皺起眉頭，。這些日子，即使不能接近她，即使只能隔着玻璃遠遠的看着她。
我都守在她身邊。。
“習慣了。。”她淡然的說
“習慣了？？你習慣什麼？爲人擋子彈？還是爲人挨刀？看看你身上的傷痕，連醫生都不敢相信這一切都發生在你身上。”
她的話徹底惹火了我，。至少你爲自己在乎一點點。好不好。不要再讓自己傷害了。
她沒再理會我，只是轉過頭，看着窗邊，。窗簾遮掩住了一切。
於是，我走上前，輕輕拉開窗簾，當第一抹陽光折射到她消瘦的臉龐時，
她嘴角露出淡淡笑容“有陽光真好。”
房間瞬時變的明亮起來，她看着桌上擺放着的一束新鮮的白玫瑰。
我說：“那是JOE送來的。他一直很自責。”
“你們之間。。”
“本就是場誤會，。等你身體慢慢告訴你吧。”
她點點頭，小鳥依人的樣子卻讓我心裡驟然變的暖暖的。
“影。。”
“恩？”
“我想帶你回去。”
“去哪？？”
醫生說影的病情還不穩定不宜出行，可是看着她期盼的望着窗外的世界時，我還是決定了。
儘管所有人都反對。
“影，我們去普羅旺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