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姒月見半路跳出個什麼飛花公子,再看夜染塵看他的樣子,頓時心裡來氣了,但是面子上又不能表現出來,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之前和王爺出府好像和這飛花公子有一面之緣,便笑道:"原來是飛花公子啊,真是好久不見,聽王爺說飛花公子琴技精湛,不知小女子可否有幸聆聽一番?"
蔚紫衣挑眉一笑,波光瀲灩的雙眸霎時令天空的月色也黯然失色了,衆人都是一片倒吸氣的聲音,夜染塵不由得劍眉緊蹙,冷聲道:"飛花公子,不知來此有何貴幹?"
蔚紫衣抿嘴一笑,悠悠過去將自己的摺扇拔出,回到素雅身後。
"老闆,這簪子……."舒姒月笑着道。
攤主這才反應過來,笑呵呵的拿起那支玉簪,遞給舒姒月,道:"姑娘,這是你剛纔看中的簪子!"
蔚紫衣冷笑一聲,"老闆,慢着這簪子本公子看中了!"說着走過去不等舒姒月伸手,便走過去從老闆手裡取過簪子,在手裡把玩。
"你......"舒姒月極力保持着淑女的作風,憋得滿臉通紅,哀怨的望了一眼夜染塵,"王爺......"
"飛花公子,你也對這簪子感興趣?"夜染塵沉聲道,他現在是越來越懷疑這飛花公子的身份了,一個男子長的如此秀氣,還對這些女孩子的玩意感興趣,想到上次他男扮女裝,夜染塵的俊臉更冷了,從來沒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掩飾身份。
"啊,我爲什麼要給她,這也是本公子看中的東西,更何剛纔鄙人不才也射中了箭靶,我有權利擁有它!"蔚紫衣笑着去看攤主,"老闆,您說是嗎?"
攤主看着劍拔弩張的幾人,知道都不是好惹的,忙笑道:"公子說的極是,小老兒這裡還有幾支簪子,兩位要是不嫌棄的話,就每人挑一支,也免得傷了和氣!"
說着又從包袱裡取出幾支製作精良的簪子送到了舒姒月和蔚紫衣的面前。
蔚紫衣一笑,道:"老闆不用費力氣了,我覺得這支簪子十分的合我的心意,就它呢,你還是讓這位姑娘挑吧!"
舒姒月一臉委屈的看着夜染塵,道:"王爺,我,就是喜歡那支簪子……."在她的印象裡,夜染塵不管自己要求什麼,都會幫自己的,而且明明是王爺先射中的,自己憑什麼要讓給那個什麼飛花公子,這個飛花公子,讓她很不舒服,比蔚紫衣還讓她有危險的感覺。
蔚紫衣看了舒姒月一眼,冷笑道:"這位姑娘記性也太差了吧,剛纔明明是我射中了靶子,你怎麼可以橫刀奪愛呢,要是你真的喜歡的話,可以讓王爺再替你打一個便是,幹嘛非要和我這草民過不起呢?"
素雅見蔚紫衣不僅和夜染塵面對面,句句話中更是醋味大冒,心裡早已經害怕的要死,只能壯着膽子,笑道:"飛花公子,就不要和一介女流計較了,既然她喜歡,你何不賣王爺一個面子呢?"
蔚紫衣冷笑道:"我喜歡的東西從來不想人褻瀆!"說着去看夜染塵道:"鄙人不才,以前也曾見過王妃幾面,這支簪子,倒是挺配她的氣質,不如我就做個人情,送給王妃好了,這位姑娘實在是喜歡的話,大可以去找王妃求情,說不定她就送給你了!"
"你--"舒姒月氣的眼淚直流,轉頭便去看夜染塵,"王爺,你看她!"
衆人一聽居然是王爺,也有人認出來是夜染塵了,只怕惹了這冷麪閻羅,趕緊的都離開了,不一會兒功夫就剩下了夜染塵幾人,連那攤主也收拾好了東西,朝着夜染塵抱拳,然後離開。
夜染塵見衆人都散開了,冷笑道:"本王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飛花公子,居然讓本王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如此沒有面子!"說着將舒姒月往懷裡摟了摟,道:"飛花公子認識本王的王妃?"
舒姒月聽了這句話,也好奇的擡頭,只見那飛花公子,容貌精緻,雙眸清涼靈秀,笑盈盈道:"只不過以前有過一面之緣罷了,沒想到她竟然可以嫁給王爺這樣的人中之龍,倒也是她的福氣了,是吧,蘇公子!"
蔚紫衣見素雅一直背對着夜染塵,便拉了她一把,笑着問道。
"啊,什麼啊,我沒聽明白!"素雅一臉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
蔚紫衣瞪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你急着找人,但是面前的好歹是帝都有名的御王爺,好歹給人家打個招呼,說不定以後還能碰上呢!"
素雅抱拳,故意壓低聲音道:"蘇某見過王爺!"
夜染塵一揮手,道:"蘇公子不用客氣!"
素雅點頭笑了笑,又想轉過身去,她嚴重懷疑,自己會不會以後對夜染塵就有了心裡障礙。
蔚紫衣一把拉住,笑道:"蘇公子,我知道御王爺長得帥,人神共憤的,但是你好歹也給人家個正臉啊,這樣也太不禮貌了吧?"
素雅哭笑不得的湊在蔚紫衣耳邊小聲道:"小姐,別玩了,一會該穿幫了!"
蔚紫衣一臉壞笑的看着素雅,道:"知道你心急,得,我也不耽誤你功夫了,你自己去吧,我和王爺還有話要說呢,我們老地方見!"
