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3、說不定肚子裡有小師叔的骨肉了
晌午用膳的時候，見女兒又缺席，晏鴻煊還未落座就冷臉問道，“貝兒可是又不再府中？”
楚雨涼抿了抿脣，眼神有些躲閃，“她在房裡呢，只不過人有些不舒服。”
晏鴻煊臉色一沉，隨即就要離開，“我看看去。”
楚雨涼趕忙將他拉住，笑道，“哎喲，你去做何？都是女兒家的小毛病，你去也不方便。”
聞言，晏鴻煊這才停住腳步，只不過蹙着濃眉始終有些不放心。
楚雨涼把他拉到桌邊坐下，嘴裡安慰道，“沒啥大事，她就是身子不舒服而已，我已經吩咐琴棋詩畫給她熬了些紅糖水，你放心吧，過兩日她就能活潑亂跳了。”
對女兒的身子情況，晏鴻煊還是比較清楚，這幾個孩子從小把丹藥當糖丸吃，身子底子比常人好很多，所以極少有染病的情況。只不過他家丫頭是個女孩子，身子當然要特殊些。剛開始來葵水的時候疼痛異常，還是他親自爲女兒開藥調理身子的。
楚雨涼一邊爲他佈菜，一邊繼續唸叨，“我看那丫頭肯定是亂吃了東西，要不然哪會這樣。好在你開的那些藥方都還留着，我讓琴棋詩畫熬了一貼給那丫頭喝了，看她睡着了我才離開的。”
晏鴻煊放心下來，見她爲自己布好菜，這纔開始進食。
楚雨涼麪上鎮定，可心裡早就亂如麻了，嘴裡嚼着飯菜，人卻時不時走神。
直到現在，她都還不能接受小南和他們女兒的事。要知道他們家丫頭可是小南呵護大的，那傢伙在貝兒出生時就把貝兒帶在身邊，他自己像個小奶孃似的給貝兒把屎把尿。現在突然告訴她他們之間有男女之情，這畫面何止美，簡直是雷人。
越想越起雞皮疙瘩！
他們不可能說愛上就愛上，肯定是有基礎的。換句話說，就是小南在很早的時候怕是已經惦記上他們家女兒的。
這、這傢伙是有戀童癖啊！
眼下，他們倆要真在一起，最主要的是該如何讓她家爺知道。說還是不說？
她一直心不在焉，晏鴻煊不是瞎子，當然看出來了。用膳到一半，他突然放下碗筷，蹙眉看着她，“想何事？”
楚雨涼猛的一驚，趕緊往嘴裡扒了一口米飯，“沒……沒事。”
晏鴻煊眯了眯眼，眸光冷颼颼的，直接戳穿她謊言，“沒事你做何緊張？”
楚雨涼乾咳起來，然後快速的恢復正常，朝他咧嘴笑道，“真沒什麼，我就是今天聽人說了個故事，心裡有些感慨罷了。”
晏鴻煊一瞬不瞬的睨着她，“說來聽聽。”
楚雨涼索性也不吃了，反正都沒胃口，不如同他先談談，事先探探底。轉身面朝他，特正經的說道，“爺，你也知道我原本不是這地方的人，對這裡的好多風俗習慣也接受不了。比如說那些近親成親的，我就特不贊同。”
晏鴻煊挑着眉，也不接話，就等着她往下說。
楚雨涼接着道，“爺，你們都講究同姓不婚，可表兄妹間卻可以通婚。我就有一個問題，若是有一對男女，他們既不是同姓、也不是表兄妹，只是差了一個輩分，這能結婚嗎？”
晏鴻煊沉默了片刻，盯着她備顯糾結的神色，不答反問，“如此有亂綱常之事，你覺得可行？”
楚雨涼臉色微變，“爲何不行？不就是一個輩分麼？難道就因爲這個，就不能讓有情人在一起？”
晏鴻煊眸光忽沉，“說吧，是誰？”
楚雨涼突然啞口，瞧着他難看的臉色，心裡越發沒底。她就知道他接受不了，所以纔不敢直言說出來。
晏鴻煊似乎沒了耐心，連嗓音都沉了幾分，“可是同貝兒有關？”
楚雨涼眼中閃過一絲心虛。迎着他危險的眸光，她眼眸子一轉，‘呵呵’笑道，“爺，你別多心，我就是好奇想問問而已。你也知道我很重視貝兒將來的夫婿、咱們的女婿，今日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若是貝兒同蛇娃相戀了，你說是該同意還是該反對？”
晏鴻煊怔了怔，“……”
楚雨涼心裡那個緊張啊，太佩服自己的機智了。“爺，我雖然是胡思亂想，可是你想想，我說的情況也不是沒可能。咱們貝兒和蛇娃雖然是義兄義妹，可因爲小弦的關係，蛇娃得叫咱們‘師叔公、師叔奶奶’，你說他要是和貝兒在一起，這種關係你能接受嗎？”
