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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醫館名叫瀟湘館,是坐落在街尾,雖然地方小了一些,但是生意卻是很好。

出來迎接的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姑娘,長的眉清目秀,十分的清秀,見了南子陵臉上紅了一紅,輕聲問道:"南大哥,這幾位是?"

南子陵一一做了介紹,又給衆人介紹了這姑娘。原來這姑娘名叫阿離,從小便跟着父親學醫,後來因爲家庭遭了變故,所以才落魄了,南子陵正好在她被人欺負的時候救了她,又給了她銀子資助她開了這家瀟湘館。

阿離心地善良,看到好些窮人看不起病,便時時的舉辦義診。

瀟湘館舉行義診,很多看不起病的人都受了恩惠,人們爭相宣傳,說瀟湘館是一個長得天仙一般的姑娘開的,醫術高超,人也和善,於是來瀟湘館的人越來越多,自然不乏很多有錢的人,治好了舊疾,心情好了,自然願意多出銀兩,更何況是做善事,何樂不爲呢?

瀟湘館生意好了,其他的醫館自然會受到牽連,那些醫館的老闆自然懷恨在心。他們便聚集在一起想辦法。

妙手回春堂是周郡首富張澤的產業,本來因爲老字號的頭銜,來妙手回春的人絡繹不絕,更是鉅商富賈首選治病救急的地方,所以他可謂名利雙收,但這一段時間他明顯感到來妙手回春堂的人少了很多,一問之下才知道瀟湘館的存在,一時本來是競爭對手的老闆都凝成了一股繩子商議如何對付這個後起之秀的瀟湘館。

逢春堂的老闆陳宇是周子文的遠方親戚,在這幾家醫館中也就是妙手回春和逢春堂兩家因爲後臺較硬,產業比較大,受影響比較嚴重,其他也就是生意清淡了一些,心中不服,所以才聚集在一起商議。

張澤祖上是御醫出身,在周郡的杏林界也算是德高望重,所以說話比較有分量。衆人七嘴八舌的討論,他卻是端了一杯茶慢慢抿着,聽着。

陳宇湊過來,一臉的諂笑道:"張老,您倒是說句話呀,咱們這如今該怎麼辦?說到醫術她一個丫頭片子如何比的過你,說到藥材,她瀟湘館一個小小的醫館怎麼能抵得過我逢春堂的名貴和齊全?怎的生意全讓她佔了去,在這裡都是在周郡開了十來年的老字號了,她一個新來的,憑什麼把客戶都拉了過去,咱們的顏面往哪裡擺?"

張澤哼了一聲,冷笑道:"你也別太高看了自己,你只因爲有周府的庇佑纔有今天,你以爲就憑藉着一個丫頭片子就有這樣的能力?"

陳宏宇不明所以道:"難道她還有後臺不成?"

張澤望了他一眼,嗤之以鼻道:"難怪你生意會不好,連對手的情況都摸不準,你要是貿然下手的話,不是老朽嚇唬你,別說生意搶不回來,就連命都保不住的!"

陳宇嚇了一跳,道:"張老,您嚇唬我的是吧?她一個丫頭片子能有什麼後臺,要是有後臺的話,又怎麼會將醫館開在那偏僻的小巷中,就算有後臺,憑您的人脈和我的關係,收拾她還不是小菜一碟?"陳宇完全不把瀟湘館放在眼裡,周府在周郡裡可謂是隻手遮天,除了皇親貴族,還真沒有人敢惹周府的人,周子文可是皇后的親侄子,誰敢沒事在老虎鼻子上拔毛呢。

張澤陰笑道:"你敢收拾那丫頭片子?那丫頭可是有蔚府的人撐腰呢!"

陳宇一愣,道:"您說,您說帝都第一將軍蔚中信嗎?"蔚中信是華朝中跺上一腳朝中也要抖上三抖的人物,就連皇帝也要給他幾分薄面,沒想到這瀟湘館與蔚府還有關係。頓時他覺得事情開始棘手了,不由問道:"這可如何是好,我道那丫頭能有什麼三頭六臂的功夫,原來是蔚府在後面撐腰呀?張老,您是怎麼知道的?"

"哼!"張澤冷笑道:"我的人在她醫館裡看到了蔚中信的通行腰牌,還能有假嗎?"

其他醫館的老闆一聽這話,頓時蔫了,人家蔚府身份尊貴,咱一個小老百姓哪裡能惹得起啊?"算了,算了,只要能勉強站穩腳跟,餬口就得了!"衆人紛紛泄氣道。

陳宇急忙道:"各位,各位,請不要泄氣呀,張老是周郡德高望重的醫者,更何況還有周將軍呢,又怎麼可能讓一個外鄉人佔了便宜?既然把咱們聚在一起,就一定是有辦法幫助大家,只要我們團結在一起,就一定可以擊垮瀟湘館!"

其中一人道:"陳老闆,你就別開玩笑了,人家有蔚府撐腰,若是我們尋事的話,說不定要進大牢的,掙不到錢沒有關係,要是進了大牢那可就得不償失的!"

