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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振邦也不理會他,一雙虎目掃視着小院中任何一處可以藏人的地方。

忽然他便朝着牆角那一處水井走去,王虎也跟了上來。

夜染塵一手抱着蔚紫衣,一手拉着井繩,凝神貫注的聽着上面的腳步聲,蔚紫衣示意他有人走過來了。

夜染塵點了點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雷振邦正要探身一看究竟之時,只覺一股勁風直朝着面門撲了過來。雷振邦大驚,慌忙往後退去。

只是哪裡還來得及,待衆人穩下來之時,只見雷振邦和王虎都已經被擒住了!

"讓他們讓開!"蔚紫衣冷聲喝道,手裡的匕首直逼王虎的脖子,"我這把匕首可是淬了劇毒的,要是不想死就讓他們讓開!"

"不準讓!"雷振邦喝道。

夜染塵看了一眼雷振邦,一手緊緊的掐住了他的脖子,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想活了嗎?"

"我讓你們下山你們又豈能放過我,反正都是一死,有什麼好怕的!兄弟們,你們不用怕,不用管我們,只管殺了他們,以絕後患!"雷振邦大聲道。

底下的人看着雷振邦和王虎都被擒住了,一時都沒有了主意,正想放人,又聽雷振邦不讓,也不知道該聽誰的了!

"兄弟們,別聽他的話,趕緊讓路,難道你們想看着我死嗎?快點讓開!"王虎一聽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有劇毒,便什麼都管不了了,他可是不想死的!

"聽見了沒有,趕緊讓路!"蔚紫衣又將匕首往王虎的脖子上架了架,道。

王虎只覺得那匕首已經貼着自己的皮膚了,隨時都有可能劃破自己的脖子,頓時大叫道:"讓開,讓開,誰要是不讓開,我就讓他好看!"

雷振邦看王虎在那裡大呼小叫的,沉聲喝道:"王虎,身爲大丈夫死有何懼!你可知道放走了這兩人,要是青虎幫乘虛而入,那黑龍幫的弟兄就危險了,你怎麼可以爲了自己的性命而視整個黑龍幫的弟兄於不顧呢?這兩個人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下山!"

王虎一聽雷振邦打算讓自己做炮灰,頓時大叫道:"雷振邦,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老子就要聽你的!我還沒有活夠了,你要是想死的話,我是不會在乎的,你不要拉着我墊背,行不?"

雷振邦一聽這話,大發雷霆,喝道:"王虎,你說的是人話嗎?我告訴你,只要我是幫主一天,你就必須聽我的話!這兩人絕對不能走!"

兩人還在爭吵,蔚紫衣卻是不耐煩了,喝問道:"你們這裡到底是誰當家?"

"是我,是我……"王虎急忙賠笑道,"姑娘,你可千萬別手抖啊,我,我還想活呢!"

夜染塵瞅着王虎那貪生怕死的模樣,不由嗤之以鼻道:"像你這種貪生怕死,又自私自利之人,留在那裡都是禍害!"

王虎聽了這話,心裡雖然惱火,卻是不敢發作。

蔚紫衣笑着對雷振邦道:"這位幫主,我們夫妻不想傷人,只要你讓我們安全下了山,我們自然會放了你和這位兄弟的!"

雷振邦冷笑道:"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們的話嗎?看你們的裝束也不像是普通人,不是青虎幫的奸細,就是朝廷的人!我要是放了你們,難保你們知道了上黑龍幫的路,把我們連我給端了呢!這樣的事情,我雷振邦哪怕就算是丟了這條性命,也是不能做的!"

夜染塵見他氣宇非凡,又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不由心裡生出一絲惺惺相惜之感,道:"你放心,我夜染塵說一不二,我不是青龍幫的人,也不是朝廷的人!我們只是要離開!"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雷振邦問。

之前朝廷也派人來圍剿過,只不過黑龍幫所處的地方易守難攻,朝廷派來的人又都是酒囊飯袋,所以黑龍幫這才相安無事。今天看這夜染塵和蔚紫衣,身手不凡,言語舉止更不是那些人可以比擬的,心中自然加強了戒備之心。

"那你要怎樣才肯放我們下山?"夜染塵反問道。

雷振邦想了一想,道:"想下山也可以,自從建立黑龍幫一來,除非是加入我們黑龍幫,要不然的話,下山就只有屍體!兩者你可以選擇一樣!"

"你--"夜染塵氣的夠嗆。憑藉他的功夫想要挾持雷振邦自然不是問題,但是問題是他不認識下山的路,再加上黑龍幫的人也不少,要是自己一個人逃脫尚有可能,再帶着蔚紫衣的話就有些困難,更何況雙拳不敵四手,自己又如何能從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呢?

"我告訴你,加入黑龍幫這是你們活命的唯一出路!只要你加入了黑龍幫,我立馬封你做我們三當家的,待明天把告示一貼,你和你的妻子便可以來去自如了,這個買賣很划算的,你們想想吧!"雷振邦道。

蔚紫衣看了夜染塵一眼,道:"這個主意其實也還行的通!"

夜染塵見蔚紫衣應了,便道:"好,我答應你!我們下山有很重要的事情,你馬上讓人寫了文書下山去貼,最好連青虎幫和朝廷都送上一份,這樣我們就絕不可能和黑龍幫爲敵了!你就可以放心了吧?"

