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種被偷了

三 種被偷了

見他真氣了,楚雨涼也不逗他了,擺了擺手就往外走,“行了行了,我不說了。沒見過你這樣兇悍的外祖父,整天跟個炸毛的公雞似的,我再跟你說話,我肚裡這兩個寶貝都得被你嚇哭,估計以後他們出來都不會讓你抱。”

“……”楚雲洲拍桌的動作瞬間僵住,張着嘴的他就跟喉嚨裡卡了刺一樣、咽不下也吐不出來,憋得他一張臉漲紅漲紅的。

還真別說,他真是被自家女兒最後那句話給嚇住了。

楚雨涼還真是說走就走,對蘭姑的事,反正就這麼定了。人家剛上崗、又沒犯錯,這個時候把人調來調去也太得罪人了。

剛跨出書房,看到站在門外側的蘭姑,她突然愣住。

“大小姐。”蘭姑恭敬的對她行了一禮。

經過近一個月的培訓,如今的她言語行動都有了不小的變化,加上穿着得體,人就跟變了模樣似的,原本質樸憨實的她現在彬彬有禮,少了那份土氣,是越來越有模樣了。特別是那雙眼,不大、也算不得漂亮,可是清澈有神,通過她眼睛似乎能看到她內心所有的情緒。

對於她的脫變,楚雨涼還是很滿意的,眼前的女人跟其他的下人不同,她或許自卑,但卻敢迎視所有人,讓人覺得她骨子裡就有一種頑強不屈的勁兒。

“蘭姑,陪我出去走走。”她笑着走了過去。

“是。”蘭姑也沒拒絕。

她一直低着頭,一看就是心情不好,走出主院時,楚雨涼停步,轉身望着她,突然說道,“蘭姑,我爹沒有要嫌棄你的意思?你要是聽到什麼都別當真。”

蘭姑擡頭對她笑笑,“大小姐,您別這麼說,其實是我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

楚雨涼搖頭,頗有些無奈的道,“你能添什麼麻煩?我們家最麻煩的就是我爹……唉!實話給你說吧,我爹不是討厭你在他身邊服侍,他是被女人傷透心才這樣的。你別看他那人兇惡不講理,其實啊我爹很單純的。”

蘭姑嘴角抽了抽,“……”

楚雨涼突然打趣起來,“你別不信,我爹還真是那樣的。別看他一把年紀,其實一點都不懂女人心。你瞧現在他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那都是被女人害的。”

蘭姑掩嘴失笑。對於楚雨涼的話她沒當真,只覺得這個大小姐說話很逗,楚將軍這麼大個男人,如何能被女人害?最讓她想笑的是楚雨涼說話的語氣,哪有女兒如此在背後評論自己爹的?之前聽到他們父女倆爭吵,她險些嚇破膽,現在想想,她覺得他們父女倆真是一對寶……一對活寶。

見她笑,楚雨涼沒惱不說,反而拉着她的手跟她一起笑了起來,“蘭姑,我爹這人性子怪,可人心不壞,以後啊就麻煩你多擔待些,行麼?”

蘭姑先是一愣,隨即斂住笑容,認真的看着她,點頭,“大小姐,您放心吧,我知道老爺是個好人,要不然他也不會捨命救我了。我沒到他有這樣的身份,能服侍他其實也是我的福氣,而且也是我應該做的,就算你們不給我機會,我以後也會想辦法報答他的恩情。”

雖說給人做奴有失骨氣和尊嚴,可對方要是楚老爺,她是不會有意見的。

楚雨涼釋然的一笑。都說買人奴隸會成心腹,其實這樣比買奴隸還好,只要眼前這女子有心,怕是比買的奴婢還可靠。

被楚雨涼開玩笑似的開導一番後,蘭姑又收拾起心情回了主院,默默的站在書房門外,等着裡面的人隨時差喚。

儘管她沒進房,可楚雲洲還是眼尖的發現了門外的裙襬。坐在太師椅上的他心裡憋着氣,就連看書的心情都沒有了,奈何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

女兒有孕在身,他哪敢真對她撒氣,要是把她肚子氣出好歹,他上哪抱外孫子去?

可是這蘭姑……

唉!罷了罷了……隨便她們了!

……

晚膳的時候,楚雲洲發現今晚的膳食同平日的很不同。落座之後,他朝身後問道,“張海,近日府裡換廚子了麼?”