晏鴻煊神色緩和，甚至被她問得啞口無言。還真別說，若蛇娃真同他們家貝兒在一起，這關係也確實夠亂。應該說佟子貢同紫弦成親起，他們兩家的關係就亂了。
他的反應讓楚雨涼心裡竊笑。
晏鴻煊的確是被問住了，但很快，他臉色再次沉冷起來，“別儘想些沒有的事，躍瀾同貝兒是不可能的！”
楚雨涼眨眼，“怎麼就不可能？”
晏鴻煊一臉的篤定，“他們若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還用得找你我操心？”
楚雨涼汗，“……”
這男人，也不用這麼肯定吧！
眼看着飯菜漸涼，晏鴻煊沒好氣的提醒她，“別想那些沒可能的事，趕緊用膳。”
楚雨涼還能說什麼，本以爲能把他繞進去的，結果這人一點都不配合。不得已，她只能埋頭扒飯，然後繼續內心糾結。
……
原本楚雨涼是想把小南叫來賢王府，但冷靜下來才發現這不行，自家爺也在府裡，根本就不方便和小南談話。
不得已，她找了個藉口說是去楚府一趟，然後帶着晏茵茵親自前往驛館。
見到她來，伍炎南驚訝不說，依舊端着‘穆寧’的優雅恭迎她到來，“沒想到賢王妃大駕光臨，穆寧有失遠迎，失敬之處還請賢王妃見諒。”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那個悶裡悶氣、見誰都一副膽怯摸樣的孩子了，楚雨涼站在他面前，還得擡起頭。看着眼前一表人才、裝得像模像樣的他，她心裡是又好笑又好氣，“伍炎南，你到底想僞裝到何時？”
伍炎南猛的一怔，眼中露出一絲驚訝。
房間裡也沒外人，隨同她們一起出府的月兒和巧兒被楚雨涼安排在門外候着，就晏茵茵做賊一般小心翼翼的跟在楚雨涼身後。見他傻眼，她趕忙跳出跑到他身前，嘟着嘴說道，“小師叔，別裝了，我都跟娘說了。”
伍炎南睜大眼，眸中除了驚訝外，看楚雨涼的眼神更多了一絲心虛和忐忑。
楚雨涼朝自家女兒冷聲喝道，“貝兒，你給我退後！”
聽得出她動怒，晏茵茵下意識的往伍炎南身上靠，而伍炎南同樣下意識的將她攬到懷中護得緊緊的。
親眼看他們就這麼抱在一起，楚雨涼一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指着他倆的手指都有些哆嗦，“你們、你們……”
僞裝已經無用，伍炎南迎着她震驚不已的目光，恢復了正常的嗓音，“姐姐……我……”
楚雨涼揉起心口，氣息都有些不穩。
還不等她開口，晏茵茵就哭求起來，怕她會棒打鴛鴦，“娘，我和小師叔是真心相愛的，您就成全我們吧。”
“閉嘴！”楚雨涼忍不住朝她訓起來，“你給我一邊去！”
晏茵茵抱着伍炎南不放手，眼淚汪汪的回頭看着她，“娘，我不要和小師叔分開，我要和小師叔在一起。不管您同意不同意，我都非小師叔不嫁。況且，我已經是小師叔的人了，就算您反對也沒用了，說不定我肚子裡都有小師叔的骨肉了。”
什麼？！
楚雨涼睜大眼，臉色煞白，整個人猶如被雷劈過一般，渾身僵硬，腦子裡更是響起一團轟鳴聲，“你、你……你們……”
伍炎南皺着眉頭將懷中人兒拉到身後，眸光垂下，似乎不敢多看她一眼，“姐姐，貝兒所說屬實，您若要罰就罰我，貝兒年幼，是我越矩在先。”
楚雨涼咬着牙，臉色蒼白，這才發現事實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她原本以爲他們之間應該只是相戀而已，沒想到他們揹着人已經到了這般程度……
她能說什麼？能做什麼？說了、做了還能起什麼用？
眼前的人不是外人，是她一直當親弟弟一般的人，如今他同自己的女兒的搞在一起，不是說她恨他不該，而是她……接受不了。
特別是女兒一番話，那真是驚得她雙腿打軟，他們相愛就相愛，居然還把生米煮成了熟飯，爲了在一起，小南還喬裝打扮、換另一個身份出現……
她揉着心口，一步步走向桌邊，有些搖搖晃晃的在凳子上坐下，然後單手撐着額頭，整個人陷入難受之中。從早上到現在，她就被他們的事搞得震驚無比，現在更是差點崩潰。
該怎麼做？
