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身體好冷,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已經凝固,模模糊糊的看到有一個人在向自己招手,到底是誰,褒姒跟本看不清,周圍全是水,那個朝自己招手的人的臉都變形了。 “褒姒。”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她震驚的望去,是上次在夢裡看到的那個老婦人的聲音,她努力地望去,那個人來到了她的身邊,真的是上次的那個老婦人。 她喃喃低語:“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個老婦人神秘地笑了一下,雖然已經是滿臉皺紋,可是因爲這個笑容,看起來竟然很慈祥。“你以後會知道我是誰,你只要記住,你還不能死,你還有使命需要去完成。” “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褒姒拼命地搖着頭,她不知道什麼使命,她只想過簡單的日子。 “你不需要明白,我上次已經說過了,你已經在做了,而且做得很好。” 老婦人說完這句話,用力一揮,褒姒竟感覺身體輕飄飄的開始往上浮,她驚異地睜大了眼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來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要,快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她拼命的划着胳膊,想游回老婦人的身邊,卻發現漸行漸遠,最後老婦人完全淹沒在水波里看不到了,不要,不要走,她想知道一切。 “姒兒,姒兒,醒醒。”耳邊傳來姬宮湦焦急的聲音,褒姒猛的睜開眼睛,看到了姬宮湦焦急的臉。 “大王。”她虛弱地吐出這兩個字,下一刻已經被姬宮湦擁進了溫暖的懷裡,他有些責備的聲音也從頭頂傳來。 “你知道孤王有多擔心嗎?只是去賞個花也會因爲去救人落水,要不是褒宗伯及時把你救出來,孤王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你了,以後不準再這樣嚇孤王。”
褒姒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褒明德把她救出來的?那剛纔看到的那個老婦人,又是在做夢?她覺得手心開始冒冷汗,爲什麼兩次都會夢到同一個老婦人,而且說的話還是連貫的,這真的只是夢嗎?可是如果不是夢,她又會是誰? 第一次見到那個老婦人的時候,褒明德沒有見到,第二次,是褒明德把她從水裡救了出來,應該是夢吧?是不是一切只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有什麼天機? 突然感覺喉嚨好痛好乾,咳嗽了幾下,有氣無力地說道:“臣妾口渴了。” 夏荷急忙準備好了茶水端上來,褒姒喝了幾大口茶,感覺喉嚨舒服多了,還沒回過神,伯服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努力地用胖胖的小腿攀着牀沿想往上爬,力氣卻不夠,一下子摔在了地上,疼的大聲哭起來,嘴裡還不停地叫着:“孃親,抱抱。” 褒姒心裡一軟,伸出手想去抱伯服,姬宮湦從地上抱起伯服坐在自己腿上,連哄帶嚇地說:“母妃現在身體還很不好,伯服乖,父王抱好不好?” 伯服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哭聲又大了起來,“不要,孃親,抱抱。” 姬宮湦又好氣又好笑,看向褒姒,褒姒伸出雙臂溫柔地說道:“伯服,到母妃這裡來。” 伯服高興的一下子撲到了褒姒的懷裡,不停地拱來拱去撒着嬌,褒姒撫摸着他的腦袋,只有這個孩子能讓自己真正的內心得到放鬆了,他的世界裡母妃只有一個,就是自己,他也讓自己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了保護他,守護他,陪伴他成長。 “對了,臣妾睡了多久?” “三天了,孤王被你嚇得魂都要飛了,兩天裡你一直髮高燒,不停地說胡話。”
褒姒心裡一驚,竟然已經昏睡了兩天,難怪覺得渾身無力,突然一個激靈,她忘了最重要的事,她抓住姬宮湦的袖子問道:“嫂嫂,嫂嫂怎麼樣了?” 姬宮湦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傳來,“她死了。” 褒姒只覺得頭轟的一下要炸開了,不可能,她明明看到趙惠蘭被救上去的,她搖着頭說:“不可能,我已經把嫂嫂救出來了,怎麼會死?” 夏荷在一邊接着說道:“宗伯夫人確實是被救上岸,可是因爲落水受了驚嚇動了胎氣,救出來以後就見紅了,因爲孩子還不足月,再加上宗伯夫人一直昏迷,根本不能順利生產,拖的時間太長,失血過多死了。” 褒姒張大了嘴巴,怎麼會這樣?明明一家人好好的,怎麼說散就散了?不,她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一定是哪裡搞錯了,趙惠蘭怎麼會這樣就死了? 夏荷知道她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安慰道:“不過不幸中的萬幸是孩子保住了,宗伯夫人雖然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可是一直等孩子出世她才走,也許她是憑着對孩子的愛才能堅持那麼久的。” “那嫂嫂爲什麼會落水,查出來了嗎?” “問了宗伯夫人的丫環,丫環說那天夫人說有點累了,她去給夫人取水,回來就看到夫人落進了池塘裡喊救命,周圍沒有什麼人,應該是夫人失足落水。” 褒姒突然覺得天旋地轉,一陣反胃,她低下頭一個勁地乾嘔,姬宮湦擔心地幫她拍着背,“姒兒,沒事吧?要不要找太醫看看?” 褒姒搖搖頭,這個宮裡好可怕,趙惠蘭落水絕對不會是那麼簡單的事,憑她那樣細緻縝密的性格,憑她對褒明德和孩子的愛,怎麼可能那麼大意掉進池塘?一定是有人蓄意把她推下去的。
(本章完)