“回老爺,府裡沒有換廚子。”張海躬身回道。

“那這些……”楚雲洲沉着臉指了指桌上的菜餚,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張海朝一旁低着頭的女人看了一眼,這才又回道,“老爺,這些不是廚子做的,這些都是蘭姑做的。”

聞言,楚雲洲先是一怔,隨即扭頭看向身旁低着頭、畢恭畢敬的小婦人,“你做的?”

許是他言語神色都太嚴肅,蘭姑一直都沒敢看他,聽到他問話,趕緊啄了啄腦袋,小聲應道,“是……是我做的。”

楚雲洲皺眉,沒有動筷,甚至沒有再開口,斂緊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桌上的菜餚,也不知道他是在想思考問題還是在嫌棄。

他半天都沒動靜,張海也忍不住皺眉,同時朝蘭姑投去憐憫的眼神。他都跟她說了老爺不喜歡這些,可她偏不聽,非要替代廚子,現在好了吧,把老爺惹到了。

氣氛很壓抑,蘭姑也是緊張的揪起了衣角。半見不見楚雲洲動作後,她這才鼓起勇氣擡頭道,“老爺,您若不喜歡,那就撤了吧,我讓廚子重新給您做過。”

楚雲洲緊抿着薄脣,眸光依舊斂得緊緊的。

蘭姑也沒再開口了,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欲將桌上的菜餚端走。

“放下吧。”楚雲洲突然開口。

“……”蘭姑伸出的手抖了抖,好在她還沒端起盤子,要不然那盤菜估計就浪費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楚雲洲,見他突然執起筷子,這才趕緊收回手,然後畢恭畢敬的站到他後側。

這一桌菜餚,很普通,可以說就是一般的家常小菜,不管是味道還是菜色,沒一樣比得過大廚的手藝。

可這一晚楚雲洲卻多食了一碗米飯,到最後收拾桌子時,連張海都有些咋舌,他怎的不知道老爺居然如此能吃?

許是被女兒訓過,楚雲洲也沒再提讓蘭姑換到其他地方的事,只不過晚上蘭姑跟着他進臥房要服侍他洗漱更衣時,他卻又突然板起了臉。

“蘭姑,你下去吧。”

“老爺?”蘭姑站在房門外,有些不解、又有些小心翼翼的望着她。剛剛他都用過她做的食物了,怎麼這會兒又變臉了呢?她現在所做的事都是府裡的人教她的,難道是她做得還不夠好,所以老爺對她不滿?

門外的女子,儘管容貌並不美豔,最多算是小家碧玉,可那雙眼睛清透明亮,只需一眼就能看穿她所有的內心。

楚雲洲緊繃的臉突然鬆緩,沉沉的嘆了一口氣才道,“下去吧,老夫不習慣被人近身服侍。”

聞言,蘭姑這才點了點頭,“老爺,我知道了。您休息吧,有何事就叫我,我就候在這裡。”說完話,她規規矩矩的站到門外側。

楚雲洲皺了皺濃眉,可看着她認真的樣子,他到嘴的話卻怎麼都開不了口。

再次嘆了口氣,他這才關上房門。

不是他要多想,更不是像涼兒說的那般他有何虧心事,主要這蘭姑身份跟其他人都不同。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如今她一寡婦跑到他身邊做事,想想他就覺得彆扭。倒不是他看不起蘭姑,相反,他對蘭姑的印象挺好,人樸實誠懇又能吃苦耐勞,這樣的人可不多見。可到底她不是府裡的家奴,要他接受一個寡婦在自己身邊做事,他總覺得自己很不厚道。

也好在人家家中沒人,否則指不定人家家裡怎麼找他說事呢!

而在另一邊,楚雨涼觀察了幾日,見楚雲洲沒再提要求換掉蘭姑後,她也鬆了一口氣。

她還真怕那老頭兒固執下去呢。要知道,蘭姑是他救下的人,也是他自己跟人家說有困難就找他的,如今蘭姑到他身邊做事,他也算兌現了承諾,而蘭姑有心報恩,如此一來,算是一舉兩得了。

