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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霞一擡頭,果然見皇帝雙目如聚的朝着自己這邊看了過來,忙打起精神朝着大殿望去。只見對面雪桑國的位置上一個顯眼的公子哥衝着自己直笑呢。她立馬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夜染塵不由暗歎了一口氣,又去看蔚紫衣,只見她卻是一心一意的看歌舞了。大殿上人多,他一時也顧不上問她,便也去看歌舞。
歌舞助興之後,皇帝笑呵呵道:"今天是我華朝的大日子,雪桑國的三皇子和他的使臣們來訪,朕十分高興。文武百官也無需拘謹,多和他們交流一下,也好多學習雪桑國的強國直道!"
所有人都起身,齊聲道:"吾皇英明,萬歲,萬歲,萬萬歲!"之後便是大臣們不厭其煩的討論了。
一番探討之後,只見雪桑國的使臣站了起來,抱拳恭敬道:"陛下,微臣等這次前來是奉了我王之命,前來爲我朝三皇子嚮明霞公主提親的,還請陛下答應。兩國結爲秦晉之好,永不互犯疆界!"
明霞手一緊,急忙去看蔚紫衣。蔚紫衣卻是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着急。明霞只能耐住性子聽皇帝怎麼說。
只見皇帝哈哈大笑,道:"朕也有此意,但是這畢竟是明霞公主的終身大事,她是朕的寶貝女兒,要把她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朕實在要考慮一番哪!這件事不用急,讓三皇子和她接觸接觸,要是她願意了,朕就無話可說了!"
那使臣見皇帝說到了這份上,也只能作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見這使臣才坐下,屁股還未暖熱,只見這柳大將軍便站了起來,朝着皇帝一抱拳道:"既然使臣說了這話,那老臣也就一併說了吧。皇上,末將的小女明珠郡主如今已經是豆蔻年華了,還請皇上做主,爲她挑上一門好親事啊!"
皇上還未開口,只見太后笑道:"柳將軍放心,這明珠郡主是哀家冊封的,定然不會委屈了她!我聽說明珠郡主不僅武藝非凡,舞姿也很妙曼,不如就獻上一曲如何?"
明珠郡主也緩緩從位置上站起,走到殿前朝着皇上和太后行禮後柔聲說道,"明珠這次回朝並沒有戴什麼珍貴的禮物送給太后,就容明珠獻醜一次,也算是明珠對太后的一份心意。"
好一張乖巧的小嘴,她的長相甜美,這番話讓人聽了十分窩心。太后除了明霞之外,最疼她。見她如此懂得禮節,隨即笑說道,"明珠郡主的心意哀家怎會不領,哀家也很想看看明珠的舞姿,不知道郡主想跳哪一曲?"
"明珠新學了一曲霓裳舞,這是很久之前失傳的名曲,是明珠特意學來跳給太后看的!"
她剛說完,在場的好幾人不由臉色大變,霓裳舞,那曲舞姿失傳已久,明珠郡主當真學會了?
太后聽聞此言,也是一頓,隨後笑了笑,輕輕點頭,"好!"
在殿後準備的樂師們立刻奏樂,一排舞姬也隨之走出,而明珠郡主則揚手將身上華麗的宮裝用力一扯,露出裡邊那身七彩羽衣,明顯是有備而來!
看着她靈巧的身姿翩翩起舞,明霞不由得扁了扁嘴,她此刻可是沒有心情去看什麼霓裳舞,只見她時不時將視線落在太后和皇上的身上,時不時再去看那拓跋容一眼,恨不得此刻就把明珠郡主推到他的懷裡去。
這一曲霓裳舞,論舞姿着實華麗,以明珠郡主這般的年紀能跳到這樣的地步,已經算是極好的,可惜在場幾位重要的人都沒什麼心情欣賞。拓跋容直直的看着在殿中舞動的那道纖瘦身影,眼底卻毫無喜色,甚至有幾分空洞,看來對她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明霞頓時有些失望。一旁的蔚紫衣亦是一臉平靜,黑瞳中根本沒有明珠郡主舞動的身影,看不出她有任何情緒。
半晌後,這一曲終於結束,太后隨即緩和了神色輕笑着說道,"明珠郡主舞姿美妙,哀家十分喜歡!早就聽聞過霓裳舞,沒想到今日能看到明珠郡主跳這支舞,哀家很是欣慰!"
"是明珠獻醜了,只要太后喜歡就好,不過……."停下了舞步,明珠郡主說到此處時稍稍頓了頓,忽然轉頭看向夜染塵那邊,隨後又緩緩說道,"明珠剛纔跳舞時,御王爺好像一直未曾正眼看過,莫不是明珠的舞姿很難看,入不了御王爺的眼?"
下巴微微上揚,她就這麼直直的看向夜染塵,眼中沒有絲毫不悅,倒是有幾分淺淺的笑意。四目相望,她見夜染塵亦是擡頭看着她,於是便擡腳走到他身前柔聲問道,"御王爺,明珠跳的舞不好看嗎?"
此一句,不但叫太后聽後大驚,就連一旁的明霞也跟着緊張起來。這明珠郡主跳舞就罷了,偏偏還要去招惹塵哥哥,這不是添亂嘛!