雷振邦見兩人很爽快的便應了下來,立馬就讓人過來寫了告示,順便把兩人的容貌畫上。把內容給雷振邦看了一番,然後便火速下山把這份告示貼到各處,連青虎幫和臨近的官府之中都各送了一份。

等那人辦完事情回來,雷振邦又吩咐人開始殺雞宰牛,和夜染塵歃血爲盟的做了兄弟,這件事纔算完。

當夜,黑龍幫的聚義堂十分熱鬧,衆兄弟都因爲夜染塵身手了得,佩服不已,個個都來和夜染塵碰碗,夜染塵豪爽幹雲的一一喝了。

蔚紫衣無聊,便坐在了一角,也端了酒杯細細的抿了一口。清純香甜又不是很烈,是這裡的婦女自己釀製的酒。

王虎端了一碗酒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在蔚紫衣身邊坐了,粗狂道:"弟妹,我來敬你一杯!"

蔚紫衣不理會他,只是慢慢抿酒。

王虎端起酒碗,道:"那我先乾爲敬!"說着站起來一飲而盡。

蔚紫衣還是不理會。

王虎挑着眉毛,道:"怎麼,弟妹不給哥哥這個面子嗎?"說着就用手來挑蔚紫衣的下巴。

蔚紫衣柳眉一豎,喝道:"幹什麼?"

王虎訕訕的縮回手,哼笑道:"大家如今都是一家人了,怎的還這麼見怪?"說着又伸手去拉蔚紫衣。

蔚紫衣冷笑一聲,"誰和你是一家人?你給我我放尊重一些,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因爲廳裡太吵了,夜染塵和雷振邦算是不打不相識,兩人此時正聊的起勁,蔚紫衣不想打擾他,便放下酒碗準備出去透透氣。

王虎見蔚紫衣冷若冰霜,又是貌美如仙,頓時心中起了歹意,剛纔見她在廳裡對自己冷言冷語,如今又起身出去。心中便道:這弟妹定是嫌在裡面人多眼雜,不好和自己有什麼,如今出去不就是給自己的訊息嗎?

如此想着心中更是歡喜,連忙將手裡的酒碗也放下跟着出來了。

夜色如水,一輪明月高懸。清冷的月光配着山裡的松濤澎湃,倒是有一番浩然之氣。

山裡的夜風很涼,蔚紫衣站了一會便覺得渾身都已經冰冷了。正要轉身折回去,只見王虎一臉猥瑣的朝着自己走了過來。

"弟妹,這就要回去了?"一邊說一邊伸手來拉蔚紫衣的手。

蔚紫衣後退一步,喝道:"你要做什麼,再敢上前一步,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王虎笑道:"你裝什麼裝?這裡又沒有人,只要你從了我,以後有你的好處,穿金戴銀,吃香的喝辣的,什麼沒有?剛纔在屋裡人多,不好做些什麼,如今這裡就你和我兩個,你就別害臊了吧!"說完便朝着蔚紫衣撲了過來。

他只當今天蔚紫衣之所以可以抓住自己,完全是因爲夜染塵的緣故,她一個弱女子又豈是自己的對手?所以對這蔚紫衣早就存了一段心思,只想着和佳人曖昧一番。

"啊--"一聲慘叫劃破夜空,屋裡的人也都聽得清楚,全部跑了出來。

只見王虎躺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哀嚎,"你,你個賤人--"

幾人便趕着去扶王虎。夜染塵攔住道:"不要去,他已經中毒了,小心!"

幾人忙頓住了身形,就見王虎臉色迅速的變黑了!朝着蔚紫衣爬了過去,"救我,救我……"

雷振邦皺眉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蔚紫衣手裡的匕首哐噹一聲掉在了地上,跑回夜染塵身邊,緊緊的抱住了夜染塵,渾身顫抖,似乎嚇得不輕,顫聲道:"他,他,想要輕薄我!"

夜染塵知道蔚紫衣是在演戲,便只能配合。摟住蔚紫衣輕聲安慰,又對雷振邦道:"幫主,今天你我才結拜了兄弟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看怎麼辦?"

王虎一向在黑龍幫中名聲不好,雷振邦早就想除去他,見此時是個好機會,便道:"王虎這樣覬覦兄弟的妻子,簡直就是罪無可恕!這本來是要斷手斷腳的,但是念在他也曾經是黑龍幫的兄弟,如今又中了弟妹的毒,便將他丟到後山去,生死就看老天的了!"說着便讓人把神志不清的王虎架着丟到了後山。

又見蔚紫衣似乎受到了驚嚇,便讓夜染塵和蔚紫衣先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雷振邦果然守信,親自帶着人把他們送下了山。

"王爺,我們如今卻是要去哪裡找青玄呢?要是找不到他的話,那咱們豈不是永遠也出不了這個幻境了嗎?"蔚紫衣擔憂道。

夜染塵皺眉想了一番,道:"青玄是一定會去找青黃的,不如我們悄悄回宮裡去吧!"

"啊?你瘋了,青黃那麼厲害,你跟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難道回去送死啊!"蔚紫衣反對道。

"這裡雖然是幻境,但是也是茫茫人海,我們毫無目標,難道就要在這裡終老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說不定青玄已經降服了青黃也不一定啊!"夜染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