她也偷偷問過張海,張海一直都說蘭姑不錯,做事又勤快又本分,還會主動的向他打聽楚雲洲的喜好,然後變着花樣給楚雲洲做吃食。

聽到張海誇讚過後,楚雨涼徹底放下了心。

現在的她除了每日去看看楚秀清的傷勢、陪她說說話外,其他時候的心思全都在自己的肚子上。

一晃,她肚子都六個月了。

最近的兩個月,她的變化不是一般的大,天天見到她的人倒不覺得稀奇,要是隔陣子才見她一面,那絕對會被她驚訝到——她那肚子就跟有人在吹氣一樣,彷彿一夜之間吹出來的。

不止是肚子,還有她整個身子,豐盈了不少。

楚雨涼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變化,可她也沒法,現在的她一看到吃的就嘴饞,拉都拉不住,就跟小屁孩許冬似的。每次她在後悔吃得太多的時候,只要摸摸自己的肚子,頓時就又什麼都不管了,依舊見什麼吃什麼。當然,某爺也不可能給她吃那種沒營養的東西,她吃的,基本上都是某爺欽點的食物,絕對算得上最好的了。

對於食物的好與不好,楚雨涼倒沒講究過,反正只要東西可口、夠她吃就行了。

其實要說她長了多胖,也沒。只不過因爲她懷孕前太纖瘦了,就跟風都能颳走一般,如今的她因爲肚子上頂着顆大圓球,前後一比較,變化肯定大。

反正對某爺來說,別人說什麼都不重要,就連楚雨涼自己嫌棄自己的話他都當成耳旁風,在他看來,現在的她才稍微讓他滿意,不像以前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堆骨頭似的。如今女人豐盈了,他享用的‘福利’自然也就多了。

兩個月前,在晏鴻煊的安排下,小南進了一所學堂。他讀書晚,在識字上還比不上許冬,爲了讓他以後有出息作爲,夫妻倆商量過後,就決定把他送學堂去。

他們沒給小南另外請夫子單獨教他,也不是捨不得那幾個銀子,而是楚雨涼覺得不能再讓小南過那種封閉式的生活了。他是個男孩,應該多跟人接觸、多跟同齡孩子玩樂,這對他身心都有好處。以前在醫谷沒那個條件,所以讓他從小就跟自閉兒一樣,其實對他的心理一點好處都沒有。

這小的時候羞羞答答還說得過去,要是長成大男人了還這樣,那豈不是成了娘炮?難得這麼標誌的一個小美男,要是長彎了那也太可惜了。

在看到他和許冬一起玩遊戲時,她才發現,不是小南沉悶內向,而是他被壓抑太久了。所以在面對怎麼讓小南學習時,她果斷的決定讓小南跟其他孩子一起去學堂學習,而她在徵求小南的意見時,小南也羞羞答答的點頭同意了。

這天午後,看着月兒送小南離開去學堂後,楚雨涼正準備回房午睡,突然巧兒來報,說安定候來了。

楚雨涼都愣了一下,這廝貌似許久都沒來楚府了。望了望頭頂的藍天白雲,難道是因爲今日天色好?

晏鴻煊牽着她的手繼續回房,像是沒聽到巧兒的話一般。

“爺,你不去看看嗎?”楚雨涼好奇的問道。

“你睡下後爲夫再去。”晏鴻煊淡聲回了一句。

眼看着他牽着自己快走到房門口,在上臺階之前,楚雨涼停了下來,“爺,要不我陪你去?反正我現在還不想睡。”

晏鴻煊抿了抿脣,看了一眼她高聳的肚子,然後摟着她肩膀轉身往花園裡走。

今日的佟子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儘管金玉滿身,可那神色卻不見半分光彩,反而像是丟了魂一樣無精打采。

楚雨涼一見到他的時候還差點被他嚇了一跳,瞅着他的模樣認真的研究起來,“侯爺,你今日怎麼了?生病了?專程來找我們家王爺給你治病的?”

佟子貢皺着眉狠狠的吐了一口氣。

楚雨涼在晏鴻煊牽引下,夫妻倆坐到他對面。看着往日裡瀟灑氣派、風度絕佳的某侯爺如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楚雨涼趕緊朝自家男人遞去一眼,“爺,你快幫侯爺看看,是不是真生病了。”

佟子貢這纔有了反應,不滿的瞪她,“本候沒病。”

楚雨涼抽了抽嘴角,“沒病?沒病你怎麼這幅傻樣?”

佟子貢皺眉不語,那樣子更是透着幾分古怪。

就連晏鴻煊都瞧出了問題,遂開口問道,“可是又睡了哪家姑娘,人家找你負責來了?”