該怎麼讓自家爺知道這事？
把他們兩人綁了？然後送到爺面前？
看着她臉色難看，神色痛苦，晏茵茵眼淚汪汪的，心裡也又急又擔心，“娘，你別這樣好不好？我和小師叔都是真心的……”
“閉嘴！”楚雨涼拍桌低吼起來，一腦子的凌亂讓她抓狂又失控，“你看看你們做的事，你們還能再胡來一些嗎？爲何不事先跟我說，爲何要揹着我們？”罵了女兒，她把目光瞪向伍炎南，臉黑的跟抹了碳似的，“伍炎南，虧我這麼信任你，從小到大也疼你，你真是、真是快氣死我了！貝兒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嗎？事關你們倆的終身大事，你以爲這只是兒戲、想如何就如何？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和你師兄放在眼中？”
身爲孃親，聽聞女兒清白沒了，她哪有不氣的？是真的氣得心肝脾肺都疼！既然相愛就好好同她說，她又不是那種迂腐死板的人，只要他們是真心想在一起，她也不見得會反對。
可他們呢，偷偷摸摸不說，一問起來居然還發生關係了！眼前的混蛋，都不知道他怎麼想的，貝兒纔多大，他居然下得去手！這幸好是在古代，這要落到現代去，那就是誘拐未成年少女！
對她的怒氣，伍炎南低着頭，一邊不動聲色的把晏茵茵藏在身後護好，一邊向她開口，“姐姐，我會對貝兒負責的。”
楚雨涼抽着脣角，差點被他氣笑，“你要敢不負責，我打斷你雙腿！”
晏茵茵偷偷的從伍炎南身後探出腦袋，一雙大眼睛還掛着淚珠，“娘，您別生氣了好不？我們知道錯了，不該隱瞞您，可是我們也沒辦法。”
楚雨涼怒目朝她瞪去，“難道現在你們就有辦法？你以爲先斬後奏就有用？你以爲生米熟成熟飯你爹就會同意？晏茵茵，你平日裡胡來就算了，連這種事都胡來，我……我……我真是快被你氣死了！”
見她動怒，伍炎南皺着眉頭，挺拔的身軀突然朝她跪了下去，“姐姐，千不該萬不該都是我不該，若您要恨就恨我一人。小南從未求過您任何，今日只想求姐姐成全。”
楚雨涼咬着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見伍炎南跪下，晏茵茵也不躲了，同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低着頭話都不敢說。
看着他們這般，楚雨涼更不是滋味，本來一肚子火氣，現在罵都罵不出口了。瞪着伍炎南，她突然放軟了語氣，嚴肅而又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南，不是我不贊同你們在一起，這事總得讓你師兄知曉，總不能隱瞞他一輩子吧？你說，你現在讓我怎麼辦？”
他會負責，她也相信。可這不是負責不負責的問題，而是她家爺那裡，該怎麼開口？
小南垂眸看着地面，安靜的他似乎也在思索該怎麼做。
晏茵茵忍不住嘀咕，“娘，您幫我們向爹說說唄，爹一向聽您的話，您要是點頭同意，爹一定不會反對的。”
楚雨涼怒目，“你給我住嘴，我現在不想同你說話！你以爲這事我一個人說了能作數？你當真以爲你爹沒脾氣？”不僅有脾氣，而且脾氣還很大！他那人，不觸及到他底線啥都好說，可一旦觸到他底線，那就什麼都不好說。他們這些小輩是沒見過他們夫妻倆鬧矛盾的時候，還是能鬧掰那種。
更何況今日她故意探話，瞧他的反應她就知道這一對的事不好辦。
晏茵茵扁着嘴抽泣起來。
伍炎南突然伸展手臂將她往懷中一撈，心疼的舉動再明顯不過。看着憤怒中的楚雨涼，他也沒一絲不滿，只是低聲道，“姐姐，我也別無他法，所以才借使節之命前來。我深知師兄不會同意我和貝兒的婚事，只求姐姐能替我隱瞞一段時日。待我用‘榮親王’之名娶到貝兒，我再向師兄坦白。還望姐姐能成全。”
楚雨涼皺着眉頭，不贊同他的話，“你說得輕巧，就算你用‘榮親王’做幌子，你師兄也不會同意。”
“姐姐……”伍炎南欲開口。
