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點頭,“父親母親,你們一定要保重身體,水依只要有機會就去看望你們。” 依依不捨地和父母分別了以後,晚上臨睡前水依叫住了要告辭的夏荷。“姐姐,今天水依突然覺得好寂寞,能陪水依聊聊天嗎?” 夏荷看了她一眼點點頭,“今天月色不錯,我們去院子裡聊吧。” 兩個人來到院子裡的石桌前坐下,夏荷先開口了。“小姐是想跟我說父母的事嗎?” 水依笑了一下,“姐姐果然是善解人意,水依要是能有姐姐的一半才智就好了。水依是個苦命的人,從小到大家裡一直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幸好有疼愛我的父母。本想一直陪在父母身邊好好的孝敬父母,感謝父母的恩情,可是母親生了大病臥牀不起,家裡連給母親治病的錢也沒有,水依只好答應公子德的要求,用自己來交換錢財給母親治病。這一切都是水依自願的,可是有些時候真的很想陪伴在父母身邊。” 夏荷溫和地說道:“小姐的心情夏荷都瞭解,可是很多事情不是能由我們做主的。小姐既然已經進了侯府,從現在開始可以做的只有好好的生活,努力學習各種技藝,以後好在宮中立足。女人的這一輩子哪裡由得了自己做主?都是要嫁一個夫君然後度過餘生的。” 水依嘆了口氣,女人的命運就只能如此吧?爲什麼夏荷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卻比自己沉着這麼多?對了,從來沒有聽夏荷提起過家人呢。她好奇地問道:“姐姐來侯府多久了?想念家人嗎?” 夏荷扯動了一下嘴角,淡淡地說:“我五歲的時候,家鄉鬧災荒,沒有糧食吃,父母爲了保住弟弟,把我用三袋大米的價格賣給了侯府,已經十年了。我的父母后來再也沒有來找過我,我也已經記不得家鄉在哪裡了,其實我很羨慕你,你還可以見到父母。” 水依內疚地說道:“對不起,說到了你的傷心事。” 莫荷搖搖頭,“我根本沒有關於父母的記憶,也不會難過,連我的名字也是來了侯府以後
夫人給我取的。因爲我是夏天來的,當時荷花開的正好,所以叫我夏荷,我真正的名字誰也不知道。” 水依嘆了一口氣,同是天涯淪落人,自己無論怎麼說也比夏荷要好,至少還能見到父母,還知道自己的名字,還可以做侯府家的小姐進宮,只是這進宮以後的日子會如何呢? 夏荷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柔聲安慰道:“小姐現在擔心將來的事情也無濟於事,還不如開開心心地過好在侯府的每一天,離開了侯府就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快樂的日子了。” 一句話點醒了水依,是啊,在侯府剩下的日子越來越少,過一天少一天,在這個大家庭的日子真的挺開心的,有慈祥的夫人,溫文爾雅的褒明德,賢惠美麗的趙慧蘭,還有活潑單純的褒綰,過不了多久就連這裡也要離開了,進宮以後恐怕是再難有這樣快樂的日子了,就好好珍惜在這裡的日子吧。 轉眼就過了一個多月,這天是馬淑琴的生辰,一大早侯府上下就開始忙碌,來賀壽的客人不少,府裡到處張燈結綵,就像是過節一樣。水依也特地好好打扮了一番,今天要作爲侯府的小姐出席,自然不能失了身份。 水依一向穿的比較素,今天穿了一件桃紅色的衣服,流雲髻配上金黃色的孔雀釵,顯得嬌豔無比。進了大堂,賓客們看到仙女下凡一般的水依也呆住了,有幾家王孫貴族的公子開始交頭接耳,水依低着頭躲過衆人的目光,走到坐在正中間的椅子上的馬淑琴面前,恭敬地說道:“姒兒給母親請安,祝母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馬淑琴微笑着示意她落座,因爲是侯府小姐的身份,所以按照尊貴長幼,水依坐在馬淑琴的旁邊,另一邊是褒明德和趙慧蘭,卻不見褒娩,馬淑琴解釋道,褒娩執意要獻舞給母親祝壽,宴會開始後纔會出場。 正說着話,褒娩的貼身丫環急匆匆地走到褒明德旁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褒明德皺緊了眉頭,趙慧蘭柔聲問道:“相公,出了什麼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