連自己的好友都損自己,佟子貢俊臉一沉,瞪道,“本候是那麼不要臉的人嗎?”

夫妻倆同時面露鄙夷,“……”何止是不要臉,簡直是不要臉到家了。

看着越來越有默契的夫妻倆,佟子貢臉色更加不好看,許是爲了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不會做那種不要臉的事,所以想都沒想的反駁道,“本候纔沒睡女人,這次是女人把本候睡了!”

噗——

不僅楚雨涼華麗麗的噴了,就連他身邊一向淡定自如、優雅從容的男人都噴了。

“咳咳咳……”晏鴻煊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嗽起來,目光移向別處,肩膀不斷的抖動。

“哈哈……”楚雨涼則是抱着肚子止不住的大笑。

看着夫妻倆的樣子,佟子貢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臉黑得就跟掉臭水溝了一般,語氣也帶了幾分怒氣,“你們笑夠了沒?”

晏鴻煊依舊抖着肩膀直咳。

楚雨涼依舊捧着肚子大笑,“哈哈……”

佟子貢呼啦一下起身,黑着臉準備暴走。

“侯爺。”楚雨涼止住大笑,擡手示意他別激動,同時很鄙視的望着他,“我說你氣個什麼勁兒啊,你睡女人跟女人睡你有區別嗎?明明吃虧的是女人,你在這裡矯情個什麼勁兒?”

佟子貢黑着臉,對着她磨牙,“哼!你懂何?從來都只有本候玩別人的,可沒想到居然還有女人敢玩弄本候!”

楚雨涼一頭黑線狂掉,“……”這人不要臉的德性已經宇宙無敵了!

不過她很好奇到底對方是哪家的姑娘,居然把京城最風流的佟爺給睡了。

“咳咳咳,侯爺,能問問對方是誰嗎?”她佯裝關心的問道。

“哼!”佟子貢恨道,“本候要是知道是誰非宰了她不可!”

“……”楚雨涼又差點笑翻。爲了瞭解更多的內幕,她只能忍着笑,繼續耐心的問道,“侯爺,就爲這種事生氣,你也太那啥了……這種事始終是女人吃虧,你一個大男人得了便宜,應該高興纔是。”

聞言,佟子貢就跟炸毛似的激動起來,“你們不知道,那女人偷了本候的種跑了!”

噗——

楚雨涼沒忍住,再次笑翻,“哈哈……”

晏鴻煊繼續抖動着肩膀,“咳咳咳……”

佟子貢一下子就咆哮起來,“笑吧笑吧、笑死你們!”

一想到這事他就氣!

很氣!

要知道,他遊玩花叢多年,跟過他的女人他從來都不會讓她們有機會懷上他的孩子,可昨晚,他、他居然失控了,不僅在她女人身體裡下了種,還……

最重要的是事後他連那女人長何樣子都不知道,人就這麼沒了!

被女人睡也就算了,反正他也不虧,可是那該死的東西帶着他的種居然跑沒了影,最重要的是萬一那女人是個醜八怪怎麼辦?牀上的落紅能證實對方是初次,可是誰能保證她不是個老姑婆?老姑婆他也認了,萬一這老姑婆懷上了他的子嗣,那怎麼辦?

對於佟子貢的‘遭遇’,楚雨涼和晏鴻煊還真是沒法幫他。不是他們要取笑他,而是不得不笑。這事擱別人身上他們或許笑不出來,可這事擱佟子貢身上,那真是想不笑都難。

他們當然知道他來是想找安慰的,可是這種事要怎麼個安慰?別說無法安慰了,就算有安慰的話,也就兩個字——活該!誰讓他平日裡太風流的?

儘管楚雨涼對佟子貢的私生活了解得不多,可當看到他玩弄楚菱香的感情,她就知道這男人不是個好東西,至少在感情上這男人絕對是個渣。那時的楚菱香身世還沒被揭露,他連楚雲洲的女兒都敢玩弄,更別說其他女人了,而且這男人還大言不慚的說他的女人多得能繞京城一圈,可見這人有多浪蕩不堪。就他這樣的,好意思找安慰?

看着夫妻倆幸災樂禍般的樣子,佟子貢臉色由黑變綠。不過也正如楚雨涼所想的那般,他還真是來找安慰的。被女人睡過的他莫名的覺得委屈,有種被人蹂躪、糟蹋的感覺。而且這種事他也不好意思對外人說,能讓他暢所欲言的人就只有他們夫妻倆,他不來這裡找溫暖還能上哪找溫暖去?