楚雨涼擡起手示意他別打岔，他想說什麼她心裡清楚，“你們也是，爲何事先不同我說？非要整這一出！你師兄現在還未發覺，只當你是曼羅國的人，他現在防你都來不及，又怎麼會輕易同意你們的婚事？”頓了頓，她沒好氣道，“我現在被你們搞得一團亂，也沒個主意。但我事先警告你們，沒跟我打招呼，別再給我整些幺蛾子出來，我不想收拾這種爛攤子！要如何解決你們的事，等我回去想好再說。”
語畢，她瞪着地上略顯驚喜的兩人，“跪着做何？起來吧！”
伍炎南一邊摟着晏茵茵起身，一邊感激的看着楚雨涼。此刻的他容貌雖然陌生，可總算有他原本的樣子了，那就是在楚雨涼麪前的靦腆和恭敬。
看着他倆緊握在一起的手，楚雨涼心裡始終彆扭，於是決定離開這裡。只不過剛準備擡腳，她又突然朝自家閨女命令道，“貝兒，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同小南說。”
晏茵茵不安的看着她，“娘，有何話你就說吧，難道我還聽不得？”
楚雨涼臉色一沉。
見狀，伍炎南拍了拍晏茵茵的後背，低聲哄道，“聽話。”
晏茵茵嘟着嘴，這纔不情不願的退出房門。
待她離開後，楚雨涼也沒拐彎抹角，直言說道，“小南，把貝兒交給你我是可以放心，也相信你會好好待她。只不過有些事我希望你能慎重，貝兒年紀小，你們要在一起我也管不了了，但你多少得注意，別早早的給我整個小外孫出來，就算你想要孩子，也得考慮貝兒的身子。我從來沒把你當外人，但有關孩子的事，我不得不自私一次。”
對此話題，伍炎南耳根有些泛紅，尷尬是在所難免的。但他也沒遲疑，“姐姐，小南記住了。您放心，我心裡有數，不會讓貝兒委屈的。”
楚雨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揪心的嘆着氣走了出去。
還能怎麼着？難道拿藤條抽他一頓？打了他又如何，他們要在一起還是會在一起，憑她女兒那性子，要真是強烈反對，指不定明日就給她鬧個‘私奔’出來……
……
要說知女莫若母，楚雨涼還真是沒猜錯。
就在她離開驛館後，晏茵茵拉着伍炎南就要去收拾包袱，一臉的急躁不安，“小師叔，我看我們還是私奔吧。別留在京城了，這地方我們留不得。”
孃親都拿不定主意幫他們，還有誰能幫得了他們？娘對小師叔多有心疼，纔不捨得打他，可爹那邊就不好說了。想來想去，還是私奔最穩妥。等將來生了孩子，興許看在外孫的面上，爹有可能會原諒他們。
伍炎南哭笑不得的將她抱住，耐着性子哄道，“貝兒別急，總會有辦法的。”
晏茵茵都快哭了，“能有何辦法？你沒看到娘剛纔的樣子，都快吃人了。要是換做我爹，我們不死也得脫層皮。”
伍炎南攬着她坐到牀邊，安撫的拍着她背後，就跟小時候一般哄着她，“天塌下來也有我頂着，你只管放心就是。”
晏茵茵眼淚汪汪的看着他，“爲啥我們這麼苦命呢？”
伍炎南心疼的替她擦起眼角，“別哭，總會有辦法的。”就算脫層皮又如何？他在決定要她之時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
楚雨涼滿腹心事的回府，一回去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聽說她回來後，晏鴻煊從書房出來也回了房。看着坐在牀邊皺眉嘆氣、滿腹心事的女人，他瞬間擰緊了眉頭，“發生何事了？”
楚雨涼都來不急整理心情，不得已，只能撒謊，“沒事，就是心情不好罷了。”
晏鴻煊在她身邊坐下，攬她入懷，“誰惹你了？”
楚雨涼搖頭，將臉埋到她胸口，順便掩飾臉上的心虛，“沒人惹我。”
“沒人惹你？那爲何唉聲嘆氣？”
“女人嘛，總有那麼幾天心情不佳。”
晏鴻煊脣角狠狠一抽，“……”這也算理由？
怕他再追問，楚雨涼趕忙轉移話題，“爺，最近寶兒是不是特忙，都好幾日沒回來看我們了。昨日進宮我也忘了問他何時回來。”
晏鴻煊拍了拍她的背，淡聲道，“父皇現在把朝政上的事都交由他處理，他也不是有意要疏忽我們。”
楚雨涼點頭，表示理解。兒子能幹，她是應該驕傲的。