微微擡頭,蔚紫衣與夜染塵一同看向這位明珠郡主,一向冷漠的眼中中掠過一抹叫人難以察覺的異色。如果她沒看錯,這位明珠郡主在看夜染塵時眼中有着難以隱忍的情愫,就連那黝黑的雙瞳中都隱藏着羞澀的笑意,分明就是對夜染塵有好感。
待明珠郡主問完,夜染塵也收回了審視她的目光,連站也未站起來就答道,"明珠郡主跳得好不好看本王確實不知,本王對這些沒有興趣!"
--嘶!
此話一出,殿內立刻一片抽氣聲,雖然殿中大臣們大都瞭解夜染塵的脾氣,可他們也沒想到夜染塵對待明珠郡主也是同樣的態度,就連敷衍的話也不願說。
這麼一來,不是讓人家郡主難堪嗎?
衆人又將目光轉移到柳將軍的臉上,只見柳老將軍只是坐在那裡喝茶,並看不出什麼不一樣的情緒,衆人的心又同時放了下來,看來這柳老將軍並沒有因爲夜染塵的話動怒。
要說起這柳老將軍也是有些淵源的。這柳家曾對於太后有救命之恩,所以太后才破例將他不是皇親的女兒封爲了郡主,這可不是一般的殊榮。再來,這御王爺可是柳老將軍一手提拔起來的,算起來也是御王爺的恩師了。所以他在朝中的地位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就連皇上也對他敬重三分。
似是也沒想到夜染塵會是這樣的態度,明珠郡主臉上的笑意有所收斂,眼底劃過一抹尷尬之色,不過很快便消失不見,"御王爺身份尊貴,想必是明珠的舞姿太拙劣,實在入不了御王爺的眼吧!"
頓了頓,她又將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蔚紫衣身上,面向蔚紫衣莞爾一笑柔聲說道,"又或者,是御王妃的舞姿太過美妙,王爺看慣了王妃的舞姿,已不屑再去看旁的人跳舞?"
她話音剛落,坐在太子身邊的太子妃程潔雅已迫不及待的笑道,"可不是嘛,都說王妃舞姿不凡,大家都想看看呢!"
難得,這個遠道而來的明珠郡主能與她同出一氣,她也好趁着這個機會好好將蔚紫衣羞辱一番,以泄心頭之恨!
夜染塵敢搶太子的風頭,那就是和自己過不去,自己自然也不會放過他的王妃了!
坐在高處,太后微微皺眉看着下面的幾人,剛想開口阻止,一旁的二皇子夜染風卻搶先開口說道,"明珠郡主的舞姿輕盈曼妙,我看了也覺得十分喜歡,今日既是給雪桑國的三皇子接風,若是御王妃有這個興致,不如也來爲大家獻舞一曲如何?"
原本只是明珠郡主將矛頭轉向了蔚紫衣,可這一瞬竟變成了這樣的局面,就連二皇子也親自開口要求蔚紫衣獻舞一曲,看來她也不好拒絕了!
看着絲毫沒有反應的蔚紫衣,明珠郡主勾起嘴角冷冷一笑,"怎麼,難道御王妃不會跳舞嗎?這也太奇怪了,我們華朝的大家閨秀哪一個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御王妃就不要推辭了吧!"
這話一出,坐在一旁的蔚中信臉上掛不住了,也直朝着這邊看過來。
聽得就連二皇子也讓這位三王妃獻舞,明珠郡主也不再多說什麼,笑着向他們兩人眨了眨眼後轉身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她尚未坐下,夜染塵與蔚紫衣一同站起身來,夜染塵先一步說道,"父皇,這次宴會兒臣並未做什麼準備,獻舞一事還請父皇另找他人吧!"
"無妨,宮裡有樂師有舞姬,王妃什麼都不用準備,跳一曲便是!"薄脣輕抿,皇帝笑看着蔚紫衣,淡淡的語氣卻有着讓人難以抗拒的威嚴。
眉頭微皺,夜染塵眼底已浮起一抹慍怒,蔚紫衣隨即轉頭朝他俏皮的笑了笑,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放心吧,交給我處理!"
緩緩走到殿前,她擡頭笑看着端坐高處的皇帝揚聲說道,"今日是給雪桑國的使臣們接風,紫衣本該爲大家獻舞一曲,可如今明珠郡主卻給紫衣出了個難題!"
"哦?是何難題?"如他所想,蔚紫衣果然不會輕易就範,他倒想聽聽這次她又能說出怎樣的理由!
"有何難題,本郡主也想聽一聽!"上前兩步,明珠郡主也跟着走到了殿前,她今日好意獻舞,卻碰了個軟釘子,如今心中自然有些許不悅。
轉頭,蔚紫衣笑看着比她矮了半個頭的明珠郡主,一字一句說道,"明珠郡主遠來是客,你既已爲太后獻了舞,本宮若是再跳那不成了與你較量,若本宮跳得比你好,那明珠郡主豈不是很難堪?"
"你…….王妃你怎麼如此武斷,若你跳得不如本公主,那難堪的應該是王妃你吧?"
"不是武斷,是自信,明珠郡主如若不服那我們就打個賭吧!"
"賭什麼?"
"若明珠郡主的舞技不如我,那你的婚姻就又我來做主怎麼樣?"勾起脣角,蔚紫衣淺淺一笑,跳這樣的舞她確實不會,不過她所說的話卻足以叫明珠郡主怔愣當場!
自己的婚事由她做主,這怎麼可能?
這次她與父親回來就是爲了嫁給夜染塵,若爲了一個舞將正事耽擱了,那她還有什麼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