看着他綠油油的臉色以及同龜公一樣含冤帶恨的神色,夫妻倆相視一眼,也收斂了許多。儘管覺得眼前這貨有病,明明是別人吃了虧他還一副受委屈的樣子,可到底朋友一場,他們也得表示表示關心。

“侯爺,別記在心中了,反正睡也睡過了,你再生氣也沒用啊!與其在這裡生悶氣,不如好好想想辦法,看如何將對方找出來。”楚雨涼好心勸道。她是真心好奇對方到底是如何一個女人,把堂堂渣侯爺都給睡了不說,還拍拍屁股,連屁都不留一個。

終於等到安慰聲,佟子貢的臉色這纔好了一些,但依舊還帶着幾分氣性,“本候要知道她是誰就好了,抓到她非捏死她不可!”

楚雨涼有些詫異,還有他都找不到的人?據她所知,這貨在京城裡的人脈可廣了。

想到什麼,她又好奇的問道,“侯爺,能問一下事情經過嗎?”

一提起經過,佟子貢臉色又難看了起來,那雙狹長迷人的眼眸中全是又狠又怒的戾氣。

這些事如果是發生在別人身上,肯定是難以啓齒的。可對佟子貢來說,這世上還有他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話?他來這裡本就是求安慰、找發泄,這會兒聽到楚雨涼問出來,儘管滿身殺氣恨不得把某個睡了她的女人剝皮抽骨,可還是咬牙切齒的把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昨日無聊的某侯爺又去了紅莊,讓老鴇安排美人作陪後,他就先上樓去了。他是紅莊的常客,腰包裡有的是銀子,所以在紅莊還有他長期租賃的房間。他剛進房還沒來得及掌燈,突然從背後竄出一個女人緊緊的將他抱住。那女人一抱上他就在他身上亂摸一氣、甚至整個身子在他背後磨蹭撩火。

他以爲是紅莊安排的美人,所以在黑漆漆的房間裡,不僅沒覺得不對勁,反而還覺得特別刺激。雖說在做事的過程中他也發現不對勁,可想到紅莊時不時會弄新人進來,所以也就釋然了。許是因爲對方是初次,所以他還多要了兩次,也正是因爲自己太瘋狂的緣故,竟然忘了給那女人吃藥了。

翌日一早,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沒人,於是就把老鴇叫了過來,想讓老鴇把人領來,好讓她服下避子藥,順便再看看對方模樣,要是長得讓他滿意呢,他就多寵幸她幾晚。雖說對方經驗不足,可味道還讓他滿意,難得遇到一個讓他在牀上失控的女人,不多寵幸寵幸怎對得起自己?

可當老鴇來了之後,老鴇居然告訴他昨晚跟他睡的女人不是紅莊的。原本老鴇安排了美人到他房中,結果那美人在門外聽到屋裡有動靜,於是就去告訴了老鴇。佟子貢的身份老鴇也不敢輕易得罪他,得知他自己帶了女人到紅莊,而且還在興頭上,於是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忍了。

聽到老鴇一說完,而且很確定對方不是紅莊的人後,佟子貢頓時就驚呆了。當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遇鬼了,而且還是個很對他胃口的女鬼。

可是當他看到牀上那刺眼的落紅時,他又甩甩頭,表示不可能。鬼怎麼可能有落紅?!

他花銀子讓老鴇幫忙查人,可查遍整個紅莊也沒聽說昨夜有陌生女人來過。紅莊是啥地方,正常女子都避之不及,哪有人跑到這裡來給人白睡的?

佟子貢懵了,石化一般在紅莊呆坐了好幾個時辰。他是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越想越覺得頭大、越想越覺得氣憤……

他就這麼被一個陌生女人給睡了!

最主要的是對方還沒服用他的避子丸,就這麼帶着他的種跑了!要知道他那些避子丸都是從三爺手裡花高價弄來的,專門給那些他睡過的女人用的,目的就是不讓那些庸脂俗米分偷他的種,他佟子貢的種可不是一般值錢的。

現在好了,人偷了種跑沒影了,他找不到人不說,最懊惱的是還不知道對方長何模樣……那女的要是長得跟歪瓜裂棗似的,那不是壞他的種麼?