想到兒子，她又忍不住去想女兒，一想到女兒，心裡又翻騰難受。
突然，她擡起頭，“爺，要不我們爲貝兒舉辦一場比武招親吧？”
晏鴻煊怔住，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緒，剛剛纔提到兒子，怎麼突然又扯上女兒的事了？
“比武招親？”
“嗯。”楚雨涼正經得不行，“我想好了，用比武招親的方式給咱們貝兒挑選個最可靠的夫婿。”
“嗯？”晏鴻煊擰着濃眉，額頭上有淡淡的黑線滑落。
“爺，我可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你別急着反對，先聽我把話說完哈。”楚雨涼卯足了勁開始說服他，“以後咱們貝兒是要做皇帝的，他以後要忙的事肯定多，咱們要是老了，也指望不了他能在我們身邊盡孝。與其指望兒子，不如指望女婿。”
“……”晏鴻煊脣角忍不住抽搐起來。還沒聽說過能指望女婿的……
“爺，咱們就一個寶貝女兒，要是她以後嫁了人，我們也不敢保證那婆家會疼愛她。既然捨不得她嫁出去，那咱們就給她找個夫婿回來。你看我這主意如何？”
晏鴻煊抽着脣角，哭笑不得，“所以你想爲貝兒辦場‘比武招親’？”
楚雨涼認真點頭，“是啊，咱們要招上門女婿，總不能隨隨便便吧？”
晏鴻煊忍不住捏她臉，沒好氣的訓道，“你這般做難道就不是‘隨隨便便’？”
婚姻大事始終要講究門當戶對，她這種想法雖沒錯，可萬一找個江湖中的風流公子回來，那到時如何收場？就算對方家世背景配得上他的女兒，可這樣的男子誰願意倒插門？
見他反對，楚雨涼撇嘴，“這哪是隨隨便便？真要比起武來，能打得過貝兒的人可沒幾個。還有，你別忘了，她還有幫手呢。”
晏鴻煊搖頭，一口否決，“此舉不妥，爲夫反對。”
楚雨涼瞪眼，“你反對也沒用，我決定了，就這麼給貝兒找夫婿！我知道你講究的是門第關係，可我更在乎的是緣分。就算對方家世背景不好那又怎樣？咱們既然敢招他上門，就能養活他。只要他同貝兒有緣就行！”
晏鴻煊沉下臉，“你說得輕巧，萬一對方品性不善呢？”
楚雨涼冷哼，“有勇氣倒插我們家的門，就應該知道我們不是普通人家，除非他不怕死，否則就算他人品不好，我也有辦法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將他推開，她帶氣的往外走，“不管你同意不同意，反正我是決定好了，就這麼辦！我現在就找貝兒商量去，她要是同意比武招親，我立馬就給她準備去！哼——”
“你！”晏鴻煊臉黑的看着她離開。她今日是犯傻了不成？！
……
原本以爲楚雨涼只是一時犯傻纔會有替女兒辦場比武招親的念頭，可晏鴻煊沒想到的是她居然來真的。
爲了逼他同意，楚雨涼藉口去楚府，而且還一去三日不回，大有他不同意就永不回賢王府的架勢。
這可把晏鴻煊氣得不行。
小的任性胡來就算了，她這個做孃的居然也跟着任性胡來！多大的人了，居然給他鬧離家出走的把戲！
當天夜裡，他鐵青着臉出現在楚府，當着楚雲洲的面直接將楚雨涼給扛回了房。門一關，把人往牀上一扔，他堵在牀邊就開始發怒，“你到底想如何？可是連家都不要了？”
楚雨涼坐在牀角一邊揉屁股，一邊冷眼刮向他，“怎麼，我難道就不能回孃家住？也不知道是誰先冷落我的，你好意思找我吵？”
這男人，就是因爲反對‘比武招親’，那天晚上居然故意撒氣、撇下她去隔壁睡覺。多年沒吵架，他老毛病又犯了。別以爲只有他纔敢甩手走人，惹急了，她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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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加快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