"哼!"張澤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道:"你以爲只是掙不到錢的關係嗎,如果在這樣發展下去,我看整個周郡的醫館都要關門大吉了,在這裡都是幹了十幾年的老大夫了,十幾年如一日的辛苦就這樣付諸東流,難道各位就心甘嗎?再說每個月我們還要給周將軍拿出份子錢,沒有錢也是一樣要做大牢的!"

"是啊,是啊,瀟湘館纔來幾天啊,憑什麼我們就要任由她胡來!"一人道。

"人家做義診是好事,咱們也沒什麼好話說呀!"另外一人也是嘆氣。

張澤笑道:"做義診的確是好事,只是醫術不精,治死了人,那就不好啦!不讓她進大牢,也讓她在周郡裡呆不下去!"

陳宇急忙湊到張庭澤跟前,道:"張老,您可是有辦法了?"

張澤嚴肅的看了一圈,道:"這件事關乎大家的利益,我希望每個人都要保密!"

衆人點頭,張澤拍手,早有在外伺候的小廝拿了紙筆進來。張澤便指着紙道:"這件事人人蔘與,人人有份,如果出了什麼紕漏,大家誰都逃不掉!簽上名字,這份名單由我來保存!如果有人走漏了風聲,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衆人都知道張澤的勢力和手段,走到這一步,就算自己想不參與都是不可能的了!陳宇先提筆寫了自己的名字,道:"大家放心,只要處理了瀟湘館,一切恢復正常,我敢保證大家都相安無事,張老德高望重也一定不會爲難大家的!"

見陳宇簽了名字,衆人也只好都簽上名字。完後陳宇吹了吹紙,纔將名單遞了過去,張澤滿意的點點頭。從懷裡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陳宇問道:"張老,這是什麼寶貝?"

張澤道:"這是皇宮秘製禁藥'妃子笑',見血封喉,無色無味,就算用銀針也測不出來。尋上一合適人物,下毒後送到瀟湘館!"

陳宇拍手叫好,"妙,妙,真是妙啊!這樣瀟湘館醫死了,就算是免費也不會有人去看病了,哈哈哈…….."

衆人也都點頭稱是,陳宇便毛遂自薦去找人。張澤又吩咐了衆人幾句,各自散了。

陳宇開始找人時才知道這不是一個好差事,如果在大街上隨便抓一個人的話,免不了會被牽扯進去,就在他爲難的時候,手下人興沖沖的跑來道:"老爺,有人了!"

陳宇皺眉道:"可靠嗎?"

那人道:"絕對沒有問題,那小子看樣子就是一個殺手,如今被人打得筋骨全斷,人事不省的,我們就算給他下了砒霜也沒人會查到我們頭上的!"

"好小子,辦得好!"陳宇大笑道,"小四兒,人在哪裡,我去看看!"

"就在後院呢!"小四便領着陳宇來到後院,只見那刺客一身夜行衣,渾身是血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陳宇道:"還活着嗎?"

小四道:"活着呢,爺,就是失血過多失去了知覺,您看還滿意不?"陳宇笑道:"滿意,滿意!"說着將瓷瓶拿出來遞給小四道:"趁着大早上沒人,找幾個可靠的人,把他丟在瀟湘館門口,先敲門再下藥,明白了嗎?"

"爺,咱下了藥再擡過去不一樣嗎,如果被人撞見,那可就慘了!"

陳宇一巴掌括過去,罵道:"你懂什麼?這'妃子笑'是見血封喉的,要是餵了再送過去,人都死了還去幹什麼!"

小四連聲應着,便招呼了幾個人將刺客擡着出去了。陳宇心中終於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哼哼着去找張澤了。

天還早,街上人不是很多,小四領着幾人擡着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奔到了瀟湘館門口,四下一望,先是敲了幾下門,見有人應了,趕緊拿出瓷瓶將藥灌進刺客的口中,順手將瓷瓶丟在了一處,幾人匆匆忙忙離開了。

開門的是素雅,她已經在瀟湘館停了數日,每日幫着抓抓藥,照顧照顧病人,她之前就跟着蔚紫衣學過不少,如今跟着阿離更是學了不少本領,昨天忙了一天,她便自告奮勇讓其他人都去休息,自己在外間和衣而睡,說是值夜,有病人上門再去找阿離。

"啊--"待素雅看清外面的人時,驚得大叫,"天啊,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們都快出來啊!"

阿離,蔚紫衣和夜染塵幾人都急忙從裡面跑出來,一看,頓時驚呆了,只見那人渾身是血的躺在那裡,外面斷斷續續的來了不少看病的人,都在議論紛紛。

阿離急道:"怎麼辦,傷的這麼重,肯定救不活了,我看要不去通知官府的人把他帶走吧,看他這裝扮也不像什麼好人!"

蔚紫衣皺眉道:"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說着四處望去,卻是一個人也沒有。

素雅蹲下身子,一把脈,緊皺眉頭道:"還活着呢,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還中了毒!"她將那人的頭扭過來一看,頓時嚇得話也說不出來了。

夜染塵和蔚紫衣也看清了,急忙將他扶着進了瀟湘館中。

阿離看到地上滾了一個瓷瓶,便撿了起來,也急忙的跟了進去。

小四躲在牆角,看着幾人將刺客扶了進去,笑着回去給陳宇報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