這不,吃了這麼大的虧、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他實在找不到地方傾訴了,只能跑這邊來找安慰了。

聽完他訴說的過程,楚雨涼倒在晏鴻煊懷中,捂着臉再次忍不住失笑。

艾瑪,這年頭,浪蕩公子都要列貞節牌坊了!

就連晏鴻煊都有想脫靴子砸他的衝動,嘴上儘管沒彎損好兄弟,可心裡還是暗罵,活該!

爲了安撫某侯爺受傷的心靈,楚雨涼今日大方了一把,讓其在楚府留下用了晚膳。

某侯爺通過一下午的時光,倒也慢慢開朗起來。

確定他不會因爲‘失種’輕生後,夫妻倆纔將他送出大門。

憋了一天,夫妻倆一回房,楚雨涼抱着晏鴻煊就止不住的狂笑,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同是憋了一天,晏鴻煊也是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

對於今天的事,夫妻倆都沒當個正事,不是不關心某侯爺,實在是某侯爺的生活太不檢點了,若是他睡一個女人他們就得關心一次,那他們關心得過來不?

而且還是女的主動獻身,這就更加不好評判了,你情我願的事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們笑,是因爲某侯爺的反應,明明是他佔了便宜又坑了一個女人,結果他還搞得像個貞節烈女一樣、還找安慰,這能不讓人起笑?

夫妻倆笑過也就過了,誰都沒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甚至從來沒想過風流不羈、無恥沒下線的某侯爺這輩子居然就載在了這麼一件事上……

……

這日清晨,楚雨涼用過早膳後就在花園裡散步。如今的她大腹便便,連起身都困難,她自己都說自己越來越像個球,偏偏身邊某爺玩她這個‘球’玩得不亦樂乎。

因爲肚子越來越大,她現在也不敢久坐,每日膳後都會在花園裡走走。

就在晏鴻煊牽着她的手走了一圈準備讓她去涼亭裡歇歇的時候,突然三德前來,一邊呈上一份燙金的請柬一邊稟道,“大小姐,有人將這份請柬送到守門侍衛手中,說是交給您的。”

楚雨涼有些詫異,剛準備伸手,但身旁某爺已經出手了,並打開了請柬。

看着自家男人微變的臉色,楚雨涼更好奇,立馬伸長了脖子,“爺,誰送的?”

晏鴻煊突然合上請柬,朝三德遞去一眼,“你先下去。”

三德應了一聲,趕緊退下。他們這位王爺姑爺看似好說話,實則是個小心眼。別以爲他不知道,就因爲他是個男人,所以王爺姑爺一直都不待見他。

三德一走,楚雨涼趕緊拿過請柬,“爺,誰送來的……雲娘?”愣了愣,她朝身側皺眉,“爺,雲娘又送請柬,是不是又有啥事?”

她記得上次雲娘送請柬,讓他們知道了王元武的藏身之所,並且還知道了楚金涵和楚菱香不是楚家的骨肉這個秘密。這一次她又送請柬……難道又有啥秘密要告訴他們?

晏鴻煊將請柬奪了回去,冷着臉正準備撕掉。

楚雨涼趕緊抓住他的手,不解的問道,“爺,你撕它做什麼?”

晏鴻煊眸光突然溢出一道冷光,“她找你不是好事。”

楚雨涼朝他眨眼,“我聽着你這話有點不對……你是不是知道她找我的目的?”

見她越發好奇,晏鴻煊沉默片刻才道,“她是爲了皇上的事找你的。”

楚雨涼有些驚,甚至越發糊塗起來,“爲了皇上的事找我?啥意思?爺,你能不能說清楚點?皇上暈迷是他自己暈的,關我什麼事啊?再說我也不是大夫,就算要我去救皇上,我也沒這個能力。”

晏鴻煊摟住她的肩膀,在她耳旁低聲道,“她找過我,想讓我救皇上,不過我拒絕了。”

聞言,楚雨涼這纔有些明白過來,不過又問道,“他們是把你當成谷醫了對嗎?”她記得他用谷醫的身份去過紅莊,所以紅莊讓他救皇上,這不驚訝,讓她驚訝的是,“爺,爲什麼雲娘要救皇上?難道她跟皇上有什麼關係,或者說她是皇上那邊的人?”