素雅一聽這話,頓時如蒙大赦,腳底生風,一眨眼便沒有了人影。
夜染塵道:"飛花公子的朋友個個都是身懷絕技,本王佩服!"
蔚紫衣笑道:"在下這些朋友算什麼,我更羨慕王爺府里美人如雲,能過上這樣的生活,夫復何求啊?"
夜染塵低頭看了看舒姒月,笑道:"飛花公子飛流倜儻,有如此高雅,難道江湖之上竟然沒有紅顏知己嗎,這話本王可不信!"
蔚紫衣一笑,道:"王爺說笑了,都是江湖的傳言罷了!相見即是緣分,不如在下請王爺和這位姑娘去前面的醉仙閣喝酒,如何?"
夜染塵道:"我夫人身子不好,不能飲酒!"
"這樣啊!"蔚紫衣一臉遺憾,道:"那就沒有辦法了,只有等到那天王爺一人,在下再破費就是了!"說着就抱拳道:"告辭,後會有期!"
夜染塵見他要離開,急道:"飛花公子且慢,待我安置好夫人,一起痛飲!"
蔚紫衣回頭,瞥見夜染塵懷裡的舒姒月眼角陰毒之目光,心中不由一跳,原來這舒姒月嫉妒之心居然如此之重,自己如今不過是個男子罷了,她尚且如此,那在府裡對自己的好,豈不是都是裝出來的?如此想着心裡倒是慶幸,好在自己今天看出來了,要不然以後在王府可是要吃大虧的!
"也好,王爺請便,在下在醉仙閣靜候!"說着轉身離開。
蔚紫衣一走,舒姒月就一臉委屈道:"王爺,你真的要和那個什麼飛花公子去喝酒?我看他一點兒也沒有男子的陽剛之氣,反而是一臉的陰柔,只怕不是什麼好人,王爺還是別去了吧?"
夜染塵冷聲道:"月兒,你說什麼?"
舒姒月知道自己說漏了嘴,急忙道:"王爺,月兒說錯話了,但是月兒真的很擔心王爺的安慰,王爺還是回王府吧?"
夜染塵將她扶了起來,打了個口哨,只見暗處跑出幾名暗影來,夜染塵便吩咐暗影將舒姒月送回王府。說完之後便轉身離去了。
舒姒月看着夜染塵的背影,簡直不敢相信,以前夜染塵不管要去做什麼,都是對自己十分的體貼細心,從來沒有把自己交給別人照顧,這一次居然爲了這麼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把自己一個人拋了下來,她心中又是氣憤,又是恥辱!
"舒夫人,請!"暗影抱拳道,站在距離舒夫人一米的距離。
舒姒月默默轉身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她不能發火,這些暗影是聽從於夜染塵一個的命令,不管自己說過什麼話,做過什麼事,他都會如實的告訴夜染塵,她不想留下壞的印象,只能默默的流淚,一個人獨自回去。
夜染塵送走了舒姒月便急忙的來到了醉仙閣中,只見飛花公子一個人坐在大廳的角落,面前擺着一壺未開封的女兒紅,他笑着走過去,道:"飛花公子好雅興,二樓不去,竟然把整個一樓大廳包了,就爲請本王喝酒?"
蔚紫衣笑道:"包廂太小不盡興,這多寬敞啊,看着外面人來人往的,燈火闌珊,別有一番風味,不是嗎?"
夜染塵聽了這話,便扭頭去看外邊,果然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他不由嘆道:"以前從未好好的看過帝都,竟然如此的繁華!"
蔚紫衣把泥封拍開,頓時濃郁的酒香四溢,夜染塵不由笑道:"果真是好酒!"
蔚紫衣見他劍眉微揚,一雙寒星般的眸子熠熠生輝,不由看的有些癡了,平時見他都是冷着一張臉,如今看起來,他笑起來竟是如此好看!
夜染塵見他一直盯着自己看,連酒灑了也不知道,不由咳了幾聲,道:"飛花公子對本王的容貌似乎很感興趣啊,酒灑了……."
"啊?哦,天哪……."蔚紫衣猛地收手,把酒放好,想起夜染塵的話,不由得紅了臉,解釋道:"王爺人中之龍,在下一直很仰慕,剛纔看到王爺笑的如此爽朗,不由看的呆了,讓王爺見笑了!"
夜染塵聽了這話,哈哈又笑了兩聲,道:"這一次再見飛花公子,感覺和上次完全不同!"
蔚紫衣笑道:"世事難料,更何況是人呢,要是每一次見面都是一樣,那纔是無趣呢!"說着給夜染塵斟酒,自己卻是倒了一杯茶道:"在下敬王爺一杯!"
шωш⊕ ttκΛ n⊕ c ○ 夜染塵皺眉道:"飛花公子是何意,怎麼本王喝的是酒,你卻喝的是茶?"
蔚紫衣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最近受了內傷,不能飲酒,以茶代酒,還請王爺見諒!"她隨口找個理由,總不能說自己懷孕了,怕喝酒對胎兒不好,所以不能喝吧?
"你受傷了?"夜染塵聽說他受傷了,心裡沒來由的一緊,急忙放下酒杯,道:"傷在了哪裡,是誰傷了你?"
蔚紫衣笑道:"讓王爺擔心了,只是一點小傷,是我自己不小心中了奸人的詭計,我也好好的教訓了她一番,如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不能碰酒,王爺不必擔心!"
夜染塵聽她如此說,才放下心來,道:"那本王也就不爲難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