這樣想似乎也不對,紅莊看似是青樓,可有點像地下組織,還跟江湖上的人有密切合作關係,那晏傅天不僅掌控朝堂,難道還同時在玩弄江湖?

對於她一連竄的問話,晏鴻煊並沒有一一解釋,只是低聲道,“雲娘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是鬼醫。”

楚雨涼糾結起來,甚至有些來氣,“這人真是的,她一會兒幫咱們、一會兒幫皇上,她到底想做什麼?最討厭的就是她還故作神秘、遮遮掩掩,不就是一個青樓老闆嘛,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晏鴻煊抿脣不語。

楚雨涼把請柬從他手中奪過,這次不用他撕,而是她親自撕成了幾塊,嘴裡恨道,“好不容易能過點安寧日子,這都得感謝皇上暈迷,他要是醒過來,我們還有清淨日子嗎?”

說實話,她誰都不懼怕,但唯獨那臭皇帝,她有些懼怕。沒辦法,誰讓人家是一國之君、統領天下,又是她公公,這雙重身份讓她一想起來就無力,像是心裡壓了沉重的包袱般。她都巴不得那臭皇帝早點駕崩,如今有人還想讓他們救他,這可能嗎?給多少銀子都不幹!

這雲娘也真的太會想了,找她男人行不通,就找到她這裡來了,目的是什麼,想都不用想。總之救誰都行,就是不能救晏傅天!

對這份請柬,楚雨涼原本以爲不予理睬就沒事,可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又收到了同樣的請柬,還是雲孃的落筆,還是誠懇相邀讓她去紅莊一趟。

如第一天那樣,她同樣將請柬撕了。

可第三天依然收到了請柬……

對此,楚雨涼表示有些不能忍了,這次將請柬拿到手以後,拉着自家男人就要出門,氣沖沖的要去紅莊,“爺,那雲娘太不識趣了,天天沒事就來騷擾我們,實在是煩死她了。走,今日我非得去罵她一頓不可,不罵罵她,她還以爲這地球都圍着她轉,以爲所有的人都該給她面子聽她的!”

儘管紅莊幫過他們好幾次,可是不能因爲幫過他們就來觸碰他們的底線啊!

以紅莊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他們夫妻在皇族的地位,天下人都知道賢王不受寵,他們紅莊難道不知道?可雲娘還在堅持要見她,這分明就是在告訴他們她是鐵了心要救晏傅天。

就算要他們夫妻償還人情,也不是這樣逼人的吧?

晏傅天是如何暈的,儘管沒有確鑿的證據,可她也知道是自家男人做的手腳。好不容易她家男人把晏傅天給弄倒了,要是再救他,那她家男人之前所做的事豈不是白做了?

想到他那晚還受傷回來,她心裡更不甘心。難道那傷白受了、那些血白流了。晏傅天是她公公又如何?那日在御書房他對她露出來的殺意是如此的明顯,她只要一想到他作爲一個公公要殺害自己的孫子,她心裡就恨、恨不得他一命嗚呼。

晏鴻煊出奇的沒阻攔她出門,反而還安排暗衛跟着他們一起去了紅莊。

一路上,他雖然小心翼翼的護着楚雨涼,可卻一直都沒說句話。

也好在大清早紅莊沒啥客人,否則看到孕婦挺着個大肚到這種地方來,估計會成爲今日的頭條話題。

楚雨涼是氣沖沖去的,可是在看到接待他們的女子時,她很是意外。

“芷煙姑娘?你、你不是去北狄國了嗎?”她沒想到今日會和她見面,想起她曾經幾次幫助過自己,楚雨涼一肚子的火氣頓時消了一大半。

“王妃可安好?”女子溫柔的笑問道。

依舊是那身熟悉的黃衣,依舊是濃妝豔抹的妝容,可能是受過她幫助的原因,楚雨涼對她的態度明顯就不同,至少不會因爲她的打扮和職業輕視她。

“芷煙姑娘,雲娘今日也在嗎?”她也沒拐彎抹角,問得很直接。上次來雲娘沒出現,這一次他們也沒把握能見到人。

“王妃莫心急,當心着孩子。”芷煙善意的提醒她。隨即,她朝楚雨涼身旁看去,禮貌的說道,“王爺,我們雲娘只想見王妃,還請您先到別處休息片刻。”

晏鴻煊眯起了眼,眸中瞬間釋放出冷意,摟着楚雨涼肩膀的手也收緊了幾分,冷聲回道,“不必在本王面前故作神秘,本王的女人不會單獨同她見面。”

聞言,芷煙美豔的臉上兩道柳眉蹙了起來,爲難的看向了楚雨涼,“王妃,這……”

楚雨涼也感覺到有些爲難。

對於自家男人的心思她很瞭解,別說他不同意她見陌生人了,就她現在走路都要人攙扶的樣子,她也不敢隨隨便便同陌生人見面。

可是面前的女子幫助過她多次,她也不想讓她難做。

“芷煙,你們雲娘非要只見我一人嗎?”

“是。”芷煙嚴肅的點了點頭,“實不相瞞,王妃,我們雲娘從不和男子見面。”

“……”楚雨涼無語。就說那雲娘討厭,還真是討人厭!

許是知道夫妻倆在擔心什麼,芷煙又道,“王爺、王妃,請你們放心,我們雲娘請你們來沒有惡意的。”

晏鴻煊冷眼斜睨着她,“就憑你三言兩語,本王就得相信你的話?”

芷煙眼中浮出一絲尷尬。

楚雨涼沉默了片刻,這才拉了拉自家男人的手,“爺,就讓我去吧。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晏鴻煊沉着臉,瞪她,“沒得商量!”

語畢,他摟着楚雨涼的肩膀準備離開。

“王爺請留步!”見他要走,芷煙有些急了,趕緊上前將她們攔下。

四救他是爲了報復他七十二五年後小師叔我怕黑四楚家無情五十三將皇后打入天牢六十六殺了那兩個老東西十五楚小姐我們王爺有請九十三二人世界十五楚小姐我們王爺有請6 怒火妒火番外9你說你是不是老早就在打我主意一百一十讓他們做了一對鬼鴛鴦四十二五公主的下場六十一本王睡你身上一爺你確定不是把我當豬養一百一十三關你們只是爲了弄死一百一十八最卑鄙的人四楚家無情三十黃鼠狼給雞拜年雨涼新文閨色生香已開文更新求收五十一好厲害的暗器番外13一家團聚十賢王擔保四十五做本宮女人如何一百零八以後你就跟這幾樣東西過日子一百零一和好如初三本王心中有數開始更新了四十三你居然讓他如此碰你三十九表白如此良緣要好好珍惜八十七等天黑之後爲夫帶你一同去二十七是不是認爲我老了七十九玩死王貞哎喲喂二十一小師叔我肚子痛九十四你不是說在野外也可以的十七程維把人帶上三十六應該是着涼了二十七是不是認爲我老了九十五走走走走走啊走三十七王氏變啞巴五十一美人計無用番外12坦白交代九大鬧公堂三十四來來來我有事給你說十四夫妻相見宛若路人三十一你這個老巫婆居心不良六十三猴急的某爺番外6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一不甘受冤二十五看我不打死你七十貞操帶七十貞操帶二褲襠下的緣分三十八父子反目三十九這孽畜真是一刻都不消停十五由不得你說不三種被偷了一百零一和好如初六十那先同房可行首訂六我嚼爛了給你吃吧二更一百一十三關你們只是爲了弄死二褲襠下的緣分三十五初吻沒了二十小師叔那麼美我當然喜歡了六十五賜她三尺白綾一百零九揭穿楚菱香身世請假大結局3 你昨晚去哪了一百零三給我滾滾出楚家五十三將皇后打入天牢番外10猴急的郡主五十三是爹對不住你一百一十八最卑鄙的人十八認錯了人十五由不得你說不二十七是不是認爲我老了九十四你不是說在野外也可以的四十八王爺節哀啊十我可是有心上人的你別想打我的主意三十八害人不成反自害十三兄妹發飆2 你把我丟下就是爲了這畜生十五你今晚最好自覺些洗乾淨等着我二十五佳人有約九十一僞造處女膜十你家女人太兇了七十三爹把這碗粥喝了再絕食吧八好你個宇文嫺清居然暗中與人私通二十一大膽的賊人三十八你給我好好看看這孩子像誰四十二五公主的下場八十二送他禮物五十快跑十四夫妻相見宛若路人十七五個小鬼二十七是不是認爲我老了四十九犧牲兒媳番外10你可願意陪在我身邊不離不棄四楚家無情八好你個宇文嫺清居然暗中與人私通三十三你再脫我屎都得被你嚇出來了七十一依依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